,小娇为什么不能怀孕了?
也好,朱大军一夜未归,给了她可以理清思路,把近一个时期以来总是爆发战争的原因好好总结一下,清理一下,把所有的问题、症结赤裸裸地掰开、暴露在自己面前,她乔小娇历来不藏着、掖着,历来干脆利落,眼里不揉沙子,她勇于面对一切,勇于承担一切,勇于解决一切。
但是,当她把这一切都想清楚之后,她发现,这不是一件能够干净利落就解决的问题,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序幕刚刚拉开,谁输谁赢,尚不能定论。
好吧,该来的就来吧,我现在还不能想得那么长远,但我会迎接挑战,至于最终的胜负,她冷笑了……
早晨,小娇精心为自己做了早饭,虽然她满嘴苦涩的味道,根本没有一点儿食欲,但是,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善待自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你不要指望谁还会比自己更善待你,从前天朱大军对他横眉冷对高声喊叫的那一刻,她发誓,一定要善待自己,否则,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什么意外,或者该着她倒霉、命短,一命乌乎了,不肖多少个时辰,身后就会有一批像苍蝇马蜂一样的东西呼拉拉围上朱大军,到那时,谁还会记得她乔小娇是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啊?
于是,不管想不想吃,一方面要善待自己,一方面,如果朱大军回来了,也让他看看,她绝不会对一个对自己狂吼乱叫的男人伤什么神,费什么心思,既然你朱大军能那么对待我,我也就无所谓了,我不会为此而受到一点儿刺激,让他放心。
这样想着,小娇索性哼起了歌儿,可她知道自己,她的肺其实都快气炸了,她整个胸膛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憋闷得她喘不过气来,时不时的得长出一口气,以缓解心头之恨。
她做了一个香辣肉丝,一个炒鱿鱼,一个炒芹菜,甩了个银耳海米汤,焖了米饭,还倒了杯葡萄酒。
正当她要动筷子里,她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她回头看了看,镇定自若地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
朱大军进来了。
小娇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吃着饭。
朱大军走过来,看了小娇一眼问:“吃饭哪?”
小娇看着朱大军,微笑了一下:“吃饭。”她轻声说。
朱大军多少有些讶异地看了小娇一眼,他大概也在想,怎么这么有心情,大早晨的炒这么多菜,当然,他也不傻,看到小娇的表情和状态,他知道,在和他睹气。
可他看上去很疲惫,并没有想安慰小娇几句的意思,也没有坐下来吃一口的意思,更没有解释他一夜不归的意思,并且更加没有的是一点抱歉的意思,他点点头,淡淡地:“我上去睡会儿。”
说完,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楼上走去。
刚刚吃得有滋有味儿的小娇,放下了手里的汤匙。
她感觉胸口就像充足了气的汽球一样鼓了起来,朱大军的安之若素,心平气和,不痛不痒的态度,说穿了,就是这种冷漠的软刀子,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激起了她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紧紧地咬着牙,跟我来这一套,她想,是想以不变应万变,是想逼她先说话?好啊,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总要有一个先拉开序幕,挑开伤口中,好,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她尽力让自己镇定,站起身,她迈着其实已经不稳却缓慢的脚步向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紧闭着,门里没有鼾声,看来他也睡不着啊。
推开门,她径直走了进去。
朱大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小娇走到床前,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问:“你如何解释夜不归宿?”
朱大军仍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对小娇的话仿佛没听到。
“我问你话呢,昨晚为什么一夜不回来?”小娇再次说,声音稍微高了一点。
朱大军总算睁开了眼睛,但他没有看小娇,这显然表明就是一种不满和不屑。
“昨晚累了,在办公室睡着了,就没回来。”他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我一夜未归,第二天早晨回来,也像你一样不疼不痒地说一句我在办公室睡着了,而对你没有一丝歉意,对你一夜的担心视而不见,你怎么看?”小娇问。
“很正常啊!”不料,朱大军耸耸肩:“睡着了难道也得治个罪?这么上纲上线的有意思吗?”
“和我示威是吗?”小娇阴阴地问。
没等朱大军再说什么,小娇突然暴怒地大吼一句:“那么好,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回来了,你可以天天睡在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好啊,”朱大军一下站起来,向外面走去:“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朱大军大步离去。
小娇听着朱大军的脚步声下楼,走出房门,“砰”地摔上房门,接着是发动汽车的声音,汽车急驰而去。
小娇站在那里,脸上一片木然。
她在那里站了许久,片刻后,她缓缓地向外走去,走到楼下,坐到沙发上,这时候,她脑中迸出两个字:离婚。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痛悟
当然,离婚只是盛怒之下大脑缺氧时临时拽出的救命稻草,冷静下来后,会发现这两个字并不实用,很愚蠢,很冲动,很幼稚,很脑残。
因为乔小娇发现,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是处于绝对劣势的,咱们把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乔小娇,已经三十多往四十上奔的人了,跟着朱大军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苦吃过,罪遭过,在朱大军最艰难的时候力挺他,帮助他,安慰他,鼓励他,青云经贸公司如果没有她乔小娇的智慧和辅佐,不会有今天那么高的大楼杵在那儿,凭什么呀?我拼尽青春和血汗打下的江山就因为一个现在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就轻易放弃,拱手相送?让那些年轻漂亮的妖精们坐享其成,拥着她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吃香的喝辣的?”再给朱大军名正言顺的弄个第二春?再给他生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哈,都是他的了!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不正和他意吗?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作套儿让我往里跳呢!
小娇的脑子飞速的转着。
当她认清了这一现实,她只觉得阵阵寒意向自己袭来,手脚很快冰凉了。
“大哥,这你知道,娇儿跟我没少遭罪,不说那个了,跟我住窝棚;差点儿没被吞到狼肚子里,险些毁容;我投机倒把蹲了一年多,等着我;跟着我跑广州,在火车上打地铺;风里来雨里去的摆地摊儿,被人家欺负,我被人打了,她就跟人家拼命,到现在我这脑子里还总像过电影似的能想起来她拿着一把大铁锹追着人家打,和人家撕趴到一块儿的情景……就一直到现在,还总想,一想,我他妈就想掉眼泪儿……”
这话不是就在昨天吗?
你能想到吗?一个能说出这么感人肺腑之话的男人能对和她历经风雨的妻子那么公然叫嚣?到现在小娇都不相信,有一天,朱大军会对她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摔椅子?从以往的记忆匣子里翻出你朱大军的章节片断,证明你并不是不知道我乔小娇当初是怎么对待你的呀?既然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在本该让我享受幸福生活的今天,你却把最应该给我的扔掉了,抛弃了?为什么?
谁能想到有一天朱大军会翻脸无情?会忍心这么对待她?
小娇长出了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不生气,不去想,却完全做不到,她郁闷极了,她感觉如果不走出这房子,她很快就会被心头的怒火烧掉。
随便披了件衣服,她出了家门。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急匆匆从身边走过的人,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忙什么?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高兴,仿佛这世间的忧愁都让她乔小娇独揽了。
她尽力不去让自己想,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可能轻举妄动,在没有经过周密布局思考的情况下,任何的一种举动都有可能直接影响将来的结局,哈,她忍不住自嘲,我乔小娇什么时候变得小心翼翼了,变得必须开始对朱大军用心思了?以往在朱大军面前,她什么时候如此谨慎过?她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呢?
“那么好,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回来了,你可以天天睡在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好啊,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多么无畏的顶撞啊?多么面对面的交锋啊?是什么让朱大军敢这么嚣张的对待他?
一句话,朱大军有钱了,身家近亿了,这样一个男人在当今这个花花世界,你能让他在你面前还温顺的像只绵羊吗?
无论如何,小娇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暂时沉默,但暂时的沉默并不代表她真的退却,而是要放缓,以便为最终的胜利打基础。
有谁说婚姻不是一场战争?婚姻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小娇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懑,找了几个好朋友,喝茶、聊天,就着午后暖暖的阳光,隔着窗子望着外面澄澈碧蓝的天空,那份惬意,那份悠闲,那份舒适,让她充满胀气的胃和激烈的心脏慢慢趋缓,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静。
朱大军果然信守诺言,当天晚上又没有回来。
以小娇以往的脾气,她会直奔公司,冲进朱大军的办公室,上去就是一个大耳雷子,但她现在不能那么做。
可是,对朱大军越是容忍,心头的愤恨就越深重。
其实她知道,自己所谓的朱大军作套让她往里跳的想法是偏激的,朱大军现在之所以想反抗,是因为以往她对他的压迫,但还不至于现在就开始作套让她往里跳了。
她的想法总是具有前瞻性和预见性的,凭今天朱大军对她的态度,如果两人的恶劣关系不能得到有效扼制,那么离那一天就不会太远了。
好,你朱大军一天不回来,两天不回来,还能十天不回来?还能一辈子不回来吗?
整整三个晚上过去了,朱大军没有一点儿音讯,小娇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她可以尽力不让自己在意,但却不能停止想像。
这三个晚上,她完全可以把他想成不是一个人在办公室过的,他能和谁在一起呢?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从东莞来的阿香。
这个叫阿香的二十三岁小姑娘,从她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小娇就看出了她的野心勃勃。
这个貌似柔顺听话的小姑娘,毕业于广东大学的经济管理系,她工作看似勤勤恳恳,待人谦虚有礼,公司上下无论是管理层还是普通职员,都对她印象极佳。
可小娇是谁呀?小娇的眼睛可是碧潭般清亮,自打她看见阿香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此小女子非同小可,她是善于用天真遮脸却心怀鬼胎,她要赢得每个人的好感,以便最终进入青云的决策层,当然,这其中包括不择手段,暗渡陈仓。
据说,阿香家在广东清新县一个偏远的农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将她和两个弟弟带大,家里异常贫困,但阿香却从小聪明伶俐,发誓将来要出人头地,把母亲和弟弟带出农村。
这样一种家庭背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女孩子,势必会埋头苦干,一步一步按照设定的方案去完成自己的计划,可凭实力苦干,无疑没有背靠大树来得快捷仗义,比如,有那么两次,小娇去朱大军办公室就撞见她为朱大军泡茶,她是什么人哪?又不是朱大军的秘书,凭什么给朱大军泡茶呢?
可即便心怀鬼胎,阿香看到小娇却还是一派自然,毫无不安,可见其已快修炼成仙了。
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