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蓝医不是没有担心过,但想到他们是夫妻两人住,也就暂时放了心。
初闻“换妻”,蓝医一时没回过味,脑子还条件反射地想——老夏的妻子,好像还不错吧?挺贤惠,长得也不难看,就是得了乳腺癌……什么?想交换?不干不干,不划算的事情,坚决不干!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了两分钟,他心头这才突然一跳:“你,你,你和老夏已经?”
蓝妇人果然够彪悍,竟就那么直接承认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的地下关系,其实已经有了两年半。然后更是直言不讳告诉蓝医:“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这样凑合下去;如果你不干,那我们现在就离,谁也不欠谁。”到最后,还有一枚最最残忍的重磅炸弹——我刚刚和他做了来,没够,这才来找的你……
惊天霹雳,翻江倒海。
蓝医只觉胃中一阵又一阵的禁脔,嘴里感觉是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那感觉就像,一个爱酒如命的酒徒,家中放着一瓶酒不能喝,只能每每在瓶口嗅嗅,舔舔,自我感觉还挺满足。哪想现在这瓶酒告诉他,自己早就被人偷喝了,刚刚还有人往里面撒了尿……
现实就是这样,荒诞如斯。
……
蓝医的故事,平静地收了尾,周阳却是义愤填膺:“你没有给她俩耳光?对这种女人,你应该先奸后杀!”
蓝医苦涩地笑了:“没有,当时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竟然都还舍不得她。她毕竟是我的老婆,是我精神上的寄托,是我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这两天我一直在挣扎,想以我目前的尴尬现状,婚离了可能就得单身一辈子;她其实也有不少优点,要不干脆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算了。但一想到她和他在一起的场景,我,我就想吐,心里好空旷,好寂寞,好难受……”
“直到今早晨,在经历了这场比心痛更痛的痛苦之后,我才彻底明白,完全决定。”
“定了?离不离?”
“离,当然要离,必须离!”经过一波三折的表情变化,蓝医终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轻松:“我现在才29岁半,从零开始,一切都还不算迟。”
“对对,不是有那句话么,‘男人30一朵花,女人30牛屎粑’,蓝医只要你振作起来,到时别说你老婆这样的女人,那就是20来岁的小姑娘都愿意跟你。”周阳只是这么随便一说,就图一顺口安慰,没想又被蓝医听进了心坎里:“相差10来岁,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10岁算什么?只要你有本事,60岁都不是问题,看看人家杨老先生,榜样!”周阳这是在胡侃了,他现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床上的两样水果:“口干得很,蓝医,我带几颗葡萄在路上吃?”
“吃,吃,随便吃,那里还有柚子……”蓝医又变成了那个热情、大方的老好人。
周阳也没好意思多拿,就掰了两瓣柚子,摘了七八颗巨峰大葡萄,再看赵莹抱了褥子进来准备休息了,也就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蓝医还给了一个悄悄的忠告——
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要更坚硬一点。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子,乡间田园的必备之树,占据着周阳童年记忆里的半壁江山。
于大人们来说,竹子或许仅仅只是竹排、篼筐、凉席,是炎炎夏日的纳凉之所,是滋补冬笋的出产之地……但从孩子们的眼中看去,竹林就是千变万化,是丰富多彩了:自制的笛子、鱼竿、土电话筒;野炊时最最便利清香的竹筒饭,肉罐头;还有天天都会层出不穷的鲜蘑菇,笋子虫……
所以,当他从医院出来,在去捡柴的路上偶经那一片野竹林时——周阳立即变更计划,借着手机的荧光摸进竹林深处,兴奋地挖起了竹兜。
竹的竹兜、竹枝、竹杆上的芽,都具有一定的繁殖能力,但竹兜是根本,移栽进岛上的成活率最高。而且因为这片竹林挺茂密,位置又偏得不可能半夜进来人,周阳索性从戒指中拎出了重武器——锄头,赤果果地采挖了起来。
不得不说,由于这些天在岛上被不间断的使用,现在这把锄头锄刃上的锋利,已经远超过小刀,达到了极其变态的程度。竹兜,是竹子多年生的根茎,自然是它们最最坚硬的地方。但在这把神乎其神的锄头下,往往只需轻轻一锄,就能成功破开干硬的土层;再随便挥上个两三下,就可以将它们和坚韧的主干彻底分家……
仅仅是二十分钟的时间,周阳这就挖出了8笼活力型大竹兜。但不可避免的,也误伤到了两根笔直的成竹。周阳想着也不能浪费,就干脆把这两根竹子给砍了;再用小刀剃去竹枝,将竹杆间隔1米5左右的削成短筒。然后加上那些正点的枝桠,把包括地面上的笋壳在内,一并塞入戒指中。
小刀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哪怕仅仅只有短小的20厘米,但其目前的锋芒,已然不亚于一把行走于深山老林的柴刀。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削铁如泥”将不再只是一个传说。
再说说周阳,他现在有点痒。
刚刚他正亢奋,只一心想着把这些“竹副产品”带回去,晾晒干了那都是柴。却怎么忘了,竹叶上的那些小刺儿,笋壳上的那些毛毛。那都是他们小时候最避恐不及的啊。之前在竹林里的时候还好,周阳一边砍伐,一边注意力都盯防着蛇虫鼠蚁什么的,也没觉得怎样。但等他满载而归的出来,这才后知觉地发现自己双手二黑,头、脸、脖子根里全是竹林里粘下的各式绒毛。‘火熛火辣’的,痒。
衣裤上也粘了不少,还有一些蜘蛛网,脏了一大半。
照常理,周阳应该赶紧回屋换身干净衣服,洗上一个热水澡。但有戒指了嘛,就不需要那么麻烦——衣裤、毛巾、香皂、洗发水。都有;咱只需把那桶自来水,从蓝色方格提放进红色方格,就成了。
再说他兴致正高,突然间又有了新安排,暂时不急着回去。
那就躲在一棵黄桷树后面,先洗上一个露天的热水澡。万幸是中途没有人经过,否则他们要嘛以为这是树鬼淋浴,吓晕;要嘛就认为这是一个羞涩的变态狂。笑得抽起来。
然后一身清爽地挖起了蚯蚓。
而且似乎被竹林熏陶出了点闲情逸致,就从戒指中拿出一根竹筒,用小刀削成6小截。再把那些两面都没有“节疤”的一面蒙拴上塑料袋,装入半筒泥土,放进9只肥硕的蚯蚓。剩下的这一面,再用可以透气的布条系上,暂时放入绿色方格中。
这样一来。再等以后登岛‘空动’的时候,那就不用再一条一条蚯蚓的数,而是直接从屋中捎上一个竹筒就行。
省事又方便,干净又卫生。
再然后。顺着那条羊肠小道一直往直,直至无路可走;再择旁门左道,绕过几条小沟渠,越过几堆小土丘,来到江畔。
挖河沙。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周阳被白叶拉入过校内的一个环保协会。协会的会长是个露脸狂,曾组织过一次史无前例的虐人活动——让36个大学生一人背一背篓,戴个小绿帽,浩浩荡荡地从磁器口开始拾垃圾,一路拾到了朝天门。
周阳当时还是一个小官,虽然有权利不戴帽子,但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必须得参加。时至今日,曾经的许多人和事都被时间给漂白了,周阳却清晰地记下了当时的一个细节:石门大桥这一带的白沙又细又软,赤脚走在上面很爽很HIGH……
四年后,人变了,但沙还在。
而且似乎更软更柔了,摸上去,就像梁小婉光滑葱嫩的小手。
周阳打算的是,把它们源源不断地带进岛,先堆在“篮球场”那边的空地上,当一临时的沙滩玩。等以后水泥、石子等材料齐备后,它们随时又能在建东西的时候派上用场。再说周阳戒指里收集的袋子真不少,这下东一袋西一袋的装着,不知不觉间就填满了两个半格子……
就在他用盆子舀着沙,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桶也装满的时候,忽然抬头间的一瞥,头皮不觉一炸——
左前边50米左右的江岸,在一小截燃烧中的烟蒂后,有一个人!
周阳惊了慌。他倒不是怕对方杀人越货,毕竟自己有三大“神器”在身,江岸又这么大,逃跑自保没问题。可自己刚刚无限次地使用戒指,他看到了没有?戒指不是有“秘密”的原则吗,要是被人知道发现了怎么办?“创造者”会不会给予自己什么惩罚,或者直接收回戒指带给他的这一切?
偏偏这时候,那人还往这边射出了一束电筒光。
周阳的心都揪紧了,正打算往右边的江岸匿逃,这时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吆喝:“嗨,那边的是不是王三?”
“不是,不是。”周阳的心稳了稳,放开嗓子回着声。
“哦,认错了认错了。”老人的声音有些颤,听起来年事已有些高:“那你是新来的?网到有好多了?”
如释重负。
果然,他真的没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就像哪怕以自己15的‘实力眼’,最多也只能看清他那边的大致轮廊。想到这里,周阳不禁心情大好,干脆就往桶里舀了些沙,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老人多年的沧桑,也不怕被陌生人近了身,只好奇一问:“你说你不是网鱼的,那恁晚了来这里干啥子?”
“厨房自己装修,我来挖一点河沙。”周阳也不是信口胡乱,这种事,他以前不是没干过。
“唵,那你为啥子不白天来挖?像现在这黑不溜秋的,看都看不清楚。”
“白天要上班……”
一老一少,就这么聊上了。前面是老问少答,老人听罢称赞周阳五讲四美,是社会主义祖国的好苗苗。后面是少问老说,老人或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倾诉欲十分强烈。特别是聊到他这几十年来的江岸奇遇,以及鱼类水产的相关特性时,老人那是越说越激动,越讲越投机,竟就这样拉着周阳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周阳倒也收获不匪,除了增长了一大堆养鱼、钓鱼、捕鱼的经验,最最爽妙的还是——老人把今晚网到的15条小鲫鱼,全部慷慨地送给了他!
虽然这些鲫鱼大的不过才二指宽,小的甚至比小拇指还小,用老人的话说是:“卖不了几块钱。”但对目前身无分文、岛中池塘又亟需鱼苗的周阳来说,这无疑是一份厚礼。
老人也不容易。
像他这样孤独地蹲守大半个晚上,运气好,得撞上几条“大鱼”总共也才两三斤;运气不好,往往要收上五六次空网,这才碰得上一两条塞牙缝的小鱼小虾。而且这些小东西也不好卖,卖个一斤也才三五块钱,还得担心城管撵……
但,周阳还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想,今后的回报将绝不低于现在的9倍。
然后又和老人约好,让他今后网到的螃蟹、泥鳅、虾,以及其它各类特殊的鱼种都别卖了,给自己留下。再然后给他抄了自己的手机号,在老人有些落寞的意犹未尽中,回来了。
满载而归。
第二百九十七章 蒜苗炒腊肉
满载而归。
回到屋中,已经凌晨两点半;来到岛上,却正是晌午时分。
辣椒又红了不少,累累满枝。花生、土豆也完全成熟了,增添上几分秋收的喜悦。周阳这叫一个甜蜜啊,高撅了屁股,幸福地忙碌着……
先收了那几株红、黄、绿三豆,把从蓝医那儿要的葡萄、柚子给种了下去。然后挑选上几十个大红大紫的辣椒,细心地剖出里面的敉籽,播洒进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