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但雍正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隐隐的,他对申公豹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好感,想着,若是能见他一面,肯定自己直觉的对错,想必是极好的。
甚至于,雍正想到,既然自己会转世重生成纣王帝辛,那么这个申公豹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某个人的转世,而且这个某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十三弟?
便是抱着这个希翼,雍正也不得不振作起来,努力的学好道法,免得日后只能成了十三弟的拖累。
要知道,在大清时,雍正一向是胤祥坚实的后盾,所以这一回,雍正也一样要做胤祥的后盾。
因为对大商未来存亡的危机感,以及对十三弟可能会到来的预感,雍正振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召了姜子牙前来见驾。
虽说姜子牙才应下了闻仲要过府吃酒,可是于公于私,这雍正都比闻仲要重要得多,而闻仲也很识趣,当即便笑着对面露为难之色的姜子牙说道:“陛下既然有事寻你,你便赶紧去吧,我们师兄弟两个也算不得外人,日后再叙话吃酒便是了。”
“如此,下官先行告辞了。”如释重负向的说完一段话,姜子牙便迫不及待的跟着传话的侍卫,亦步亦趋的走了。
姜子牙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会给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而如今对方离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迫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但他却不知,雍正在下达命令没多久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诚然,雍正想要学习道法,但他却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姜子牙帮忙,雍正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要改变大商的命运却是第一件,而这一次,明显就是第二件了。
刚才一时冲动,想到了十三弟可能会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便忘了要先有所计划,便迫切的想要趋召见姜子牙,也好快快的习得道法。可是若没有合适的手段适当的威胁利诱姜子牙,这一次必然不能如愿劝服对方,而这一次未能如愿,想必下一回便更难了。
平生第一次的,一向调教手下以严厉着称的雍正,却是有些后悔把这些宫人侍卫们调教得如此机警了,否则这姜子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他们催促着过来。
雍正素来是个有急智的人物,可是面对姜子牙却无法拿那些个急智出来,毕竟他与姜子牙昨日才相识,并在今日早朝见了一面,虽说昨日还让他陪着微服私访了几个时辰,可是这几个时辰里又能看出什么来?
雍正不了解姜子牙的性子喜好弱点,又谈何威胁利诱,让其教自己道法之说?
少不得就要陪着笑脸,和蔼可亲的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了。
雍正在大清时便当了十三年的皇帝,来到了朝歌,又融入了纣王的记忆,而纣王登基七年,总得来说,那就是二十年的皇帝,让他低声下气的实在做不到,但好歹和蔼可亲还是能沾得上边儿的。
只是雍正却不晓得,这姜子牙对他的好感可谓是空前未有的,不管他是威胁还是利诱,好言相劝还是恶语相向,姜子牙对于雍正提出的任何要求,从来只会摆出一张大大的笑脸,然后做到最好。
所以,雍正压根就不用烦恼要怎么对付姜子牙啊~
不过,他如今既然不知道,也就只能暂时的纠结下去了。
见到姜子牙进了书房,对着自己跪下磕头行礼,雍正赶忙上前把他给搀住,笑道:“孤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日后孤还要你做孤的股肱之臣,所以也别这般生疏才好。若是旁人在的话,孤倒不介意你做个姿态,但现今只有我们二人,素性不如忘却这君臣之道,做一个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何?”
雍正做皇帝多年,被朝政所烦忧得,已经忘记该怎么笑了,而今他所谓的笑容虽则只是嘴唇微微的向上勾了勾,看起来都是极为僵硬的。
可即使只是僵硬的笑容,看在姜子牙的眼里,都称得上是惊为天人。
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外如是。
单单只是笑容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雍正为了拉拢他而特特儿说出的一番话,就更让姜子牙觉得头晕目眩,高兴得几乎都要昏过去了。
雍正不知道自己如此简单的就收服了姜子牙,只是一意奇怪着事情竟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只因他才开口说起朝庭政令施行艰难,挑拨得说那西伯侯姬昌只是面儿上和善,实则有着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
那姜子牙一听,立时就义愤填膺的附合着,甚至还能举出几个例子说出姬昌的坏处来。
比如说,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西歧境内的百姓,只知西伯侯而不知商王。
这话儿其实有些不道德,因为大商封了八百个诸侯,除了那些离得朝歌极近的诸侯封地之外,那些离得远些的,又惯常会做人的诸侯们的治下,又有哪个老百姓不是只念着诸侯,而不念着商王呢?!
雍正也知道这个理儿,但一来他也想看着姜子牙对姬昌的厌恶,一来他也确实对姬昌警惕了许久,自然也愿意听人说他的坏话,毕竟雍正不好说,但能听听别人说,也算是泄了一口恶气了。
再然后,雍正隐晦的提到自己有些羡慕那些修道之人的神通,若自己能有些神通,起码就能与那姬昌的先天八卦相抵了吧。
姜子牙正恨不得日日与雍正相处在一块儿,听了这极合自己心意的话,哪里还撑得住?当即就慷慨激昂对雍正说道:“若陛下不嫌弃微臣道法低微,微臣愿教导陛下一些基本的法术。”
虽说只是基本的,但对现在的雍正来说已经是尽够了,因此,他这一回露出的笑容倒是自然了许多,也再一次让姜子牙看得呆住了。
☆、第十章
雍正一向自恃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想不到这姜子牙也是不惶多让,用上那一付义正词严、就事论事、不容置疑的态度,说是择日不如撞日,竟是立时就要教导雍正学习道法,但凡有些心性不定的,都无法置疑他的决定。
索性雍正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跟心性不定这个词挂上边,因此他只是微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就把姜子牙的提议用四两拨千金的法子给驳了去。
看着一脸可惜的姜子牙,雍正却在心里暗想着对方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倒不是说雍正突然就不急着学习道法了,只是他看那姜子牙的殷勤劲儿,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所以没有着急的应了下来。
不过,这道法始终还是要学的,没得因为姜子牙那奇怪的态度就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大不了到时候请了闻仲前来,提防姜子牙故意教导自己一下颠三倒四的道法,省得道法没学成,反而乱了根基,然后像那些习武之人的走火入魔一样,自己也落下这般的下场。
雍正相信,有闻仲在,那姜子牙定是不敢乱来的。
只是,雍正不好跟闻仲说自己要跟姜子牙学习道法,所以只是另外寻了个借口,拿着东夷的战事让侍卫记得明儿个把闻仲召进宫,然后他则在早朝之后,口谕让姜子牙进宫,心安理得的学习起阐教的道法来了。
其实此举也有拉拢元始天尊的意思。
须知道,通天教主能义无反顾得帮助大商,自是因为他护短,又有虽谈不上是得意弟子,但也数得上号的闻仲在大商做官的缘故。那么现在,姜子牙教导雍正学习道法,虽没有师徒之名,但也算得上有师徒之实,那元始天尊便是一意执着于封神计划,但姜子牙却不好明着对自己的挂名弟子下手吧?!
而雍正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毕竟雍正并非是姜子牙正式收下的弟子,再来他是君,而姜子牙是臣,便是雍正真的成了姜子牙的弟子,这国家大事也没有让姜子牙插手的道理,而且姜子牙犯了错,雍正便是不顾师徒之情的对他下了手,相信这普天之下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当然啦,雍正纵使能够管住世人的嘴巴,却也无法管住世人的心的。
而且,在这八百诸侯虎视眈眈的时候,雍正总不能落人把柄,给人以口舌的。
索性,姜子牙若真的做错了事的话,那必然是谋逆叛国的大罪,那时候,雍正处置了他,可就真的无人会说雍正的是非,而是会说姜子牙的不识好歹了。
这可真真是雍正人生中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不过,也多亏他的百般谋划,否则这姜子牙还未必有幸与雍正得了个师徒的名份呢。
也许雍正那身为紫微大帝的魂魄确实是有些作用的,再甽他本身的悟性也不差,所以,当闻仲被侍卫唤进宫来时,姜子牙虽然只来得及为雍正讲解一些凡人修道时的一些误区,以及常犯的一些错误,但也足够雍正有所领悟并且举一反三了。
但凡掌握过身为帝皇所拥有的无上权势之人,总会有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冲动,为了长生,历史上为此而修佛问道的帝皇可谓历朝历代都有,不胜枚举。
雍正做皇帝时,年纪已经砈,竟是连壮年都称不上。
但他原先,便只是为了消除兄弟们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好,还是为了不争即是争的信条也罢,但这奉佛的时间越久,佛经里面的说法或多或少的,总是进入了雍正的心里,虽然极其的有限,否则他被所谓的八贤王,及其八爷党一通的闹腾之后也没会值得用出雷霆手段来了。
但若说雍正没有思考过长生的可能性,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胤祥被病痛所折磨时,雍正越发思想起长生的好处来了,而等到胤祥因为劳累过度而病逝之后,他因着胤祥的那一句“好好活下去。”便越发被激起了对生的渴望。
所以,雍正不再信佛,修起了道来。
即使他本人也知道用修道来求得长生,其实并不如何靠谱,可是在胤祥去后,身子因为哀毁过及而健康每况越下,三天两头就能小病一场的雍正来说,已经是最后的浮木了。
虽说,当时雍正让人炼出所谓的仙丹,每日都要啖上一颗,但却是因为雍正觉得吃了这所谓的仙丹之后,他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因此而越陷越深了起来。
不过,不管当初种种到底是好还是如何,总还是给雍正提供了一下修道的法门。
为了今日能顺利得修习道法,雍正还特特儿的回忆了一番上辈子所翻阅的《道德经》一书,也算是入了个门坎了。
所以,当想要与雍正商议东夷战时的闻仲到来时,发现陛下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姜子牙学习如此冥想了。
闻仲曾经也有考虑过要教导雍正道法,他以前受先帝之命,做了帝辛的老师,教导他功课,告诉他为人处事的道理,闻仲是真的把帝辛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
可是面临着原则的问题时,他即使有心想让帝辛成为自己真正的徒弟,可是下一任大商帝皇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望而却步。
闻仲曾经为此找过通天教主,当时通天教主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帝辛的缘分不在你的身上,况且他还身负天命,你只要在一旁看着便是了。”
闻仲实际上不太能理解自家师父的意思,不过话已经摆在他面前了,闻仲也就不再纠结,只等着帝皇的缘分到来了。
雍正对于修道的天分,闻仲实在是很吃惊,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教导雍正冥想的姜子牙,心中思索着,雍正所谓的缘分,是否就落在姜子牙的身上,他是不是教导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