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负责人正在为年底各地的上访人员劳神费脑,才没功夫管这些个烂事。
身穿黑sè长袍的摩尼教徒个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有的还的沿途还在向民众散发小广告。
一个孩子坐在母亲的电瓶车上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不敢说话大声哭了起来!他母亲惊恐的想要走开,去如发现自己不小心插进了这些长袍人的队列中,进退两难。
“都散开!”突然一个样貌端正,眉毛粗粗的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从队列中响起,众人纷纷闪开一条路让这对母子通过。
小孩好奇的看看那个中年男子,突然做了个鬼脸。
“呵呵……”中年男子满脸都是慈祥和蔼的微笑,突然间变了脸sè,冷冷的问身边的手下:“距离南宣的老巢还有多远?”
“回教头,还有两条街就到了,不过……咱们这样招摇过市,不会引起吗?”
“哼,麻烦?谁敢找咱们的麻烦,他自己就真有麻烦了。”那个被称作是教头中年男子冷冷一笑:“不要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尽快把南宣收复!然后就是盛德和天道!必须要抓紧了,天道那边的潜伏者似乎出事了。”
街上的行人也许是觉察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没几分钟就从车来车往就变成了门可罗雀。
“呵呵,还是来了……”领军的中年教头缓缓的一指前方:“小心戒备!作战!”
南宣门的弟兄个个都是身着蓝sè劲装,手持带锯齿的刀刃呼啦啦站一大片,把街道瞬间堵得死死的!
刚参加完联盟会议的修大庆已经获知了龚玥遇袭的消息,他知道这个时候整个京城地下世界都在看着自己的表现,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软了,逃了,投降了。整个京城的地下秩序就将重新制定规则重新洗牌。
站在风口浪尖的感觉很冷,尽管修大庆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混迹江湖二十多年了,依旧是那副死不后退的硬脾气。
不打他可以装孙子,但一旦要打,他就绝对不会后退!
“老大,其他人会来吗?”他手下的几个大将看到摩尼教人数数倍于自己,心里很没底:“不会临到阵前把咱们卖了?”
“不会的!”修大庆作为一个东北人,虽然有时候会甩无赖,有时候会不讲信誉,有时候会背后捅人刀子,但他有东北人最顽强最令人敬佩的风格认准了要打就会不顾一切的跟你玩命,打起来死不后退!
“冲!不要等着对方先动手!”修大庆用牙齿狠狠的把一瓶烈酒的瓶塞咬掉!酒瓶中的烈xìng液体大口大口的消失在了他嘴边!
手下的小卒子见主帅战前喝酒,个个都明白这场战斗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是这种绝望反而激起了每个人心里的求生**!
修大庆上次在阵前喝酒,还是十年前。
那个时候天道盟在元尊管理下如rì中天,帮众数千!而修大庆的南宣只有区区三百人,两人发展扩张的中碰了头,自然是二话不说打的不亦乐乎!
最后的决战是在振园路,那个时候天道盟出动了两千多人站在街上几乎一眼望不到边,而南宣只有寥寥数百,修大庆在绝境之下灌了自己整整一瓶子“雷炮”土酒,发狂似地率众与天道盟的优势兵力拼杀了三个小时,最终扭转了战局,随着死人越堆越高,元尊抗不住劲了,天道盟不得不与其协议停战。
一想起那次的血战,每个南宣门人都热血往头顶冒!这也是南宣门赖以成名和立足四九城的资本!
参与那次战斗的老臣子个个都是兴奋异常,没赶上参加的新生代也是多次听吹嘘,很多人跃跃yù试:前辈们可以做到用三百人干三千,我们现在将近两千人,还怕他们?
跟南宣门那边的的躁动和兴奋相比,这边的摩尼教人则是平静如水。
他们就像是小池塘里的水,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丝毫没有惧意。
他们的心智,他们的思维都已经被宗教的力量所麻痹,他们不知道害怕,兴奋,空虚,但是领军的教头心里明白,一上来就对位上这种难缠的对手,不是件好事!
天道盟内潜伏者的失利,把他们的全盘都打乱了。原本没把潘红升计算在内是个错误,现在仓促进攻何尝不是个错误?
但是教头有苦不能言!教徒们固然忠诚不二心无旁骛,但这些高层中层的头目们却是派系重重。
那这次的攻击计划来说,原本总教坛在执行计划前就制定了应急措施,一旦潜伏者被发现之后几处的兵马应该同时进攻才对,但到了真正要作战的时候他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原本在京城附近潜伏着三支队伍,每支教军都有三千多人,若是三股力量同时出击立刻就可以席卷全城的地下势力,但问题就是,三支队伍,居然分别属于教内的三个派系!
跟所有的古老宗教一样,教徒的人数一多,阵营和派系就会增多,摩尼教之所以这些年发展这么快,跟他们善于笼络各阶层人心有关。但是发展快了副作用就随之而来,这些教徒三教九流,年龄文化籍贯社会背景各不相同,快速的汇集到一起之后又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融合,所以很多人都是找跟自己同类的教友拉帮结派,一个摩尼教内居然还分为南派,北派,保守派三个阵营!
这次前来奔袭京城的就是南派的法务,北派戒慎,还有保守派的慧通。三人在摩尼教中彼此间相互仇视,身后的各派势力也京城这块至关重要的大肥肉会被单一的某个派系吃掉,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三花聚顶”,互相牵制的情况。
这次首先出阵的教内脾气品行最好的南派法务,他得知潜伏者被识破之后不假思索立刻率众进城,但进城之后才发觉只有自己在行动!
其余的两路人马居然!而之前三人都已经打过了招呼,说好了一旦出了意外就统一行动。
很显然他被人涮了。
法务异常恼怒却是无可奈何,此时木已成舟,自己的部队的行踪已经,若是再迟疑不决贻误战机回去后真的无法交代。
他心里很清楚,戒慎慧通两人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教军过于突前然后被敌人集火,他们好在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左手渔翁之利。这种事情在摩尼教的拓荒史上经常上演,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在这种重要的战役上这些人还念念不忘派系之分!
法务之所以明知道这种尴尬的局势还要进军,是因为对自己所属教军的自信。
他的教军不是像别的部众那样什么人都有,所部的属下都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jīng兵强将,跟那些个老弱病残参杂期间的杂牌军不一样。
法务有信心自己独自完成扫平京城的任务,然后在教尊面前狠狠的参那些小人一本!
曾几何时,京城三足鼎立,天道盟一柱擎天,南宣门凶狠异常,盛德社人脉广泛,三大豪门牢牢镇守这块风水宝地,现在天道盟元尊已死只剩龚玥一个女流,修大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盛德只有一个年轻的李严挑大梁,法务做出这个冒险的举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京城现在是最空虚的时候。
街道上旗帜分明的树立着两派人马,南宣门的人手持锯齿刀大部狂奔而来,而摩尼教的教军却依然是闲庭信步,坦然自若……但是,他们已经把手上的伪装成行脚拐杖棍棒头摘掉,露出里面的锥刀!
第五十章 运筹帷幄
前排冲最猛的一个南宣门小卒突然被对方一个教徒随手掷出的飞刀插中头部,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正在全力前冲的南宣门战士都愣住了,紧接着飞刀就像是暴风骤雨一般shè了过来!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南宣门战士纷纷被飞刀击中,死伤惨重!
“冲!冲过去就没事了!”不知是谁在人群中一声喝,南宣门的兄弟们不顾一切朝前冲去!虽然前面的人死了不少,但随即跟对方短兵相接距离拉近,飞刀立刻失去了作用。 78xs
这个时候人们都失去了语言,剩下的只有野兽般的咆哮!一开始摩尼教的教徒们还可以排列成整整齐齐的队列迎敌,但随着南宣门人的不断冲击下,队伍开始边的松散,不再能够保持极低的伤亡率。
“保持队型!死也不能散开!”法能突然出现在队伍的中心,不断的把松散开的队型重新组织起来,聚集在一起。
摩尼教人的这种防御队型十分使用,因为身在队列中你用不着担心自己前后左右是否有敌人袭击,而当你攻击的时候却始终有队友协同,类似于古代的“鸳鸯阵”。
法务从刚开始致力与维护队形的完整,他算盘珠子打的很jīng细:你们本来就人少,再加上还要硬抗我们的阵法,不输才怪!
但是这种情况在南宣门摩托骑手出现后开始土崩瓦解,只见在摩尼教大队人马后方出现了一大批骑着摩托车,手持铁链的摩托车手。这些人的出现彻底把人墙阵列瞬间分割的四分五裂,这下子就算是法务急得直跳脚也没人搭理了,所有的教徒开始跟对方混在一起各自为战,原本只有南宣门不断伤亡的情势一下子改变了,摩尼教也开始发幅度的减员!
法能的心突突在跳!他最担心见到的就是这番情景,因为自己的部众虽然jīng锐,毕竟只有三千多人,不光要吃下这小小的南宣,还要去转战群龙无首的天道盟,稚气未脱的盛德社,如果刚一开始就陷入苦战待会就真的不好打了。
法务正在焦头烂额之中,突然后面的教众一声惊叫:“左后方也有敌人来了!”
只见一大帮子身穿红sè皮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战场,不由分说拔刀就砍!他们的皮衣上都带着红sè蝎子标志。
“红蠍帮?潘红升的人?”法务咬牙切齿:“哼!不入流的小势力也敢来螳臂挡车?给我一起都灭了!”
摩尼教徒们在两拨人马的夹击下依然显示出极强的战斗力,这些摩尼教jīng锐教军拿的都是里面暗藏锥刀的长棍,有时候打着打着突然从棍中抽出刀给你一下,时不时的还会shè出飞刀,南宣门跟他们正面冲突损伤人马最多,不到十几分钟就有半数失去了战斗力。
修大庆始终站在最前线拼杀,他瘦削的身子好几处都已经挂了彩,但那股子凶狠劲却丝毫不减!
砍倒一个敌人之后,突然对方一个反扑,是几个人围住了他!
“傻狍子,敢跟爷拉硬?没死过是不?”修大庆虽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身材看上去不高不壮像个文弱书生,但股子里的那种强悍却是锐不可当!十几个jīng锐教徒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几个刀花闪晕,地上多了三四具尸体!
就在此时修大庆的大队人马涌过来一大堆,瞬间把十几个摩尼教人杀散了,修大庆心里一兴奋正yù往前冲,却眼前猛的一黑!
坏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脏病犯了……
毕竟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这些年月天天的挖空心思勾心斗角,加上嗜酒如命纵情声sè,莫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就算是铁打的机器也受不了啊!
修大庆不由得一阵恼怒: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可恶!
他抖抖索索的靠在一边,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药丸来。
刚掏出药丸却只觉得背后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摩尼教徒窜了过来,不由分说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刀!
“啊!我去你妈.个臭.逼!”修大庆吐出一口血,强忍着疼痛一指头戳在对方一只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