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倒未必吧!”就在这一刻,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金俊绵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接抵到黄子韬的颈前,大笑着道:“吴亦凡!现在城内无兵,城门大开,我金俊绵的天下就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黄子韬并没有大惊失色,只是一如往常,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将手扣在了琴弦之上。他早该料到的,金俊绵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鹿晗又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步棋?他望着城下的吴亦凡,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只是去年今日你还是策马扬鞭的翩翩少年,明年今日你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了!今日一别,大概就真的是死生不复相见了,不如再弹一曲初见时的《桐花赋》与君听可好?黄子韬颔首拨弦,琴声凄凄迷迷,风动花落,这一年间的点点滴滴都于漫天飞舞的桐花中显现……
“在下吴亦凡,先生,请问尊姓大名?”初次见面时的轻笑。
“黄生先!先生!子韬!子韬!”自己被毒针射中时的急切不安。
“此番景都之行必定山险水恶,但我要你记得,我吴亦凡宁可负尽蓬山万重、天下苍生也不负你!”桐林分别时的海誓山盟。
“子韬……我想你……我想你……”久别重逢时的殷切思念。
“子韬……”手握绝笔书立在秋雨寒风中的绝望。
吴亦凡,从前说与你听的《相思十诫》还记得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想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一滴清泪从黄子韬的眼角滑落,吴亦凡……从前是我骄傲,是我冷漠,是我无情,这一次换你了!你要把我忘记……不听不见,不想不念……琴音落下的一霎那,黄子韬起身夺过金俊绵手中的剑。
“你输了!”黄子韬笑着向金俊绵道。声落剑起,鲜血殷红了满地雪白的桐花。
“子韬!!!”吴亦凡的世界一瞬间空白了……这……这不是真的……
“杀啊……杀啊……”
“哈哈……哈哈……”金俊绵狂笑起来,捡起地上的宝剑,“来吧!全都来吧!你们这些逆贼,朕要杀得你们片甲不留!朕要诛你们九族!哈哈!哈哈!”金俊绵已经彻底疯了。城墙之上,只有少数誓死效忠皇上的亲卫军还在奋力抵抗着。很快,残余势力便被剿灭,金俊绵被生擒,景都攻下,这天下马上就要易主了!春风乍起,细雨飘落,吴亦凡从马背上下来,一步,一步,踩着细雨,踩着落花,踩着满地的鲜血,走上城墙,从那遍地的尸体中寻找着……寻找着……那个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子韬,我来晚了,我来接你了……忽然,一具身着月白纱衣的尸首映入他的眼帘,虽然纱衣已经被鲜血浸透,面目也已经辨认不清,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他永远不会认错的东西,那个子韬无论何时何地都随身带着的东西,正是尸首腰间挂着的蜜结迦南的扇坠儿!
“子韬……我来晚了……对不起……”吴亦凡将躺在地上的被鲜血浸透的黄子韬打横抱起,朝着太和殿走去,这汉白玉雕的一百二十八个台阶,吴亦凡每踏一步就对怀中的子韬说一句“我爱你”!
细雨微风,桐花漫天。金銮宝殿,锦绣河山。子韬,我们这一路走的好辛苦……
“不过萍水相逢,问甚么姓和名。”初次见面时的孤高清冷。
“小心!”为自己挡毒针时的奋不顾身。
“亦凡,散了吧……”御花园相别时的故作疏离。
“棣棠,关门!”手握绝笔书雨中伫立那日的冷漠决绝。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子韬,我爱你,爱你!三十七步,三十八步,三十九步,四十步……子韬,我爱你!七十一步,七十二步,七十三步……子韬,我爱你!九十九步,一百步……子韬,我…爱…你…一百二十五步,子韬,我爱你……一百二十六步,子韬,我爱你……一百二十七步,子韬,我爱你……一百二十八步!子…韬…我…爱…你!
“子韬,我们到了,我们终于走到了!睁开眼看看啊,这就是你的天下!朕为你打的天下!你睁开眼看看呐!”吴亦凡登上金銮宝殿,转身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之上坐下,脚下是满殿诚惶诚恐跪着的文武百官,怀中却是再也醒不过来的心上人。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首之声响彻整个金銮宝殿。
“哈哈!哈哈!”吴亦凡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他低头在黄子韬的额上轻浅一吻,抬头目光凌厉俯视着众生百相,半晌……道一句:
“众卿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一年后。。。又是清明时节,吴亦凡撇开了祭祀大典,换了便衣便出城去了桐花林,景都之战后,吴亦凡便将子韬葬在了他们初次相遇时的桐花树下,再也没有来过。他不能相信子韬已经离开的事实,他骗自己,如果不想不见,大概也就会忘记子韬已经不在的事了吧。但是今日……吴亦凡到了城郊小树林下了马,拿了一壶清酒和两个小瓷杯,正准备到子韬的青冢之前好好与他叙叙旧,却听见灿烈和伯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们二人自从自己登基后就辞别离开景都了,说是什么要去云游四海,怎么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灿灿,你说我们就这么把子韬带走了好么?对皇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是子韬自己做的选择,我们也没办法啊。那日他既想了那样的法子冒了那样的危险让我们帮他脱身,就说明他是真的想消失在吴亦凡的世界里了。”
“可是我觉得韬韬还是喜欢皇上的啊……”
“喜欢又能怎么样?先皇不喜欢黄子离吗?李秀满不喜欢黄子离吗?可结果呢?情深不寿,慧极伤身,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哎呀,算了算了,若是有缘,他日定会相见的,我们还是赶快启程去替子韬寻药吧!这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吴亦凡心里一惊,手中的酒洒了一地。难道灿烈、伯贤一直骗了自己,莫非子韬还活着?吴亦凡突然回想起那日景都决战时的情景,他的确是亲眼看见了子韬拔剑自刎倒地,可后来混乱一片,等到自己登上城楼之时,子韬的面目已经无法辨认,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他腰间那只蜜结迦南的扇坠儿,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当日虽穿了和子韬一样的月白纱衣,但形体却不似子韬那般纤细的,当时自己太过震惊太过悲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难道这冢里葬的不是子韬?真正的子韬被灿烈他们救走了?吴亦凡悄悄跟在朴灿烈、边伯贤的后面,只见二人向城外的一户农家走去。
“先生,朴公子和边公子回来了。”吴亦凡心中又是一惊,这不是一直跟着子韬的小童儿瑞香么?莫非真是?吴亦凡正暗自思忖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就从门里走了出来,依旧是从前好看的模样,绛色长衫,墨发绾起,清秀的眉目之间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柔和。只是,修长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细长的疤痕。
“子韬……”吴亦凡从藏身的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别来无恙?”
啥?正在往院子里走的朴灿烈和边伯贤一蹦弹了三尺远,被跟踪了?竟然没发现?
黄子韬立在原地,没有说话,眼睛却含着淡淡的笑意,你果然还是找来这里了……那日藏琴阁上自己思考的问题,想必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永安王府中。鹿晗正牵着小鹿儿在后花园里散步,吴世勋像只跟屁虫一样一直粘在后面:“小鹿,你到底肯不肯跟我成亲嘛?”
鹿晗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两个男人怎么成亲?小心吴尚书听见了又打你板子!”
“我爹爹娘亲已经同意了啊,再说昨晚我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鹿晗一听见“生米煮成熟饭”六个字,耳朵都红的开始冒热气了,都怪自己一时不小心,让小恶魔有了可乘之机。结果……结果……鹿晗越想越是不平,做就做了吧,凭什么自己是下面的那个啊?现在居然得寸进尺,还想成亲?成了亲之后,岂不是名正言顺地天天要受他欺负了?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想成亲?除非你做了皇帝,不然门儿都没有!哼!”小鹿说完暗自得意起来,这下子看你怎么办!当今圣上可是你的哥哥,难不成你也要起兵造你哥哥的反不成?
嘿,你还别不信!天下再没有比鹿爷点更背的人了,他这话刚撂下,苏公公就拎着圣旨驾到了:“永安王世子吴世勋接旨!”
正在为小鹿提出的苛刻要求犯难的世勋见有圣旨到了,忙跪下接旨,这个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不能当面说,还非要写道圣旨让自己跪接,哥这不是摆明了占自己便宜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一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感念原是菩提相护佛祖庇佑,遂决意皈依空门,诚心侍佛。察永安王世子吴世勋忠孝仁义,文韬武略,且胸怀天下,心系黎民,遂决意传位于其,钦此!”
“什么?我哥要出家?”
“世子放心!”苏公公笑着将一封吴亦凡的亲笔书信交到他手中,道:“皇上不是出家,是随着黄先生云游四海去了!”
“黄先生?他不是……”
“世子看了这封信自然就明白了,奴才先行告退了。”苏公公走后,吴世勋将信打开读了起来,读完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鹿晗看他笑的那样癫狂,像疯了似的,不禁有些担心。
“小小书生~休要再反抗~快快与朕成亲来吧~”吴世勋学着那昆曲里面的小生哈哈笑着唱起念白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当日景都决战之前,边伯贤给了黄子韬一粒药丸,服下之后可以暂时屏住血脉,所以子韬却是自刎了不假,但并未出血过多,大军攻进之后,早就在城中准备好的朴灿烈和边伯贤趁乱将尸体调了包,将黄子韬救了出去,经过白白的悉心救治,黄子韬醒是醒了过来,但喉咙却受了重伤,无法言语了。这一次,灿灿和白白路过那座假子韬的青冢,正是去城中与朴将军辞别,决定带着子韬南下寻药去,没想到却也巧,竟被吴亦凡撞了个正着,于是这吴亦凡毅然决然扔了皇位,夫夫四人不羡鸳鸯不羡仙地四方云游去了。
又是一年后。。。正在西湖边上游玩的四人忽然接到了宫里来的圣旨,说是过几日圣上大婚,要他们四位回宫同庆呢。
“啥?这小子当日喜欢小鹿喜欢的要死要活,不过一年,现在就要娶亲了?小鹿怎么办?劳资我才不管他是世子还是皇上,这次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边伯贤接了圣旨顿时火冒三丈。
“哎~白白,你先不要生气,这其中肯定有隐情,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这个时候还是灿烈理智一些。
一旁的吴亦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