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避之不及才是真的。
她又不天真的脑残。
不过最后还是有人分享了她的秘密。
那就是刃雾要。
当然作为交换,他也说出了他的。
无线追踪的能力,还有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
我们干脆组队去做赏金猎人算了。
她扶额,听那家伙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的开玩笑。
本以为是个冷面无口闷骚男,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一个囧人了呢?世界真是悲摧。
。
日子一天天过去,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开始布满天空地面各种空隙。要不是要说自己也能看见,她绝对把那当作使用能力过度带来的幻觉。不过反正世界早就变得面目全非,再多来点什么也无所谓,人心所映照的景象有时候要比那些更加可怕。
套用一句名言。
哈,哈,哈,那算什么,姐早看习惯了。
。
哎……不过密度大到这个地步,就算没有同类相残,这个世界也快因为空间不足资源短缺毁灭了吧。
某天放学回家,她站在十字路口仰望天空。
没有提防,前面的人忽然转身向这边走来。
距离太过接近,她们毫不防备的撞了满怀。她习惯性的就要去忽略那些无关痛痒的记忆感情,然后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漠然。
然而那感情来的太过铺天盖地,淹没了她毫无波澜的心;太过强烈尖锐,刺破了她保护心灵的屏障。
她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抬头。
面前的人带着礼貌的笑意,问她是不是伤到。
为什么可以笑得如此平静。
她明明感到的是从来不曾见到过的浓厚而苦涩的绝望与悲伤。
来不及细想,那些浓烈的感情就无所顾忌的从她们相触的地方涌进她的心,席卷着一幕幕她所没有见过也理解不了的场景。她几乎被窒息,想要挣扎,却有不知名的沉重的感觉将她压的动弹不能。
她忽然强烈的觉得害怕。
会死,她真的会被这些感情所杀死……不,不想要这些东西,收回去,求你把它们收回去。
她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求救。
被拉住的人扭回头来。
仍然微微的笑着,就好像那些感情和记忆,根本就和她无关。
她忽然觉得有一些熟悉。
眼泪忽然间滑落下来。
她记得她,她记得。
原来是她。
。
然而她却全然不曾对她有任何印象。
那是她所曾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在她还不曾学会怎么保护自己的时候,在她还只懂得用哭泣去承受伤害的时候。
她拥抱她,于是她觉得伤口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她说“不害怕”,于是她就真的不再发抖了。
然而她那时却只知道哭,甚至没有想起来问到她的名字。
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能力真的比她想到的要好得多。
她已经为了妈妈的笑容而过早的失去了童年。
每次自己哭泣的时候妈妈不是都会厌恶的把她丢在一边,关上门做自己的事情么?从来不曾给予的怀抱,还有从来不曾退让的态度。抚养不过是义务,大概在她的心里,工作和自己的生活,要比孩子重要的多吧。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那种想法——因为她早就决定了不会要孩子,那是累赘。
所谓母女,何其相似。
所以后来无意间被这能力所影响而得知妈妈其实一点也不爱她的时候,她也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感觉。
她成为了精英,却舍弃了太多。
但是她所得到过的温暖,她始终不敢忘记。
真是丢脸呢,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哭啊……南野辰;
她努力的想扬起嘴角,泪水仍然不受控制的滑落:
“你好,好久不见。”
对方疑惑的歪头,心里的想法一字不差的传入她的脑海——
我们,有见过面么?
。
我是清和爱染。
我是,清和爱染。
她在心里大声的说,然而,对方听不到。
她一遍一遍的说。
然而,传达不到。
她始终不曾忘记,而她从头到尾未曾记忆。
你好,好久不见。
你记得吗?
你记得吗?
那一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能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却一直在哭呢?讨厌,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已经很久都不哭了,这样真是太丢脸了。
她明明知道那么多,那么多关于她的事情,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此时清楚地知道,说出来,会死。
你能听见吗?
你能听见吗?
未来X过去(六)
————————过去。御手洗and天沼———————
“所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啊。”
我盘着腿靠在沙发上,一脸苦恼状的啃着手里的泡椒鸡爪,啃完的骨头就直接低头吐在怀里的圆形鱼缸里面。至于鱼缸底部那一层原本毫无生气的肉馅状渣物,现在已经可以慢慢的小幅度的起伏着,吞噬那些被我丢进去的外来物体了。
我盯了一会,觉得十分有趣——妖魔的生命力啊,真是纯粹的让人敬畏——完全没有任何杂念。
不管我丢进去的是鸡骨头,碎饼干,花生壳,还是不想喝的牛奶,凡是他可以吸收利用的,他就一视同仁的将其接纳,分解,并化为可以利用的能量和重铸自身的材料,尊严,格调,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通通都被摒弃,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敲了敲鱼缸的外壁,只听见声响,里面的生物完全毫无反应。
真是的,我这到底是在照顾计划里面必须的同伴,还是在饲养一堆微生物啊,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点也不好玩啦。原本那只凶猛又傲娇的会拿着苹果啃的小动物哪里去了啊啊啊……
或许感应到我内心的呼唤,鱼缸里面的那层东西起了异动,蠕动几下,然后,忽然“咯噗”一声。刚才我吐进去的鸡骨头被原封不动的喷出来,打在我的脸上。
旁边一直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御手洗同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眉顺眼的看向我这边。
我微笑,再微笑。
然后伸手拿起茶几上刚才用来吃寿司的醋壶,动作优雅的打开盖子,往鱼缸里全部倒了进去。
“嗞——”的声音,像是钙质被酸腐蚀的声音。
鱼缸里冒起一股白烟。
于是有了傲娇,才能有充满爱的□嘛。
我心满意足的抬眼,被我的视线扫到的御手洗同学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哆嗦。
这位可以用血操纵水的少年是【我】送来的人,不过这点没必要让他知道。看来是能力忽然爆发的样子,他到现在仍然一副战战兢兢,似乎还未能接受现实,也不清楚到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杀了人。
当然,当然,那几个欺负人的少年现在都在医院里躺着。只不过被水溺致昏迷而已,虽然【我】没有兴趣去救人水火,不过也懒得去给毫无关系的半死尸补上一刀。但当时的情景对一个生活在阳光下和平中的学生而言,已经足够可怕到让他混乱,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犯了罪,杀了人。
所谓置死地而后生,不破除他的固有观念,就算把他拉进我们的阵营,他也想必什么都做不了吧——毕竟是这么懦弱,被人围殴连还手都不敢的少年。
手上染上鲜血,会稍微好一点。
就算是错觉也无所谓,谁叫他自己不去确认呢?
不过现在嘛,还是先搞好我们的关系好了。
怀里的鱼缸中,已经被我在出神中又倒进了酱油,料酒,咸盐,胡椒面,五香粉,辣椒酱以及很多我也不记得是啥了的东西,发出一股神奇的香味。我于是扭头看他,露出自认为特别和善的笑容。
“那个……晚上要吃饺子么?”
御手洗少年脸色略变,两秒后,捂着嘴冲去了洗手间。
人家不过是随便问问晚饭问题……有说什么很恶心的话吗?
我疑惑的望着被紧紧关上的洗手间门。这家伙……真是太失礼了……活该你被欺负!
手伸进鱼缸里面搅了搅,拿出来舔舔,味道还不错,看来我调馅的水平也不错嘛。
恩,晚上就吃饺子好了。
抬头,洗手间的门还关着没有打开。
……
厄,因为是【御手洗】,所以十分喜欢厕所么?
哈哈哈,好冷。
。
“你们之后说了什么?”
树坐在我的身边,扔了手里让他纠结的很久的游戏手柄,接过我之前的话题问道。坐在地上盯着电视屏幕的天沼不满的抱怨一声。
“也没有什么,我就给她买了一支冰淇淋,然后安抚了很久,最后终于把她送走了啊。”
我耸肩。
“那她的名字呢?联系方式呢?”
“我要那东西做啥。”
“……结果到最后你也对那女孩一无所知吗?”
树一脸严肃的拍着我的肩膀:
“你实在太嫩了。”
“……”
“要好好学习一下啊。”
“我是女的我为什么要学习怎么勾搭姑娘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快给我滚去死吧你们这群混蛋!”
屡次被嘲弄,我怒气值终于攒满瞬间切换到狂暴姿态,伸手抓过树丢开的手柄,以鬼畜攻一般强大的气场将屏幕中压在我这边的角色上,之前一直处于上风的巨汉一脚踢开,然后魔法箭!魔法箭!魔法箭!
——什么?瞬身闪避?无差别乱射地图攻击!
——You win!——
屏幕灰下来的同时,天沼小正太原本的意气风发都瞬间崩了。
“可恶!竟然忽然反击!太卑鄙了!”
天沼愤怒的伸手指我。
我往沙发上斜斜一靠,一手抱着怀里的鱼缸一手挖耳屎,完全无视傲娇正太的一脸泫然欲泣:
“仙水不过不在一会,你就缠着根本不擅长游戏的树陪你玩,到底是谁在欺负人?”
伸出一根手指晃晃:
“自己没有本事的话,就不要埋怨别人。”
“……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小正太愤怒的选了再来一局。
然后再度被我家鬼畜攻射死了。
谁说弓箭手pk废材哟?
天沼也不傻,虽然自己最擅长的游戏被我给鄙视了,不过他也不钻牛角尖,很快就转而要求和我比试其他类型的游戏。
麻烦的游戏我才不玩呢。
。
话说天沼这孩子是仙水从游戏店拐带回来的,刚好和御手洗同一天来到这里。更巧的是他们似乎是同一学校而且彼此有一点印象。不过看天沼那样不屑一顾的恶劣态度……大概不是什么好印象。
“哼,这样的人也能加入我们的计划吗?!”
满屋子,东西是仙水的不可以损坏,树虽然表面温柔但是自有其不可冒犯的气势,打游戏又虐不到我。于是有气无处发的天沼同学不出所料的开始找御手洗的茬——整个屋子里也就他最好欺负了,连学长的威严都无。
御手洗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仍然在纠结自己的问题,猛然被人叫道,本能的一抬头:
“是?!”
看到天沼一副更加不屑的眼光,他倒是像做错了什么一般,复又低下头去。天沼一看这家伙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加没有礼貌的用手指着御手洗的头:
“你到底敢做什么?我们要进行的是无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