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吴邪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草,他本来满心亢奋的被梦吓醒,本来就有点睡不着,怎么这时候他还说这种话,更让他睡不着了。
他暗地里磨了磨后槽牙,阴森森的说:“小哥,咱们能不继续这个话题吗?”
“为什么?”闷油瓶很无辜,“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说原因呢?”
吴邪问:“什么原因?”
闷油瓶坐起来,他的被子滑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吴邪。吴邪看不到他的人,但也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梦到我的原因?”
吴邪突然就有点恼羞成怒:“草!还能有什么原因吗?不就是因为我整天跟你在一块吗?”
“你也整天跟胖子混在一起。”
吴邪再一次的抓错了重点:“什么叫我整天跟胖子混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就不叫混了吗?”
闷油瓶很好脾气:“我没有这个意思?”
吴邪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老问我为什么梦到你了?这事我能管吗?你平时不爱说话,到梦里还不能让人跟你见见面了!”
“我们整天都见面。”
“谁要跟你整天见面!”
“吴邪你什么意思?”
吴邪一口气憋住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心里太乱了,说话都不经脑子,草闷油瓶不会趁黑摸过来捏裂他的骨头吧。
“小哥,我没别的意思。”他放低声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闷油瓶要跟他在这件事上这么纠结,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跟傻逼一样跟闷油瓶说这种话还能吵起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想跟你整天见面,我把不得跟你整天见面。我就因为跟你整天见面,所以我才梦到你了。跟胖子没关系。他哪有咱们亲近呢?咱们什么关系,一间屋子的关系啊,多铁。”
“我知道。”闷油瓶说,“我知道,你睡吧。”
在黑暗里,吴邪看不见闷油瓶的脸,只能凭借对方的声音来推测他的心情怎么样。但是闷油瓶的声音都差不多,平静且含而不露,像是隐藏着巨大的,不能被人小瞧的能力。
闷油瓶说完就重新躺下了,翻个身,似乎准备继续睡觉。
吴邪也不说话,静静地听闷油瓶轻微,缓慢却有节奏的呼吸声,本来以为不困的,谁知道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觉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天真对小哥捏裂别人骨头的事耿耿于怀。
因为我是学生党,要开学了,所以肯定不能每天都更,所以会像上次一样用存稿箱。但是因为不在,所以每次在学校我都在幻想有多少人留言什么的,所以我就希望看的人呢,不管怎么样,都动动手指跟我说几句话,无论是闲聊也好,还是提意见也好,看到你们的话,我会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我会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共浴
吴邪第二天险些睡过了,还是闷油瓶把他叫醒的,吴邪跟着闷油瓶出去,胖子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见睡意朦胧的吴邪,就说:“哎呀,你居然能起床?”
吴邪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王盟笑得很怪异,冲吴邪挤眉弄眼。吴邪草了一声,转身就去了卫生间。进卫生间门之前,胖子突然叫了他一声:“天真?”
吴邪醒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就很不耐烦的扭头瞪他:“你他妈干嘛?”
胖子笑得很纯良:“没事。”
卫生间的门并不是半透明的,而是全白的,并且隔音效果做得特别好,吴邪站在门外没听到什么声音,至于诡异的胖子,他也没当回事,揉着眼睛,拧开门锁就进去了。
里面雾蒙蒙的一片,水流声很响,吴邪有点近视,没戴眼镜,在这种环境下,只能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
吴邪心里草了一声,这人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外面的是胖子跟王盟,宿舍就四个人,除了闷油瓶还有谁。妈逼胖子为什么不给他说闷油瓶在里面洗澡。
吴邪摆出一脸“卧槽我要长针眼了”的表情说:“小哥,我这就出去,真是不好意思。”闷油瓶在水帘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动手把旁边小台上面的一块黄色膏状物扔到吴邪的脚前面。吴邪走得好好的,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上肥皂。卫生间的地多滑啊,他踩上去一时没留意,就要往前扑。
闷油瓶是什么人啊,本来就做好了“要接住吴邪”的一级准备,这时候无比干脆利落的就冲上去了。
吴邪赶到腰间突然多了一个湿漉漉的手臂,非常用力的的搂住他的腰,在把他往上一拉。因为冬天室内有空调,又是年轻人,所以睡衣很削。吴邪刚醒,还没换衣服,现在被全身上下光溜溜,湿乎乎的闷油瓶揽到怀里,又是站在花洒下面,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水是热水,所以不冷,只是跟闷油瓶贴在一起的地方更暖。
吴邪僵在原地,他觉得很尴尬。他是被闷油瓶搂着腰抱在怀里的,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他的臀部贴着的地方其实是……
吴邪的脸因为狭窄的空间热气升腾的原因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的说:“小哥……你能先放开吗?我都湿透了。”
闷油瓶贴在他耳边说:“你能站稳吗?”
吴邪在内心咆哮,我怎么可能站不稳!咱们能不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湿”啊,“站不稳”这样的字眼吗?你不想歪我都有点别扭啊。
闷油瓶的鼻子贴在吴邪耳边,吸入呼出的都是吴邪头发上的味道,非常清爽的薄荷味。他记得黑瞎子曾经说过吴邪头发上的味道很好闻,其实这种洗发膏到处都有得卖,但只有这个人用了,才觉得好闻。
说到底,他们闻得不是吴邪洗发膏的味道,而是这个人身上自己的味道,全天下独一无二,那么特殊,怎么可能忽视呢。
闷油瓶放开吴邪的腰,站在一边,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说:“你全身都湿了,我去给你拿衣服,把睡衣脱了吧。”
闷油瓶冷着一张脸,就过这个浴巾就出去了。他刚洗完澡,胸膛上还有一只黑色麒麟虎虎生威,张牙舞爪。胖子跟王盟看到这只胸膛上的麒麟都惊呆了。
胖子磕磕巴巴的开口问:“小哥,那个,天真呢?”
“还在里面呢。”
王盟惊悚。
“你怎么出来了?”
“吴邪他湿了,我给他拿衣服。”
胖子,王盟都惊悚。
王盟声音几乎细成一条线了,晃晃荡荡,马上就要断掉的样子:“他怎么就湿了呢?”
闷油瓶依旧很淡定:“肥皂掉了。”
胖子王盟对视一眼,都抽了一口气,纷纷露出“我就知道你们两之间不干不净现在连肥皂都捡上了”的表情。
闷油瓶给吴邪火急火燎的拿了衣服,就立刻冲进卫生间,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进去。
吴邪正背对着他脱睡裤。这个青年的皮肤并没有多白,反而成小麦色,非常阳光的的肤色。全身上下没有多少赘肉,虽然也没有非常拿得出手的肌肉,但是线条流畅,身量修长。他的腿很长,抬腿脱睡裤的时候,黑色的死角小内裤就在闷油瓶眼前晃来晃去,非常惹眼。
闷油瓶呼吸一窒,他原本就黝黑的眼睛现在更加幽深。他把衣服放到一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脚步平稳的走到吴邪身后,几乎要整个人贴在吴邪身上。
吴邪手里还拿着印着呆萌小熊的白色的、湿淋淋的睡裤,感受到闷油瓶贴上来的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闷油瓶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他们靠的很进,这时候听起来却很渺远:“怎么了,冷?”吴邪摇头,往前走了一步,转身面对他:“你又淋到水了,擦来擦去不麻烦吗?”闷油瓶摇头。
他的目光顺着那滴从吴邪发梢掉下来的水珠往下移,水珠滑过肩膀,滑过锁骨,顺着身体继续向下,淌过胸前的果子,滑到平坦的,隐约能看到腹肌的腹部,留下一条细细的水痕,最后隐进了黑色的底裤里。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劲瘦有力。
吴邪有时候总是难以避免的受到一些视觉上的冲击的诱惑,就比如他现在不停的看着闷油瓶白色胸膛上那有如墨线勾勒出来的,威风凛凛的麒麟,脚踩祥云,目含闪电,是跟闷油瓶削瘦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的图像。
他有一种错觉,闷油瓶这具身体里的能力,可以从这只浓墨渲染的麒麟中看出来。他削瘦的胸膛下包含着的爆发力,那么强悍。
他这样的人非常容易被强者吸引,看到闷油瓶结实的腹肌以后也没有多少嫉妒,只是喟叹着说了一声:“小哥,你身材真好。”
闷油瓶原本冷冽的眉目倒是让浴室的水汽柔和了不少,但是依旧面无表情。他往后退了一步,就扭身走了。
吴邪感觉莫名其妙,他觉得如果有人带着这种赞叹的语气说“吴邪,你身材真好”的话,他会非常开心,男人嘛,虚荣心不就是在这块吗?难道要他去说“小哥,你长得真白”他才高兴?
他出去的时候那三个人的早饭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吴邪没吹头发,一边揉一边坐下来,用餐巾纸擦了擦头发,准备吃饭。
胖子说:“今个我没课啊,我准备带云彩去海洋馆转转,你们几个呢?”
王盟说:“我有课。”
闷油瓶说:“……”
吴邪说:“王盟你今天替我喊一声到,我有事出去一趟。”
胖子问:“还是你那件事?”吴邪摇头:“跟那个无关吧,不是多大事。”
“得了吧,你是那种没事绝对不会找事的,现在这时候能引起你兴趣的就只有那条破鱼了。”胖子说,“不过天真,胖爷我在四九城也听到这件事了,我跟你说一下,你别太当真。”
吴邪示意他说。
“上次咱们出去旅游回来,我就去了四九城我那一个朋友那儿。我那朋友呢,说出来你可能不认识,但是路子挺广。我去他家店里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挺大的白色瓷坛子。”他到处找了一下参照物,“坛子肚子大概有王盟头这么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王盟头那里比划比划,王盟一把拍开他:“滚蛋啊。”
“本来吧,我没把它当回事。胖爷我是什么人呐,区区一个白坛子能入得了我的神眼吗?但是多亏了胖爷这双眼睛,才在白坛子的底部发现了一些图画。我仔细一看,上面就是一个鱼的形状,就跟你那蛇眉铜鱼挺像的。”胖子咽下豆浆,“我就问我朋友,你这坛子那偷来的?他说不是偷来的,老物件了,一直堆压在箱底,但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准备把它拿出来脱手。”
吴邪问他:“你买了?”
胖子摇头:“按照胖爷跟天真你的交情,这坛子说什么也要买下来呀,但是没买成。你还记得那天我问你要小哥电话吧,就是那时候,有个穿着粉红衬衫的死人妖也想要。胖爷比价比不过他,白坛子就到了别人手里了。”
“我就说你准备买这坛子回家腌白菜啊,死人妖说他家白菜让我给拱了,根都断了。实在太他妈最贱了,胖爷我是那种断人家子孙的人吗?”
吴邪突然想起来那天胖子打电话过来,那头有人在喊“小九爷”这样的话,原来那不是听错了,喜欢穿粉红衬衫,又能被称为“小九爷”的,这世上恐怕就只有那位了。
吴邪吃完早饭就回自己的屋了,闷油瓶不在,他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