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吃完早饭就回自己的屋了,闷油瓶不在,他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喂,妈?”
吴妈妈那头热火朝天,听声响是在打麻将:“阿邪啊,打电话干嘛?”
吴邪:“……不是你让我多打点电话给你吗?”
吴妈妈:“那我也没让你在我打麻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她笑着说,“怎么,你明天回来?”
“不回来,太远了,麻烦。”
“阿邪,你明天可以不回来,但是过年你要敢不回来了,我就自己过去揪着耳朵把你带回来。”
“妈,我想问你件事。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我小时候了。”
吴妈妈突然愣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牌,下场离桌:“梦到什么了?梦到你尿床让你三叔给教训了?”
“没有。”吴邪将气氛压得很低,“我就想问一下,在我小时候,除了我爷爷那一场丧事以外,咱们家还有没有办过别的丧事啊。”
“没有啊,办丧事还能是什么好事啊,你小子是咒家里谁死呢?”
“哦,那就没事了,我突然梦到了,就问一下。”
吴妈妈小心翼翼地问:“你梦到谁死了。”
吴邪沉默了一下,他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我自己。”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吴妈妈在那边如遭雷劈,她颤抖着往后退一步,靠在桌子上,捂着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旁边有人看到了,就问她:“吴太,你没事吧?”
又有人说:“吴太这是刚才赢了牌了,现在有点缓不过来。”
吴妈妈慢慢缓过来,急急忙忙的给吴二白打电话:“喂,老二啊,阿邪他,他说他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大名叫存稿箱,小名叫存稿箱,外号叫存稿箱【木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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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白菜
吴妈妈慢慢缓过来,急急忙忙的给吴二白打电话:“喂,老二啊,阿邪他,他说他能想起来了。”
吴二白捧着一盏茶,施施然的坐在老板桌后面,听到这话也直起腰来:“……他怎么说?”
“他刚才问我家里有没有人办过丧事,我说没有。我问他你怎么问这个,他说是他梦到的,他梦到自己死了。”吴妈妈捂着嘴颤抖着声音说,“老二,那件事绝对不能让小邪知道,绝对不能,要不然这孩子就毁了!”
吴二白安慰道:“大嫂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他现在只是梦到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到他过年回来了,我让我那个会催眠的朋友给他催眠吧,让他忘记这件事。”
吴邪这边挂了电话,就立刻给他二叔打过去,那边的提示是电话正在通话中。吴邪几乎想要冷笑,他又迅速的给吴妈妈打回去,也是正在通话中。
多巧的事。
吴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做了一个非常愚蠢,但是非常应该的事,他试探了他的父母。但是试探出来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对什么的失望,但是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因为他妈妈跟他二叔都在通话中但是对象是不同的人这个可能性很大,有可能是个巧合。但是自从黑瞎子让人不断的布置各种巧合来接近他的蛇眉铜鱼,他就对巧合这种东西产生了浓浓的不信任感与怀疑感。
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他想。
他想了一会,给小花打了个电话。
“吴邪哥哥,你今天怎么找我了?”
吴邪说:“你那边挺吵的,方不方便说话?”
小花的动作顿了一下,站起来往包厢走过去:“现在方便了,你讲吧。”
“没有多大事,就想问你一下,你跟我一起在长沙混的时候,你那时候几岁啊?”
“五、六岁吧。”小花一挑眉,“吴邪哥哥,你想跟我再续旧缘不用说的这么婉转。”
“……其实我到现在最想娶的人还是你。”吴邪认真的说,“虽然你拿小石头砸我的头……”小花打断他:“等等,我什么时候拿小石头砸过你的头了?”
吴邪心里一沉:“没有吗?就是那次我家里办丧事……”小花再次打断他:“吴邪你想说什么?你家里没有办过丧事。”
“你确定吗?”吴邪说,“我怎么记得有啊。你一个人窝在那个很大的梧桐树下面哭得特别惨,我过去问你,你就拿小石头砸我的头了。你怎么能忘了?”
小花在心里冷笑,忘掉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人不是我,是你。那时候的事我哪一件没有记下来,过了那么久还跟傻子一样等你来娶我。我对你像对宝贝一样的爱护,怎么可能拿小石头砸你?
他说:“我的确没有拿小石头砸过你,吴邪,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你现在的智商那么低的原因是什么?”
“小花,我觉得我们可能忘掉了一些事。”吴邪说。
小花:“什么意思?我忘了拿小石头砸你的事?吴邪我没发现你这么记仇,陈芝麻烂谷子的了,你还记得。想报仇啊,你揪我十四下辫子的是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到底是谁比较记仇。”
“你说吧,你家里什么时候办过丧事?”
“大概就是那时候吧,夏天,我记不太清了。”
小花哦了一声,说:“那大概就是你记错了,那年夏天咱们俩都出事了。”
吴邪心里一跳:“什么事?”
“你还是不记得,咱们俩出生入死的大事啊。”小花说,“咱们去游泳了,结果都淹了,差点死在那边。”
吴邪认为这件事不太可能,如果他出了这么大事的话,现在他去游泳什么的,他父母怎么可能一句话都没叮嘱过。而且他能记得他三叔把自己绑在小路旁,在烈日下晒了一整天,最后为了讨好他买了很多冰棍,把他吃到拉肚子这件事,怎么可能不记得游泳被淹这件事。就算不记得,那么严重的意外,经过小花的提示,总能想起一点细枝末节吧。
但是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冷声说:“我真的记不得了,小花,咱们肯定忘记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不是很好。”吴邪艰难的说,“我梦到我被人绑起来了……”
小花的余光扫到包厢拿到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打断他道:“难道我的想法居然可以在你梦里得到实现?以后可要多试试。”
吴邪心里一跳,小花那边肯定出什么事了,不然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说这种事。他大声说:“行了啊,解语花,你就会拿你那张嘴贫,不跟你说了,我去上课了。”小花看着眼前的人,笑着说了一句:“再见,大学生。”
那人穿着一身黑,鼻梁上还架着副雷朋眼镜。小花挂掉电话,戒备的盯着他看。
谁不知道四九城的小九爷容貌好,声音好,身段好,抹上粉墨,穿上红妆,站在台上,就能来一出婉婉转转,柔情四溢的贵妃醉酒;下了台,洗去铅华,褪去华衣,一身笔挺的粉红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就能上演出一场快意恩仇的江湖戏,将杀伐果断的小九爷形象扮演得入木三分。
黑瞎子笑嘻嘻的说:“难得小九爷能跟瞎子我有一样的想法,虽然打断小三爷讲故事有点可惜,但是能找到知己还是一件快事。”
“黑爷怎么今天突然有了闲情意志,想到四九城逛逛?”小花问他。他翘着二郎腿,长腿交叠,非常好看。
黑瞎子坐在他旁边,还是笑着的模样:“受人之托,不得不来啊,比不上小九爷的富贵命。”他说,“小九爷的桃花最近也开了嘛。”
解九摇头,拿出一副要长聊的样子:“开的太久了,几乎都要烂了。黑爷最近怎么样?日子过得挺安逸的吧。”
“其他都挺好,就是被只不听话的小狗咬了一口,咬到了手腕上,为了打狂犬疫苗我真是四处借钱呐,这不,就接到小九爷你这里了。”黑瞎子像解九摇了摇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的确确有个圆圆的,很工整的牙印子。
“这小狗倒是牙尖的很,拔掉不就好了。”
黑瞎子意味深长的笑:“只怕到时候小九爷你舍不得啊。”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不过说实话,瞎子我也舍不得。但是也不敢惹得太厉害了,这次特地来找您借点活命钱。”
“你要什么?”
“瞎子我听说前段时间,小九爷家里进了个圆口敞肚的白瓷坛子?瞎子我日子紧巴,冬天来了,不爱吃别的,就爱吃点腌菜,所以来找小九爷把坛子借到家里去。当然,你放心,等到过了冬,瞎子立刻就把坛子换给您,顺便,还会送给您点冬天出品的大白菜,你放心,绝对不硌牙。”
小花的瞳孔紧缩了下。他缓缓的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带着可惜的笑:“黑爷来得不巧啊,当初我进那个坛子的原因,就是因为家里有个大白菜让一直肥猪给拱了。现在嘛,白菜都已经腌好了。但是对不住的是,就只有一个大白菜,没有多余的送给黑爷你了。”
他的面相金贵,露出这样的笑容的确是无比好看的。黑瞎子却没有欣赏的意思:“哦,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小九爷不试试吗,瞎子我有两大拿手绝技,一个是青椒炒饭,另一个是腌白菜,这样放弃,可惜了。”
解九依旧还是那副笑容,只不过眼里带上了阴戾:“天冷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最近正在忌口,多谢黑爷的好意了。”
黑瞎子摇摇头,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似乎是真的很可惜自己做的大白菜不被别人接受一样:“真是……可惜了呀。”
下一秒,解九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电话那头是个解家的保姆,声音诚惶诚恐:“先生,你的那个坛子,碎了。”
“……收拾一下,扔掉吧。”解九说,“让人拿一坛子腌白菜过来,爷要送人。”
“……啊?”
解九挂了电话,他没有对那个坛子的破碎感到有任何悲哀的情绪:“这下,是我想借也借不了了。”他说,“下次黑爷派人去我家拿东西的时候也要先知会我一声嘛,不然就要像这次一样,下人动手,毛手毛脚的,难免有小心的地方,白白糟蹋了那个好坛子。”
黑瞎子笑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就不打扰小九爷了。”他站起来,就准备走。
解九伸手拦了一下:“黑爷留步。”
黑瞎子笑道:“小九爷这是准备留瞎子我吃午饭?”
“不是,最近我也穷得厉害。”有人推开房门进来,把一个坛子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复又退了下去。那个小坛子凑近了还有腌菜味,很浓,直逼包厢里特意焚的,千金一两的香。解九继续说:“但是供给黑爷一坛腌白菜还是可以的。”
黑瞎子端起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小坛子往包厢门口走去:“既然这样,瞎子我就却之不恭了,小九爷,再会。”
解九目送着黑瞎子走出去,立刻有保镖冷汗涔涔的进来,站成一排,都恭恭敬敬地弯腰。解九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下次看到他,直接打死,算我的。”
保镖们领了命下去,解九掏出手机,重新拨通了吴邪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花儿爷那句“直接打死算我的”实在太经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