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杉心下暗笑,看来他不必对不破尚担忧了,这么中气十足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重症病人的样子嘛!
安艺祥子笑道:“尚你不是很想见他么?”
不破尚撇过头:“谁想见他了?”
……柏原杉在一边无辜的眨着眼睛,安艺祥子和不破尚的对话,到底是什么状态?
不破尚想见他?话说,今天真的不是愚人节么?
柏原杉望天,尽量缩到安艺祥子身后,避免与不破尚的眼神相对。
“柏原君,我们尚晚上做梦的时候……”
“乱说什么?安艺祥子你没事儿干么?”不破尚匆匆忙忙打断了安艺祥子的话,面上露出了几乎可以称之为羞恼的神情,“真是啰嗦的女人。”
柏原杉依旧像个木桩子一般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争吵。
不破尚冲他勾了勾手指头,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柏原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无奈道:“你说呢?”
不破尚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却很快被隐藏:“年轻人不要玩的太狠,小心出事啊!”
柏原杉嘴角抽了抽。
话说……不破尚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么?
以叛逆不羁在娱乐圈成名的是谁啊?女朋友一天换一个的是谁啊?反正柏原杉可以确定,那个人的名字绝对不是柏原杉。
安艺祥子在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推门出去。
柏原杉在不破尚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忍不住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不破尚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关心我?”
柏原杉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的道:“虽然不破君是我最不喜欢的人之一,但是我们毕竟合作过一次,关心一下你的病情是应该的。”
“……真坦率啊!”不破尚盯了他一眼,露出一丝苦笑,“其实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返工的日子遥遥无期。安艺她还挂记着合作的情分来看我,事务所那边,其实已经把我放弃了,过段时间合约到期,估计就会和我解约了。”
这一点柏原杉一直知道。
娱乐公司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身体健康可以创造无数财富的不破尚,而不是目前躺在病床上没有利用价值的不破尚。
只是柏原杉同样很好奇,这种算得上是私密的事情,不破尚为什么愿意和他说。
“安艺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不破尚瞥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破尚沉默着。
柏原杉靠近他的病床,却能听见他一瞬间不平稳的呼吸声。嘴上说不在乎不介意,心里其实还是很介意的吧!
良久之后,不破尚才慢慢的开口:“其实在这一行混久了,才会发现以前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那么美好,而自己不在乎的,反而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回到家乡看一看。”
柏原杉没有说话。
这样的不破尚,让他有一种陌生感。
“你又是怎么回事?”他手指拽住柏原杉病号服的一片衣角,“怎么不声不响的住到医院里来了?”
柏原杉苦笑一声。
他能怎么说?
只能搪塞一句“身体不太舒服” 敷衍了事。
不破尚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明白他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
“其实住院了也好。”
柏原杉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嗯?”
“这样就能多来陪陪我这个重症病人。”他指了指自己还绑着石膏的腿,有些揶揄的开口道:“我人品有些差,没人愿意来看我。”
开学
七天的时间过得非常迅速;柏原杉的高烧没有产生其他的并发症,他终于可以早点回家去。
说起来,他在医院后几天的时光多是在不破尚的病房里度过的。聊聊天说说话;日子过得很平静。而在这几天内;他对不破尚倒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并不是全然不懂人情世故只知张狂的人;不破尚其实什么都懂,他只是不屑于表达那些。
全心全意的以一种敷衍的心态过生活。
“你要走了?”不破尚摘掉耳机;问道。
柏原杉点点头:“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今天就出院。”
“这样啊……”不破尚眸底闪现一丝幽暗的情绪,旋即被隐去。他支起身体;状似不经意的攀上柏原杉的肩膀,“很遗憾啊;没有人再陪我说话了。”
更关键的是;他再找不到和少年这般相携而谈的机会了。
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柏原杉知道不破尚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出院,以为他为了自己的身体担忧,不由劝慰道:“没关系的,不破君一定能早日出院的。”
其实柏原杉并不了解不破尚的恢复状态,他只是担心面前的这个家伙会多想而已。
他能想到的东西,不破尚同样也能够想到。
顺势更靠近穿着一身便服的少年,不破尚唇间溢出一丝温柔之色。为自己担心的少年模样美好,那种担忧的眼神只让不破尚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粉嫩的唇瓣吐出鼓励自己的话语……便是在娱乐圈中阅尽千帆的不破尚,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嗯,我也相信。”隐去自己眉目间的渴望,不破尚轻笑道。
柏原杉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妈妈在庙里求的御守,听说你生病了,特意给你求了一个。”
不破尚接过御守,眉间的笑意更深,总算有了一丝温情的意味。
“替我谢谢柏原夫人,我会好好珍惜他的御守的。”他顺着线,将御守托在手中,挂在了脖子上。柏原杉一直看着他将御守戴好,才最后说了一声告辞。
“我会好的。”柏原杉走后,不破尚抚摸着红色的御守,轻声说道。似乎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走到病房前,柏原进和柏原凉子正在收拾东西,见他进来,伯原凉子连忙向他招手:“御守都送过去了么?”
柏原杉点了点头:“送过去了。”
柏原凉子面上明显露出喜色:“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但是直到小杉树生病,妈妈才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既然小杉树已经好了,就把小杉树的好运气分给别人一点,希望不破尚君能早日康复吧!”
柏原进附和着:“那孩子确实惨了一些,肇事者还是没有找到,最近厅里派出了很多人跟进这个案子,有了一些头绪,只是还不足以作为证据。”
柏原进和柏原凉子把东西拿下去,柏原杉这才发现柏原进是开着车子过来的。想到今天并不是休息日,柏原杉眼中也带着一丝探询之意。
柏原进把包包塞进去,笑眯眯的道:“知道是来接小杉的,警长特意允许我请了一天假,小杉,签名哦,不要忘记了!”柏原进冲柏原杉眨了眨眼睛,偷偷在他耳边说道:“我们警长是个妻管严。”
柏原杉想到自家爸爸的上司那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其实爸爸真的没有什么可自豪的吧,你们上司是,难道你不是?
从医院回来后,柏原杉在家里休息了一阵子,等到天气逐渐变得热的时候,大学的开学日也到了。
他看着手机,默默记录着日期。
从立海大出来一直到今天,真田弦一郎始终没有拨出一个电话、发送一条邮件。他的手机并不是空空荡荡的,有很多人会发来关怀的话语和搞笑的短句,却始终没有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如果是别人,柏原杉早就放弃了。可是这个人是真田弦一郎,他是不一样的。他是唯一不一样的一个。
唯一把他从前世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的人,这一世柏原杉最最深爱的人。
爱有多深,伤便有多深。
柏原杉握着手机,猛地扔到地板上,任手机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响声,跌跌撞撞好几下才碎成几瓣。
屏幕已经有了裂痕,映照出柏原杉的脸,同样有破碎的痕迹。
那就这样吧!
柏原杉心中默默的想,脸上扬出灿烂的笑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柏原杉瞪大眼睛,盯着校门口东京大学的标志看了半天,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戴着墨镜的新晋组合Star Rish成员圣川真斗君。
“你最近不是在忙专辑的事情么?”Star Rish的事业最近正处在上升期,尤其是圣川真斗,前段时间急于弥补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给自己施加了很多压力。柏原杉前一天还在门户网站上搜索到了Star Rish准备新专辑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在开学第一天见到了他。
还是以一种非常装逼的形象。
“不止是我……”
圣川真斗话还未说完,身边便走过来一个比他更加不羁的身影:“还有我。”
草摩慊人戴着大大的墨镜,顺手拎走了柏原杉的拉杆箱。
“怎么还不走?”见柏原杉呆呆愣愣的看着他,草摩慊人眉头一皱,责问道:“是不是被那个家伙甩了变傻了?”
柏原杉立刻沉下了脸,讷讷道:“没有,走吧!”
清晨的空气温暖洁净,草摩慊人拉着箱子,与柏原杉并肩走着。圣川真斗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平坦的路面上,如入无人之境。或许是三个人的外貌太过吸引人,便是隔着黑色的墨镜,仍然有学生关注的目光冲着三人而来。
草摩慊人轻轻一笑,嗓音愉悦:“现在我很满意。”
柏原杉偏头看他。
“那家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算我在身边,你就像瞎子似的看不见。”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那家伙走得好。”
柏原杉低着头,心在一瞬间痛了起来。
草摩慊人却在这一刻咧开嘴大笑起来。
柏原杉将视线对向他眼神所指的方向。
熟悉的立海大七人组,除了尚在高三挣扎的切原赤也,其他人都来了。真正考上东京大学的只有真田、柳和柳生,但是这副架势,却好像他们从未分开一般。就像家人送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像好朋友送别挚友一样,柏原杉便是远远看着,也能察觉到其中洋溢着的淡淡温馨气氛。
不属于他。
柏原杉微微撇开脸。
他想到了当初确定报考东京大学并为之而努力的真田弦一郎……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竟然这么远了呢?
“走吧。”
柏原杉微微失神间,一个声音唤醒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回过神来时,圣川真斗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离他很近,他甚至能察觉到他皮肤上细微的毛孔。
“虽然很不想说,心里还是有些嫉妒他。”圣川真斗笑容淡然:“可是我一点都不愿意想,我和草摩两个人的存在,都比不上那一个人。”
黑帽的少年仍然戴着黑帽,处在那群人中,却拥有一股独特的气场。想及曾经的柏原提及那个少年幸福的模样,圣川真斗眼神不由一黯。
尽管他不明白那个少年是为了什么与柏原疏远,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圣川真斗持乐观态度。
那群人穿过宿舍区,终于消失在其中一栋楼。
柏原杉收回目光,只是心情,却再也没有办法像刚才一样平静。
将信息填写好,必要上交的证明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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