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也没有兴趣搭理。
风宁也一路沉默,心里盘算着这高管的倾轧会不会给她的地下势力照成什么样的伤害?
小王捏的那样东西陈望言已经看过,那个娇娥,果然是陈望熙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了陇县。他心里庆幸栎木伪装的够彻底,要是让娇娥在自己到陇县之前就知道栎木对赵家的事情有这么深的了解,只怕这论语已经到了陈望言的手里了吧?
等回了京城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自己这个奉旨钦差差点在直隶就折戟沉沙给京中官场带来的震撼!
坊间被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流言早就没有一人提起,到处都是愁眉苦脸的百姓,连赌场跟教坊都清淡了不少。以前提笼架鸟的纨绔们像是一夜之间从良了一样,在街上看不到半点的影子。
从南走到北,除了发死人财的店铺老板悲伤之下隐隐有一丝半点的喜色以外,到处都是如丧考妣的悲惨。
血腥味直往鼻子里沾,仔细看看,街面上血痕点点,如果不是没有接到九边勤王的消息,风宁几乎要以为外族叩关,直接打到京城里面来了!
“难怪没有人截杀我们,原来是有那心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等陈望言再一次回府,风宁喃喃的对着他说。
陈望言轻笑了一声,心有余悸的说:“今日朝会,大殿上几乎是空了一半!可见杀戮之浓重。看来,皇父是真的恼上了。好了,你准备下,今晚要去太子府,看看我大哥的损失有多大。顺便决定下应对!”
听到朝会上少了一半的臣工,饶是风宁也被吓得够呛,听到还要商量应对,手里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
☆、下场3
饶是风宁也被吓得够呛,听到还要商量应对,手里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他还准备继续杀?”
再杀下去,朝堂可就要空了!
陈望言点头,道:“不一定会杀,但是升调贬谪是少不了的。这一次清洗,老五损失的最惨,现在正憋着一股子火气,再加上高举多少知道了点什么,现在高举回来了,你觉得老五会甘心吗?”
风宁嘀咕道:“如果是我,再怎么不甘心也会忍下来,图谋下次。”
陈望言冷声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老五能像你,就不会弄得满朝廷都为他唱赞歌了。”
风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道:“东西交上去了?”
“当然,这东西在我手里多留一秒,我就多遭一秒的猜忌,要不是怕路上出事,我根本不会沾手,直接八百里加急了。”
风宁道:“那……表情怎么样?”
陈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古怪的说:“比你我当时难看的多!”
风宁拍拍胸口,说:“那我就放心了。”
陈望言哭笑不得,这丫头,还记得当时的纠结呢。但是听风宁这么说,他还是高兴的,有些话,他不能说,但是听听别人说,还是一样能得到情感上的宣泄的!
太子府的内书房如今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再也不是书房的样子。一张能供八人同睡的嚣张大床占据了那房间的一半面积,更加无语的是,糊窗户的纸都有深沉的青色变成了暧昧的粉红。房里放置了两个香炉,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麝香之类的药物。
陈望言一边打量一边无语的摇头,要是太子少师等人看见这么个房子非得被气死!
就是青楼妓院也没有见过这么露骨的摆设啊!
这大哥自污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皇父看到,荒淫二字的考语只怕是摘不掉了。”
陈青辕后怕的摇头,说道:“四弟啊,荒淫总比居心叵测要好啊。皇父再怎么失望,也不过少没人的时候骂我几声,踹我几脚。当着兄弟臣工的面,最多就是说我被人带坏让他失望而已。老三、老五那两倒霉蛋不知怎么的,被老爷子查出内书房这么个地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就差没指着鼻子问是不是要造反了!”
风宁仔细看去,见陈青辕眼神都有些乱了,显然是吓得不轻。
“所以,太子大哥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让老爷子知道你好色无度?”
陈青辕道:“弟妹就是这样不好,跟四弟一样叫孤一声大哥怎么好?”
陈望言不悦道:“你在风儿面前称孤,她不叫你太子叫什么?”
陈青辕斜眼,半天才嘟囔着说:“倒是孤……哦,是我的不是了。”
风宁道:“太……大哥!”
太子这才满意,想起话题,不自觉的又擦了一下额头,道:“四弟,你干的好事啊。放着龙骑卫不带,让自己孤身犯险,在直隶之内就差点折戟沉沙,你是没看见老爷子那脸色绿的啊。我顾忌,被藩王骑在脖子上那几年都没有把老爷子气成这样过!”
太子感叹了一句才进入正题:“李道那老匹夫以为捡到了便宜,纠合了直隶按察使炮轰直隶守备治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纰漏。杨昌云是什么人?直接轻飘飘的一句,这样的强贼不是一般宵小,应该是直隶都督过问的,就差没说是直隶都督府的人马了。老二气的跳脚,直接将这事打回去,说按察使巡查不利,境内有这么一股势力居然没有察觉。”
陈望言仿佛看到了朝堂他那些兄弟磨拳搽掌,争相攻讦恨不得把对方的人马杀个干净的场面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是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末了,老二暴脾气发作。直接问了监察御史一句是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要不是你挡了劫,只怕那些人要杀进皇城才会有人知道!”
风宁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么一个屎盆子,陈青楪肯接?”
陈青辕面色古怪的说:“老三本来是死死的打压武官的,被老二这么一气说错了话,刚好,不知道是谁说起刑部断案不公,怀疑这是被屈杀的犯人家小知道了你们钦差的身份,杀官报仇。还说什么迷烟本就是那些下九流的人才用的,作为佐证。”
“结果,好好的朝堂变成了菜市场。吵得老爷子连廷杖都祭出来了,这才是止住了那些东西我说你哪年哪月收了谁的冰炭,放走了哪个毛贼;你说他哪年哪月收了多少常例胡乱判了那桩案子,让人家孤儿寡母诅咒说不得好死;他有说他什么时候孝敬了谁,换来聚兵打猎!把老爷子气的,廷杖一出,当场就打死了两个四品,一个二品,一个从一品啊!这还是第一天啊!”
太子哀嚎不已:“将近十天,十天啊,朝会上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就没有怎么停过。我现在站在金銮殿就两腿直发颤……”
陈望言也忍不住想像自己跪在金銮殿上,不知道陈明旭手里有着什么样的把柄,不远处一个平时顶戴官袍贵不可言的官儿被扒了裤子打板子,太监尖锐的报数声跟那倒霉官儿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声声入耳,忍不住也是一头的冷汗。唏嘘道:“大哥辛苦!”
说着忍不住嘀咕着:“我说今天去看的时候,怎么少了那么多人啊……”
陈青辕仍然是在惨叫:“我能不怕吗?嗯?能不怕吗?被打的可都是附和我们这些皇子附和的嘴干脆的,老爷子这是打给我们看呢!”
风宁点头,也觉得是这样子的。
陈青辕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好,回来后借故把书房砰砰砰砰的一阵乱砸,就改成这样了。刚摆好,就有王瑾就过来宣我进宫了,问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书房?是什么居心!那时候,六部里头还存留的从三品上的官员,加上御史台那些东西都在,问的我心都寒了。”
风宁呢喃的说:“你运气太好了,迟那么一点儿,就谁也保不住你了。”
陈青辕道:“谁说不是呢?老三、老五,甚至是老二有这么个地方,都可以推脱是为了谋划我,虽然也会被老爷子发落,但是却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我要是有这么个地方,除了谋算老爷子还能是什么?老爷子会怎么看我?!”
陈望言点头,道:“不过这也是见好事。你的损失大吗?”
陈青辕有点失神,半响才说:“本来也没有我什么事,可是老爷子廷杖一出,礼部就不干了,居然担当起御史台的事情一个个的死谏起来。结果,哎。再加上这个房间里可笑的大床,暧昧的颜色,太子府从太师少保,道詹事洗马全部被锁拿问罪,我现在可真成了光杆司令了。现在还被发落闭门读书。”
“老五那边怎么样?”
陈青辕听到这里,露出了第一个微笑:“也是七零八落,老五手里刑部罗文逵是他亲手推出去牺牲掉了,老三跟他不知道怎么的起了龌蹉。苏乘被老爷子派道蓟州镇跟那里的蛮子搅合去了,也不知道老爷子对苏乘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宽容!居然还忍着他。这回回来,只怕有升无降!”说着郁闷的一拍床脚。
陈望言一叹,知道这是在为自己不值,心中微微一暖,道:“苏乘救过老爷子一命,这点情分还在的。在说了,老爷子不喜欢我,要不是苏乘这回是真的打了他的脸,只怕老爷子这会正乐着呢。哪里会看着你我打压苏乘?”
陈青辕叹息了一声:“老爷子……哎,也是被人愚弄了啊……”
陈望言抿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风宁忍不住插嘴问道:“老爷子让青梧掌龙骑卫,难道不是信任吗?为什么说不喜欢青梧?”
陈青辕道:“掌龙骑卫的卫主从来没有善终的。而且,龙骑卫只效忠皇帝,根本不足以信任。”说完冷笑了起来。
“老爷子只怕是还以为我不知道龙骑卫吧?呵呵,他似乎是忘记了我曾经代他监国!”
风宁也点头,是啊,要是记得监国太子是何等的出色,又怎么会这般的扶植皇子跟太子一较长短?
“老三那边怎么样?”陈望言不想提起这个问题,他对陈明旭没有什么好感,又不像是太子一样自幼被陈明旭教养长大,不管如何父子之情仍在。
“老三的御史台肯定是没得救了。李道挨了二十廷杖,伤的倒是不重,但是脸面这东西……呵呵,等李文志成长起来,总么也要好几年吧?”
“呼,这么说,最让大哥寝食难安的两根刺已经有点疲软了?”
是宁听还谪。“老二那边么,在京城的手已经废了,整个直隶从守备府道都督府都被打散了重来,现在是兵找不到熟将,将找不到亲兵,有得乱了。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
☆、宫宴1
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只好从新学习阴谋诡计了。”
“老爷子这招狠啊,直接就把陈青岩给弄残废了啊!”风宁叹息的说,心道:逼着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将学文官路子,跟逼张飞绣花有区别吗?
陈青辕简单的介绍完毕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到陈望言抬头,才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
“倒是你是怎么回事?明明老爷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怎么你一回来,老爷子忽然又生气了?”
陈望言已经在心里将各方的势力盘算完毕,这时见陈青辕问,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才说:“没什么,就是我找到了论语的下部而已!”
陈青辕失态的站起来,道:“下半部论语?”见陈望言点头,陈青辕忍不住在房间里转起了圈,突然一脚踢翻一个香炉,红着眼眶看着陈望言:“在哪里?给我!快给我!”
陈望言一把将陈青辕按在了椅子上,道:“你胡说什么,这东西怎么能给你?”
陈青辕被似乎不信陈望言会拒绝自己一样,大声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