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走到寒子面前,对他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寒子淡然的望了那两人一眼,淡淡的道:“我是不会走的,你们最好是让开。”
杨中江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道:“爸爸,有事慢慢说,你就给卢公子和澜澜一个机会吧。”
杨镜铢眼睛一瞪,杨中江不禁低下头去,不过旋即又抬起头来,胸前起伏甚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跪了下去,语气坚定的道:“爸爸,卢公子和澜澜是真心相爱的,请你给他们一个机会。”
杨澜澜眼睛湿润起来,大声道:“大哥……”她再也想不到一向在父亲面前表现得甚是懦弱的大哥会在这个时候为她求情,内心的感动和激动真是无以言表。
杨中江说话了,那两个拦在寒子和杨澜澜面前的人便暂时不动。
杨镜铢脸上平静的神情不见了,代之的是愤怒之色,突然站了起来,怒道:“中江,你造反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连你都敢给他们求情?我刚才刚去看过成风,他伤得那般重,我就这样放过这小子明天已经很难向你古伯伯交待了?”
杨中江颤声道:“爸爸,卢公子他……”
“住口,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说话,给我退下。”杨镜铢怒喝道。
寒子朗声道:“杨大哥,这事不关你的事,一切都由我来承担,你盛情我卢墨寒领了,退下吧。”
杨中江道:“可是……”
“杨大哥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寒子知道他是若是杨镜铢强下命令将自己撵出去,自己会对那些保卫下重手。
卷七 亢龙有悔(1) 85 一对四
“送客!”杨镜铢冷冷的道。
那两个青年人再次做出了请的手势,杨澜澜不禁紧张起来。她当然不是紧张寒子会受到什么伤害,而是担心他一时忍不住下了重手,父亲这边只怕更难应付了。
可是她又可曾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更好应付的场面么?
看到寒子不动,那两人对望了一眼,道了声:“得罪!”两人四手同时向他肩腕抓了过来。
寒子一看那动作,便知道两人都是从军队里精选出来的特勤高手,他低声道:“两位最好不要妄动。”
那两人动作极快,寒子这句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双手肩腕便已被擒住,肩膀上的肩井、手腕上的脉门、麻穴均已被制住。
“公子请吧。”两人对寒子的告诫听没听见,见轻易便将他制住了,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须知他们两人都是特勤里从事保镖兵种中的佼佼者,两人同时制住一个人两手重穴,这人便是武功再高亦是难再有所作为。
就连杨澜澜和杨中江脸上都露出了担心之色。杨中江虽然知道寒子具有非同一般的能力,但保护杨镜铢的这八人无一不是特勤保镖兵中的高手,平时一人对付个四五十个彪形大汉都是小意思,一旦被他们制了先机,不知道寒子还能怎么办。
那两人看到寒子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反抗之意,说罢手上一加力便推着寒子向一旁而去。
“这……”
两人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原来他们两人同时使力的一推,却不能推动寒子分毫,他依然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两人不信邪的再度使力,但觉得他们抓住的不是一个人体,而是一个以钢铁铸成的人体模型。
“嘿”
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一声低吼,制住寒子肩井穴的手全力下压,同时手上用力向前推去。
“算了吧,你们抓不住我的。”寒子淡然一笑,双肩突然一抖,这两人只觉得双手抓住寒子的十指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还没有待他们再度加力,那一股力道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涌入了他们的体内,“嗡”的一声,两人几乎是同时蹬蹬蹬蹬蹬跌跌撞撞反退着摔了出去。
在杨府大会客厅两侧各有一根大柱子,这两人似乎对厅中的一切了如指掌,后退之中看也不看,退到各自身后的柱子时单足突然向后一甩一蹬,身形暴闪,变退为进,呼的向寒子扑了过去。
寒子猛的将杨澜澜拉到旁边,迎着两人的来势,双手以比那两人还要快得多的速度突然将两人的手腕扣住,刷的向后退出一步,成弯弓状,身体在那一瞬之间如满弓弹出,但听得“嘭嘭”两声闷响,左右双肩正正撞在两人的前胸之上,而先前扣住两人手腕的手也同时放开,那两人便象是稻草人一般向后倒飞而去,“啪啪”两声闷响,狠狠的摔在府中的木地板上。
两人啪的翻身而起,各自运气查看内腑,发现竟然一切畅通无阻,并无受伤,心中不但无喜,反而露出惊骇无比之色。
须知如此强度的撞击,以常理而论,他们纵然不身受重伤内腑也会受到一定的损伤,但如今却是一点事也没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寒子在使力对他们进行撞击之时将力度掌握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既能将他们象稻草人一般的撞击飞出,却又能把击入他们体内的力道控制得刚好在他们摔落地面之时抵消。
这需要多么高深的内力才能做到啊,这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职责所在,却不由得他们不再次冲上继续自己的任务。而便在此时,守在外面的特勤卫兵听到动静,刷的又冲进了两人来。
杨澜澜和杨中江脸上均露出欣然之色。
杨镜铢脸上却阴沉得紧,内心的惊骇程度自不待言。这两个站在客厅里面的特勤卫兵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过的,有一次在X省考察一个牧场时,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两头狂怒的牯牛向他们所在之处冲来,这两名卫兵二话不说,闪身冲上,一人一拳打出,将其中一头狂奔中的牯牛当场打翻在地,滑出了两米多远;另外一人一脚踹出,正中另一头正冲过来的牯牛的头顶,硬是把这牯牛狂奔之势止住,待得他收脚之后,那头牯牛轰然倒地,当场毙命。但是此时在面对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时却两番被轻易击退,看来这个能够重伤古成风的少年确是不简单。
先前摔倒的两人从地上跳起之后,只是顿得一顿,便继续冲了上去,而后进的两人随之从侧面向寒子包抄而去。
杨镜铢脸色阴沉,没有出口相阻之意。
四人进击极快,配合得更是默契,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一人从侧面闪电探爪斜抓,一人从另侧面高高跃起向他的头颈部位锁去。
寒子突然朗笑道:“好一个四象合击,看来各位大哥还真不简单。”
笑声中但见他身体一歪,一脚踢向前出,攻向下盘之人双手一剪硬接他那一脚,啪的一响,立即倒飞而回,在空中翻了一个七百二十度,嘭的摔落在地;
左手拍向空中,跃在空中那人双掌成蛇形缠进欲锁他的手掌,寒子手臂似乎会长长一般呼的拍出,正中那人的胸膛,又是嘭的一响,这人亦反飞而出,啪的甩跌在厅中大木柱之上,顺柱滑下;
而寒子的另一一手闪电般的抄住侧面一人的手腕,用力一带,那人重心顿失,呼的被他甩到了前面,刚好挡住了攻他上盘那人的凌厉一抓。前面那人一收手,寒子左手却已闪电般回收探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那人的锁骨扣住,那人突然之间力气全失。
寒子突然一个后退,呼地将那人拉了过来,啪的一响,刚好压在了侧面那人的身上。
下面那人反手击出,寒子右手一松一抓一扭,便将他的击出之手反扭在了上面那人的身上,左手突松,将上面那人的一只手臂反剪,将两人扭捆在了一起。
卷七 亢龙有悔(1) 86 怒了
这些说起来久,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寒子的出招简单而有用,快速而直接,场中却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待得一切平定,便只看到一人躺在大厅入门处,一人背靠着大柱子抚胸而坐,两人被他扭压在地。
当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之时,寒子一声得罪,立即便将那两人放了开去,两人刷的爬起,满脸通红,似是感到无脸见人,四人合攻,不是对方一合之将,均有枉称最精锐的特勤保卫队之感。
外面四人似乎也在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在那名特勤卫兵摔落在门口时他们便也冲了进来。
地下四人爬起,八人正欲以合围之势再度展开进攻,杨镜铢突然一抬手:“众位退下吧。”
八人拍的行了一个军礼,悄无声息的退下。
杨镜铢目光转向寒子,冷然道:“你纵然身怀绝世武功,就算是把我的卫兵全都打得趴下,我一向不会将澜儿交给你,你还是走吧,否则我只好叫人了。”对于寒子刚才一招退四卫的身手,他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
寒子自然知道,在这个别墅区里,肯定有更为强大的保卫系统,只要杨镜铢一声令下,只怕不到半分钟,可能便会有几十支枪指着自己,到时真正的闹起来,便真的只有兵戎相见了,想不到这杨镜铢竟然固执至斯,丝毫不把武力放在眼里。
“爸爸,难道你就这么忍心么?为什么不给女儿自己选择的机会?”杨澜澜想不到父亲会如此决绝,嘶叫出声,眼泪淆然而下。
杨镜铢锁着脸,似是未听见一般,未应。
“镜铢,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真的要让她痛苦一生么?”赵氏突然出言相劝道,胸口微微起伏,气有些喘。
杨镜铢见她面现激动之色,面色稍齐,温言道:“仪荞,古贤弟的意见如何现在尚未可知,这小子胆大妄为,竟然把成风伤得那般之重,不管于情于理,在古大哥未表态之前,我都不会跟这小子谈论澜澜的问题,若是现在谈论这问题,你叫我如何跟古贤弟交待。”
寒子突然冷笑道:“好一个杨家之主,好一个商贾世家,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只顾自己面子,不理亲人感受的自私之人。”
“大胆,你敢说我自私?”杨镜铢受他如此贬损,又是当着这么多家族中的人面,哪里还忍得住,拍桌便站了起来。
寒子冷冷的道:“公道自在人心,你自不自私世人自知。古成风受伤之事,有B大近百学生做证,当时是谁挑衅在先,是谁无事取闹,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拦禁澜澜强行示爱,并限制其自由,又是谁在示爱不成之后象只疯狗般的狂吠,又是谁狂言挑战,伤残无尢,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当时若不是澜澜求情,不要说他古成风区区一个江南世家的公子,便是天皇老子,我不杀了他也会废了他。”
杨镜铢见他如此嚣张,不禁怒道:“你待怎地?开口杀人废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玉皇大帝么?”此时的他脸色铁青,气的是七窍生烟,怒不可遏。
寒子被他三番五次的阻挠,却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区区的给古家家主一个交待的理由,心底的怒气已经被彻底的激了起来,闻言哈哈大笑道:“玉皇大帝算什么东西,即便是玉皇大帝在我卢墨寒面前,若不讲理,我一样把他打的趴下。若是有谁敢伤害澜澜,我不管他是谁,定杀不赦!”
他后面这句话说得冰冷却又坚定,那一刻,他身上的龙真气狂涌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在整个大厅中漫延开来,令人不寒而粟,此时此刻,没有人敢怀疑他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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