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子突然收势,刷地一声,刚好停在她的旁边,又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好快。”倒也气不喘,脸不红。
“从此刻起,你不得再胡乱说话,知道吗?”逸萧儿难得的脸上露出了温柔之色。
寒子看到她的神色,连骨头都酥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挡不住的诱惑,对于面前的逸萧儿,他所有的免疫力似乎都已变得荡然无存。“行,萧儿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叫我去死也行。”寒子傻傻地道。
逸萧儿看到他痴痴之样,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粉脸一红,转过身去,缓缓向大殿内行去。
寒子这才抬起头来望了大殿上方的一眼,只见上面标着三个如幻影一般的字:知天阁。
心里暗道:“哇,好大的口气。”心里想着,脚下却不慢,紧随逸萧儿身后,向大殿内行去。
“逸师姐驾到”
大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在众人的注视下,逸萧儿带着寒子、知云盈盈步入。
卷九 群龙之首(1) 16 仙派之斗
“噫,这小子,不是刚才在外面的那个‘打杂’的吗?怎的此刻竟然随这逸萧儿进来了?”木于道人等人一见到逸萧儿身后的寒子,不禁大为惊愕。
不过,他们旋即便为逸萧儿的绝世之姿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即便是此时已坐在客位上的那个白胡子老道也不例外。
“阳奉真君仙长,小仙玉清门雨青师尊门下,逸萧儿,这厢有礼。”行至那老道面前,逸萧儿盈盈一礼,淡然道。
白胡子老道站起,傲然还了一礼,洪声道:“原来是玉清掌教门下,本君此番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为何不见雨青掌教前来。”看来这老道还挺自俟身份,竟是嫌逸萧儿的身份轻了,不配接待予他。
逸萧儿淡然道:“雨青师尊已多年不见外客,潜心修炼,玉清门中事务,多已交予小仙,阳奉仙长想要见雨青师尊,恐是难办。阳奉仙长有何要事,与小仙相商亦是一样,若是小仙实在做不得主,再禀报师尊不迟。”
寒子心想:“听这逸萧儿之言,俨然已是下一任掌教的人选,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他也不知道玉清门究竟有多少人,便估了个数),在派中的身份那是非同小可了。”
阳奉老道冷哼了一声,似是对她的这一回答甚为不满,颇是大力地坐了下去。
逸萧儿装着没看见,盈盈行至主位坐下,自有小仙女侍上仙家露茶,逸萧儿拿起,淡然道:“阳奉仙长请用茶。”轻抿一口,姿势美到了极点,木于等人无不看得目放异彩,一时眩然。
寒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我日,你们这些仙宇的色中饿仙,竟敢对我未来老婆如此心存歪念,待会儿我要你们好看。”
阳奉拿起露茶,轻抿一口,方才道:“月后便是仙帝万寿之期,不知道贵门准备了什么节目?”
逸萧儿淡然道:“这个似乎不关贵门之事吧。凡仙帝寿宴,贵我两门一向都是各自备之,井水不犯河水。难不成阳奉真君受了帝后之命,前来相询?这可就怪了,每年仙帝寿辰,凡涉及到助兴表演之事,向是由内官花之仙子负责,帝后何时改授此命,小仙竟然不知。”
阳奉见她言辞犀利,句句不让,字字带责,心中暗气,突然哈哈笑道:“逸仙如此说便不对了。今年仙帝寿辰,乃是万数之寿,历万年方有一数,我等为仙帝臣民,自当为了仙帝之事鞠躬尽瘁,尽力为之……”但见他极尽巧舌之能事,一时间说的天花乱坠,俨然一副主事人之势。
逸萧儿也不急,只是静静听着,目不斜视,轻淡无尘。
知天阁中的玉清门下弟子分立两旁,听到这阳奉言辞越来越是锋利,越说越是得意,许多人都已露出怼怼之色,却又碍于门规,不敢轻易出言相欺。
“咳咳,啊啊”
突然,大殿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极不协调的咳嗽声,愣是把阳奉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霎时之间,大殿中一片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咳嗽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寒子。
寒子对于那些目光视若无睹,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怪了,这大白天里,玉清仙境之中,知天圣阁之内,竟然会有一只苍蝇在乱吼乱叫,扰人清静,这,可是如何得了。”
“小子大胆,你说谁是苍蝇?如此目无尊长,不遵规矩。”木于道人当即喝叱道。
寒子缓缓行出,偷偷瞥了逸萧儿一眼,但见她眼中闪过一道欢喜之色,毫无呵责之意,胆气大壮,环扫殿阁中众人一眼,哈哈大笑道:“各位都是仙宇仙长,自然见识超凡,聪慧过人,各位有否听见刚才小道说过谁是苍蝇了吗?小道刚才是真的看见苍蝇在飞、听到苍蝇在叫,还叫的唾沫横飞,臭不可闻,绝没有含沙射影的说谁谁是苍蝇之说。”
转脸对着木于,嘿嘿笑道:“难不成这位道兄一直对这位阳奉仙长心存鄙意,把他当成臭不可闻的苍蝇,因此小道一说出苍蝇一词,阁下便首先联想到阳奉仙长身上?嘿嘿,佩服,佩服。真昧一门,果然有才倍出,思想超前。”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哪敢对阳奉仙伯这般想过!”说到言辞之利,木于哪里是寒子的对手,斜眼看到阳奉老道脸黑如墨,也不知道是气寒子所言还是对自己心存芥蒂,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自脊梁骨而起,直冲后脑玉枕穴,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他在真昧门中修炼日久,深知这阳奉真君最是小气,脾气又是臭不可言,不管是真是假,象这般假设传入他耳中,以后只怕对自己都会存着不好的印象。
寒子突然淡然一笑道:“啊,原来这位道兄只是不敢这般想,而非不想这般想。也就是说,其实你心里是想这般想的,只是不敢想而已。”说罢也不理木于在那气得脸色赤红,转过脸来对着阳奉老道道:“这位阳奉仙长是吧,一观你之相,小道便心生倾慕之心,道心顿悟,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定穿,即便是神仙又如何?阳奉本来对他极是恼怒,此时却一时发不出气来,淡然道:“你是玉清门下吧,不知道本君与逸仙子正在谈正事么,如此没有规矩。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是这样么,逸师妹?”寒子向逸萧儿望去。
逸萧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他突然之间竟然称自己为师妹,却又不好当着阳奉真君等人之面驳斥于他,便淡然道:“啊,阳奉真君,刚才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师兄,是一位俗家弟子,姓卢。”
寒子心里暗乐,感觉到这逸萧儿处处护着自己,似乎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阳奉老道冷哼一声,缓缓道:“是么?想不到雨青掌教还收有俗家仙弟,倒是本君未曾想到的。”
寒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雨青师尊已经把仙帝寿宴助兴节目之事全都交由小可来负责了。你们真昧门想抢寿首之位,那是休想。”
卷九 群龙之首(1) 17 挑起纷争
逸萧儿见他大揽职权,心下微恼,深怕他胡言乱语,生出甚事端来。然刚才又自承他是自己师兄,一时间,驳亦不是,阻已不及,眼中颇有幽怨之色,微瞥了寒子一眼,心下暗想:“若他真个闹出甚大事端来,我便拼着为人欺笑失度,亦要阻止于他。”
不过,玉清门中人虽不知寒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然见她们最尊敬的大师姐都尊他为师兄,竟也以为是她们雨青掌教秘密收下的俗家弟子。适才听他侃侃而谈,大斥木于,此刻又直斥阳奉,笑揭其尾,内心无不大畅,若不是碍于身份门规,早就大声叫好起来了。至于他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却也无人相去怀疑。
阳奉真君被他当面揭露此行目的,心下盛怒之余,暗自一咬牙,便给木于使了个眼色。木于领会,越从而出,大声道:“首位出场之选,当有能者居之,既然这位贵门的卢师弟……”
“且慢”他的这一称呼方出,寒子便已大声喝止:“我虽是俗家弟子,但是却也是玉清门的大师兄,这辈份嘛,可不能乱了套。我堂堂仙宇第一大派玉清门大师兄,这师弟之称,只怕你木于还没有这个资格。”
木于一时无言以对,斜眼望去,但见逸萧儿面寒如霜,似也是甚为不快,他“你,你……”字出口,竟至语意难连,好不尴尬。
“你你你,你什么你,难不成你认为真昧门才是仙宇第一门,我玉清门要屈居你真昧门之下了?”寒子直斥木于,竟然不给他任何面子。
他此言一出,玉清门下内心自是无不舒畅至极,人人直欲拍手称快,但是此言已然掀起了大波,不独真昧门下人脸色难看至极,便是逸萧儿亦是大惊,欲待阻止,却已不及。一张俏脸寒气如霜,却微低下头去,不知她心里想甚么。
须知仙宇之中,门派之斗向来有之。关于谁才是仙宇第一派之事,若真个论来,各派弟子也只不过是私下议之,心里明白。却从无一人如寒子这般,直白白的说将出来,这便是明着挑起争端了,这在仙宇是明令禁止的。只不过,此刻事关两派谁大,面子问题,两派中人谁也不去提及合是不合。
阳奉突然低喝一声,声如洪钟,竟然把寒子的朗朗直斥声压了下去,“依你之言,你玉清门便是仙宇第一门了?而我真昧门却是要屈居于你玉清门之下才对,是也不是?”
他这一番怒斥,却也极具威慑,知天阁中,两派弟子,包括逸萧儿在内,均想他这回只怕难以驳斥,玉清门下,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哪知寒子突然狂笑起来,他刻意隐匿身上龙真气,是以狂笑之时,虽已运上了龙真气,却抬起头来,把众人的目光引至一边,只有逸萧儿双目低敛,将他身上的变化看了个通透,一双莹眸异彩闪烁,也不知她此刻心里作何而想。
“在场诸人都可以作证,天上神佛亦可作证,适才你们可曾听我说一句‘我玉清门是仙宇第一门’的?”寒子说罢,虎目一扫,目光最后落在阳奉真君的脸上。
众人一时愕然,细思之下,刚才他只说过“仙宇第一大派”以及“大师兄”云云,却从没有明说过玉清门是仙宇第一门,最多只能说他不服真昧门是仙宇第一门之称。
而两派之人均知,单以派中人数而论,玉清门确是仙宇中人数最多的仙派,寒子虽不知有多少人,先前与轻阳的交谈中却已知悉这一消息。这“仙宇第一大派”与“仙宇第一门”两个称呼本就有着本质的区别,众人先前都心中激动,也没有人去细思其中相异之处,此番想来,确是他们想背了,原来,寒子在说的时候就留了后着。
阳奉老道尊为真昧门五大长老之一,若按仙宇级别算来,他也只不过比仙帝低了一级而已,此刻竟被玉清门的一个小徒塞得哑口无言,你说他这脸往哪搁,盛怒之上,大吼一声:“原来你小子故意设了圈套给本君来穿!”
他从座椅上站起到,到那句话说完之时,一道烈焰已然向寒子劈盖了下去,霎时之间,知天阁中热浪涛天,直逼众人。
寒子没有与仙宇之人交过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