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 第106节

“所以你就一直极力想摆脱我这个累赘，所以我才在大叔的心里无足轻重。”她抬起眼帘的动作像粉蝶扇动翅膀：“好让我对大叔失去仅存的一丝幻想，好让大叔在高考以后从容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世间上有很多事情都被分为可行和不可行，可为和不可为。”王大为抽着烟慢慢的解释道：“所以有些情况是可行而不可为，说得明确些，就是我和你的关系，只能是兄妹关系，而不能演变成你所希望的那种荒唐关系。”

“我知道大叔一直都是很理性的对待我，也知道大叔今天上午又有过一次惊心动魄的见义勇为。”她根本不看他：“我更知道你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在第一时间里就答应那个台湾大姐做你的老婆。”

“巧妹，你能不能了解清楚以后再说。”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的那个晓倩姐也真的极富想象力，当然肯定还有你的凤柔姐和婷姐姐也给你通风报信了。”

“我想听大叔的解释。”她要求着：“为什么这么爽快？”

“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谁知道人家还念念不忘。”王大为记不清今天已经对多少人讲过他与李嫣然在北京的那场邂逅，当然，打斗场面总是一语带过，他知道瞒不过韩巧巧，她清楚地记得在那种情况下，奇QīsuＵ。сom书一个被激怒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王大为最后反问道：“你说我能不答应人家吗？”

“是挺感人的。”韩巧巧望着已经变得暗淡的江水在叹着气：“本来我是想给你看一个东西的，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给我看。”王大为很干脆：“既然你说了，就一定与我有关，我肯定得看看。”

“大叔。”她不为所动：“还有这个必要吗？”

“别给我谈什么必要不必要，我知道小女生在想着什么。就凭着你从武汉风风火火的把韩叔和林姨都拉到这里来，就单单为了让我看看那个东西。”王大为说道：“我就应该看看，况且你不是称呼我是你的大叔吗？”

“你会后悔的。”她没有动作：“还是不看为好。”

“拿来。”王大为拍着她的粉肩催促着：“别卖关子了，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这也是我这个大叔的权利。”

“好吧。”韩巧巧从身边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张纸片：“本来就是给你看的。”

那是一张体检表，一些印刷精美的表格，一些化验单，一大堆红勾，还有图章和一些潦草的字迹，是韩巧巧昨天下午在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所做的妇科检查表。

“你怎么了？病了吗？”他有些愕然：“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有权知道我的一切吗？”她呆呆的望着王大为的脸，清秀的脸上有了些红色：“仔细看看。”

王大为就知道韩巧巧的所有女性内外生殖系统，还有生理系统全是一片良好，医生的结论是：“发育正常”；所有的检查栏目上全是满意的红勾，特别在处女膜那一栏上被人添上了一个星号，也划着一个红勾，医生的评语简单明了：“完好无损。”他似乎知道了韩巧巧做这个检查的用意了，也知道了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给他看这份表格的真实含义了，他悄悄地被感动了，也有些慌张起来。

“看清楚了吗？”韩巧巧语气显得很平淡：“大叔可以走了。这份体检表就留给大叔作个纪念吧，让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这是干什么？”王大为有些不高兴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清白。”

“你请放心，我不会再赖着大叔不放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江边吹拂的晚风：“只是明天也许你会再收到我寄给你的一份内容也许截然不同的体检表。”

王大为如雷贯耳，这个小妖女的每一个重大举措都会搞得他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不用她进行解释，单单从韩巧巧那淡然的话语中，他就知道将于明天收到的那份体检表将会告诉他，这个漂亮的小女生的处女时代的结束，也会让他知道，这是她违心所为，使她的报复行为，更知道她是想通过这样的自暴自弃来回应他的躲避和婉转的拒绝。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难题，他不得不佩服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居然会想到这样的点子逼他就范，而且是一个致命的绝招。

“巧巧。”他镇静了一下：“你有心上人了？”

“你不要我，还管得着我和谁在一起吗？”韩巧巧脸上冷冷的：“我自认还有几分姿色，刚才就有好几个男人想找我搭讪呢。”

“你疯了！”王大为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压倒，甚至有些心乱如麻：“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许你那样做，也不许你作贱自己！”

“大叔，你不笨，而且很聪明，我什么也没说，你就都猜出来了。”韩巧巧泪如泉涌：“可是，你管得着吗？你凭什么管我？”

“你叫我大叔，我就有权管你。”王大为用手把她的脸强行抬了起来：“巧巧，你给我听好了，不准那么做，你就得听我的。”

“你知道我叫你大叔的真实意思。”她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总记得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第一次叫你大哥的吧？”

“都过去好久了。”王大为并不正面回答：“再说，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太大了！因为我只有在大叔的帮助下，才能脱离那些人的魔爪，才能保持自己的清白，还有我老爸和林姨。”她在激烈的争辩着：“自从大叔那天在所有人的面前声称我是你的女人之后，我就知道我的一切只能是大叔的了，我就真心实意、死心塌地的等着长大以后做大叔的女人。”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只是权宜之计。”王大为有些尴尬：“况且那些话只是随口而出，当不得真的，我也没有考虑后果，当时情况紧急，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还不是说了拿晓倩和你交换的话嘛。”

“可我认真了，我从来为有这么认真过。”她越说越流利：“从你把我挟起来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只属于大叔了。我知道这一生能遇上大叔这样的好人是我的福分，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大叔的出现，就是我重生的开始，就是我希望的开始。”

“巧巧，像你这样的年龄就叫花季少女，总是喜欢做一些玫瑰色的梦；或者叫情窦初开，小女生的一些无边无际的遐想。”他还是在劝她：“而那些一帘春梦、美好姻缘只有在琼瑶的小说里才能成为现实。”

“我从来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从来没有爱过别的男人。”韩巧巧还在流着泪：“你可是我真正的大叔，也是我的心上人。”

王大为无言以对。

“你怎么不说了？”韩巧巧追问道：“大叔总得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吧。”

“我能说什么呢？你的心思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但我实在不能答应你。我是个连自己也管不住的坏男人。”他叹了一口气：“你的晓倩姐骂我是坏蛋，玉如姐称我是土匪，连凤柔姐也说我是流氓，所以我其实是一个风流无数、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谁也舍不得，谁也不放手，没什么希望的，也没什么期待的。”

“很高兴大叔对我说出了心里话。”小女生在破涕而笑：“你不觉得这恰恰就是你的优点吗？能够始终如一、宽宏大量、平易近人、侠肝义胆、胸襟宽广、海纳平川，才使得所有的姐姐都喜欢你。”

“巧巧，说句老实话。”王大为在身上的衣袋里没有摸到纸巾，只好用衣袖去擦韩巧巧脸上的泪痕：“如果你比现在再大几岁，也许我还会考虑的。”

“我喜欢大叔这样的表态，也喜欢大叔同样舍不得我。”她顺从的听凭王大为的衣袖在她漂亮的脸上擦来擦去：“你就不想想，我会很快长大的。”

“那就等你长大以后再说。”他退让了一步：“你可是把我称为大叔的。”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这样称呼你，不是想与众不同，引起你的注意吗？其实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以等，可你得承认我是你的女人啊。”韩巧巧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是你的事，但你先得答应你一定会要我。我不需要大叔为我负责，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巧巧。”王大为挥动着手上的那张体检表：“这是谁的主意？”

“我想了一个多星期才想出来的。”她显得很得意：“我认为大叔没有办法破解，也没有办法回避，难道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表白吗？。”

“我得承认，小妖女的这一招的确厉害，的确叫人佩服。”王大为说道：“虽然我有些好奇，如果我不予理睬，你是不是真的会那样去放纵自己？但我不想挺而走险，你放心，我会把你完好无损的交到韩叔手上的。”

“定时炸弹是不是？烫手的山芋是不是？”她在摇头：“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那只不过是时间的不同而已。”

“我一直认为巧巧是一个温文尔雅，懂事讲道理的小女生。”王大为有些无奈德在摇头：“谁知道怎么和小魔女一样让人无法招架？”

“那我就应该为我的主意而振臂高呼了。”韩巧巧晃动着满头的金发，越来越自信：“大叔已经被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了，就是你有三头六臂、纵有浑身解术、只要大叔心里有我，你就只有投降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王大为语塞了。

王大为心事重重的坐在石凳上默默地抽着烟，时明时暗的烟头在他的嘴边明灭着，他努力不去看身边那个带着欧洲面容、一头金发、美得惊人、显得很清秀、很稚嫩的小女生，直到他这次真的和她说的那样，不可回避、无路可逃，只好呆呆的望着江边那座灯火辉煌的宫殿般的水上餐厅，望着对岸那座在夜幕里只能够勉强辨别出轮廓的磨基山，过了好久以后，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扔掉烟头，站起身来。

“巧巧，我得找人再商量一下。”王大为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承认：“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你会这样逼我。”

“有这么复杂吗？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吗？大叔可别想什么金蝉脱壳的花样。”她越发高兴了：“我知道大叔无从选择，知道大叔会舍不得我，更舍不得我被其他的男人**，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认输，而且不得不答应要我。”

“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还要看着你呢！你可别得意洋洋。”他在警告她：“你可别得意洋洋了，这样的要挟只能是一次性的行为，如果还有第二次…”

“你也放心好了，不会有第二次。”她抢着在说，笑的美极了：“此生此世，只要有了大叔的承诺，我就别无他求了，再说，总不能人心不足，对吧？”

“跟着我。”王大为将韩巧巧拉到还坐在花廊里抽着烟的韩东方面前：“韩叔，我得给你说一声，巧巧可能赢了。”

“大为，这是真的吗？”原本有些面色黯淡的韩东方笑得很开心：“我早就说过小妖女不好惹的，鬼点子多着呢。”

“老爸，住口！”韩巧巧撒娇的叫了起来：“大叔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呢，只是同意考虑考虑，您就不怕大哥翻脸不认账吗？”

“巧巧。”他在回答女儿的话：“现今社会上翻手云、覆手雨的人举不胜举，但大为不是，如果大为是那样的人，你还至于这样非他莫属吗？”

韩巧巧脸上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上。

“韩叔，对不起。”王大为有些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