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杯子还不错,我就收下了。”她工作一年多了,显得比我成熟的多了。“你下面怎么办?”她说。“办完事我就回去了,”我答着。“你从地下道过去就是地铁站,小心点啊”她和我道别了。我回味着刚才的话,却是心里不是滋味。
想想去国务院信访接待处的谈话,没什么用。T还是这样,我心里都有些无奈的苦笑了。
回到刘金刚那边上网,他笑着我:“今天的同学见到了没有”。“见到了,不过搞得心里不愉快”我回答到,“工作了都变得成熟了。”“你见的是个女同学吧?’刘金刚诡秘的笑着说,“现在的人都是这样,一工作就变得现实了”。“哎,变得太快了;有点不适应”,我笑着说。
上网也很无聊,我关掉了中华网的网页。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剩下宋佳的家那边了,T今天监视的人说:“。。。啊,怎么办?他要去宋佳家那边,我们。。。。。”我停顿下来仔细想听听他们想说什么,他们却什么也不说了。“你们。。。。。”我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你们这有什么报纸看看的,”我翻了一下一张桌面上的旧的《参考消息》。“有啊,就在门后面的架子上,”刘金刚头在和人在QQ上聊天头也不回的说。
我一直挺喜欢《参考消息》的,这张报纸摘录的很多报道会给人不同的视角去看待问题。我忽然发现副版有一篇提到俄罗斯总统普京解散叶利钦成立的“精神安全部队”的事:
“。。。。叶利钦在任俄罗斯总统期间,俄安全机关发现外国的情报机构可以利用设备对其进行精神上的干扰。于是叶利钦成立了“精神安全部队”……普京上台后撤消了这个部队。”
我心里忽然一动,这种精神上的干扰和我遇到的情况差不多。我觉得有必要和宋佳家里谈一谈了。
“喂,你好。我找宋佳,”我拨通了宋佳家里的电话。“啊,你是谁啊?”宋佳的母亲接了电话。“我是杨炀,我想和宋佳谈一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把这件事都忘了。”“我现在就在北京,”我说。“你别来!我们不想见你,”宋佳的母亲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怎么给谁打电话?”刘金刚问到。“没什么,跟一个同学的母亲。”
开水就在运载火箭研究院这边工作。我走下公交车,发现运载火箭研究院和我们那边的家属院差不多的都是老房子。都像是五六十年代苏式建筑标准建造的,房间的层高都是3米多。可是运载火箭研究院的大门是紧闭的,今天是星期六。
宋佳的家庭住址是东高地的223栋63号,我还记得这个住址。可是在院子里四处问了都说没有这个地方。这边的楼牌没有达到二百多号。
T有些兴灾乐祸的说:“看他又要白来一趟了。”我想了想决定去问一问旁边的派出所。
“你找这个人干什么?”坐在台子后面的年轻的女片警盯着我说。“我是她同学,找她有点事情,”我笑着说。“都毕业了,人家愿不愿见你啊?”她抬头看了一下说。“应该会同意见我的吧,”我还是笑了笑,这个女警察一定以为我是来见女朋友的。“东高地乙23栋63号,”她回答到。真是搞笑,原来是乙,不是2,我哑然失笑。
可是临到上楼前我还是有些迟疑,已经快12点了。怎么说这件事情?如果遇到宋佳,和她谈什么呢?如果遇到宋佳的父母又和他们谈什么呢?我在门口转着,没有马上上去。已经中午时间了,院子里都是中午做饭菜的香味了,四周却是很安静的,只是从窗子里传出锅铲和锅碰撞的声音。“他。。。。”T很大声的发出争吵。“你们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有上去呢,”我很厌烦的对他们的“做作”表演表示不满。为了避免搞错,我故意在楼上的一层敲门问了下,确定门牌号和我要找到的地方是一致的。干脆等等吧,我把报纸铺在楼道里坐下来,等到一点多她家里应该吃完饭了。还好,中午这边没有什么人进出。我侧着耳朵听着宋佳家里没有什么动静,很安静。看着手机上的数字跳动着,我想着该说什么。许久屋里想起了很响的电话声,然后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安静和周围的房间里电视的声音。
进去吧,我长吸了一口气。敲敲门,是一个个子很矮的中老年妇女打开门:“你找谁啊?”“阿姨,这是宋佳的家吗?”我很客气的问到。“啊,你找错了,这不是,”她说。“我昨天晚上还给你打过电话呢,”我笑着说。“哦,你是那个小杨,来来,快请进。”宋佳的母亲把我让进屋子。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和我以前在家那边见到的老乡的旧房子差不多,屋子有些暗,是个典型的二室一厅的老房子,中间的屋子放着个很旧的木桌子,四下里放着几捆捆绑好的旧书,我看到里面的屋子里放着一张很整洁的单人床,那大概是宋佳的房间。“你看看我们家马上要搬家,现在屋子里非常乱,”宋佳的母亲拿着两杯茶走了出来,“你怎么找到这边的?”“我问民警啊,”我如实的说。这边的房间大概是宋佳父母的卧室,因为房间狭小放了两张沙发做了半个客厅,墙上贴着几张宋佳小时候的黑白照片,以及宋佳和母亲的合影,但是没有宋佳的父亲。只是在床头柜上有一张老夫妻俩年轻时的合影:宋佳的父亲穿着67式的老军装,宋佳那时还年轻的母亲留着一头卷发,大约是七几年到八几年的照片,和我父母的影集中的差不多。
“宋佳呢?我想跟她谈一谈?”我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宋佳今天加班中午不回来,她父亲出差了”宋佳的母亲说到。“我寄给宋佳的材料你们受到了吧?”我继续问到。“啊,你的那份材料啊,我看过了都写的是什么啊,我问过宋佳,她说她根本不认识你。你那份材料我都在单位的粉碎机上粉碎了,”宋佳的母亲说到,“哎,你再说这件事了,一说起来我的心脏都疼,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有冠心病,你看看我身边一直带着速效救心丸。”宋佳的母亲拿起一个淡黄色的小药瓶。“我知道这是一种间谍设备干扰人的精神活动的,而且他们想把事情都推到你们家身上。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家和这件事有多大联系,是不是有什么亲属在安全部门工作会牵扯到这件事。宋佳的父亲呢?”我还是想知道些东西。“求求你不要再写什么材料了,我们家真的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要么不要在材料中写我们家的事情,我求求你了。我们家宋佳真的是好孩子,她同寝室的校友都可以证明她从来没有出去和别人同居,更没有和别人上床。。。”宋佳的母亲情绪有些失控了,开始哭了起来。然后她突然跪在地上边哭边说:“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我求你还不行吗?不要再写什么材料了。”我感觉自己从心里都被震撼了,从来没有一个如此年纪的人跪下来求我。本来还在脑海里低声嘀咕着的T中的一男一女也被震住了,不再说话。我赶忙把宋佳的母亲扶了起来:“有话好说,阿姨,不用这样”。“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她带着哭腔说。略微一停顿,我说:“好吧,我答应不再写这样的材料”。
SET9
随便说了几句,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我起身告辞。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心里很是压抑,想着这样答应以后该怎么办。
“你们说吧,我们做个交易,我以后不再写什么材料,你们也要停止对我的精神干扰,从现在开始,”我对正在监视的T说。“这个我们没法做决定,”T中的一个女声说。“好吧,那从我离开北京开始算起,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的,我也不会放弃上访,”我用很坚决的语气说。T没有接我的话。“我警告你们了,我不会再谈第二遍的,”我生怕他们不认真。
来北京这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我坐在地铁上仔细的想了想,现在准备火车票准备过两天回去。可是T还不会继续这样的干扰我呢?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做些准备。
“我明天就回去了,车票都买好了,”我对刘金刚说。“怎么样,事办完了?”他说。“也算办完了吧,”我说,“这几天麻烦你了。”他笑着说:“麻烦什么,我老是上班也没空陪你出去走走,明天我还要去工地,还不能送你。”“送什么啊,寒假你不回去吗?我们到时又见面了。”“行,到时再见。”
我下午专门去中关村的科技市场买了个MP3。还顺便拷贝了几首歌曲,这样和我复习的时候差不多,T罗嗦的废话我就可以不用听了。
“时间2005-1-20-14:33;目标终于打算离开北京了。在离开之前还去北京理工看了看,像是怀念的样子。将于下午上火车回去。注意,目标似乎要通过听歌曲去压制我们的声音。:YYA0519ST2;记录:编号ZYAE51203。”
上车了,T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时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想有些事情可能是无法避免的,还是说:“我马上就要离开北京了,你们看来不打算放过我了?”“我们要等上面的命令,”T中一个女人说。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还是有意糊弄我。
我旁边是几个从北京放假回家的学生。他们有的是军校的,在谈论着些军事话题。我忍不住插进去,一会儿我就和旁边一个带着个女朋友的男人为一个问题争论起来,他是解放军理工大学的研究生。我们在争论现在的台海局势,他的观点比较消极。我还是笑着拿一个例子把他打翻了:“。。。现在的美国的军事生产的产业链条已经伴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大部分的基础电子产业或由于劳动力成本上升而扩散到很多亚洲国家,比如说日本,台湾地区,大规模战争时的消耗补给是个很大的问题;台海地区的战争是很容易失去控制而转成全面战争,中国虽然说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但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别说人急了。。。。所以,美国的介入不会导致台湾问题不解决,而是让我国付出多大代价的问题。”我的声音很大,车厢里的人都盯着我在讲。我是有点胡侃的意思。
他很不服气的还想说什么,他的女朋友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人该是他女朋友使劲拉着他让他不要再说什么。他便不理我,和那2个也是理工大的男生说起他们的导师的事情。“。。。我们现在研究的课题是:‘核爆后的流星电离云带反射通讯’就是你们导师。。”我在旁边听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本埃及的反映和以色列的摩萨德的之间在历次中东战争中的间谍战的故事中一项很普遍的简单的技巧:激发谈话。“‘核爆后的流星电离云带反射通讯’大概是核爆炸后,电离层被破坏,利用流星产生的电离云带来反射无线电波吧?”我笑着问T,“我们怎么知道,”T中的一个男人说。骄傲,自以为是都是人性中的很大的缺点,我暗暗自付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再理他们说的话题,转过头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
一下车,我还是听到T在说:“终于到了。”“好了,你们还是打算这样弄下去”我义正辞严的说。“我们也没办法,”T说。“你们。。。。”我觉得心里窝着一股气,“好吧,我们就这样吧”。
回到家里,心里还是有种隐藏着一个秘密的不安,我带着一群窥视着我生活的眼睛。父母的问语我都很快的回应。“你怎么这么快就辞职啦?”父亲有些不满意我这样的选择,他这样在一个单位一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