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
于雪怡说:“俊哥,你估计咱们这时进城能找到工作吗?”
伊方俊说:“我估计能,你想,偌大那么大一个城市,我们两个人怎么会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呢?这点,雪怡,你不要含糊,只要我们能走出去,找工作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咱们去了就别怕了。”
二人说着,来到山坳,又互相安慰着就着冷水吃了点冷馒头,快到八点了,二人就又动身往家走。由于天很黑,二人又心情不好,伊方俊的心老是没有底而悬着,从心里头有一种潜意识的害怕感,害怕于里为夫妇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再加上于雪怡身子已经十分的疲累,因此二人行的特别慢,快到九点了,二人这才慢慢翻过了两座山。
月亮这时也才从东方慢慢的爬上了山顶,露出了圆圆洁白的脸儿,把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向了大地,洒向了山上可以洒到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北方深冬的天气,到了晚上空气十分的凉,天也十分的冷。二人沿着山路向前走,越向前走,伊方俊的心就越紧张,害怕。但是,还又不得不向前走。他的心里在默默的求告着上天,希望上天让他们平安的度过今夜,度过今夜这个不寻常的时光吧,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平平安安的离开家乡吧,希望他们进城后能够顺利的找到工作吧。
再向前走,就是牛角口,那牛角口山体林立的怪石,在月影下,看上去是那么的吓人,特别在这夜晚又猛又烈的西北风的冲击下,又发出惊人的怪鸣,令人毛骨憟然。因为这个山口有一块石头长的象牛角,所以就叫牛角口。又因为这里有一个石孔,冬天被寒风一吹,有时会发出象吹牛角号角一样的怪声,所以也叫牛角号山口。在夜间,象牛角口这样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用说分外让人胆寒,尤其二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在这种心情下,虽说二人是两个人,但是往家走,使那本来已经有些害怕的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那一轮已经爬上了山顶挂在天空的明月,好象此时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这是阴历十一月十八的天气,圆圆的月亮洁白如银,明月的月光毫不吝啬的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让他们在路上都照出影子来。二人向前走着,又互相安慰着,走过牛角口,走出山路,前面村子在明月的浩光下,慢慢的就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离着他们近。那山村在寒冬的晚上九点以后,人们已经再很少有人出门,因此整个的小山村,此时在月夜里显得静悄悄的。
二人的心里虽然越要进村而越显的紧张,和害怕。可是,此时又不能不进村,不能不回家,现在的村子,他们的家乡,让他们见了就是这样的害怕,他们的心情,就象小偷要进村一样的紧张,和迫切,盼望着赶快回家,赶快没事,一切赶快的都过去,但是,李仁和与袁雪丽的悲剧,又不可避免的袭进了他们的心头,他们和李仁和袁雪丽是初中同学,他们现在双双一起回村,就好象有一种袁雪丽晚上回村而发生了悲剧一般,袁雪丽和李仁和的悲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话还要从头说起了,这正是,两处悲剧心相照,一处悲来一处惊,还未发生怕发生,一院两花同悲开,此处情侣心未安,他处悲魂骨先寒,一曲两言说悲欢,已生悲剧涌眼前。一曲人物未离去,一曲人物到眼前。
李仁和,袁雪丽,这对悲伤的情人,令人心碎,他们的故事,又让我怎样把他们的形象送到你面前呢?那还要从那里说起。
一个坟茔,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坟茔,坟茔上的土,看上去还没有长出一根草来,一对鸟儿不停地在上面鸣叫着,其声音宛若情人的曲子,动听的笛声,婉婉转转。若不看那光秃秃的坟茔,人们也不会触景生情,缅情心伤。这个故事也就自这个坟茔垒起之后,出现了这对奇怪的鸟而被传下来。人们叫这对鸟为情人鸟,也是因为坟茔内的故事。
坟内是两个人,也就是双人墓。
这双人墓又是怎么来的呢?那是阴历二月,袁雪丽经邻居介绍,在邻居家里和他见了面。
二十章:难以开口初见面
那是阴历二月,袁雪丽经邻居介绍,在邻居家里和他见了面。
他是一个极有风度的小伙子,根据张二婶介绍,他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很能干又很本分的人。
在袁雪丽的心目中,和他一见面,她就感到他确实是和张二婶说的那样,他英俊,潇洒,一米七五的个子光多不少,两只眼睛镶在一个国字形的脸上是那么有神,那脸也显得温和,给人一种年轻的朝气感。
说话的开始是在张二婶家里经过张二婶介绍之后,介绍完情况后,张二婶借故出去了,故意给二人让出时间来。开始,他们都没有开口,她心里非常紧张,脸上似乎呼呼的象是在着火。而他只一个劲的低着头,也不知在那里想什么,过了很长时间,才很不自然的抬起头来一瞅她,也不知看没看到,却又立刻把头低下去了。
她再暗暗的用眼睛的余光去瞟瞟他,她看到他的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在荡漾,他的脸不知怎么又突然红了,并奇怪的不知从那里来的那么大劲,猛一下子又抬起头来。她又立刻不敢看他了,他却又一看袁雪丽,欲言又止,又低下了头。
袁雪丽这下也不知勇气都那里去了,再没有去瞟他,而更没有勇气先开口,而又不想着先开口。
她听人说,初次相亲和男人去会面,女方不能先开口,那样就会显得女方身价太低了。
现在是男人低,男人得主动求女的,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先开口打破这个规律违背这个原则。
再说她先开口,就会从第一面的印象上不就显得她过分大方了吗?男人往往会产生这样一种印象,过分大方的女人不好。所以她只能反复的暗中去瞅他,而并不敢先说话。
可他又一直不先说话,怎么办?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相对像,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并两眼闪烁不定地追想般的眨着。但她的心里忽然又同想起了什么,一种微妙的感觉萌生在她的心里,她不由并且分外不安的心中自问:“先回张二婶只说小李小李的,难道莫非就是他?我怎么看怎么是。”
但又不敢确定下结论,因为她感到这种可能太不可能,天底下这么大,人那么多,姓李的也很多,而他就这么一个,而和他一样的人象他的人又不是没有,会很多,说不定就是象他的人而不是他。
但又一想,也可能这就是巧合,原本就是他让她今日巧遇上了。
不过她感到这也有点太玄,太未免牵强,太让她不信,太让她不敢随便相信这就是真的。
但她又不愿意不信,一种分外奇怪的力量在驱使着她,还是让她劝着自己信了,因为她怕万一就是,她怕万一不信会错过机会,她一这样想,她的心又不免胆怯起来,似乎再连气也不敢自然喘了,生怕喘不好喘大了麻烦,怕让他看了留下不好印象,尽管她不敢再去瞟他,但心里又老是舍不得,又让她两个眼睛忍不住的又去偷瞧。
但这一瞧正好又碰到了他的目光,“咚咚,妈呀!”她的心不由的又自己紧张起来,就象心在敲鼓,要跳出身子来。脸上一热,坐在那里低着头又不敢动了,并心里不住的自己说:“就是他呀,分明就是他,天呐,看那眼睛,看那眼神,那一点不象是他,一点不错。”
她的心里开始不由的喜悦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感到他在瞅她,她才不紧张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这会儿觉着喘气更费力,心里更紧张了。这似乎就是爱情的天然力量吧,要是她不一起和他上过学她现在才决不会这样呢,或许她在他不言中早就离开走了,可现在她没有,没有让自己离开,没有动,她不想动,她感到就象一种力量在牵着她不让她走。但她奇怪他现在怎么会这样?怎么到现在还不说话?
“你,你叫什么来着?”
在期盼中他终于开口了,她感到他说的又真及时,她这样想他就说了,尽管声音在发抖,而显的那么笨。
“袁雪丽。”她慌忙回答,但仍没敢瞅他。
“多,多大了岁数来着?”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紧张,况且以前又是同学,不相识又能怎地?她不由地抬起头来想借说话的机会再仔细看一看他,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便声音很温柔地看着他说:“二十二岁。”
“我,我们是不在乡初中一起上过学?”他终于这样问了。
她心里听了一动,激动的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用一种很低的声音控制住自己问他:“你是一班一组的李仁和吧?”
“是,是的,你就是一班三组的袁雪丽吧?”他急切的问。
“是。”她脸又红了,又一下子低下了头。
“想不到自从毕业这么多年再没见,你的变化这么大,我一下子都不敢认了。”他激动地说。
【文】“你也是,我看着觉着眼熟,可一时又一下子不敢确认。”
【人】“唉!”他感叹说:“想想上学时,再看看现在,时间过得好快啊,竟然能把人变化的这么大,转眼三年就毕了业,又过去四五年了,这些年你在家里怎么样?还好吗?”
【书】“一般化吧,也算好吧,你怎么样?在家里还好吗?”她仍红着脸问他。
【屋】“在家里还算说得过去,也一般化吧,父母都好吗?”
“好,都好。”
“都什么岁数了?”
“父亲五十岁,母亲四十九岁。”
“都还挺年轻,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没有姐姐妹妹,只有一个弟弟。”
“咹,正好一样一个吗,这样极好。”
“嗯。”她慢慢地目光缓缓地再移到他身上。她见他眼里闪着光彩,目光闪烁不定地望着她,她再一次低下了头。
很明显,他象是被她的美丽和美妙不多而又温柔的声音和自羞的表情举动把心吸引住了,但又心里充满了恐惧感。从谈话看来,他感到她仍和以前一样没变,甚至变得比以前更温柔更漂亮更可爱了,仍然是那么恳诚。在初中上学的时候,他就从心头对她有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有一种及其非常难以言表的喜爱敬慕感,如今他似乎感到从心里是那么的喜欢她,而又自信的感到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他从她的表情上他感觉到了,他的内心接撞而来的是多么的高兴激动啊,初次与异性相见的那种让他感到不自然的自羞感全不见了,全变成了兴奋,但在兴奋潜意识下又怕她看不上他。这一切她显然也都感觉在心里,她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上她感觉到了,而内心换来的也是同样的高兴与激动,和想着让他放心,她问:“你今年是不二十三岁了?”
“是是,是的,是二十三岁。”
“姐妹兄弟几个?”
“弟兄两个,有个哥哥,没有姐妹,哥哥结婚后在外地工作。”
“父母都好吗?”
“父亲没有了,有母亲,母亲很好。”
“你和张二婶是亲戚吗?”
“我二姑的娘家和我是邻居。”
“嗯,你现在都在家里做什么?”
“干木工,作家具。”
“家里几间房子?”
“四间。”
“新的吗?”
“不是。”说完,他又害怕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今年想着翻新,把旧的拆了,翻新成新的。”
“嗯。”她答应着。
他却有些不安,极为紧张地问:“你对房子的事有看法吗?”
“没有。”她笑了,她抬起头来,轻声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