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雪丽爸,雪丽爸脸板的发紫。见丈夫不吭声,雪丽妈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丽她爸,不如咱就同意了吧,听她二婶这么说说,那里不好?难道她二婶还会骗咱吗?雪丽两顿不吃不喝没吃饭了呀,一上午只是哭。”
“两顿两顿,你就知道两顿。”雪丽爸突然暴跳如雷,“不就两顿吗?不饿,饿急了愁不吃?”
雪丽妈听了,一脸苦相地瞅着张二婶:“张二婶,你就劝劝让雪丽吃点饭吧。”
“不必,你回家生你的引子做你的馒头吧。”雪丽爸压住怒火说。
“他叔,不是我又要多嘴说你,雪丽她自己同意,你这当父亲的却要跟着反对,拖孩子的后腿,如今这年代,真不应该,你说你这是图的啥?首先李仁和这里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雪丽和李仁和还是同·······”
“你说的这是啥话?我的女儿,我不管谁管?让你跟着操得那门子心?好不好我自己还不知道?常言说自古媒婆没有好东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家的事用不着你跟着胡掺合,你快走,快回家生你的引子做你的馒头去。”雪丽爸毫不客气地说。
张二婶听了,强忍住气愤说:“我这都是为雪丽好,要不我才不管这个闲事,今天你还正在气头上,我就不和你多说,以后等你消了火气再说。”
“不见的为谁好,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你要走就快走。”雪丽爸越说越大起声来:“你快回家生你的引子,我早就烦着再见到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雪丽妈也看不上眼了说。
······“怎么还有雪丽爸这么块滚刀肉?外名真没起错。”
强忍着气愤,张二婶从袁雪丽家回来,张二婶这下心里全明白了,弄了半天却原来这都是雪丽爸这块老滚刀肉在作梗,怪不得李仁和说袁雪丽不会这样呢,不是个这样的人呢,没想到一个村住这么近,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李仁和了解袁雪丽。唉,要是那块老滚刀肉不跟着作梗反对那该多好,那该是多么好的一桩姻缘。张二婶心里反复想着来怎样如何成全这桩姻缘,她觉着只要袁雪丽没变心这就好办,这就是关键,这就以后还有转机,但她又感到要说服那块老滚刀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滚刀肉到底听了什么人的坏话?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这都是关键,要转变老滚刀肉,必须得先找出根源打消老滚刀肉的念头。想来想去,张二婶决定眼下先瞒着老滚刀肉不让老滚刀肉知道,等三十日李仁和来了,先让袁雪丽来与李仁和见见面,现在这年月,先看看他们两个年轻人准备怎么办?是不是他们一起跑了更好?即是不这样,然后再根据情况从长计议想办法找到原因说服老滚刀肉也行。
主意打定之后,这几天张二婶老是暗中标望着那块老滚刀肉出没出门。二十八日她终于发现了老滚刀肉出门去赶玉泉集去了,于是就立刻到袁家把三十日李仁和为这事要来的话告诉了袁雪丽,并让袁雪丽那天想办法去和李仁和见见面。
雪丽妈虽然知道张二婶和雪丽找到一起仍然为那事,但为了让张二婶能安慰女儿,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谁知下午雪丽爸赶集回来态度却突然变了,那火气明显着都消了,说今日又去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的和张二婶差不多,看来这门亲可以定下来。雪丽妈听了自然心里很高兴,决定打算明天去找张二婶说说定下来,雪丽爸听了也没有再反对。谁知第二天早上雪丽爸一早又接了个电话,又不让雪丽妈去找张二婶了。一吃完早饭,他又推着自行车出了门。这次到黑天才回来,仍是喝了酒,但没喝醉,但口里喷着酒气,进门就和雪丽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说:“就是不行,张二婶的话就是不能信,快让雪丽死了心吧,你也不用跟着被说的信了,心动了,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头脑简单,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了,就跟着动了心,这下我彻底打听明白了,张二婶说的全是假话,以后再决不能信她。”雪丽妈听了将信将疑,听听张二婶说的真不象假话,但丈夫这两天东奔西跑的打听来打听去,回来不一样的变化她又不能不信,于是心就又跟着变了,但丈夫的话她又没有全信。
三十日早上刚吃完饭,又来了个电话,雪丽爸又抢先忙着去接了电话,这次他的表情看上去却隐不住的喜出望外,一放下电话,就忙立刻去匆忙打扮了一下,推上自行车说有急事又出了门。
话分两头再说李仁和,三十日早上他早早来了,他来的时候,由于心情不好连饭也没吃。但在进村拐弯的时候正巧又被雪丽爸看到了,雪丽爸一见李仁和远远匆匆向北拐过去,先愣了一下,接着又一犹豫,但又象事情急的不容耽搁一样急匆匆上了自行车走了,李仁和骑着自行车来到张二婶家,见了张二婶,坐下后,张二婶把去袁雪丽家的经过从头至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李仁和听了一愣正,接着又十分难过,那样子好似比听到袁雪丽变心不同意时还难过。他心里知道,袁雪丽这几天为他经受的委屈是多么的大啊、那时就两顿不吃不喝,而痛苦,而如今又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她现在会怎样了?这么多天,不知她现在会成什么样子了?他却差点误会了她,他的心怎么能承受住这样的痛苦和打击呢?
他自责,他的眼酸了,泪破眼帘,什么好男有泪不轻弹,这一切此时都不管用了,泪从他的眼里一下子流了出来。他的眼花了,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他满肚子的话,满肚子的自责,满肚子的伤疼,就象立刻要对袁雪丽说,他有满肚子的泪,满肚子的悲伤和难过,就象立刻要对袁雪丽倾吐。他自始至终都了解袁雪丽,而袁雪丽也了解他,这是他永远都坚信的,他和袁雪丽两人之间都是互相信任的,他们简直都把对方看成了知己,知心,他不相信袁雪丽能嫌他穷,他从来也没有真的相信袁雪丽会这样。袁雪丽是美好的,在他心里一直是美好的,他从来不相信她会变心。他心里这样想着,神情是这样的迫切,他多么想这时就立刻见到袁雪丽,可是,他心里又觉着阵阵的发冷发凉,似乎又感到绝望,冷汗从他的额上冒了出来,他知道袁雪丽的爸妈不同意,反对,这种阻力是何等的大啊,是何等的让人感到可怕啊,谁还会相信他与袁雪丽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压力下还会成呢?他泪落到地上,他的心里更难舍,他舍不得和雪丽分手,可是不分又不行,那样会让袁雪丽遭受更大的委屈,更会给袁雪丽带来更多的痛苦。想到这里,他喃喃地说:“二姑,我和袁雪丽还能成吗?你去告诉袁雪丽吧,别让她再为我受折磨了,就让她听她爸妈的话吧,只要她再不受折磨,不管怎样我都愿意,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这些衣服,鞋,也给袁雪丽吧,这当时就是给她买的,权当我们同学朋友一场,也不枉她当时就高兴一场。”
一番话,说的张二婶心里热乎乎火辣辣的难受。她目光不移地瞅着李仁和,好象才认识了李仁和一样,过了好长时间,才说:“你这样难道袁雪丽就好受了吗?难道你真不了解袁雪丽?她知道你为她这样,她更会伤心。你不忍心让她受折磨,就忍心伤她的心让她精神上更受打击受折磨吗?难道你还要给她雪上加霜吗?给她伤口上撒盐给她双重打击吗?就凭你们俩的这番真情,你二姑再不做成这番姻缘,就没有天理了,说什么你二姑也要成全你们。你先等着,我去看看袁雪丽她爸出门了没有?要是出门了,就让袁雪丽来见你,你们先一块谈谈该怎么办。”
说实在的,李仁和从心里又怎么舍得放弃袁雪丽呢?他爱袁雪丽,他想见袁雪丽,袁雪丽的美丽英姿,善良的面容,无时不在他的心里装着。可是,他心里又很矛盾,他怕会给袁雪丽带来更大的麻烦和痛苦,可是他又怕今日一旦分手,以后再就真再没有机会再永远也见不着袁雪丽了。最后他强忍住悲伤和痛苦终于说:“二姑,那你去看看吧,太难为你了,让你多费心了。”
“不要这么说,二姑不是外人。”
说着,张二婶走了。但刚到院子,就传来袁雪丽和张二婶的说话声。
“二婶。”
“雪丽,”张二婶语气充满了惊奇,“我正要去看看你爸爸出没出去好叫你,正好,你来了,李仁和也来了,你快进去吧,你们俩先谈谈,我到门外去看着你爸。”
“二婶,你不用担心,我爸今天早上接了个电话,匆忙骑上自行车走了一会,又急忙回来看看我出没出去,见我没出去,就又急忙似有急事大事似的放心的走了。可能急忙不能回来。”
“你没听到电话都说什么吗?”
“没有,但我爸接电话时十分高兴激动,二婶,那天我爸对你说话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雪丽,二婶知道,你进去吧。”
“好。”袁雪丽答应着。随着脚步声门被推开,袁雪丽走了进来。
李仁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不移地而深切地瞅着袁雪丽。袁雪丽也不声不语地瞅着李仁和。
她,瘦了,脸象是消瘦了一圈啊!她两眼也发红。他的心一下子承受不住了,眼酸了,刚擦干的泪又慢慢流出来,难以控制的鼻子涕声打动着她的心。
他,这几天来,也瘦了许多呀!他为了她,这些日子,他一定很痛苦,很难过,很伤心,他经受了多么大的风霜打击啊!他该是多么的痛苦啊!她了解李仁和,李仁和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心都要碎了,明晶的泪珠从眼里吧嗒吧嗒滴了下来。
过了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声音,才几乎同时爆发:
“雪丽——!”
“仁和——!”
多么令人心酸的声音,多么纯真的感情,就如山洪的爆发,两颗有情的心,终于撞到了一起。
二十五章:难以分开真正情
李仁和与袁雪丽,两人终于将手握在一起。没有相拥相抱,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在没有结婚的时候,他不能对她这样。他爱她,爱在心上,他此时仍然要遵守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他要尊重她的人格,纯真的感情不是为了自己的满足,而是给对方的奉献,他要奉献一颗纯真的心给雪丽。他紧紧握着雪丽的手,似乎他们的心,要通过那温热的手,紧紧贴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这才互相谦让着坐下,但未曾先开口,双双又先泪流。
她含泪望着仁和,仁和那俊秀的脸,含泪莹莹的眼,那善良的心,她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心里是多么的爱他,可是为什么她又不能如愿呢?
她的俊秀美丽的面庞,那秀黑的头发,一双流泪的眼睛,又是多么的让李仁和心疼啊!让李仁和难受,她为了他李仁和,她经受着多么大的折磨啊!他经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和委屈啊!她的面庞瘦了一圈了啊!李仁和的心里悲痛而自责,满肚子的话不知该怎样对她去说。
“仁和,”这次是她终于先开口了,却声音有些低伤,“那天是不去了不少亲友?”
“是,亲友都去了。”他声音有些嘶哑。
“你骂我吧,是我不好,让你浪费了那么多东西。”
“不,雪丽,你别这样想,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为了我让你这些天受苦受委屈了。”
“我对不住你啊!仁和,你骂我吧,你骂我,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些。”她哭了。
“不,不,不能,这不能怪你,都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