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人物的伟大历程- 第66节

正值游东方求才若渴之际，苏醒梦既然来了，为什么偏偏只帮他忙活了两周就走了？咱们暂且不说，她也许是出于人际关系方面或公共形象考虑，他不想让他人因为她而在背地里对游东方说长道短。虽然男士们在没有她与之相伴的日子里的心情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除了工作的压力让大家喘不过气来之外，搞得都像是没个谱似的。这也实在是因为游东方是工作狂，不但使大家身体太劳累，精神也趋于一种无法放松的紧张状态，难得有她这样既是好帮手，又是调解同仁们工作情绪的、简直就可以与调解工作情趣的天造地设的万应灵丹相媲美，更像是他们的”时代骑士”号船长，可怜他们工作上不堪重负的压力，也不知道企求了什么神灵，赐予了他们以魅力使者般的秀女之花与他们一道工作的幸福，而使他们在那样的场合里工作；在那么繁重劳作的条件下，就像服用了不知疲倦的兴奋剂一样，个个都不得不唯恐被她激情四射的激情催促得败下阵来，而无不在争先恐后中竭尽全力；无不在发奋忘我的追求中既仿佛被她的精神激发得忘乎所以了，又个个无不是不知疲倦得更加加倍地精神抖擞复精神陶醉，将那样的劳累全当在与她的磁场共振中品味什么叫工作享受似的。而她与他们一道工作那种精神感召的力量，无不更像是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更像是近在咫尺的秀女之花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为了理想而奋斗的同仁们专门具有解除他们工作疲劳的——用魅力蒸发出来的神奇荟萃的芬芳——神奇的芬芳“妙方”一样，而使你我劳作在那样的一种工作气氛之内，哪会感觉到是在做什么繁重的工作呀，那种快乐的感受，简直就犹如与云雾仙子相伴，而在你的最新最美的美梦中都难以憧憬到的美妙无限的云中漫步一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的苏妹妹只能让你仰视而却不能近得前来，人们无不也是基于对她投之以无比的仰视和敬佩之至情怀，才能激发出如此的精神无往而不胜的效果，让你我不得不由衷地感到：永恒之女性的精神感召所给予男士们的精神启迪是无往而不在的。难怪游东方都不敢去开垦她那还是在刚刚苏萌与逐渐成熟的时节就已经向他张开了双臂的处女地哟。

对于苏醒梦在那样其乐融融的工作气氛中只帮他两周的时间就离去了，游东方还是有他的考虑：就因为她是苏醒梦——梦着他的梦，醒着他的醒的苏醒梦。如果换成别的异性朋友再出于他们之间的友谊考虑，而与他一道工作还差不多，但那似乎也不是游东方的风格，因为他所领导下的团队中根本就没有他的亲属，只有同事，和志同道合的同仁，更决不能有与他关系密切的女人，尤其是像苏醒梦这样的女人。虽然偷偷在心里对他爱慕有加的女士不在话下，哪怕就算不计其数，但她们最多也就是永远只能属于他有形与无形的粉丝，根本就无缘上升到他个人感情层次上来，因为他一来不能拿原则当儿戏尤其是决不能拿情感的原则当儿戏，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有苏醒梦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占据着那堪称永恒的制高点。至于田润竹，最多只能是在他情感的值日生打盹的时候，伴随苏醒梦的影子，而悄悄溜近了他那无法受制于精神处于睡眠状态的身体之畔而已。

就人生漫长的精神慰藉和情感生活而言，他们无不感激那次因为意外而没有得逞的亲吻，不然，其不等于是快了一时，而影响了他们人生那遥远中的精神港湾的宁静。虽然因此导致他们都相互闯进了情感的误区和演绎了误区中的情感，似乎像是因此导致了他们情感的缺失，但从长远的意义上来说，无疑是他们的美德或超越美德的造化所致。就算是后来因为在他们的情感中突然冒出来个田润竹，导致了他们相互情感出现了不应有的阴影，致使苏醒梦在众多的“粉丝”中也鬼使神差选择了一个同样作为学者，而且人品堪称忠厚的她名誉上的未来丈夫，但命运不济的苏醒梦的名誉上的未来丈夫，偏偏比她的命运更不济……

每当她凝望着仰卧在病床上需要她照顾的老实巴交，用轮椅推着老实巴交与她分享户外阳光时，她甚至无数次地在心里暗思默问自己：如果从老祖宗的因果理论来说，是不是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就算是游东方与前妻离婚，那也纯属感情上的事，你那个时候年龄还小，只知道他一开始就不该和他妻子结婚，但他们不还是结合了吗？你可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小人的越轨行为呀，就算你是爱他的，但爱一个人有罪吗？为了游东方，你难道不是差不多把一辈子的幸福都搭上了吗……

想到这个茬，再看看老实巴交，她觉得他更不容易。别说他还是一个很有道德修养和赋予正义感的男人，就算念在当初他追你那个精气神，对你那份体贴入微的劲头，你也不能抛弃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对他的印象很好，就算是为了与那个冤家的那份冤孽而演出这场婚姻闹剧，也轮不到找他来当配角嘛。这真是冤有头，债有主……

人生真的就像是一场梦，瞧瞧当初父亲送给你的这个名字吧。在那个小河边，你和他说要改了，他说……唉。你看你呀，是不是净瞎想一些毫不沾边的事……难道真的有宿命之说不成？你看他，虽然已经差不多游遍整个世界了，但不是还在游吗……

也许真的有个既定而无形的宿命在冥冥之中支配着我们不成？不对，人生的意义在于追求奋斗，宿命可能有一部分，但问题在于如何改善、改变他。就算是你该着是这个命了，你也还是要试一试！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的很难，就算再与命运抗争也总不能背离做人的道德与良知底线吧，虽然这个可怜人已形同一堆没有精神没有灵魂只是还没有腐朽的缀肉，但这也是生命呀，你这绝不是在与一个已经不知道仁义道德是什么的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人的躯壳讲什么仁义道德，也不是做给不管是媚俗还是媚雅的人看，而是凭着你的良知，谁让命运把你和他联系在一起了。你对他纵然没有感情但友情还是有的；纵然没有责任和义务但无庸置疑的道义和良知是该有的，所以才叫你无可奈何。不然就算是你再能追求到个人的幸福，你的良心之神也会不停地谴责你，搅得你一生不得安宁。到头来，你能对得起你的追求吗？难道连基本的人格都没有了，起码的道德良知都丧失了，也可以妄谈追求和幸福吗……

那个老斯宾诺沙呀，说什么：‘我把人类在克制感情方面的软弱无力称为奴役，一个人如果只为感情所驱使行为便不能自主，而必将受到命运的宰割。’这话还真的困扰你好多年，以为他说得还蛮有道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说的只是似乎有点道理，但再细细品读一番无不觉得，他的道理有失偏颇，再思索一番，你又不得不在突然之间感悟道：他的话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乱语，如果不是一派胡言乱语也是对人类美好情感的充满“法西斯主义”式的误导，至少也该将他视之为隐藏某种“沙文主义”式的说教或充满悲观主义论调。

从你出生到现在，自始至终难道不是一直被感情所驱使吗？你难道难说是被奴役了吗？你难道受到命运的宰割了吗？是的，你的行为是不能自主了，你确实‘受到命运的宰割’了，但你能说你为了游东方，而不能自抑，而不由得不能自主，就算是因此而不能自主你的命运了，这能是错误的吗？你能说你对老实巴交这个面瓜的照顾是受制于你情感的软弱无力吗？当然，你是为感情驱使了，但这不能说你就等于是被命运宰割了，就算是被命运宰割了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呀。

如果人类不被感情驱使了，如果人与人之间缺失了‘克制感情方面的软弱无力’，难道岂不就不能讲一个情字了吗？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了这个情字，人还能称之为高级生灵的人吗？男女之间如果不讲个情字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在她投入到爱的怀抱的时候，或是被爱的思索困扰的时候，他的感情本来就该是不能自主的才更合乎人性嘛，如果人间没有了为了爱而软弱无力，为了爱而甘愿接受被爱人‘奴役’这个世界真情何在？良知又何以体现出来呢。

不管奴役也好，软弱无力也罢，就看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能说游东方没有被你的情感奴役过吗？这怎么能叫奴役呢？如果可以说这就叫被奴役了，那只能看是不是被你所渴望的心甘情愿的情感奴役，为了爱而被奴役，如果那样的被爱奴役，被你所心甘情愿的美好的真情奴役，岂不就可以称之为是被爱情的幸福奴役了。被爱情奴役岂不比没有爱的解放是更幸福的奴役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宁愿做被爱的奴隶也不愿做被解放了的丧失被爱的奴役解放者，更不愿跟着解放者走而只愿永远追随在奴役爱情使者的左右。

被爱本身就是一种被奴役，是一种被奴役的幸福。是的，你也是那样做了，你就是一个被爱奴役的使徒，永远都甘愿陶醉在被爱的使徒或被爱的奴役者奴役的幸福之中，而且也该满足于既然选定了的爱，和永远被你选定了的爱奴役在那样的被奴役幸福之中，而终生也不愿获得有被‘解放’的痛苦，那才是你人生的最大幸福。这不但是被爱着的女人的幸福，也是被爱着的男人的幸福，不能获得真正的爱情幸福，或总是处于没有结果的“爱情幸福”之中，你就宁可永远生活在为了爱而被奴役，被爱着你的人奴役，哪怕不是为爱而被奴役，而是为了完善你的人格精神而被奴役在没有爱情胜似爱情的幸福里，这也算是你的幸福选择吧。那当中能够支撑起你的精神支柱的只有道义良知和责任，还有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你都该用你的心来爱他们，你更应该为此而高呼：为了爱而甘愿被奴役的人们万岁。还有，对于爱而言，相互的被奴役无疑是爱的伟大真理和爱的最具本质特征的证明。当然她需要一个前提：就是必须是相互的，是相互值得的相互的被奴役，或更确切些说，叫做：相互之间的牺牲与奉献，这才是爱的最基本的体现，没有相互的牺牲便没有爱，没有经过伤害的爱便是没有经过考验的有待于成熟完善的爱，而且没有成熟的爱，最好还是不要过早地到来，一旦到来也是短命的，与其让爱成为短命的爱，还不如不去爱……

至此，不仅让你想起了尼采所崇尚的那句名言：“精神藉创伤成长，人性藉创伤茂盛。”更由不得你不为苏醒梦的行为而骄傲，因为她似乎已经日趋变得足以担当得起有关属于女性的美好，或用美好一词映衬女性的丰富多彩的美丽的标杆和代表；更不能不为游东方的造化而充满酸溜溜的味道，他是生得何等的幸运，才能遇上充满如此悲天悯人情怀的女人哟。

想到这里，苏醒梦似乎又重新为自己的人生选择了新的方向，也是为了使自己不在将来迷失在利已而无益于他人的感情中，更坚定了一定要照顾好老实巴交所必须坚定的人格操守。不但是出于责任在行为中，更要从心灵、良知乃至情感上完全做到不背叛他，这使她为提升自我人格的博爱情怀找到了精神的闪光点，而无疑也是以牺牲她飞速流逝的情感光阴和已经渐渐离她而去的妙龄时节的幸福为代价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