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妖族都喜欢居于深谷或是洞窟。故而一路行来。鲜有妖类。偶尔有飞妖从上空掠过。看到夜熙蕾地车撵都纷纷下落。恭敬迎送。因此。妖界地清净倒让百里容很是欢喜。
车撵行了一天,日落之时,他们正好到了花妖一族的附近决定在花妖树精一族内休憩。
花妖一族的领地非常奇特,除了奇花异草,还有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这些树就像人间的楼阁,交错林立,巨大中空,修饰一番便可住人,而且还有楼上楼下邻右舍,十分热闹。
妖族并非都排异,他们有时也会与别的族群一起相处,例如花妖树精族里,就住着只有手掌大小的精灵们喜欢收集花蜜树汁,还有清晨的露水和午后的阳光。
所以妖界妖精种类繁多蝼蚁地龙,大到山精水怪日互不干涉,自己修炼自己的对于人间,妖界反而更加和平,少有战事。
花妖树精对。夜熙蕾和百里容的到来非常欢迎,他们热烈地招待他们,亮起精灵收集的午后日光所做的小灯,小灯悬挂在高高低低的树枝上,如同将星星摘下天空。朦胧而美丽的世界如梦幻般迷人。
淳朴的百姓取来甜美的甘露,和奇花异草烹制的菜肴,让夜熙蕾和百里容等人品尝了一场百花的盛宴。
由紫若慕带领的花妖们和精灵共舞在那橙色的“星光”之间,为夜熙蕾等人献上他们一族最最崇高的敬意。
过后,大家都住进了那别致的巨树,树屋内宽敞明全,真是麻雀虽小,但五脏齐全,别致的建筑和木质的结构,反倒是将木头的清香带入空气之中,连那熏香都可省去了。
这里是花妖的家园,是树精的国度,与精灵为伴,与彩蝶共舞,真是一个祥和平静的天堂。
夜熙蕾站在门口的平台上,台阶从她所站之处盘绕而下,巨树与巨树之间也有小桥和绳梯相连,可谓巧夺天工。在她边上的巨树里,便住着夜阑,她不知为何侧眸看去,从那树上圆形的窗户里,看到了静立在窗边的夜阑,他也正在看她。
她有些开心,可当她想说话时,夜阑便对她隔窗一礼,拉上了窗帘。随即,树屋内的灯光熄灭,一切变得寂静。
她忍不住叹口气,她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可是那百年的亲情岂是说放就能放的?她无法给他对等的爱心中有愧,但是,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回到从前。似乎,这有些理想化了。
身后传来轻轻脚步声,她双眉微微一皱,转身看向缓缓从旋梯上来的人,同样身为狐族的他,自然俊美非凡,再加上岁月未曾留下痕迹,让他们二人站在一处不是父女,反倒更像是兄妹。
自从大选的那一天开始,们就再也未曾正式地见过面,有过一次长谈。夜熙蕾对他的到来并不奇怪,他迟早会来的。
百里容从内走出,她看到了他脸上淡淡的表情,如果百里容的脸上没有微笑,那便是有些忧虑。她笑着将他扶回房:“放心吧,我不会杀他。”
百里容淡淡地笑了,坐在青木椅上,是准备在此倾听她与夜孤恒的对话。
再次走出树屋,夜孤恒果然已经站在门外。自从夜熙蕾成为界王,他看着她的目光都与往日不再相同。既不是当年对天雷公主的宠溺,亦不是后来对“野种”的厌恶,更不是后来再遇夜熙蕾的惊讶,而是一种骄傲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迷恋。
“找我何事?”夜熙蕾开门山,她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夜孤恒笑容依旧:“今天累到?”
夜熙蕾撇开脸:“不累。”
“那现在饿了吗?父王记得以前你总是在这个时候会吃夜宵。”他的语气如从前一般慈祥。
“你也说是以前了,那时我在冷宫时,可没见人给我送夜宵。”
“蕾儿,过去的事是父王的错,我们忘记好吗?”他伸手想去握夜熙蕾的手,夜熙蕾却转身避开,冷冷道:“那娘亲的事你也能忘记吗?”
夜孤恒微微一怔,目光开始变得阴翳。
夜熙蕾转过身,看着夜孤恒轻笑:“你知道娘亲因为你将我打入冷宫而硬闯轮回道,导致魂飞魄散吗?!”
“璇玑她硬闯轮回道!”夜孤恒显然对夜熙蕾的话很吃惊,竟是倒退了一步。
“哼,你不知道。”夜熙蕾苦笑摇头,“当年,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当年璇玑病逝突然,话未说完便已经离世。父王当时因为气急才将你打入冷宫,现在父王也追悔莫及。蕾儿……”
“我已经收集了娘亲的一魂四魄。”夜熙蕾打断了夜孤恒的解释,这句话让夜孤恒眸中**了惊讶,不禁道:“你集了璇玑的魂魄?”
“不错。”夜熙蕾侧脸看向狐族的方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事实的真相。若是当年娘亲是被迫或是有难言之隐,并未背叛于你,你会如何?”说完,她转回脸看夜孤恒。
闪烁的灯光将夜孤恒的脸的一侧打出了阴影,夜孤恒紧紧拧起双眉,沉沉道:“若真是如此,我夜孤恒交出狐族王位,由你制定继承王位之人!”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夜熙蕾拂袖转身,进入树屋。
久久的,夜孤恒静立在那寂静的树屋之外,抬眸之时,却看见对面树屋门前,正站着夜阑。
第七十九章 神仙妖魔其乐融融
父子相见,却只是默然对视。夜阑面无表情,只是看了一会自己的父王,便转身回房。
夜孤恒垂下脸,唇角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飞身离开了夜熙蕾门前的平台。
层云覆盖了星月,只有那装有午后阳光的小灯,零零星星地挂在树枝上,忽明忽暗地闪耀。
夜熙蕾静坐在百里容的身边,沉默不言。似乎自从她回了妖界,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
一抹淡淡的心掠过百里容平静的面容,他将她揽入怀中,透过那圆形的窗户,静静地,看着那朦胧的灯光。
就在此时,住在界王宫里天青和则天,却在悠然地品茗。则天继续纠结天青的容貌问题,即使喝茶,也双眼紧盯天青变成甲某人的脸。
“玉皇生性好,听说容不得比他长得更为俊美的人存在。”则天手捧茶杯,茶香化作雾气,飘散在空气里。他继续说道,“天蓬将军便因此被贬入人间,现在也整天宁可顶一张猪脸。你整天戴着面巾,莫不是因为比玉皇更为俊美?”玉皇则天还是见过的,那般的长相,的确是他所见的男子中,最为俊美了。
天青笑了笑,唇角一勾:“么,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
则天起双眸:“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是天青地时候。现在这个甲某人。一点也不好玩。”
“哈哈。是因为我这个甲某人与你这个魔主有过多地相似之处?”天青悠然品茗甲某人时。他与他一样。都喜欢自鸣得意。
则天甩了甩手。就像是在赶身边地苍蝇:“你是天青地时候。整天板一张脸。没有别地表情正经地样子反而比现在有趣多了。喂喂喂。你这算是绕开话题吗?”
天青唇角微扬手拿茶壶为则天和自己倒上了茶。幽幽道:“只怕我是天青时。我们便无法在此共饮这香茶了。”
立时。则天转脸看向天青。那张纯善阳光地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玉皇不仅善妒。而且多疑。你若与我长期相处只怕会惹祸上身。”
天青不再说话。只是拿起茶杯。闻了闻。脸上露出享受地神情。然后面带微笑地继续品茗。
晴朗的夜空下,慢慢走来了左陆之和孙小陆之微微靠前,孙小抱着画板跟在左陆之的身侧上带着笑容,看来今天的学习让她很开心。
“笃笃笃。”秘境里传来了敲门声。
左陆之停下脚步向门口:“会是谁?说不定是敖广。小,你去开门画板交给我吧。”
“是,师傅。”孙小将画板交给左陆之,前去开门。
左陆之拿着画板入院,看见天青和则天正在品茗,就说道:“来客人了,茶杯够吗?”
三人看了看石桌,只有一壶茶,两只杯。左陆之放下画板一叹:“哎呀,不够啊。”
天青轻笑,扬手,袍袖扫过桌面,又多了四只杯:“这不就有了?”
左陆之一笑,提袍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壶茶。院中便响起了某人的声音:“陆之兄,本王来看望你啦。”
果然是敖广。左陆之摇头而笑。
孙小将客人引入后宫,来的不仅仅是敖广,还有炎和魄泽,似是留在界王宫的客人,今晚都齐了。
“小王拜见天青帝君、魔主大人!”敖广进门就拜,他已经知道那位神秘人就是伟大的魔主。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真是吃惊地呆愣了好久。
魄泽和敖》跟着要拜,天青却道:“即是小蕾的后宫,这里便再无高低身份。怎么,敖广你忘了这后宫的规矩了吗?”
敖广三人一怔,随即,却是都笑了起来,敖广朗声大笑,敖琰笑得娇媚,唯独魄泽的笑容含蓄而不失他狼王的威严。
落座后,孙小给他们三人倒上了茶,随后,便去取瓜果点心。
敖广说道:“你们可真是好兴致,大冬天喝茶。”
众人一阵轻笑,则天立时道:“既然龙王嫌茶淡,那我们就取酒来。”说罢,他掌心只是随意地向上一翻,立时,一壶酒便凭空出现。他随手拿开瓶盖,立时,瓜果的幽香就飘满了后宫大院。
“好香啊。”左陆之惊叹,“竟是有百果的香味。”
“这是当然!”则天脸上带着几分骄傲,“这可是我们魔界最好的酒,千果香。只给朋友尝,来!”则天将酒倒入每个人的杯中,“快尝尝。”
这好酒就如品茶,也是
看三品,众人将酒杯放到鼻下轻绕,淡雅的酒香并是吸入鼻后,却已经生津,有如千百种果实放在了面前。果香虽多,却不杂乱,更没有相生相克,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再看那酒色,真是清澈见底,如甘露清泉,毫无半丝杂色,就如水果表面那层晶莹剔透的水光,虽无色,却让人垂涎欲滴。
将酒微微含入口中,即无涩,又无冲,众人不禁迷惑,这是酒吗?毫无半丝酒味。正疑惑间,豁然间,酒的烧味从口中化开,立时,百果的甘甜和酒的辛辣一起炸开,让你不由得就将那口酒入了肚,紧接着,就是一股神奇的力量直冲百骸,让你欲罢不能。
“太妙了!”敖广惊叹,“没想到魔界竟也有如此佳酿。”
听见这句话,则天不高兴了,他本就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他立刻翻脸:“敖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只有天界的那批神仙,才能酿出好酒吗?!”
敖广立刻抚额,动了,又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天,别忘了后宫的规矩。”天在一旁冷不丁地说道,“你一日住在后宫,就不是什么魔主,而只是个房客。”
则天斜睨天,嘴里嘟囔:“真不可爱。”
孙小正好拿着瓜果心回来,听见则天的轻语和看见他脸上不服气的表情,一边将食物放到桌上,一边故意冷声道:“也不知道这里谁最不可爱。”
“孙小!”则天怒视孙小,“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
“消失。”孙小下巴一抬,“来呀,现在是在后宫,你敢让我消失,我就敢跟界王说!”
一下子,则天收回了手,满的憋闷,现在,连孙小也不怕他了,他算不算失败?
左陆之哈哈大笑起来。敖广也跟着偷笑几声,他还没完全适应这后宫。无身份的规矩,知道对方是天青帝君和魔主,笑起来总是有些不自然。
倒是敖》和魄泽,笑地更欢。
一杯酒下肚,院子里的气氛也热烈了些。
敖广开口道:“今夜我们其实是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