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相处的半年。卿儿,我是直到了我二十岁那年,才被父王认回。”
倾昀的凤眸中莹莹泪光,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师叔是这样的,他……,他的冷,是出于什么的遭遇,她全都不知道,她好坏,她只知道自己开心,在别院里她跟着师叔学习曲艺,跟着师叔学习茶艺,看着哥哥习武,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管,她真的不配师叔的爱。
“卿儿,我本不想认他,可是他那么可怜,他说他早就知道我母妃的冤,当年打我们进冷宫,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他没有想到母妃如此贞烈,现在那些陷害的人都死了,他想我了。看着我母妃的宫殿,看着我父王的老态,再看到我外公,他直到死,都希望我母妃恢复王后之名,我有王子之名,让我们江家不再背负千古骂名,我终于同意恢复自己的身份。卿儿,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倾昀伸手抓住林御玦冰凉的双手,语带泣声,“师叔,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错了,师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师叔!”
林御玦的双手冰凉,他觉得卿儿的手好软也好暖,可以温暖他的心,从来可以,他闭上了眼,希望时间可以在这里停下,“卿儿,那时,我吓着你了是吗,我是不是不该那样对你,如果我那个晚上,我不那么冲动地吻你,你是不是就不会逃,你会愿意在别院陪我半年是吗?”
倾昀失语,心中道,不,不会的,师叔,我还是会走,那时,马上就是我的及笄礼,我还有一个未处理完的婚约。
“又或许我该在那一晚,就把你劫回林国,对呢,卿儿,如果那样,就好了,你就不会嫁给宁久信了,卿儿,我好痛,终于我觉得生命中有那样一抹最灿烂的阳光时,却告诉我,这抹光从来照的不是我!”
倾昀觉得不能再让师叔沉寂在这些里,太伤人了。
“师叔,不要这样想,师叔,我,你虽然不可能成为师叔的妻子,可是我永远会支持师叔的。”
“支持?怎么支持?卿儿,你告诉我,怎么支持?”林御玦笑地凄惨。
“师叔,我叫浅浅,唯父兄可唤,师叔也可以这么叫我,浅浅生于洛家,这么多年不是白生的,师叔,你作为林国王子来到宁国时,我就对你的来意讶异,现在见到了师叔,就明白了,对于师叔,浅浅还是了解的,师叔,你放心,在林国的洛家旁亲会全力支持你!”
林御玦再笑,她还是不了解他呀,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倾昀一看林御玦的笑,心中了然,她再次凑近一个石凳,“师叔,很多事不是你无心,别人就会放手的,而且师叔,你这次来,不也是试探吗?”
“你知道?”林御玦惊异。
“是的,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不知道,可是师叔,这个人是你,我就明白了,你这次是给林御轩一个机会,可是那人不会珍惜的,师叔你放心,他不知死,你不必心软,这次你在宁国结盟一定会成功。”
“你果然知道!”一旦肯定,林御玦也不否认。
“师叔,对于宁久信这个人我不放心,经过今日下午,他或许会觉得可以有筹码和你谈了,可是你不必同意他的无理要求,该如何便如何,他不合作,你还可以找七殿下,他们兄弟阋墙,只要你硬他就软。”
“你帮着我,不帮自己的丈夫?”林御玦不知道倾昀如何想。
“错,师叔,我只是不希望你吃亏,我谁都不帮,你与他齐名,本不需要我多嘴,可是我就是怕师叔你现在会失了淡定,才多说了些。师叔,在林国的洛家,我还是可以说的上话的,所以你放心,宁久信他明白,四公子,你们是联手好,还是为敌好,这个道理师叔你也知道,而我只是希望,你们各取所需!”
“在林国的洛家?”林御玦很想知道,倾昀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可以改变洛家人的意志。
“不只是林国的洛家,在帝都也不会对你为难,你放心,师叔你无需讶异,洛家这一代的宗子是洛奥曦,他绝对会帮着师叔的。帝都不会希望有一个狼子野心的林王。”
“你知道吗,很有可能,这次需要借兵!”
“我知道,其实我不喜欢死人,可是如果让那人顺利登基,他不是国主之才,弊大于利,他也不会放过你,在林国的大换血又何尝不需要流血!”
林御玦站了起来,步到院子当中,望了望那还是坐着的女子,”浅浅,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师叔!” 倾昀也站了起来。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倾昀听得懂那首词,师叔在悔,可错了就是错了,人生本就如此。
“浅浅?”
“师叔,人生哪能事事都如意。”
“浅浅,你可悔?”
“悔?不,绝不,我洛倾昀做事绝不悔!”
“哈哈哈!”林御玦一把拉过倾昀,搂在怀中,“卿儿呀,你可知,我有多悔?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不会放你离开,三年前我就不该如此君子,你那时就会是我的,卿儿,卿儿!”话至最后,林御玦声声呜咽。
后来的事,就是宁久信来了,倾昀想,那人到底听到了多少,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师叔对于这次宁国之行用意的密谈呢?不管有没有,如果他真的听到,那么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宁久信,有我在,你别想算计师叔。
到了这里,倾昀真的困了,蜷在床角,她渐渐入睡。
等到身旁的呼吸渐渐平稳后,一个男子轻轻捞过那蜷缩的女子,将她搂进怀中,望着那绝美的脸,男子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神色有多温柔,低头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颊,还有那诱人粉唇上薄吻轻尝,无尽怜惜。
卷三:绝凰魅舞 196 情难许
天还没有放亮,倾昀便睁开了眼,她觉得很暖,暖地发热,头微微动了动,她便噌地一下红了脸,原来她整个人都在宁家老九的怀里,而那人真是,那件寝衣领口敞地更开,倾昀的脸颊就紧贴在他光裸的胸口,毫无遮挡,如此亲密。
倾昀羞地立时要弹起来,可是腰上的手箍地她紧,无奈之下,她只有用手拨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倾昀一朝脱困,就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穿地极好,再看那人依然在睡,倾昀再翻起自己的左臂袖子,上面的血色凤凰振翅欲飞,这下倾昀才放了心。
锊衣下床,倾昀的确把宁久信当做了瘟疫,现在身上还有那人的味道,是他独有的药香,让她很不习惯。
其实倾昀一挣扎的时候,宁久信就醒了,他只是不做声,在看到
她臂上凤凰时,他的眸光暗了下,早就听说,洛府嫡系,只有家主亲子,方能继承凤凰印,想他宁久信和妻子成亲一月有余,今日才真正见到了这个传说中上天传承的凤凰之印,这可真是讽刺呢。
一切收拾完了后,倾昀转身出去换衣服,她还要去看一下师叔。
在倾昀出门后宁久信也起身了,看见屏风后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梳洗用品,他微微一笑,这个女子她终会习惯自己的陪伴的,她是他的妻,终其一生都是,她休想逃脱,不管他如何,她都是他的。
还没有到焦散院,倾昀就遇到了漩无双,那人对她还有些回避,倾昀不在意,和他并在一处,一起去焦散院。漩无双看看那个脸蒙轻纱的女子,她又是贵气井然了,仿佛昨日只是一场梦而已。
“倾昀,你会医术?”这句问话却是废话,漩无双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会!”
“以前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必要,王府有你,而且会什么不需要都说吧。”
“你的医术很好吧!”
“凑合,应该医不死人!”倾昀呵呵一笑,她想把漩无双当做朋友的。
“你……”漩无双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你还会什么?”他自觉地以为她会很多。
“凡是女人该会的,我都不会!”
“你……”漩无双再次失语。
倾昀看他一眼,又笑了,“幽篁,我没有骗你哦,我从小就被寄养在别处,天天和哥哥在一起,我很讨厌那些礼数,我不拿针线,半点女红都不会,就连编个穗子都不会,我以前说读什么女则,也是骗人的,我的女则是嬷嬷帮我找的封皮,我就封在医书上,偷偷看。”
“这……,你爹不给你学这个吗?”漩无双好像真的不生气了,他就顺着倾昀的思路说话。
“不是的,只是我虚伪,我要做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当真是洛家女?”漩无双当真是无语呀。
“呵呵,怎么你们都怀疑,我嘛,如假包换。幽篁,我告诉你,洛家嫡女是最不能冒充的。”
“可是太不像了!”
“你以前也说过我不像传闻,很多事,先入为主未必是对的,看错是很正常的。”倾昀恢复了高贵的声调。
“是呢,人都会犯错!”漩无双对于倾昀无法做到有芥蒂。
……………………………………………………………………………………………………………………………………
一路到了焦散院,倾昀看到师叔已经醒了,可是他们还能如何呢,相对无语,倾昀伸手为他把脉,毒素清地很好,蓝睦天在一旁阴沉着脸,再看师叔也是,气氛有些紧绷。漩无双看这个情形率先告退,他本就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人家是师兄妹。
等漩无双一离开,蓝睦天就关上了门,“浅浅,你昨夜就知道梣馨了是吗?”
倾昀看了眼床上的师叔,再看师兄,“她来说了?”
“嗯,天没亮就跪在外面。”
“师叔,这件事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你自己考虑吧!”
“嗯,你不用操心了!”林御玦冷淡地回应,他即使对着倾昀,也是一样的,他早就习惯了这样。
“那师叔,你好好休息,浅浅先走了,泠语就留在你这里。”倾昀转头对上蓝睦天,“师兄,泠语不是个普通的丫鬟,我也从没有把她当做丫鬟,他很得力,你们放心,这是我挑出来的人,熬药什么交给她不会有错!”
“嗯,好,那丫头,也是个冷的,半天都没有一句话!”蓝睦天撇嘴,那个漂亮小姑娘呀,酷地很。
“呵呵,泠语的确是!”倾昀说完这个就出去了。
经过昨日下午,倾昀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待,不然惹人闲话,对于师叔不是一件好事,人言可畏,对于他将来不利,他的政敌不会放过他品行上的污点的。
日子过地平静,纵然林御玦和倾昀同处一个屋檐,可是对于无心的女子来说,她不会有什么不自在,她只关心师叔的身体,除了清晨的探视,她真的如一个已婚妇人一般,不和任何男人多接触。半个多月后,林御玦伤愈,搬出了九王子府,而国师也离开了宁都,一切都趋于了平静。
倾昀没有送他们,她只是个女子,她安身立命,现在她的日子很好,唯一不喜欢的是,宁久信三天两头跑到她这里就寝,而且每日早上她都在他的怀里醒来。
这一日又是如此,倾昀就靠在那人的怀里,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姿势,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倾昀知道,习惯会慢慢摧毁一个人的意志,靳玥馨就是这样被倾昀击垮了意志,认下了三夫人这个称呼所以她不能如此,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