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西里斯你在干什么,我们去下一盘巫师棋吧。”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角,詹姆斯从后面挂上西里斯的脖子,将西里斯正在书写的那张纸给抽走了,“哦哦,你竟然在写东西?你不会正在给某个可爱的女生写情书吧?”
“快把信还给我,我正在写家书。哦,我才不像某个人那样荷尔蒙分泌过剩,整天追在女生后头‘哦,莉莉,你听说说’、‘哦,莉莉,我们去balabala’……我要是你,早就把她给拿下了。”西里斯一把夺过詹姆斯手中的信纸,颇为不屑一顾地开着好兄弟的玩笑。
“家书?我没听错吧,难道你的父母已经原谅你了,愿意接受他们‘叛逆’的‘坏’儿子重新成为纯粹的布莱克的一员?”眼尖的詹姆斯一眼就看见了首段中,西里斯“诚恳”的道歉。
“不,他们还没有……但是,圣诞节就要到了,我想要……嗯嗯,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是我的父母,虽然他们既迂腐又毫无人情味儿,但如果我主动向他们认错的话,还是有机会的。”西里斯拿起羽毛笔,继续在信纸上画着空泛的毫无意义地套话。
“认错?!难道你也终于和你那该死的父母一样觉得来到格兰芬多是错误了的么?!哼,我就说黑巫师的老巢里怎么会走出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布莱克,你这条斯莱特林的走狗,从这里滚出去!”一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忽然站起来,语气严厉地朝西里斯吼道。
詹姆斯皱了皱眉,将西里斯拦在自己身后:“嘿,汤尼盖,你该向西里斯道歉!他不能选择他的出身,但你不能以此来侮辱他!”
西里斯慢慢地将信纸的一角紧紧地攥在手心,他是一个布莱克,这是无法改变的,他曾经以自己是一个布莱克为荣,也曾为自己是一个布莱克为耻。他跟随着自己的兄弟来到格兰芬多,背弃了那个冰冷的但确实也会在自己生病时哄自己入睡的妈妈和严厉的但确实也会在自己练习魔法受伤时焦虑的爸爸,他在这里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曾经一度,他觉得这种热情就是他所需要的。但是很快,他们就成了格兰芬多中被厌弃的角色。哦,难道学院分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曾经和你称兄道弟的人都纷纷用憎恶的眼光看着你?哦,难道来自布莱克真的是一种耻辱,那为什么他用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金加隆订来最新的糖果,他们都兴致勃勃地分享一空?
曾经的西弗勒斯是不是在斯莱特林也在遭受着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也有人像朝自己吼一句“黑巫师走狗”一样地吼他“滚开,你这个肮脏的混血!”在那些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不是也有人轮番以戏辱他为乐?
“是的,我不能选择我的出身……”西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推开詹姆斯,朝休息室里所有的人喊道,“我知道你们从来都看不起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你们厌弃我的家庭。他们是邪恶的黑巫师那又怎么样,他们追随着黑魔王那又怎么样,在我进入格兰芬多之后,我的家人即使失望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我!他们和你们这些随意给予又残忍收回的家伙不一样!我为我认识你们而感到恶心!”
西里斯跑回寝室,同寝室的卢平正要出门,却被西里斯撞了一下。卢平稍微一怔,西里斯就立刻甩上了门,将所有人关在了外面。
“他怎么了?”卢平望向追着西里斯而来的詹姆斯。
“……我说错了话。”詹姆斯有些沉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哦,他刚才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认识的是西里斯这个人,他当之兄弟的也是西里斯这个人,这一切和所谓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阵营又有什么关系呢?
学校里学院的冲突越来越严重了。而学校外,即使,詹姆斯每周都能收到来自父母的信件,里面说着一切平安等等,但他依然能察觉到自己的父母在隐瞒什么。
素来神经粗大且不思进取的贵公子波特,在这一天忽然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忧虑。
☆、诅咒
候在寝室的卢修斯在宵禁后看到了准时而来的西弗勒斯以及……吊在西弗身上打包的面具王子一枚。当然,真正的贵族是能够在任何出人意料的突发情况下露出最完美无缺的笑容来的。
“……欢迎,亲爱的西弗勒斯和……”
“诺耶,你可以称我为诺耶。”诺耶急忙说道。
“是的,同样欢迎你,我亲爱的面具王子,诺耶阁下。”卢修斯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地一鞠躬。西弗勒斯为他的装腔作势又冷哼了一声。
哦,千万别小看小孩子的好奇心!就算看似可能被打压了,但相信我,他们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刻的坚持是绝对出乎人想象的。对于诺耶的得逞,西弗勒斯归咎于他的坚持,他是不愿意承认,这是源于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的。
“我不介意今晚马尔福庄园多一个客人……鉴于西弗勒斯和你的关系实在好得出人意料。”卢修斯进一步的试探着。即使他将西弗勒斯视为自己的朋友(或是将要成为的朋友),但合理的试探是贵族本能的生存方式。卢修斯在一定程度上是了解西弗勒斯的,这种了解建立在两个人同为斯莱特林,并对斯莱特林法则的理解之上。从这一点来说,在某一方面,卢修斯对西弗勒斯的了解更在诺耶之上。
当然,卢修斯永远不可能知道,西弗勒斯不喜欢喝牛奶,吃水果派的时候喜欢在上面洒一点桑云草的籽,口味偏辛辣却又对花椒无爱;卢修斯也不会知道,西弗勒斯正在研究麻瓜的生物学,正在研制能够治愈狼毒的魔药,他不会知道这个朋友还有多少的底牌。
这就是朋友与最亲密的人的区别。朋友可能了解你,但你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所有的面目。最亲密的人可能和你在某些价值观等方面有着差异,但他一定是你最为信任的人,一定比你自己还清楚你的任性小习惯。
哦,我们扯的有些远了。是的,卢修斯了解西弗勒斯,所以他对于诺耶能够毫无顾忌地靠在西弗身边表示了极大的诧异,尽管他将这份诧异掩饰得很好。他以为西弗这样的人,会对所有的人戒备着,包括他自己——他能够想象西弗过着一种近乎禁欲般的生活。西弗在自己心里人为地划了一条线,所有的人都将被隔绝在外。就连他,卢修斯·马尔福,无往不利的社交宠儿,也被隔在这条线之外——当然,他能够比一般的人更接近西弗勒斯就是了。
“西弗,马尔福都同意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你瞧,他竟然还敢向西弗勒斯撒娇!(其实,诺耶的语气离撒娇还很远啊!)卢修斯微微笑了一下:“西弗……勒斯,就让诺耶一起去吧,我想诺耶先生应该能保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既然西弗勒斯已经把人带到了这里,说明他对这个人是十分信任和纵容的,那就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再说,他对于诺耶的无声无杖空间魔法印象十分深刻,在这种局势未明风雨欲来的时刻,多一个合作者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得多。(卢修斯本来想说“西弗”的,但因为他出口的一瞬间,诺耶朝他看了一眼,所以他非常本能地将“西弗勒斯”说全了。)
“哦,还有,你可以称呼我的教名,卢修斯,正如我亲密地叫你诺耶一样。”
“很高兴认识你,卢修斯。”诺耶微笑着应下。哦,身为含蓄的东方人,他真的不习惯什么什么亲密的啊!我和你不亲密啊!一群草泥马从诺耶的心底咆哮而过。(作者乱入:好吧,我错了,我又让草泥马穿越了……)
西弗勒斯淡漠地从戒指里拿出一件黑色却不失华丽的斗篷,将诺耶从头到尾都包裹了起来。大大的兜帽一戴上,诺耶全身上下就都隐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熟悉贵族族谱的卢修斯自然能够看得出斗篷上的暗色花纹来自普林斯家族的固有图腾,哦,这是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么?铂金贵族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该死的社交辞令,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在这两个人占有欲强于一般人的家伙面前说什么“见到你很高兴”、什么“你的美丽宛若明月高洁”、什么什么“亲爱的”等等等等。
三个人握上门钥匙,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卢修斯是级长,所以他的寝室是特别的,单人的,这使得今晚的旅行不会被任何人所知。而马尔福家的校董权限使得卢修斯在一定程度内的活动不会传达给防备严格的邓布利多——这些大家族的秘辛,果然不足为外人道。
落地的时候,西弗勒斯很自然地扶着诺耶,并从戒指里掏出一瓶魔药,递给诺耶。缓解晕眩的魔药,这次是草莓味的。诺耶把它当饮料似的喝完了。
马尔福庄园自然华贵得不同凡响。即使现在是夜晚,也不难看出那华贵的家具,大理石壁炉和铺满了地毯的地面。不过,由于三个人的落地地点是在庄园内的某一个书房中,所以诺耶很遗憾地发现,这一次,他是不能看到那养了无数珍稀走兽和种植了无数华美植株闻名遐迩的马尔福庭院了。
绕过曲折的走廊,三个人停驻在一扇门前。卢修斯朝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慢慢地推开了那扇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这个“不大”只是针对马尔福庄园一般的房间布局而言的——布置得很温馨,不过,对于曾经无数次受邀而来看过无数次庄园内部的西弗勒斯而言,这种温馨实在有些怪异。
“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房,我四岁以前,很喜欢待在这里。自然父亲生病了以后,他要求将床搬来这里……我……”小铂金贵族的眼角有些红。西弗勒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高暂时还不及卢修斯,所以现在做这个动作还需要踮了踮脚。
阿布拉克萨斯依然陷在昏迷之中,卢修斯有些不忍地侧了侧头。他的风华绝代的父亲,如今正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都长满了恶心的疮口,他那耀眼的头发正如干枯的稻草一般,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走在最后的诺耶也忍不住暗自叹息,他还记得那个调戏过自己的金发美人,和眼前的这个憔悴的丑陋的病人相比,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西弗勒斯皱着眉,他掏出药箱,速速放大,然后带上手套,小心地挑开了老马尔福身上的一个伤口,挤出里面的液体。他从药箱中取出一排试剂,在每试管药剂中都滴入了一滴脓液,然后观察它们的颜色变化。
诺耶发现西弗勒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很抱歉,但老马尔福先生的确患了龙疣梅毒,这没有被误诊。”西弗勒斯收起那一套工具,低声朝卢修斯说道。
“那为什么你的魔药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反而加重了父亲的病情?”卢修斯哀伤的表情中带着了一种深沉的严肃。
西弗勒斯看了卢修斯一眼,在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的眼中,他看到了一抹坚定。
“我猜测……这不是由病毒引起的龙疣梅毒,这是由诅咒引起的,所以,马尔福先生呈现出了龙疣梅毒的病症,但事实上,一切治疗的魔药只会加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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