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此时,服用了复方汤剂卢修斯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在有限的时间里,注重外表的他依然选择脱去那身代表着安默森品味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他现在需要和诺耶以及西弗勒斯(后来的)汇合,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他站在暗处朝那边望去,甚至能看见交错在一起的魔咒的光芒。
卢修斯忽然记起,西弗勒斯说过,他在这里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能全身而退,而父亲是不可能出现在巫师界的……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卢修斯立即用变形术将自己的衣着变得像阿布拉克萨斯一贯的那样,然后他将自己的头发稍稍变长了些,尽管阿布的五官还更为柔和一些,但由于马尔福家族一贯的返祖现象,在昏暗的夜幕中,卢修斯此刻的样子也能够以假乱真了。
卢修斯飞速地朝打斗的地方跑过去。真是该死的,西弗勒斯刚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并没有收到什么大的伤害,他就一直以为他不曾受伤。但是……用脚趾头想一想吧,西弗勒斯怎么会舍得让诺耶担心,他一定在路上休整过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完全恢复,那一定是为了给诺耶一个台阶下罢了。
西弗勒斯(原先的)在躲过黑魔王地再一个阿瓦达索命之后,他敏锐地发现黑魔王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他知道这是源于什么。黑魔王的灵魂在这之前已经处在了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中,而魂器的制作仰赖于杀人的过程,所以每当黑魔王念出“阿瓦达索命”的咒语时,他的灵魂会变得更加混乱。而现在,黑魔王大概已经察觉到那种无可抑制地头疼了。
西弗勒斯当机立断地用神锋无影干掉了两个食死徒,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小缺口。黑魔王因此而变得更加愤怒,但是他的攻击慢了一点点。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望过去,他仿佛看见了阿布拉克萨斯,举着魔杖,看他的口型,是在对黑魔王念着死咒。那一刻,黑魔王的脸色变得很复杂,惊喜、迟疑、痛苦和难以置信。西弗勒斯来不及想更多,立即趁着这个空档逃了出去,此时是下午五点二十六分。
下午五点二十七分,黑魔王的庄园发生大规模的爆炸,魔法阵被破坏,于是相关人士立即使用幻影移形,毫不迟疑地从庄园撤离。
下午五点四十分,西弗勒斯(原先的)喝下了一系列的药剂,这使得他身上的伤口迅速消失不见,然后他用魔咒将自己的衣服变得稍微能见人一点,使他看起来并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的战斗。在这之后,他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然后他将面对卢修斯的调笑,诺耶的担心,舒适的热水澡,美味的晚餐,书房聊天,直到诺耶拿出时间转换器出现。
而西弗勒斯(后来的)和卢修斯在下午五点二十七分魔法阵被破坏之后,就立刻幻影移形出现在禁林边缘,然后来到了拉文克劳的密室。
“这真是太刺激了……魔法阵被破坏地再晚一点,我一定是逃不出来了……”铂金贵族形象全无地摊在软沙发上喘着粗气。他这是第一次向着黑魔王举起魔杖,念得还是死咒,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
西弗勒斯皱着眉,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他忽然感到了胸前的那枚戒指骤然升高了温度,像是燃烧地烈火一般,炙烤着他的皮肤。
“**……”西弗勒斯来不及向卢修斯解释什么,他握着戒指立即幻影移形。
这里显然是一个贵族的府邸,大气而简约的装修风格显示着主人有着不错的品味和教养。西弗勒斯直接出现在一个房间中,两个人叠罗汉似的躺在床上。下面的那个正一点一点失去黑色的头发,恢复成银白色的模样。
“哦,年轻人,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言,你实在是太沉了……”艾玻斯坦先生使劲地撑了撑身子,压在他身上的诺耶呻、吟了一声,从他身上翻落下来。诺耶立刻被温柔地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艾玻斯坦先生似乎对于西弗勒斯的出现并没有觉得冒犯,他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颇有些欣慰地说:“哦,是你?还是放大版的……这个年轻人是你的心上人吧?当时,很多人围着我,我差点就要被魔咒击中了,这个人突然叫着‘斯……弗’(太过惊恐下的声音失真),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压在了身下……虽然我立刻就抓着他发动了门钥匙,但很显然,他还是受了一点伤……”
“很抱歉,但是我们需要借用一下……额……你的这间客房……”西弗勒斯打断了艾玻斯坦先生的话。
“没有问题,家庭医生在两分钟之内到来。”艾玻斯坦先生善意地说。
“谢谢。”
诺耶的后背被一个黑魔法咒语攻击到了,西弗勒斯对于处理这个很擅长,他从戒指中掏出了相应的魔药,在家庭医生到来之前给诺耶灌了下去。这些魔药都是西弗勒斯为自己准备的,并没有考虑到魔药的味道,所以诺耶在喝了第一口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
“我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你,让你先回霍格沃茨等消息。”西弗勒斯在看见诺耶没事之后,语气极坏地说。他承认,在他知道诺耶受伤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将黑魔王庄园移平的冲动。
“太好了,你没事,我当时真的吓死了。”诺耶有些文不对题地说。他当时真的吓坏了,他看见了西弗勒斯(其实是吸引了另一部分注意力的艾玻斯坦先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而西弗勒斯好像全无反抗能力(艾玻斯坦先生的反应能力自然比不上西弗勒斯本身),他当时立即使用了缩地成寸,扑上西弗勒斯,二话不说地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盾牌。
“你这个白痴……”西弗勒斯将诺耶搂在怀里。他强硬地将诺耶的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使得他无法看见自己的表情。
八点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事情的诺耶和西弗勒斯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茨,他们找到了时间转换器,用来自普林斯庄园的猫头鹰寄给了马尔福庄园。九点,三个时间旅行者一起回到了时间旅行的起点,而这个时候,书房里的诺耶、卢修斯、西弗勒斯正刚刚消失。
“以后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的时候,不许再瞒着我。”诺耶扯着西弗勒斯的袖子,说。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他能说什么呢,就像这次,他原意就是不希望诺耶为自己担心,和自己一起承担危险,但最终在时间转换器的作用下,诺耶依然参与了进去,并因此收到了伤害!诺耶不是女孩,他也并非是弱者,也许男女的情爱在大多数时候都意味着保护与被保护,但是两个男人之间,那只能是互相守护。
谁也不是强者,谁都会为对方担心,只要并肩作战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的时间转换应该没有很复杂吧。。就是前后的西弗勒斯有些纠结。。。
☆、错过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黑魔王庄园的外围几乎被毁了个干净,但是人们无法探知这种杀伤力极强的魔咒的魔法波动(其实就是炸药)。他们能够确定的是,安默森是背叛者,但是他已经为他的所为付出了代价,他死在书房中了。缺乏有效继承人的白迪兰家族第一时间被其他的家族瓜分(马尔福通过他亮晶晶的小手段活得了其中不算小的一块)。而安默森的同伙,一个蒙面的矮个子的小家伙(原先的西弗勒斯并没有服用增龄剂),带走了黑魔王最重要的宝物。关于卢修斯出现的那一段,即使黑魔王一开始错认了,他后来也知道那并非是阿布拉克萨斯,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黑魔王依然将这件事情压下了。
这件事情最终被归咎于凤凰社的偷袭,而凤凰社对此百口莫辩。对于食死徒而言,他们并非需要什么十全十美的证据,他们只要一个和凤凰社对干到底的借口就好了。
第二天,卢修斯带着从斯莱特林挂坠盒中拿出的那张纸条,拜访了自己的父亲。卢修斯已经能够探知一些真相了,毕竟前一天晚上,他能够从黑魔王的魔杖下逃生,是源于黑魔王对他的样子的震惊,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当然,当黑魔王发现他不是真正的阿布拉克萨斯之后,他的愤怒也是加倍的,不过那个时候炸弹声音响起,卢修斯已经可以使用幻影移形了。
“我没有想过,他竟然还留着。这是我写给他的……情书,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阿布坦然地承认。他们曾经相爱着,然后一个马尔福需要考虑他的家族,一个野心家需要更大的势力。他们在相爱的同时,也互相伤害着。他们渐行渐远,但他们依然相爱着。
“对我而言,马尔福的荣耀是摆在第一位的,是我对不起他。”阿布微笑着说。他微笑的表情是那么自然,好像那些虐恋情深,他都已经放下了,好像他真的不爱了,所以他也不恨了,好像他从来没有为此心伤,为此失神过。
“但是,他也利用了你。这是诅咒的媒介,用你写给他的……信作为媒介来诅咒你!我该说,他果然是一个斯莱特林么?”卢修斯讽刺地说。他爱他的父亲,尽管他与父亲的相处总是恪守礼仪,父子之情也似乎只是轻轻浅浅的样子。
“不,亲爱的卢克,他太偏激了,真正的斯莱特林都有着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也必须守护的东西,而他只有他自己而已。”
“那么……我可以把它毁去了么?”卢修斯指了指那封被放在玻璃匣子里的信。
“为什么不呢?要知道,我差点就为此死了,我还为之错过了很多美人……这些日子可真是够无聊的。”阿布拉克萨斯全然不在意地说,他掏出一盒火柴——自从他的魔力被封锁之后,他对于麻瓜商品的运用以及越来越熟悉了——点燃,然后将它丢进玻璃匣子中。
那或许曾被人珍藏过,或许曾被人放在胸口的,或许曾陪某个人度过漫长的夜晚的信纸,终于在一根小小的火柴的光芒中,一点一点燃烧殆尽。羊皮纸燃烧的气味很难闻,正如爱情,它曾经有多美好,背弃的伤口就有多丑陋。有时候,你总以为真心无敌,能一起度过许多风雨,但其实,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在你的忽视中,真心会被一点一点地挥霍干净。从此不再会有了,那个爱你的人;从此不再会有了,那盏只为你点燃的灯。
“按着我们的预测,您的身体还需要三个月的修养时间,在这之后您就可以痊愈了。不过,鉴于现在巫师界的动荡不安,我不建议您在一两年之内回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恭敬地建议。
“你们是敌对的,是不是?”这不是一个问句,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语气十分肯定。
“是的,我的父亲。”卢修斯毫不迟疑地承认。
“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但是他自己丢掉了曾经的荣耀,他现在只是一个疯子。”
“他一直是一个疯子。”阿布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他看了一眼挂钟,上面显示着卢修斯来这里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卢修斯的眼睛,他十分礼貌地告退。他知道,或许父亲现在更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
四围安静了下来,秒钟滴滴答答走着的声音,规律地让人觉得难以忍受。阿布慢慢地后仰,将自己抛进了软沙发中。他还记得汤姆的样子,敏感的孩子,却带着一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