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偏执,就该知道在离开托比亚之后,艾琳妈妈有多寂寞。对于巫师远大于麻瓜的生命来说,不到四十岁的艾琳还如此年轻,她可以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的。所以,他提议举办这一次的宴会,是为了正式让艾琳融入巫师上流社会。只要地点选在普林斯别庄,并且注意防范,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更何况,十天之后……哦,在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足以发生一些能够改变巫师未来的大事。
“最重要的是,妈妈,我需要给诺耶一场盛大的婚礼。所以在此之间,和贵族们打好关系是必要的。”西弗勒斯把那纸婚姻契约放在艾琳的手心里。他本来并不是那么高调的人,他也一直鄙视着马尔福式的浪漫,但是只要想到那些诺耶只能躲在黑暗中的日子,他就忍不住想要给他更多。
艾琳激动地看着那纸契约,点点头。她如一阵风似的旋走了,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哦,或许我该向纳西莎寻求帮助,我从来都没有举办宴会的经验……梅林啊,或许庄园里的某些地方还需要整修一下……没错,是这样……”
诺耶红着脸并觉得无语地看向艾琳。啊,他和西弗勒斯的交往都还从来没有和费尔奇老爹说过呢。现在竟然直接就结婚了,这会不会太不孝了?西弗勒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微笑着说:“在拜访费尔奇……父亲之前,我们还要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双喜临门,相信我,费尔奇父亲会乐疯的。”
等到西弗勒斯带着他走进实验室的时候,诺耶终于知道了他所说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他并非在意自己是一名巫师,还是一个哑炮,因为这改变不了他实力强大的事实。但是与此同时诺耶也知道,他脸上带着的面具是西弗勒斯心头的一道伤。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的希望让他变成巫师,西弗勒斯也会将它无限放大。
细胞的定向变异,这是西弗勒斯在遇到诺耶之后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的一个研究方向,卢平是这个研究的试验品之一,当然他也是受益人。目前西弗勒斯得到的成果的最大缺陷在于,主体在接受细胞改造的过程中会承受巨大的疼痛。改良受狼毒感染的细胞比激发巫师显性基因低端很多,而卢平都为此承受了那么大的几乎是接近**极限的疼痛,所以西弗勒斯一直不舍得让诺耶进行尝试。他一直在完善着这个过程。
而现在,这个顾虑已经没有了。他们是灵魂伴侣,可以共享生命和魔力,也可以转移疼痛。对于疼痛的转移是建立在魔力操控的基础上的,诺耶纵使有一身修真的本领,他依然是一个哑炮体质。所以他无法将西弗勒斯身上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也无法切断自己身上的疼痛朝西弗勒斯身上的转移。哑炮体质也是西弗勒斯目前无法与诺耶共享魔力的原因,因为诺耶的体内没有储存魔力的“容器”。这就像曾经西弗和艾琳喝着来自诺耶空间手镯中出产的茶叶时,他们的魔力会慢慢增长,但是诺耶和费尔奇喝了更多年,他们还是哑炮。
西弗勒斯让诺耶在仪器中躺下来,他依次朝里面注入了不同的试剂。然后趁诺耶不注意的时候,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瓶强效的止疼剂。诺耶温顺地躺在清澈的液体中,西弗勒斯在里面加了一些助眠的东西,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仿佛只是简单地睡了一觉,当他醒来的时候,诺耶发现他被西弗勒斯抱着睡在床上。诺耶在西弗勒斯的怀里艰难地转了一个身,他喜欢两个人面对面地躺着,这样他能够看见西弗勒斯的脸。嗯,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也许是累到了。诺耶想到西弗勒斯忙前忙后地照顾自己,而昨天本来已经熬了两天一夜的西弗勒斯该好好休息的,可他们后来却又……也难怪现在他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西弗勒斯却还没有醒过来。
一直很容易被吵醒的西弗勒斯依然没有醒过来,诺耶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查看自己的身体变化。他能够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像是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他和西弗勒斯维系在了一起。而他的元婴四围多了一层似雾似云的白色的稀薄的能量体,不相容却又不排斥。
这就是魔力么?
诺耶试图将这种能力慢慢地引导出来。他知道西弗勒斯睡觉的时候一般把魔杖放在他最容易拿到的地方,他在那一处摸了摸,取出魔杖,然后对着床对面的窗帘念了一个简单的适用于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教学用的漂浮咒。窗帘的一角动了动,然后漂浮起来。
啊哈,果然是魔力!诺耶摸着自己的脸,那里还带着面具,他缓慢地将体内稀薄的魔力引导出来,想象着把它们注入面具中。死亡玫瑰对于主人提供的魔力来者不拒,但却一直都没什么变化。好在有魔力从西弗勒斯的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否则诺耶现在大概已经枯竭了。大概到了极限,慢慢地,死亡玫瑰变化了形状,就像一朵花终于从含苞待放的状态转化为盛开。意随心动,它慢慢地从诺耶的脸上消失了,诺耶的左耳上却多了一枚小巧的玫瑰色的耳钉,如同一簇燃烧的火焰。
……真的消失了!
诺耶摸着自己的脸,心里感慨万千。
“偷用我的魔杖并且第一次魔力引导试图脱离大人的监管……真是格兰芬多的风格,我该扣你一百分。”低沉的声音如同丝绸划过诺耶的耳畔。但是,诺耶显然对于蛇王的毒液并不感冒,他扬起自己的脸,欢呼雀跃着:“西弗西弗,你瞧,没有了!”
那是一张漂亮的小脸,和西里斯有着六分的相似,但皮肤更白嫩些(常年晒不到阳光的缘故),线条更柔和些。和西里斯站在一起,也许更容易被认作西里斯的弟弟,而非他的同胞兄弟。西弗勒斯想到东方文学中的一句话,说是相由心生。一个人的气质或多或少会影响一个人的外貌,诺耶身上恬静安然的味道是西里斯永远都学不会的。
“哦,这很好。”西弗勒斯微笑着。去他的布莱克,他的诺耶本该如此啊。
“西弗……你很累么,我瞧见你眼睛里都有血丝了……”诺耶心疼地凑过去吻了吻西弗的眼角。再往下,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没关系,我没有服用体力恢复剂而已。你不是说多喝补充剂对身体不好么,我只要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够了。”西弗勒斯将诺耶按在自己怀里,安慰说。事实上,他诺耶还未醒来的时候,连服用了两瓶止疼剂,一瓶体力补充剂,一瓶去伤剂,还有一瓶精神恢复剂。那样的疼痛只要他来承受就好了,他情愿诺耶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我们还可以再睡一会儿……”诺耶在西弗勒斯的胸口蹭了蹭。
“不许偷偷使用魔法,不许偷用我的魔杖,不许……”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西弗真啰嗦……啊啊,我认错,不许挠我痒痒……啊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期末考,到七月四号全部考完。更新什么的,尽力尽力!O(∩_∩)O~
☆、爆炸
自从费尔奇辞去了霍格沃茨管理员的工作之后,也并没有过得太寂寞。他的庄园靠近麻瓜的村镇,诺耶为了避免他无聊,从村子里偷接了电线过来。慢慢地,空调、冰箱、吸尘器、微波炉……都齐全了,费尔奇享受着这样的生活。最让费尔奇满意的是,那台叫做电视的玩意儿,他最近迷上了一部美剧。哦,那些美国人开起玩笑来可真大胆。
昨天,费尔奇收到猫头鹰信件说,诺耶今天会和西弗勒斯一起过来享用午餐。他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打扫屋子,又从庭院里剪了一支开得正好的冬梅,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听说西弗勒斯已经提前完成学业了,想到这个和养子感情颇深的聪明懂事的年轻人,费尔奇有着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在费尔奇忙碌的同时,安亚正看着诺特清点货物。伏地魔并没有亲自出现,他不屑与麻瓜们交往,认为他们偷走了属于巫师们的复兴历史。但是,伏地魔要见证这批货物是否真的名副其实。安亚打开电脑给诺特看了一些荒地演练的视频。诺特则通过双面镜将这一切向伏地魔如实传达了。
“正如你们所见,轰的一声,就连渣都不会剩下。但愿你们能够满意这些小家伙们的威力。”安亚假笑着。
“是的,是的……”诺特的声音有些低迷,尾音拖得老长,带着那么一点儿不怀好意的味道。他的右手藏在宽大的袍子中,时刻搭在魔杖上。
“巫师先生,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里装满了监视器,只要我有一点点不对,相信我,我的手下会在第一时间把这里炸平的。那么,祝下次合作愉快……我很满意你们的慷慨。”安亚示意他身后的人上前将几箱子的金加隆搬走。在这之后,他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有恃无恐地暴露着他的后背。
诺特忍耐着让他离去,他能够从这个放肆的不自量力的麻瓜眼中看到鄙夷,没错,是鄙夷!他不会放过他的,但目前他必须忍这一时之气。诺特对着用特质的箱子装着的弹药施展了好几个缩小咒,然后将它捡起来,放在黑魔王特意交给他的炼金小盒子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卢修斯,你蹦跶不了多久了。诺特得意地将小盒子放进口袋中,幻影移形。
在那之后的一些年,每当西弗勒斯回顾他两辈子所经历的两场截然不同的战争时,他都有些无语。一场战争夺去了太多人的生命,浸染了太多的鲜血,伏地魔的名字成为使所有人恐慌的禁忌;而另一场的战争却结束得如此仓促,仓促得像是一个笑话。织布绣花原本是一门并不容易学就的手艺,但自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科学技术迅猛发展,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只要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下一个按钮,他身后的机器自然就可以绣出一片锦绣山河。我们可以将这称之为奇迹,但是,创造奇迹的并非是那个按下按钮的小孩子,奇迹来源于创新和进步。同样,这场战争的胜利并非仅仅仰赖于运气,运气眷顾着有准备的人。
当诺耶和西弗勒斯一起出现在费尔奇庄园的时候,诺特正把那个小炼金盒子呈献给伏地魔。当诺耶和费尔奇拥抱的时候,银渊正和纳吉尼进行殊死搏斗,当然最终纳吉尼小姐还是死在巴吉里斯克的牙齿下,因为银渊在缠打中不小心蹭破了一点皮。当西弗勒斯恭敬地从他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样又一样的魔药珍惜魔药材料,而诺耶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无能,费尔奇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伏地魔狂怒地召唤了几个食死徒,他不会放过那卑贱的敢于违背蛇语者命令咬死了纳吉尼的蛇类。
“哦,这是嫁妆,虽然晚了点,但希望费尔奇……父亲不要介意。”西弗勒斯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费尔奇为“父亲”,并且喊得心甘情愿。但是现在他愿意这么喊他,因为是这个老人给了诺耶最初的温暖。
“嫁、嫁妆?”费尔奇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这件事来得如此理所当然。事实上,在曾经的某一天的早上,那个时候他还在霍格沃茨工作着,当他看着西弗勒斯从诺耶的卧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潜意识里已经有了预感。
“我的母亲会在稍后拜访,和您一起商讨我们婚礼的相关事宜。”西弗勒斯继续说道。可怜的费尔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受到了三连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