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曾经体验过与现在一样的经验。就像今天一样,少女在死寂的夜晚街道看到可疑人影,然后跟踪他——回过神时,少女已经站在尸体面前。
从跟踪到站在尸体前的这段记忆,少女并没有印象。因为那不是式,而是织所采取的行动。
“你是什么人。”
曾经的两仪式——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在异世界的入口,看着尸体还有“自己”。
金发的“两仪式”双肩微微颤抖着。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喜悦。
“两仪式……宇智波佐助。”
翻动着金发,影子慢慢转过身来。——连脸庞的形状,竟然都跟他很相似。
有如看着彩色镜子一般,佐助凝望着金色的自己。
金色的“两仪式”瞳孔发红到令人感觉凶残,耳朵上戴着银色的耳环。他身上充满的各种色彩,有如在挑拔无色的“两仪式”。
伸展到脚掌的黑色皮裙;
用厚皮缝制的红色皮衣;
不过,他并不是女性。
金发的“两仪式”不是式,只是一个被称为杀人鬼的青年而已。
“我认识你,你是——”佐助开口了。这时,杀人鬼跑了起来。
他一手拿着短刀,身体放低到有如贴着地面一般跑在狭窄的小道上。
直线——他所有的目标,就是冲向宇智波佐助。
佐助马上拿好草薙剑,由于惊讶而挑起一边的眉毛。
冲过来的身影,动作并不像人。他的影子有如蛇一般扭曲,狭窄的小道,对杀人鬼来说是个宽广的守猎场。
影子有如动物一般,快速穿过由佐助的视线与身体构成的警戒网。
没错——明明看得到,却无法掌握其动向。
当距离缩短到对佐助还太远、对他却是一击必杀的射程时,蛇的动作顿时转变成猛兽。
有如火花一般喷射出来。动物跳到式的头上,用短刀刺向他的颈部。
“锵”的一声,短刀与长刀互相碰撞。瞄准式头部的短刀,与式用来阻挡的长刀相咬在一起。一瞬间——如同彼比的武器一般,两人视线交错了。
佐助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还有杀人鬼充满欢喜的眼神。
杀人鬼“嘿”的一笑,一口气往后远远跳开。犹如要逃离佐助一般地跳开后,他像蜘蛛一样落在地面。那个一跳就跳开六公尺的东西,手脚趴在地面,有如动物般地吐着气。
他很明显已经不是人类了。
“为什么?”他开口了,“为什么不认真下手。”
杀人鬼背对的尸体,一边滴着鲜血一边如此抗议。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跟自己相似的对手。
“……你跟‘两仪式’已经是不同的人了吗?你明明现在是想杀我就能杀,却还是不越过那一条线。我想要同伴,宇智波佐助,你这样我可会很困扰啊。”
响起了一阵粗重、有如要把心吐出来的声音。
令人相当意外——名为杀人鬼的那个东西,竟然拥有可以进行对话的理性。
而杀人鬼的呼吸,现在也还是像随时会倒下般粗重。
是因为兴奋,还是真的感觉痛苦呢?
佐助稍微考虑一下究竟哪边是答案,但很快就厌烦了。因为不管是哪种,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名字听起来那么可爱,我还以为你是女的。不过那时我有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谈话了吧?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白纯里绪初登场。这之后他会神隐一段时间。在这里设定白纯里绪和式一样也是从那个世界穿过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宇智波佐助是两仪式?荒耶宗莲知道【殴
咳咳,关于白纯里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经历,请让我用一个间章解释一下。
至于绝,同样是植物下面这个奈须蘑菇可比你顺眼多了↓
PS:仍然纠结于CP的同学们,只要耐心地看到最后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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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黑暗的咆哮
你有恶魔深锁在双眸,我有野兽封印在胸口。——蜘蛛《十宗罪》
——一九九五年,四月。
我遇见了她。
“——我讨厌弱者。”
在我鼓起勇气告白时,她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的确,我从出生起对那种事没兴趣,但我没有去跟人斗殴的勇气与逐渐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是弱者。为了摆脱这份软弱只有去揍人,这不但是能最快证明我实力的方法,而且我对“揍人”这个行为也很有兴趣。因为我活了十七年,要说还没做过的事,也就只剩这类的事而已了。
所以我就干了,将定好的目标拉进了小巷,用木棍狠狠地向他打去,一次、一次又一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那里不动了。
“——耶?”令人难以置信。仅仅用一手能握住的木头敲了一下,竟然这么简单就能杀死他。
“怎么回事。”我不禁这样抱怨着。
难道不是吗?这完全是意外,是没有恶意或者杀意的杀人事件。我明明不打算这么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没错,我不知道。没人想到人类这种东西,竟然是这么脆弱且容易死亡。
但,这些明明都是他们平常一直在做的事,为什么只有我杀死了人?
总是对别人施暴的他们,还有仅施暴这一次的我……可是,杀了人的却只有我而已。
我不明白。是我太倒霉,还是他们很幸运呢?
殴打的对手死去,只是因为某一方运气不好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连这种差异、连等待我的未来、连杀了他是否有罪、连这下该怎么办,这些我都不明白。
不过,其实我是知道的。杀人的人会以杀人犯的身份被警察逮捕,这种常识我还知道。
没错,即使我本身一点罪过也没有。
“——这样不行,我一点也没错。因为我没错,所以不该被警察逮捕。”嗯,这种思考模式没错。
所以,我必须隐藏这桩杀人事件才行。
幸好现在并没有目击者,只要把这个尸体藏起来,我就能继续过着平常般的生活了。
但该怎么做?
不但没有可以掩埋的地方,火化也迟早会露出马脚。在现代社会中,要完美处理尸体,
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恶!若这里是森林或深山,动物就会把尸体吃掉了——
很自然地吃掉……?
“啊,对了,只要吃掉不就好了吗?”当我想到这个过于简单的答案时,不禁乐到想跳起舞来。
今晚的我怎么这么聪明?没错,用这方法不就可以简单处理掉尸体了吗!
嗯,就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光只是接受这件事,身体的颤抖还有对未来的不安,全部转化成很舒服的爽快感。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到东西。喉咙感到干渴,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从体内燃烧起的痛苦,比至今试过的任何药物都要痛快。
没错,这种爽快,就算全身静脉都注射了柠檬史卡修也无法达到。
感觉好炙热、好高兴,感动到让人想大叫出来。所以,我选择在这里变成疯狂。
……
少年花了一个小时吃着人的尸体。
他没有使用道具,仅靠自己的牙齿和嘴巴,把比自己还大的生物整个吃掉了。
人的肉感觉不出美味或难吃,他只不过在消耗体力去把它咬碎而已。
“一个小时吗?真是优秀。”穿着黑外套的男人看完少年进食后对他开了口。
少年转过头来,嘴上都是鲜血。那不是吃人而沾上的血,只因为不停咬碎筋肉与骨头,让少年自己的颚骨碎裂、肌肉破烂而已。
就算这样——少年还是一刻不停地吃着尸体。最后,那具尸体完全从这巷弄里消失了。
“但那还是有限度的,只是自觉到自己的起源就仅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起源这东西如果不让它觉醒,无法变成现实。”
少年一脸茫然地听着男人说话。
“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被常识所困,被当作是个吃人的疯子,就这样结束你的人生。但那不可能是你所期望的结局,你想不想——拥有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超越者能力,还有超出常规生命的特别性?”
黑色男人的声音,不是声音而像是文字。那东西有如直接烙印在少年已经麻痹的思考里,带着强烈暗示性的咒语。
被自己的血所沾湿喉咙的少年,有如对伸出援手的神祈祷般,上下晃动着头颅。
“承诺结束,你是第一个人。”男子点点头,举起了他的右手。不过在那之前——他问了唯一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眉毛动也不动地回答:“魔术师——荒耶宗莲。”那句话非常地沉重苦闷,像是神谕般回响在巷弄里。
在最后,魔术师询问少年的名字。
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魔术师扳着脸孔,微微地笑了。
“里绪(Rio)——真可惜。只差一个字,你就是狮子了。”那是真的感到很遗憾般,带股阴郁的嘲笑。
……
你知道“起源”这个东西吗?
那是东西的本质,称作存在的根源。也就是说,那是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那家伙唤醒我的存在根源,被那个名叫荒耶宗莲——披着人皮的恶魔。
很遗憾的,并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是起源,纵使听见起源被人唤醒。我也不知其意义为何。
而我的起源,是‘进食’这个现象。
为了不让自己消失,只能不断地杀人、杀人,进食、进食,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种东西。我让她——两仪式看到了我杀人后留下的现场,不断地、不断地刺激着她,最后让她倒在了两年前的交通事故里。
这之后,在一次平常不过的狩猎里,我追逐着那个猎物跑过了一条奇怪的狭长甬道,穿过了一个山洞之后,我来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
……
在哇啦啦地流着的地下水的声音之中,确实能听到别的什么声音。那是时高时低的、像是悲鸣的笛子一样的声音。
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却能够摆脱他的捕杀。或者说,那就是引诱他的饵,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带他来到这个世界。
往左拐、往右拐、再往左拐了一次之后,终于白纯的视野都充满了赤红的光辉。再走几米就是出口了。不自禁地眯起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他减慢速度、再走前几米,然后停了下来。
洞窟在这里结束了。
但是,在眼前展现出来的,并不是白纯里绪所知道的世界。
天空是赤红的一片。但是,那不是夕阳的颜色。应该说,太阳根本没在天空上。那是像被熟透了的鬼灯笼果的汁水所染——或者说,像是泼上了远古的血液那样的、暗淡阴沉的红色。
而地面是黑色的。远方看到的异常尖锐的山脉也好,覆盖着眼前这片山丘的奇妙形状的岩石也好,连这边那边视野里的水面,都带着木炭一样的黑色。只有到处都长着的干枯树木的表面,是像打磨过的骨那样的白。
像是想把一切都切碎的风吹过枯树的树梢,发出悲鸣一般的悠长声响。而风声带来了遥远彼方的什么声音——那像是什么巨大野兽的咆吼声,就这么传到他的脚下。
这种地方、这种被所有神明遗弃的世界,不可能是白纯里绪生活着的人类国度。
“我等你很久了,异世界的外来者啊。”
带着吟吟的金属质尾音,毫无波澜起伏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