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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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邪医-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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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潇怒气未歇,双眼几欲喷火。他抬起脚再要踢时,旁边的西妤、西婷立刻将他拉住了。谢雨潇不罢休,似一头发狂的狮子,死命的挣扎着,一边大骂,一边又伸脚去踹二虎。

“弟弟,你干什么?你踢二虎干什么?”谢雪妮挡在二虎身前,迎上了弟弟踢来的脚。

谢雨潇看着姐姐谢雪妮隆起的肚子,咬住了嘴唇,收住了脚。

谢雪妮隆起的肚子很明显,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

欧阳川文拉开了西妤、西婷,轻拍着谢雨潇肩头,让他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

“弟弟,咱俩单独说说。”谢雪妮看着弟弟说。

谢雨潇朝众人摆了下手,心情沉重的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姐姐说会话。”

众人往外走。二虎也跟着往外走,谢雨潇一把拉住了二虎说:“你别出去了。”

房间里仅剩下了谢雨潇、谢雪妮及二虎。

谢雪妮吸了下鼻子对谢雨潇说:“弟弟,你误会二虎了,姐这事跟二虎没啥关系,这事委屈二虎了。”

谢雪妮的眼睛有些红了,红着红着,眼泪就下来了。

谢雨潇的脑子迅速的转了会,就晓得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双眼冒星,脑子直发晕,就差没倒在地上了。不关二虎的事,他应该能想到的,可他太激动,太冲动了,就算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二虎的,那又是多大的事呢,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兄弟这样呢。

“二虎,我错怪你了,你别生我的气,我是太激动了。”谢雨潇给二虎递上了一根烟。

二虎闷声接过烟,从兜里摸出盒火柴,划了两下点着,吸了两口,红着脸说:“潇哥,没啥,二虎愿意。”

谢雨潇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已不知如何表达。他沉凝了片刻,对姐姐谢雪妮说:“姐,明天上午我陪你去把孩子打掉吧。”谢雪妮默然的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雪妮姐,这孩子生下来也没事,二虎愿意跟你一起养。”二虎不加思索的说出了一句他最想说的话。

谢雪妮柔声道:“傻二虎,别说这种傻话了,你的心思姐都明白,啥都别说了,这不是你该承受的。”

“原来二虎一直在暗恋姐姐。”谢雨潇看着二虎的神情,回想着二虎曾经在姐姐跟前的种种尴尬而荒唐的行径,想明白了这茬。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呢。谁又能理清这爱恋关系,谁又能让这爱情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呢?

第二天上午,谢雨潇、二虎、玉女陪着谢雪妮到市人民医院做了人流。之后,谢雨潇给姐姐吃了颗圣灵丹,让玉女陪着二虎、谢雪妮在市里好好的转一转,玩一玩,而他自己借口有些事要去办,就贴着隐身符、飞行符飞回了血灵村。

他要找父亲谢中石问个究竟,问清楚父亲以后到底准备怎么办,是准备一直这么和姐姐不明不白的下去,还是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者说是爱情冲破伦理,娶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为妻。

院门大开,里屋门也大开。谢雪妮走后,这个家更不像个家了。

谢雨潇阴着脸,大踏步的走向里屋。他憋的太久,他要将满腹的怒气向自己的父亲一泼而出。

谢中石正站在他那张大木方桌前,凝神看着桌上摊开的两幅画。

看了一会,他将左臂缓缓的平放在了桌子上,随之,一直盯着画的眼神也慢慢的由画移到了这只左手上。

就在谢雨潇刚要踏进里屋,张嘴质问父亲时,谢中石一直垂着的右手忽然抡了起来。

斧头!谢中石右手抡起的竟然是一柄明晃晃的斧头。

寒光一闪,谢雨潇一个没反应过来。谢中石已是手起斧落。

“卡擦~”

谢中石的左手自手腕处被利斧齐刷刷的斩了下来。

“爸,你干什么?”

谢雨潇一个箭步冲到父亲身边,伸手掏出颗圣灵丹给父亲塞到了嘴里。

谢中石左手手腕往外喷出的血液止住了,手腕处血肉模糊,白骨森然的骨茬也渐渐愈合了。但,他的左手却再也回不来了。

“儿子。”谢中石抹了一把额头上因疼痛而流出的豆大般的汗滴,看着立在身边的儿子。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谢中石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桌上的两幅画捏成了一团。他想撕个粉碎,但,他的左手没了,已没那么利索了。谢雨潇眉头一皱,从父亲手中夺过了那两幅被揉成一团的两幅画。

“这是什么画?”

“这画看不得,快还给我。”

谢雨潇心里狐疑,不就两幅画,又有何看不得呢,父亲为何为这么紧张。父亲为什么要砍掉自己的左手?难道,难道都与这两幅画有关?

谢中石没有再去夺画,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木沙发上。他从沙发边的地上提起一瓶白酒,夹在两腿间,用右手拧开盖子,端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劣质白酒太过辛辣,他打了个颤,重重的咂了下嘴巴后,靠在了沙发上。

谢中石的行为太过反常。谢雨潇看着父亲苍凉、无力而又痛苦的神情,手拿着已揉成纸团的两幅画,走到炕边,小心翼翼的打开,平铺在了炕上。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寸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一个宽敞的画廊,正用右手指着画,左手比划着向围在身边的一堆人介绍着墙上的画。不,不是左手,是没有手掌的胳膊……

在画廊的西北方的墙壁上有一个高悬的牌匾,牌匾上行云流水般的写着“中山画廊”四个字,而在画廊的入口处,有一个长发,风韵卓姿的女子正拉开画廊门,朝外走去。

谢中石的画画功底很高,画中的人每个人似乎都是活的,都是立在画上的。谢雨潇看了一会,失口念了出来:“父亲,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是父亲。那个,那个门口处的女子,不正是亲生母亲吗?”

父亲怎么会画这样的画,父亲不是只画山水画吗?他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什么意思?是父亲心中对未来的幻想?

心里百思不解的想着,他缓缓的又打开了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更为喜气,画的是一个婚礼现场,一个高调、热闹无比的婚礼现场。画中一对新人正相视而笑,神情自若,看上去幸福无比。

新人,这对新人怎么会是父亲和姐姐?谢雨潇双眼放开,向四周的人群看去,看着看着,他就又情不自禁的念了起来:“欧阳、西妤、西婷、妖月、霜儿、东哥……我,我,竟然还有我?”

画上怎么会有欧阳、妖月、霜儿,东哥,怎么会?父亲足不出门,从未见过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的父亲的画笔下?

谢雨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父亲谢中石,在父亲的脸庞上寻找着答案。

谢中石仰靠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洞的看着破旧而四裂的天花板。看了会,他缓缓说道:“不要想了。那两幅画画的是未来,谁都无法改变的未来。”

“未来?”谢雨潇张大了嘴巴。

饶是他生平稀奇古怪的事见的多了,但听到父亲说那两幅是关于未来的画,也是无法相信。未来?能画出未来?未来可以画出吗?如果可以画出未来,那未来还算是未来吗?,

但,这两幅画又由不得他不相信,父亲的笔下出现了他见所未见、而真实存在的人,不相信又该作何解释呢?用梦?梦可以这么逼真吗?

如果这两幅画真是未来,那就是父亲办了画廊,而且功成名就了?还有,还有父亲和姐姐谢雪妮结婚了?而自己也在婚礼现场,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可还有第一幅画上的亲生母亲,亲母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这两幅画哪一个在前,那一个在后呢?

“你不相信?”谢中石坐直了身子,点了根烟,夹在两指间抽着。

“半信半疑。”

“好吧,父亲消除你的疑虑,都告诉你吧。”谢中石对儿子说着,起身提起那把斧头。

谢雨潇见父亲又提斧头,大惊道:“父亲,你干什么?”谢中石看看手头的斧头,呵呵的笑了两声说:“放心儿子,爸爸不是个喜欢自残的人。”

“那你为什么剁了自己的左手?”

“因为那是个能画出未来的手,未来是个噩梦,我们不能活在噩梦里,不能活在未卜先知的日子里,我们憧憬未来,我们为的是个念头,不是吗?”

谢雨潇听的父亲的话,不自觉间已是心潮涌动。他需要的是这样的父亲,能理性的看待生活、看待事情的父亲。这样的父亲是他想要的。

现在,那两幅画还摆在炕上。如果那是未来,那不就是父亲最好的未来的吗?

“儿子,父亲是要给你看些东西,只有这些东西能让你明白未卜先知是这么可怕、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谢中石说着,抡起斧头,一斧头砸向了土炕的炕腰。

一斧、二斧,三斧……

砸到第五斧时,“哗啦”一声,土块散落,炕腰被斧头砸出了一个大洞。

第138章 命运,可否掌控?

谢中石弯腰,在砸开的炕洞里摸索了半天后,拽出一个红漆剥落的木箱子,象征性的吹了口灰尘,“咚”的一声丢在了炕上说:“儿子,你看看吧。”

谢雨潇伸出手,轻轻的打开了木箱子说:“父亲,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的秘密,你藏的好深,我这做儿子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谢中石道:“命运的折磨;父亲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又怎能让你们跟着一起承受。”

打开木箱子,里面是一幅幅折叠在一起的画。谢雨潇大概翻了下,足足不下四五十幅。四五十幅画,就是四五十种未来,四五十种命运。会是怎样的未来,怎样的命运,会是关于谁的呢?

谢雨潇一幅幅的打开,平平的放在炕上。

好些画画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有亲母看着还是婴儿的他流泪的;有亲母提着一个包走出血灵村的;有父亲提着一只继母的鞋子,木然的站在后山左顾右盼的……

“咦?”一幅画吸住了谢雨潇的眼神:那是弯月高悬的夜晚,血魔峰顶,一个十五来岁的少年目露红光,如恶鬼般手按着一个女人的头,正在脖间吸血……不,不,这少年怎么是我?怎么会是我?那四个大学生,他们,谢老当年不是说他们下山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是被我咬死了?谢老,谢老骗了我,他们不是下了山,是都被我咬死了……

谢雨潇心跳加快,双眼在摊开的画上快速的扫了一遍,又抓起了一幅画:云雾缭绕的一片松树林中,他左手端着一口煎蛋锅,右手两指聚起一团体火,正在不停的炼丹,不远处,西妤、西婷正在空中过招,还有妖月正微笑着看着他,右边,还有盘膝坐着练功的欧阳川文,左边不远,还有白裙翩翩,冷若冰霜的霜儿……

“这,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谢雨潇用颤抖的双手举着画问父亲。

谢中石扫了一眼,说:“有七、八年了吧。唉,儿子,你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但这段人生也太过凶险,你知道吗?父亲一直想留你在身边,不让你上学,不让你离开血灵村,就是企图改变你的人生,但,父亲失败了,一个人的命运根本就改变不了。”

“不,不可能。父亲,你是一个从不低头的人,怎么会相信命运,怎么肯屈服于命运?”

“可你都看到了不是?那是你的命运,难道父亲画的有错吗?你也看到那幅关于父亲的画了,看到父亲断了的左手,现在,父亲的左手不是也断了吗?”

“不,如果你不用斧头砍自己的左手,你的手怎么会断?”

“反正手是断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了那画我想砍掉自己的左手,还是我本来就是想砍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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