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跑什么跑,我是嗲嗲又不是瘟神,见到我跑什么跑?”郑天然头也不回地跑了。就剩下郑天伟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郑华章问是不是来找他的。郑天伟支吾着说,“只是过来玩一下。”“操,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家去家去。”郑天伟站在原地冲办公室里面张了张,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郑华章回过头来问,“你怎么还没走。办公室有什么好看得!”郑天伟只好撒开腿向弟弟刚才逃跑的方向跑去。
郑天然缩在一个人家的墙角处,正冲办公室门口张望着。见他过来,赶紧问嗲嗲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帮人家盖章的事?
郑天伟反问,“知道了你还跑得了?”
“这可怎么办那!那个女的又找不到,我肯定是要被嗲嗲打死了,我活不长了!哥哥,帮我一把吧?救救我吧!”
都问了他些什么,还有那个女人在不在办公室里?
郑天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要是嗲嗲回家问起来是哪一个帮那个女的盖的章,你就不要做声。让我说。我就是章是我盖的。平时嗲嗲对我比对你要好一些。心一软可能就不打我了。可要是你,一顿死打是跑不掉的。”
“能行吗?万一嗲嗲也不饶你,也要打你。那我怎么办?”
“你也不要管,就让嗲嗲打好了。反正嗲嗲痛我,打也不会往死里打。你就放心吧!”
“万一往死里打呢!能豆子,那我该怎么办?”郑天然眼泪汪汪地问郑天伟,就好象郑天伟正被他嗲嗲打着。他在一旁看着心如刀割。
“不会!我们家嗲嗲最喜欢我了。肯定不会把我往死里打。”
“那,能豆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谁要我是你哥哥呢!”
“这回事过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讨价还价了。以后你再钓鱼我也不吃你鱼食了。我保证。”
郑天然有种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感。长吁了一口气。担子落到了郑天伟的身上,郑天伟开始坠坠不安起来。中午郑华章回家吃饭时,他甚至都没有出来见郑华章。躲了起来。他在思考对策。因为他也没有把握。郑华章的确是喜欢他这个聪明的儿子。可是郑华章能否容忍得了私盖印章这么大的事,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没事,那是为了安慰弟弟。让弟弟放心。下午钓黄鳝的时候,因为他不时的开小差,心思不在钓鳝上,一条母黄鳝竟然嚣张地从洞里把半截身体伸出来,头离开水面,眼睛直盯着他,冲他挑逗着。
他心不在焉天然也无精打彩。“能豆子。我不想让你顶罪了。我要自己对嗲嗲承认,章是我盖的。”
“我们俩个讲得好好的。你怎么就又变卦了?难道你就不怕被嗲嗲打死?”
“我怕你就不怕了?”
“我不怕啊!我哪里怕了?”
“你就不要骗我了。我晓得你也怕嗲嗲打你。”
“好吧!我承认,我也怕嗲嗲打。但是最好还是象我们两个中上(中午)讲的那样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好些。打是可能要被打的,可是我应该不会象你一样。有可能要被嗲嗲打死。你的小命要是没有了,你以后还怎么和我一起出来钓鱼钓黄鳝呢!”
没有心情两个人钓到三四点钟也就钓了一条二三两重的一条小黄鳝。郑天伟抬手把它扔了。回家不钓了。走到他们家院子门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紧张的气氛从他们家里一股股地弥漫出来。郑天然一下子抱紧了郑天伟。郑天伟壮着胆子说,别怕,有我呢。正说着,他家的门口出现了郑华章手攥黄荆条的身影。三四点钟出现在家里,这是不寻常的,这要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兄弟二人立刻把它和印章联系在了一起。
就见郑华章黑煞着脸对他们兄弟二人道,“我以为你们两个死外面,不回来了呢!还是回来了。家来,跪下!”
两人同时脸变得颜色。三脚并作两步。跑到家中。早他们不知多长时间,郑天歌郑天娇两个已经在堂前跪成了一排。身边有黄荆条被打碎掉了的梢子与叶子。郑天歌的后脑脑筋把子那儿,有一条新鲜的血痕,而且和郑天娇一样,脸上都有泪流过的痕迹。两兄弟心里抽搐了一下。就象心里挨了一鞭子。
夏子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一条腿瘸在屁股下面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家里已经被打劫过一次了。
不等郑华章开口,象其它两个人一样,两个人一老一实地跪到地上。“他们两个都讲不是他们,那么是你们两个干的了。你们两个说,到底是哪一个把私章给那个女人盖的。说!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打死。要你们有什么用,想害死老子啊!天然是不是你?”
郑天然不做声。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问你话呢!你聋啦?”郑华章一黄荆条打下来抽在郑天然的脑壳上。瞬时起了一道血印子。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郑天然还是不吭声。“你不做声,那是承认是你干的了?不是吗?要不你怎么不做声。”说着认准了似的一荆条一荆条地抽下去。劈里叭啦抽在郑天然的头上背上。
“不是天然。嗲嗲!是我,不是天然。是我听了那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她盖了章。盖过之后我就后悔了。就想找到那个女的把那个东西要回来。可是没有找到。”
郑华章停止了对郑天然的抽打,脸转向郑天伟,“真的是你?”不敢相信样子,“你今天上午到我那里就是为了找那个女人?还是你想替天然掩盖他所犯下的错误?我想不大可能就你。你干事不至于这么没有头脑。这种事只有象天然象天娇你们两个才能干出来的事。”
“你晓得不可能是我,你这什么还要打我?”郑天歌气哼哼地质问父亲。被郑华章趁手一荆条打闭了嘴。“为什么打你?你说为什么,真是怪事了,难道我在打你之前先还要向你通报一声我是为什么打你的。是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老子想打你就打你,鬼要你做我的女儿了。要问我有什么理由,这就是理由。”郑华章把黄荆条举起来在郑天歌面前扬了扬,“你再要铁嘴一张,看我不把你这张铁嘴打成烂嘴。”
“真的是我干的。我也不晓得我今天怎么搞得,”
“天伟,如果真的是你干的,那我就太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是我家最聪明的小伙呢?”郑华章叹了口气道。转身去了厨房。出来,手里拿把明晃晃的菜刀在手上。
“你要干什么?”夏子美由地上一跃而起,朝郑华章扑过去。
“你想干什么?”郑华章把刃一下子对准了夏子美当空又划了个圆圈,夏子美就吓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你不要乱来!人家古话讲‘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又怎么能下得了手。”
“怎么样教育儿女我比你知道不用你来教我。你就站在那儿,少罗嗦。要不别怪我刀枪无眼砍到你。”
“不就盖一个章么?你去跟人家打声招呼,说这是我家小孩子受了人家的骗不小心盖上去的,跟人家说不算数,不就行了。人家肯定会听你的。你去跟人家说。又何必在家里跟自己家的儿女过不去呢!”
“放你娘的轻巧屁。这么简单。政府你家开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章是那么好盖的不要担责任?说算就算说不算就不算。你以为老子是什么?小丑?三花脸还是白鼻子奸臣?一点信用也不讲的猪?去你妈**,少在老子前头叽叽歪歪。我看小家伙就是被你这种女人教坏的”说着拎着刀就冲郑天伟过来了。郑天歌与郑天娇一看嗲嗲拿出刀来,吓得直抖,“不要啊!嗲嗲!”都以为郑华章要大开杀戒了。吓得腿软脚软,瘫在那里。只剩下嘴瘪还有哭泣。
郑华章拎着菜刀走到郑天伟面前,命令道,“把盖章的手伸出来!”郑天伟乖乖地把右手伸了出去。郑华章随手拖过来一只板凳把郑天伟的手摁在板凳上,把刀举起来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盖的?”
不等郑天伟做声,一旁吓得体若筛糠的郑天然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叫了起来,“嗲嗲嗲嗲,不是二哥,是我,是我盖的,”临了自言自语一声,“死了拉倒!”这最后面说不得的四个字可能是他能够到关键时候站出来的原因。郑天伟闭上了眼睛,一双泪珠从眼里面滑落下来望了弟弟一眼,很欣慰地。
“到底是你还是天然?我再问一遍。要不我把你们两个人的手都砍下来。”
“不好了!郑华章发猪了!要杀人啦!快来救人啊!”夏子美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喉咙之尖足以刺破屋顶。后门口鸡窝里下蛋的几只母鸡受到刺激,纷纷跳出来,“大大大”地叫得一团糟。郑天歌郑天娇趁机纵声大哭。
门口就象有一支部队等在外面,只待夏子美一声大叫立马涌入。前有小脚奶奶后有瘸子嗲嗲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他嗲嗲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对小家伙,不能拿刀动枪的。刀说下,刀放下,”小脚奶奶率先向郑华章扑过去。夺刀。
郑华章把刀举得高高的,让她够不到。小脚奶奶的身后瘸子嗲嗲的儿子双手一把逮住了郑华章握菜刀的手,防止菜刀落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管我的儿子,不要你们插手,”
“小爷,管小家伙不是你这种管法,快点把刀放下,”小脚奶奶嘻皮笑脸地说。
夏子美趁乱,钻过来解郑华章攥住郑天伟右手的手。解不开。瘸子嗲嗲这来帮忙,“华章,华章,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讲,二子手腕让你掐断了。”一边劝一边和夏子美同时用力。终于将郑华章的手解开了。看郑天伟还跪在原地不动,夏子美着急地推了一把,“二子,还不快跑啊!”
“天伟!你不要走,你今天要是走了,我跟你没完,我就要掐死你!”郑华章听到夏子美的“教唆”警告道。他已经被三四个年轻人牵制住了,没有办法脱身,只是作势往这边扑,却逃不开,气得直蹦冲着郑天伟咆哮着。刀还没有被解下来,郑华章长了一副一米八十的大高个。围住他的人没有一个无他高,他把刀举得高高的,好几只手都攀在他的手臂上却无法够得着那把刀。
郑天伟刚刚还不怎么害怕,他并不觉得郑华章真能下得了手。真得就会把他的一只手给垛掉。可是家里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家里本来就小又矮,加之个个神色严峻语气急促,再加上夏子美心急火燎般地提醒,这才似乎明白过来事态的严重性。他的父亲郑华章并不是只是为了吓唬才对他亮出刀子,他是会动真格的。从他人的神色当中他才知道了自己今天真的是麻烦了。慌里慌张从地上爬起来见缝就钻。涌进神童家的人太多了,劝架的就那几个看热闹的一大堆而且不断地有人加入,连逃跑的路都让他们给堵住了。可是为了表示他们的好心,郑天伟经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时,那人就拍一拍他的后脑,要他跑快些。
“不要跑,我警告你,郑天伟!你今天要是出了这屋子,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了。给我站住!”郑华章应该是气疯了。别的拦着他不让他靠近他的儿子。他又不能冲别人发火,所有的火最后都归结在了郑天伟身上。唯恐那些人拉不住自己的父亲追了上来。郑华章每叫一声,郑天伟的耳根处都是一炸,也就象在郑天伟的屁股后面猛踩了一脚油门,郑天伟跑得更快了。出了大门,更是撒着欢儿地向家的远方跑去。没想别的,离家越远越好,离家越远就越安全。
“三子,你也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