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伤了他的心。
“兄弟!”于满舱看上去,要跟我推心置腹了。
从他脸上醉意薰薰的表情看来。他也是个酒喝多了以后,烦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你就给她一点爱,你会死啊?”他突然嚎了起来。以为自己是得克萨斯来的布什家族的驴。这让我有些受不了,他一惯来都是农民中的绅士,一位未曾张嘴,就先满脸堆笑的绅士,他这样对我象驴对驴似的大嚎,真的让我受不了。
我没吭声。这是我的惯招。我不能因为一个酒鬼对我大喊大叫,就跟着大喊大叫。
“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她对你这么好。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一点也晓得冷热。你就不能给她一点爱!”他稍稍平静了些。声调也降了下来。否则,过了三分钟,楼梯口,保准挤满意了人。尽管这鸟地方,人不多,也足够塞满楼梯口的了。
“不是给不给的问题。关键是不来电。”
“来电?什么叫来电?”他冷笑道。我没想到他也会冷笑,而且是冲着我。他为什么不对他姐夫冷笑呢?他没有那个胆子,只晓得冲我冷笑,冲我嚎,“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俩一见钟情。可能吗?那都是小说,电影里的情节,现实生活哪里能找到?”
“我才不管现实当中,找到找不到反正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他突然把声调完全降下来,换作一副近乎哀求的声线,说道,“我没有骗你。她家真的是有钱有势。”然后,又变高了调门说,“我可告诉你了,小子,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你以为我在乎女方家有没有钱有没有势,是吗?那你就错了。贪图那样人家的女孩子,我说是自讨苦吃。以后,还有出头的日子。没有了!肯定不会有。就算不,她对我好,我也不会开心的。你想,作为一个男人,靠一个女人和她的家人过一辈子,那还不如赶紧死掉算了。那还叫是男人?”
“不靠女人。什么叫靠,什么叫不靠。夫妻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帮助的。你家有能力帮她家,她家有能力帮你家。要不然,叫什么‘亲’家。这一点都不明白。看来,你不是太年轻了。不懂。而且,现在有多少人还像你这么想,哪个人不是冲着钱去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管她娘的1234567(音符)呢。再说,她对你那么好。你说什么她听什么,你还怕什么?”
“反正,我这个穷人,是不会去抱人家富家千金的大腿。谁爱抱,谁去抱好了。”
“你他娘的。真的是一根筋。她看上的是你,看的又不是别人,要是别的人,还用你说,早一头扎到她怀里,八头牛也拉不回转了。你真是!”他摇着头说。他已经摇过N次头了,再摇可能会掉掉,“是不是书念太多的缘故,怎么这么愚呢?”他开始怀疑我的智商。一把拿过我床头的《海子诗集》,“都是这些鬼书害的。脑子里尽装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不再是书了。知识就是狗屁。你想打工吗?请读书吧!真正赚大钱的,不读书。你看中国那些大老板,几个是小学毕业的?本科博士,那都是后来,花钱买的。所谓人才的竞争,还不是钱财的竞争?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发展,说白了,都是钱的增加。你现在还年轻,还不觉得。到了我们这一把年纪,老弟!你就不会象现在这么想了。老的老,小的小,开门七件事,柴木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得花钱。
将来你要是凭自己的能力,能爬上去还好,如果爬不上去,还是像现在这样打工,到时候,只怕连你的儿子都要骂你,老不死的,没D用。
你别不信。你今年才十九岁。明年就是二十。踏上二十的门槛,我告诉你。一年就象一天一样短。眨眼就过去了。眨眼就是二十五,就是三十。就是三十五,就是四十。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掰掰手指头,就从二十到四十了,眨眼间的功夫,人到中年了。穿开裆裤的日子就在眼前,眼角的鱼尾纹就一条一条的往脸上爬,拦也拦不住。
没有钱,象我现在这样,到时,哪个还D你啊!我跟你说,如今像贝儿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很少有象她这样,还相信爱情的。现在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很现实。你青春年少又怎么样,长的帅又怎么样,没钱,没人理你。她们宁愿去找七八十岁有钱的老头子,也不会来找你。哪个会象贝儿这样死乞白咧地喜欢你。你以为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趁心如意的老婆?我看不一定。别把腿伸长了。不一定。黄鼠狼生大眼贼——一窝不如一窝的事,多着呢!搞不好,将来,你老婆因为你没有钱,要跟你离婚呢。,也不一定,”
我捂住了耳朵。实在是听不下去。全国的酒厂,都他妈的该用****给炸了。这烦人的,马尿喝多了,连哑巴也变唐僧了。得不得得不得,这一通大悲咒,头上的毛都要给他念掉光了。
“你真不听,我也就算了。我其实都是为你好。有些话说的是重些,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其实把你当兄弟,才这样苦口婆心地说你。要作是一般人,我才懒得讲呢!你看我平时,说过这么多的话么!你不要以为,我讲的都是酒话。我清醒的很。酒醉心明,何况一点也没有醉呢。所以,你不要以为我说的都是酒话。有些话说的是难听些。你听不下去。可是话糙理不糙。等一会躺床上,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倒底有没有道理。不要轻易地下结论,我说的都是酒话。等你想过了,还是认为我说的酒话,那就当我没说。不过,东西你得吃一些,要不真的对不起人家的一片好心了。”
他看上去相当地郑重其事了。我把塑料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开玩笑道,“不会是吃剩下的吧?你们吃不了,带回来,让我替你们兜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于满舱恼火地在我的背上锤了一下,“哪里有动过。一上桌,她就霸起来了,不让动,说要带给你吃。你要是再挑三捡四的,我就不给你吃了。太没良心了。”说着就要从我手中把塑料袋给抢回去,“一张桌上,就一条鲩鱼,她说你就喜欢吃鱼,大鱼吃小鱼,所以,就全给你带过来了。我们想吃也没有吃到。鲩鱼可是这个地方的特产。很贵的。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吃。”说着,他的口水好像就要出来了。这一点,跟他的姐夫有点差不多。他说起吃的来,禁不住,流哈剌子,他姐夫是说到女人时,忍不住流哈喇子。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你错怪你们了。我道歉!”他这才放过我。
我不晓得这是一种什么做法,鱼和粉干一起煮。看上去,简直是乱糟糟的,像东北乱炖。不过味道还真不错。
“这鱼倒底是淡水鱼还是咸水鱼?”
于满舱挠挠头,“我也不晓得,应该是海里的吧!反正我们家没有这种鱼,价钱们家那边有吗?”
我摇摇头。尽管,它有一个与我们安徽简称皖相似的名字,可是我们那里好像确实没有它的影子。“你也吃一点吧。我一个人吃不完。太多了。”
“吃不完,那也是你的事。人家好心好意的带来。你总不能把它浪费掉。”他故意给我出难题。”
“吃不了当然就倒了。要不怎么办?你又不肯帮忙。”
“帮忙?帮忙拿棒槌往你肚子里面塞。我说,你真是个棒槌。贝儿真是个好姑娘。首先,没心思,不像有些小姑娘似的心思老重,小肚鸡肠。她不。就算跟你吵架,过不了半天,她就忘的一干二净了。这样的女孩子,省心。你看她和我姐夫,那天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打了一架,现在不好好的么。”
“她就是一个有肚子没杂碎的人。”我笑道。
“这样的人好啊!没嘴吵啊!你真希望,以后成了家,老婆天天跟你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好好好,怎么不好,她哪里都好。我配不上她好吧!吃鱼,你吃不吃?”他装做非常生气的样子,抹过头去不理我。
“不吃就拉倒了。我吃不完,拿去喂汪汪。”汪汪,是公司另外一个经理所养的汪总,所养的小狗。刚抱来时,望狗成龙。天天训练它,握手。不听话。现在已经任它由自生自灭。偶尔兴致来了,要求握手。不听,一脚踹去,汪的一声。于是得名,“汪汪。”
“早说啊!不喜欢吃,喊我一声啊,”一只手腾空而落,直插塑料袋内。抬头观瞧,其实不用瞧就知道是哪个来了。
“全给你了!”我生气地一把把塑料袋以及袋子里面的手,一起推到来人的胸前。“那就多谢了!”动物舔着从袋子抽出来的手指道,嘻皮笑脸地。我摇摇头。真的是没办法。遇到这样的一种人,是老天的报应。
27。…第二十七章夫妻
一晃,我来码头已经有三四个月了。电工技术上有了不少的进步。可是越进步,心里反而越虚起来,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了。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而码头上的人,以及与码头上有关系的人,差不多都有些了解。首先说到刘经理吧。他是我到码头,第二个见到的人。
刘经理,来自我国最大的城市。据说他是沾了他哥哥的光,哥哥是某某城市海关,副关长一级的人物。他却不想承认。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他有两张大学文凭。曾担任过某大型国企的党委书记。
可是,没有人相信,那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又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那个我来的第三天修过吊机后,在食堂里遇到的那个女人,起初我以为是他女儿的女人,是他的二奶。她只是在每个星期的第七天才会过来与刘睡一晚上。姓吴。浙江丽水人。
那次贝儿失踪两日,也是这个女人的馊主意。是她跟贝儿说,不要把男人惯坏了。所以,她才下狠心,离开我两天的。贝儿说,“她本是要我离开一个星期的。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回来了,”贝儿出卖了她。她原以为,采取欲欲擒故纵的方法,可以让我上钩。结果,实施还没到一半,贝儿就自动放弃了。“她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是病可医,白痴难治。”
还真不好说。如果,贝儿坚持一个星期不理我,不见我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是无法预料的。
小吴长得不算糟糕。但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番可人。在我的想像当中,二奶当是千万人中挑一个的胚子。不亚于新丝路模特大赛里的十佳。皮肤白皙,长发飘飘,要么身材娇小,小鸟依人,要么亭亭玉立若蓝球架子。相较之下,小吴这二奶,也太不合乎规格。
首先这尺寸上就不太对,矮。第一眼看她似乎还挺高的。原来是穿了八寸高的高跟鞋。就算是武大郎穿上八寸高的高跟鞋,到姚明面前,也可以盖帽了。
她是那种丰满的有些夸张的女人,浑身都是肉。走动时,就让你疑心那是一只小球在地球这个大球上滚动,让你担心她会收不住脚,一直滚下去,一直消失在地平线以外,掉到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成为地球一颗超迷你的卫星。
皮肤也不太好。自从我知道她的身份是“胸罩下包着的那两个玩意”的时候,她的外貌在我的眼里,似乎也摔了个跟头。面目全非。单看她的那张脸你是看不出来的。粉饰太平吗!
码头上的洗澡间是男女混用的。那天我在门外先问了声,“有人吗?”我千真万确问了。我可以诅咒发誓。
没人应。我就试着拧了拧门把手。一般情况下,门是锁着的。需要用钥匙开门才能进去。也有例外,某些家伙洗过了,随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