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与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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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与冠冕-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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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
  詹姆斯。波特站在一片空白之中,缓慢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上一秒钟,他握着魔杖面对着伏地魔,冷汗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流,恐惧在心脏的跳动中砰砰的地被无限放大。然后他喊了莉莉的名字,一道绿光伴随着一个毛骨悚然的狞笑朝他冲来。
  眨眼之间的事。
  他很可能已经死了。詹姆斯痛苦又茫然地想到——这片空白如此冰冷透顶,带给他死亡般的感觉。
  “你已经死了。”
  一个声音猛地响起,他一下子转过身来,这才发现他背后白色的尽头那边隐隐有一块地方透出暖黄色的光芒。一个房间?他惊讶得难以自制,梅林啊——他从来没有想到死亡一件这么荒唐的事。
  “你——是谁?”他大声回应道,往那边走了几步。这时他可以看见那个凭空接在空白之中的房间被大片深红色的窗帘包裹着,烛火是摇曳的淡红与浅黄阴影。他估摸着里面铺的是瑰丽的刺绣地毯,而那些散乱的羊皮纸和玫瑰花残枝,则鲜活得如同上一秒有人把他们扔在那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过于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人的大部分面容,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人,或者是死神什么的?詹姆斯茫然地盯着那块地方,直到听见那个声音呼唤了他的名字:“詹姆斯。波特。”
  “你是谁?”他再一次问道,“这里是哪里?”
  “你已经死了——所以,你可以把这里当作生境与死亡的交汇处。”那人淡淡地回答道,“至于原因,如果你现在没有忘记的话,在死亡的那一刻,你手里拿着的是属于我的物品。”
  詹姆斯皱起眉头,努力想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的大脑似乎也跟着一起死去了。这时那人轻轻地笑出了声,詹姆斯可以从帘幕后看见那微笑着的嘴唇:“别担心,这只是一个交换。相比较而言,它似乎对你更有利。”
  “你是什么意思?”詹姆斯虽然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恶意,但是却十分地不喜欢这种被他人控制的场面。如果有魔杖的话,他早就握在手里了。
  “威风凛凛的幼狮。”那人的语气再次放缓了一些,“很好。”
  詹姆斯往前走了一步,想更清楚地看清那人的面貌。但是突然这片空白像是假面的舞台一样发出噼啪地响声,拦腰碎裂成无数的片段。他匆匆地往前跑了几步,却看见那个房间同空白一起裂开,马上就要消失殆尽。
  “记得握住它。”那人最后这么说道,“还有,不要随便惹祸。”
  詹姆斯猛地睁开眼睛,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片天花板。
  詹姆斯觉得这天花板熟悉地令人可怕,他坐起来——厄,坐起来。他依旧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他感觉自己没有在那块空白里呆多久,仅仅是几十分钟的事——所以,他还活着?
  詹姆斯张大着嘴巴打量着一切,身子下的柔软床铺,棕色的地板和擦得锃亮的扫帚。他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低下头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简直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小短腿。梅林!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
  詹姆斯匆匆地床上跑下来,冲到镜子前。他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大概十多岁,一脸吃惊的幼小的自己。这时候他才猛地想起到现在他身处的房间之所以那么熟悉,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这是那栋已经被伏地魔毁于一旦的波特家老宅。
  他还活着。不仅如此,他还变小了。
  詹姆斯的脑袋里在闪过这条消息后十秒依旧是一片空白,直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胳膊上滑落下来,摔在地板上发出叮咚一声。他迷迷糊糊地低头,看见一个项链躺在地板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捡,同时脑子里一个声音猛地闪过:
  “记得握住它。”
  他的手像是触了电一样收回。于是他就保持了弯腰的动作傻愣愣地盯着那个项链,似乎对方会突然动起来一样——可什么都没有发生,项链上面镶嵌的宝石泛出柔和的光泽。
  说实在的,那是个挺好看的项链,椭圆形的,虽然样式古老但还是透着一股典雅而精简的美丽。“一个交换。”詹姆斯想起那个人说过的话,感到十足地疑惑。他直起腰来,刚想要深入脑海里挖掘一下关于这个项链的回忆,一个家养小精灵就砰地一声出现在他的面前。
  “到晚餐的时间了,小主人。夫人请您下去用餐”
  詹姆斯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精灵:他当然记得它,它是塔塔,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因年长而去世了,取而代之的是它的儿子。
  ——这意味着什么?詹姆斯僵硬挥挥手,让塔塔退下,转身继续盯着那个躺在那里的项链——他不仅仅是变小了,而是真正的回到了十多年前。
  詹姆斯又盯了项链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把它捡了起来。他听见早已死去多年的母亲在楼下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跑到衣架旁拿起外套。项链在手心里握起来有些凉,但是詹姆斯却发现在自己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庆幸——
  他还活着。总而言之。
作者有话要说:  ~

  ☆、2。

  
  当詹姆斯在桌上解决第二块牛排,同时伴随着棕发女人过于冗长的说教,他隐隐约约记起来了——那个项链,没错,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属于他。
  他显然在过去一直这么以为,但是实际上那是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就是放假前不久的事——的一次夜游,他和西里斯探索了霍格沃兹许多空荡的房间和教室,然后他在某一个废弃房间里一个脏兮兮地角落里找到了这个项链。他记得当时他有点小小的惊讶,因为那个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只有这个项链,像是昨天被人一不小心落在那里似的,干净新鲜。很快他把原因归咎于挡在上面的一个古老相册,然后没有多想就把它拿走了。因为这项链很漂亮,他认为莉莉会喜欢。可惜他们之后再一次为了那个鼻涕精吵了起来,他也就把项链带回了家,收了起来。
  重点是——詹姆斯打了个饱嗝,把叉子仍在盘子里——这个项链一直好好地保存在他的储物盒子里,直到十多年后的某一天,他在打扫房子迎接晚上的客人的时候,拿起了这个项链,同时想到:哈利会不会喜欢这个小项链呢?反正他的生日礼物也不多这么一件。然后他拿着那个项链从地下室里上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门被打开了,伏地魔站在那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比死亡更加恐怖。
  詹姆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被杀掉的感觉,就算他曾经是一个勇敢的傲罗。
  “詹姆?你还好吗?我跟你说过不要那么着急地吃饭——”
  一块柔软的布料碰上他的嘴角,詹姆斯恍惚地从意识间回过神来,就看见他的母亲拿着餐巾皱着眉头看着他,并且还十分生气的样子。这时候的阿曼达。波特——他的母亲还是这么年轻,詹姆斯望着那眼睛旁稀疏而优雅的皱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母亲,美味的午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午后。他坐在这儿,享受这一切,却觉得像是在五星级酒店里看着一部电影一样,明天就要回去上班,美好的事物转瞬即是——这像是假的,这太过完美了,完美到有些令他坐立不安。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妈咪?”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下意识地应付着他的母亲。
  “西里斯。布莱克他被家族除名了,詹姆!”阿曼达。波特有些恼怒地看着一直在走神的儿子,“如果你知道这个,你就不应该让他来我们家住。”
  哦;他忘记了这个。詹姆斯清醒了一点,现在是五年级的寒假,而他的哥们儿正好因为夏天的离家出走而被布莱克除名了。他看着母亲,慢慢地说:“但他是我的朋友。”他记得他曾经就是这么回答的,只不过那时他暴跳如雷,恨不得站在桌子上朝所有人大吼。
  阿曼达似乎有些惊讶于他的冷静,但是这没有让她的生气消褪一些。“布莱克家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而你非要掺和进去——你知道这样做会给你爸爸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他当年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布莱克家那些都是该死的黑巫师,我们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好怕的?”该死,詹姆斯觉得尴尬极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不过都是一些相当任性而又不合时宜的话,但他的父母最后还是放纵了他。
  没有詹姆斯的打断,生气的阿曼达继续说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魔法界相当的…敏感。没有几年你就要成年了,詹姆,这是有关于波特家的大事,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一点儿?”
  他或许刚刚应该跳到桌子上大喊大叫的。詹姆斯充满愧疚地盯着空空的盘子,没有去看母亲的脸。有些事情等他到了父母去世,他独挑大梁的时候才懂得,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悔恨过去。可是现在不同,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很明白这个,他知道他母亲说的是对的。
  现在正是伏地魔统治下的黑暗时期。没错,每一个纯血贵族都在这时候显现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与能力,但却同样地承受着巨大的风险。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否有某个先辈娶了一个不明来路的女子,而如果这一旦被发现,血液受到了玷污,随之而来的嘲讽,轻蔑,歧视——甚至更严重的别的什么后果都有可能发生。隆巴顿家就是一个例子。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黑魔王还没有达到他权力的巅峰,邓不利多的威慑力依然还在,相互的平衡之下,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紧张。可是波特家族在魔法界一向稳重,况且随着子嗣的减少略有沉寂之势——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头向一个被除名的布莱克示好,的确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举动。
  天杀的,他只不过是想要帮帮他的朋友,但却不得已地非要扯上别的什么事。詹姆斯皱起脸,没有意识到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阿曼达再次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怒气消散了一些:“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詹姆。这样的事让我也很难过,但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
  “厄,不用了,妈咪。”詹姆斯有些疲劳地垂下了肩膀,“他在老汤姆那里过得挺好——如果你允许我每天多去陪陪他的话。”
  詹姆斯在母亲关怀的目光中走回房间。他坐到书桌前,准备给呆在破斧酒吧里的西里斯写一封信。但他摊开了信纸,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记得那些和西里斯一起在霍格沃兹度过的日子,非常美好,弥足珍贵——但他却有些痛恨自己没有更加相信西里斯一点。哪怕一点,他和莉莉,还有哈利就不会被出卖——他也不至于死去。
  他的确是成人了,在他继承波特家后,他终于像是父母期待的那样地变稳重了一些。但那时候的一切都使他变得苍老——他在傲罗司里不仅学会了如何面对食死徒,还学会了腐败和勾心斗角,而在得知那个预言以后,他更加神经质似的多疑,在保密人人选上犹疑不决,最终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象。
  詹姆斯想起彼得那张皱巴巴地小脸,忍不住恶心地动弹了一下。但当他视线又回到桌子上的信纸时,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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