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昀儿可有给你父王过目?”柳木往鱼钩上放上鱼饵,准备抛竿。
小赵昀摇摇头,“昨日爹爹匆忙间就来了这里,我还没见他呢,怎么告诉他……”
柳木在他的小脑袋上拍拍:“无妨的,你且去喊他陪你放纸鸢,等纸鸢飞上天之后你再告诉他这纸鸢是你亲手做的,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如此了,赵昀对赵桢摇摇脑袋,然后小手兴奋的抓上他的衣袖道:“皇上要陪我一起去么?”
在他的概念里,皇上就是一个要比他爹爹还要厉害的哥哥罢了,没看到他爹爹都要向皇帝行礼么?可这皇上看上去却十分可亲又温柔,比起他那时不时就喜欢沉下脸训斥他一番的爹爹来说,他更喜欢这个身高比他高不太多,声音柔柔嫩嫩,最重要是能让他爹爹也要听话的大哥哥。
小脸儿仰着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桢:“皇上你一定要去哦!”
苏徵看的眉头直皱,漂亮的眉宇间尽是抑郁之色,待听到赵昀最后那句“一定要去”的时候,他干脆没好气的扭过头去,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抱别人大腿的模样,真是没出息。赵元俨的基因么,比起他苏徵本人的一定是有点差距的,不过没关系,等赵昀再大了一些,他就好好的将这小孩调|教一番,不信那时他还会如此。
赵桢也不在乎他那衣袖的问题,那双灵秀澈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苏徵,拉长声音道:“八叔——我们一起放纸鸢吧!”
虽然这是苏徵自己的提议,但他听到少年的声音还是想要再将眉头蹙紧一些,纸鸢这东西,他怎么会放?他刚愈点头,就看到包拯上前一步道:“官家既然有八王爷相陪,微臣与公孙主簿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去告退了。”
公孙策亦是行了一礼。
赵桢也不在意,好脾气的点点头:“无妨,你们且下去吧。”可这在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尚有两人在呢——庞籍,展昭。
展昭乃是跟随苏徵进来的,赵桢直接将他当成了他身边的下人也没有在意,于是对庞籍道:“庞爱卿,据说你告假了,既然无事不如就一起来吧,爱卿可是比前些日子显得憔悴多了,应该适当活动下身体啊。”
庞籍告假的时候也只是用了家中有事的理由,所以庞籍发妻已经去的消息刘太后虽然知情,但小皇帝却不知道。此时看到他多日不见神色虽如常,但是却清减了不少,以为他身体不适,所以要安抚一番。
苏徵眼带笑意的瞅了一眼故作大人姿态的少年,但眼神转到庞籍的时候却突然转冷,却也没反对赵桢的决定。
他时时刻刻都没忘记提醒他自己,在这个时空里,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赵桢知道他们两人在朝堂之上向来是争锋相对,于是转身看向苏徵的时候,陪笑道:“八叔,人多热闹么。”
苏徵似笑非笑人,凤眸之中似乎隐含着无穷深意,轻声道:“皇上既然喜欢热闹,多一个人又有何不可呢?皇上,请。”
庞籍回之微笑,“陛下吩咐臣自当遵旨。”
赵桢苦笑,他还真是吃力不讨好,可这两人一人乃是他看重的肱骨之臣,一人乃是最敬重的皇叔,两个人闹到这种地步,让他当如何?
一边走思绪一边飘远,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八叔就曾将庞籍赶出京城,如今庞籍又是母后调回,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八叔不回朝堂自然无事,若是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届时朋党之争定然再起!
越这么想着,他越颓然,该如何是好呢?
苏徵前世也是剑道高手,虽然和庞籍跟在小皇帝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步伐,从他有些无力的肩膀也不难看出这少年的肩上担着的东西,绝非他这年龄应该担负的。
所以呀,皇帝又如何?
虽有怜惜之情,但也仅此而已,苏徵更希望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见证一代帝王的成长。少年究竟是和历史上一样成为中国史上第一个“仁皇帝”,还是如何?
苏徵自然不会提前知道答案,所以他自己猜测的兴趣盎然,他会根据少年的每一点成长来重新推断,这难道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么?若是有幸的话,他这脆弱的身体没能让他太早死掉,或许他还能亲眼见证谜底。
终于到了院子里,并不大,就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小小花园罢了。花花草草还算被人打理的精致却都是寻常花草。院中还有一凉亭,昨日包拯公孙策两人就在此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未来的仁皇帝此时小小年纪并不爱奢华,对这虽小但却清幽的花园十分满意,笑着对赵昀道:“昀儿,你的纸鸢呢?”然后抬头对苏徵羞涩一笑:“八叔,说来我还从没放过纸鸢呢,等下也不知能不能将纸鸢放上去。”
赵昀这小东西嘿嘿一笑,“皇上,没关系的,爹爹一定会!昀儿先去拿纸鸢去了,啦啦啦……”
苏徵面色微窘,这小东西听谁说他会放纸鸢的?记忆中赵元俨这厮可是从未碰过这种玩物,微一思量就将事情琢磨明白,眼睛微眯,已然想好了要如何在时候找那人算账。
他很好很强大,多少年都没人敢算计他了,还是这般的□裸,难道那位柳先生当他的智商很“可欺”么?
赵桢却是一直在留意着他的神情,见他先是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种他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微妙神情,接着眼神中又闪过一丝不知道让人如何形容的复杂情绪,赵桢一震,他这八叔难道也不会放纸鸢不成?
难道他这八叔也有不会的东西?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记忆中这人琴棋诗画诗词歌赋几乎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足智多谋,向来为他爹爹倚重,如今难道会败在一只小小的纸鸢之上?
一旁的庞籍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这人就是这样,高傲的像只番邦进攻来的孔雀鸟,喜欢将自己最奢华漂亮的一面显示在人前,却最忌有丝毫弱点破绽露于人前,以免破坏他那被自己差点塑造成天神的形象。
可他还最爱他这模样,越是在他面前冷漠、越是骄傲、越是高傲如神祗——他就越想打击他!刺激他!
他想让他知道,这个世上若是真有能配的上他这只孔雀鸟的人,也仅仅只有他庞籍,只有他!
他可以不爱他,十几年的时光无数次的交锋足以让他消化这一事实,但是既然如此他庞籍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可以不在乎我,但你不能无视我!赵元俨,你能做到么?
作者有话要说:多更君错了!
多更君真的错了!
多更君不应该在把文写好往存稿箱子里一丢就以为万事OK了!
多更君小白了……
皮尔斯:【于是,儿子,你的迷糊或许也继承了俺的基因?
小禾苗,爹错了,青既然出于蓝则说明蓝本来就有问题啊有问题!根正才能让你这颗苗红,是爹的错。】
—————————以下是原本的多更君每日唠叨————————————
多更君今天心情很好,俺这个伪球迷默默喜欢十年的国际米兰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终于牛奔了一次,终于事隔三十八年后杀入了欧洲冠军本联赛!
请看多更君肉呼呼还带疹子的爪子,挥爪!明天最少更个8000字!
让自恋的老二一定出来,最会拍马屁的老三也重点考虑!
王爷,您弱不禁风了
19
王爷,您弱不禁风了
“臣还从不知王爷竟然会放纸鸢,稍后世子归来,王爷可一定要大展伸手。”看似恭维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话中深意,庞籍和赵元俨相交多年,自然知道怎样就可以轻松的激怒他。
可他眼前的人早就换了一个灵魂,苏徵嘴角一扯,眉眼微挑,“本王不会放纸鸢,庞大人你怕是要失望了。”
这样干净利落的推辞,这样直截了当的认输,这是什么情况!庞籍那双黑眸中写满了惊讶,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赵元俨吗?
男子好似十分“享受”他惊讶的神情,眉峰舒展,剑眉飞扬,水光潋滟的眸子中眼波流动,是在心中嘲笑他么?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又是什么?
他只觉得他和这个男人好像突然陌生了起来。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依旧轻悦悠然的声音,可他为什么会有一种面前的人其实是一个陌生人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十分不悦,藏在袖中的手攥紧,疼痛的感觉让他的理智回神,回道:“那……世子?”
他依旧在试探,他想要看看这赵元俨是不是真的改了脾性,会不会在他最宝贝的儿子面前承认他连一只小小的纸鸢都放不起来。
苏徵垂下长睫,似是在思考也似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庞籍刚想再近一步之时,眼角余光扫到赵桢的脸上,见赵桢眼中微微的不悦,他念头一转决定收手。如今他既然和他同住在开封府,又何愁没有时间试探?话语一转,为苏徵送了个台阶过去。
“展护卫,你可会放纸鸢?”
一直都充当背景板角色的展昭这时候听到有人提及他的名字,可待听到后面的话后就更惊讶了。他虽然最近才来到开封府任职,年纪又小,但也知道这位庞大人和他们包大人之间又隔阂,也不知道庞籍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作甚,但还是拱手一礼后回道:“回庞大人,会的。”
赵桢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展昭,见此人虽年少但相貌不俗进退有度,恩,更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因为他会放纸鸢,于是笑着问苏徵道:“八叔,这少年会放纸鸢,不如等下就让他教给朕和昀弟吧。”
这昀弟喊的好生亲热,苏徵心中也有些高兴,在他眼中赵昀这小东西虽然娇惯了一些,爱撒娇了一些,但终究也是他儿子不是?对于前生无子的他来说,有时候他看赵昀或许看的比赵元俨这个亲爹还要宝贝。于是一展笑颜,对赵祯道:“臣刚刚还担心坏了皇上的兴致呢,如此也好。”
正这时赵昀美滋滋的抱着他那两个纸鸢和线团蹦跶回来,仰着小脸看着苏徵夸张的拉长声音喊道:“爹爹——我可是拿回来了哦!”
苏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有意逗弄他一番,从他怀里拿起那两个纸鸢和线团仔细瞧了瞧,然后皱眉:“这个是……燕子?”
两张纸鸢一张一看就是一只俯瞰天下的傲然雄鹰,而另外一只……这用一堆乱七八糟颜色堆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赵昀却好似没听出他话语中的迟疑一样,继续美滋滋的点点头,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苏徵,就等着他来教他怎样将它自己画的小燕子放上天空去。
苏徵现在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只“燕子”乃是他儿子的杰作,却也懒得捅破,直接将那只苍鹰纸鸢递给赵祯,然后对展昭道 :“展护卫,你来教给陛下如何将这纸鸢放上天,儿子,你在一旁认真听,展护卫可是放纸鸢的绝世高手!”
赵昀一听绝世高手这四个字顿时神情一变,变得有些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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