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过后,我头昏脑涨地回到了THE LIE。
所有人都已散去,吧台处一片狼藉。几个WAITER仍在打扫。秃头张哥把我叫去,看着我满头带血的纱布,似乎也不知是该训斥还是鼓励,只是使劲拧了拧我的胳膊,那感觉很爷们,但疼得我呲牙咧嘴。他忙说:“对不起啊。”
。。。我知道我错了,从老板的角度讲,做生意的尤其是做夜场的不该这样处理。
但我也知道他并没责怪我的原因:从他沧桑略带凶悍的脸上,我读到了理解。我想,或许我使他回想起他也曾经年轻。
他说:“大老板(这个场的真正老板)生意做得好,难免有人眼红,作夜场这么多年,很多事我想你应该明白。”
说着,察看着我的满身的伤,他那一向总是凶悍的目光中竟然多了丝怜惜的意味。
随后拍拍我,从兜里数出10张钞票递给我说:“买点保养品,有机会我带你见见老板吧。。。”
我拿着钱不知该说什么,我想他误会了。
“张哥。。。”我欲言又止,心中一番斗争后才咬咬牙说:“其实我只是因为。。。我是烂命一条。”
没想到他听后哈哈大笑,随后十分诚恳地对我说:“阿威,有部老片子不知道你看过没,叫做:我们曾是战士!”奇…_…書……*……网…QISuu。cOm
。。。。。。。
北京的夜很冷,我穿着外衣,不知是麻醉药的作用还是方才失血过多,脑子很不清醒。小蝶一直站在我身边,她娇小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
不知哪里写过,每个女孩都是一个精灵,我即赞同又反对,应该改成每一个秀气的女孩都是一个精灵。而猪一般的女人她只能拥有猪一般的心灵……………不管对错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
做猪女还不如做猪男,这或许是老天对她们的惩罚。但身边的小蝶,她无疑算做是一个精灵。。。。。。
我只是在脑中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小蝶下决心般,猛地把手环上了我的小臂。一惊之下我暗自庆幸:还好她是站在我右边,要是左边,我那条伤得可怜的胳膊再被她这等力道拽一下。。。。。。大概能把我疼晕过去。
小蝶似乎对此毫不知觉,只是拽着我的手,抬起红红的小脸对我说:“威哥,让我作你的女朋友吧。”
啊?我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
无意英雄救美,只是由于我小脑不发达、脑袋易冲动看不下去而已。
我看不惯世间的以强欺弱,以大欺小的所有事情。我不是英雄,但我有一条无所顾忌,无所牵挂的烂命。这种命不需珍惜,我只是在活着,活的好孤独。。。而活着的原因只是没有找到结束的理由。
眼望着已是满面通红充满羞涩的她,我猜想:她八成还是个处儿。。。也不错的。。。
但在看到她清澈真挚的目光时,我就对自己说: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好女孩,我不该玷污她,我只配去找垃圾。
我又问自己,我喜欢她吗?答案是喜欢。可更确切点说,我只可能会喜欢上她的身体,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用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虽然她并不是我想要的大长腿。。。
。。。收回遐想,我假装咳嗽,摆出无所谓的神态,对她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随便一个人,我也会去帮他,并没有刻意的因为你。”深吸口带着寒意的夜风,我继续道:“你是好女孩,不该做夜场。作夜场的女孩,永远不会脸红,除非她是喝多了。”
她默默垂下头,将环着的手收回。。。于是,我目送她打上了车,随后便与耗子一起到夜店里喝了个痛快。我对他说:能伸手的就是兄弟。他鼓着香肠嘴骂我:“瞧你丫那操行,都那样了还不伸手的能是爷们么。再说了,虽然混的时候咱俩没啥交情,但就现在来说咱是同事,是哥们。是哥们的就会伸手,反正我他妈的是个烂命一条。”
烂命一条。。。我笑着重复着耗子的话,一饮而尽。
同耗子分手后,我带着一路的疑惑回到了家中。那个匆匆一瞥间的女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到底是不是她呢?
强压住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我支棱着脑袋趴在床上,眼前就浮现出方才昏暗灯光下那幅混乱的画面。。。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除了那双热切的眸子。。。
。。。。。。。。。。。。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迫不及待的,我打开电脑登上QQ。。。
QQ上她不在线,但有她的几条留言:
过眼云烟 12:40:04
你在吗?
过眼云烟 13:01:15
今天你怎么没上班那,爷们。
过眼云烟 13:06:57
在不在啊,讨厌~~
。。。看着最后那句:讨厌,我竟有些绝望。
杨威啊杨威,你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她明明就是个骗子,发给我的照片也是假的,为什么不敢和我视频,她只是个想挨操都没人操的猪头女。而我却相信了她,相信她带给我的所有幻想。我只是为了幻想,就重操旧业去干起了夜场,去那曾经让我厌烦的地方苦苦等待。。。可怜的双鱼座。浪漫的幻想只存在自己脑中而非现实之中。
过眼云烟,我去你娘的。麻药的药劲过后,头上抽搐的痛使我的心情格外烦躁。狠狠地在键盘上敲上几个字:我就去你妈的!
。。。随后下线关机。
老板给了我和耗子一人5天的假。我头裹着纱布,去网吧打游戏,和哥们一起喝花酒,找小姐。却再没上过QQ。虽然很无奈,但这种让青春在身边溜过的生活是真实的。
第六天,我戴个帽子遮住脑袋上的纱布上了班。老板看过耗子依然红肿的嘴唇后,让他回家继续休息了。我很庆幸,这个操着东北口音的秃子老板做事很爷们,不像许多老板那样斤斤计较没人性。
九:过眼云烟! '1:51'
大概是我打架伤的最重、又或者是我脑袋少跟筋儿的冲动值得大家所敬仰。。。总之今天每个人对我都挺照顾,能不让我做的都主动帮忙,这令我感觉挺温暖的。
但几乎每晚都会有人点的“林堡坚尼”却还得由我来搞定。虽是很经典的鸡尾酒,但总有人点就难免变得乏味。
站在客人桌上,麻木地把一只只杯子码成金字塔状,站在高处点火,杯塔燃起,随着把瓶中剩下的“森佰加“倒在火苗上。。。于是,昏暗的霓虹灯光下,洒落的液体,噼啪噼啪激烈地冒着火花。极富节奏感的迪曲随之大作。而我则继续站在桌上,和所有人一样,风骚的扭着屁股,时常会从口中喷出火龙,逗他们开心。。。雀跃。。。
坐我脚边上的,即是点“燃烧林堡坚尼”的两位客人。年轻漂亮的女孩与大腹便便的老头。女孩一双闪亮的眸中倒映着金字塔上燃烧跳跃的火焰。十分开心状,她猛然凑过身在老头的脸上热情洋溢地啄了一口,于是老头便开怀大笑。。。我赞叹他连花钱买乐的笑容都能显得既风度又排场。。。
偷眼望着这物质化的纯爱情,我心里有些厌恶,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
12点已过,欢娱过后既是缠绵,场子里的曲子逐渐转缓。。。。。。人们都累了,老年人身体不好,不适合熬夜太久,所以,该开房,该打炮的都带着身边的小婊子回去享受了,留下的大多是些穿着时尚的傻小子。
我坐到吧台后面,斜靠椅背,悠闲地抽着烟。每一口都吸的很深,然后再用肺将它过滤。。。
吧台那头的小蝶,一边陪客人喝着酒,一边偷眼瞧着我,我装作不知。为何这世上全是烂人呢?因为好人被烂人欺负被烂人骗,导致心理不平,于是也象当初自己被骗时一样,都去骗其他好人去了。
客人零星点的简单调酒,也都被傻强善意的接去了。令我得以平静地享受孤独。
缓缓昂起头,望着从口中呼出的团团烟雾,只觉得我的生命就如同它一样,从浓烈的一团,逐渐扩散,渐渐淡了,直到最后麻木地向上飘去,飘去,消失无踪迹,无痕迹。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任凭自己在愈发弥漫的烟雾中沉醉,朦朦胧胧恍恍惚惚。。。
在雾中,悄然隐现出一张颇具立体感的脸。。。那是女人的脸,鼻梁高挺,眼睛风骚,嘴唇性感。。。。。。
嘿嘿,我痴痴地冲着烟雾中的幻像傻笑。。。
“我去你妈的。”突然一句并无恶意的女声,发自这脸的主人口中,着实吓了我一跳。
腾地站起身,我如大梦初醒般,惶恐地瞪大双眼。
“你,你骂谁?”我迅速打量着她,心下不禁迟疑起来。
她比我稍高,半袖的小衫露出漂亮的锁骨。。。耳朵上单挂一条长长的耳链垂在裸露的肩头格外显眼。。。微微眯起的双眸配合着嘴角淡淡嘲弄的笑意。。。
既妖媚,又神秘。。。
性感,那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气质。天然,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魅惑,只在那简简单单的一颦一笑中。。。。。。足矣!
。。。。。。
“装什么装?”她仰起脸,嘲弄近乎挑衅的目光逼视着我。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更是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
“我什么我,你骂我不许我骂你么?小兔崽子。”
“我。。。骂你了?”此时,记忆中的照片与面前精致的脸相互重叠。。。似是而非的就缺少了真实感。难道她真的是猪头三???不,难道她真的不是猪头三?
“过眼云烟?”我揉着眼咽口吐沫,随后就大喊了出来:“过眼云烟?真的是你?”
我的反应似乎令她满意。于是她笑的更为得意更加妖冶了。她的笑容并无欲望,但令看她笑的人却充满了欲望。
她歪歪头,好笑地看着我,接着将手颇具撩拨的伸过来勾勾我的脸:“你说呢?”
愣愣地,我看着她。心中在对她呐喊:王八蛋,你TM是否知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不知是出于对上天怜悯的感激之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毫无来由的,鼻子就隐隐有些发酸…………难以置信的是:一向歹命的我也会有可能遇到这等好事?面前的这个性感大蜜就是我心中那个久久不能放下的〃同类〃。。。?
张着嘴,傻傻地看着。。。看着灯光下性感妖媚的她。
吧台的其他哥们拍了拍我,随即朝我挤眉弄眼的坏笑,有大蜜找你呢。
“你傻啦,爷们。”她歪着头,长长的耳链与光滑的肩头一同泛着淡淡的光芒,照得我都醉了。
“傻德行,你知道么兔崽子,这几天我天天都来。想不到你蒙我啊,你不是说一直在公司上班吗,什么时候跑这来的?还打架!”
过眼云烟,我终于十二分确定她就是过眼云烟。。。我靠,苍天那,你他妈终于张开你的狗眼,发现到世上还有个被你所遗忘、一直孤苦伶仃蹲在墙角的我了。一时间我心中的感慨与激动有如波涛汹涌,又有如。。。总之一个字:就是他妈的澎湃了。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毫不隐讳。我就被她看得有些脸红。
笑了笑,她说:“唔,现在离这么近看你,我到更喜欢你的眼睛了。”
“啊,是吗?”被这么高质量的女人夸奖,我就有些飘飘然。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我虽好,但还要爱人喜欢。。。嘿嘿,哈哈,哇哈哈哈。”不知怎么着,就想起了动画片里的蜡笔小新。
一瞥眼,忽然注意到身边的傻强此时正与我并肩站在一起,手中象征性地擦着空杯,咧着大嘴,用一副笑得比我还傻的表情凑在旁边听。这丫的真不长眼,我狠狠瞪他,他一惊,马上把脸扭向别处。
于是,我拉着她,绕过吧台往没人的角落走去。攥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细长,有些微凉,有些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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