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烂,你丫是真正的下三烂。」
这时付萍回来坐下,「没事了。」
「是不是又把你的电话给警察叔叔了?在哪儿见面儿啊?」
我斜眼看着她说。
「你丫说话的劲头儿整个一吃醋的小娘们儿。」
常建又对着付萍说:「别理丫的,丫这两天痛经,刚跟我说的。」
「谁搭理他呀,就一臭流氓。」
付萍看都不看我说。
「得,不搭理我,我走。」
说着我站起身往车那边走。
「你丫到底干嘛去啊?」
常建在后面喊。
我没说话指了指裤裆转身进了车,开引擎,启动,车缓缓地驶向大街。我从观后镜里看见付萍和常建恢复了说笑,笑着笑着还用手捶打常建。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来转去,实在无聊就停了车进了一家洋快餐厅。
里面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或者时尚的少男少女,或三三两两说说笑笑或独自一人沉默不语。还有一些端着托盘找不到位置的人站在窄小的桌子空隙间东张西望。我挤到柜台处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是一个女人领着自己肥胖的儿子,胖孩子伸着肥肥的小手指着墙上五颜六色的广告画囔着:「妈妈,我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他几乎把所有的垃圾食品都点了一个遍。
「好,好,好。那你可要都吃了啊,不许浪费,浪费食物不是好孩子,知道吗?」
女人循循教导儿子。
「操,傻妈。」
我心里说。
好不容易柜台小姐才听清我点的东西,很快就把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放到托盘里。我四下寻找任何一个空着的或者可能会空出来的座位。不远处一对年青情侣正在把书包往肩上挎,我嘴里喊着「劳驾劳驾要生了」就挤过去,终于在他们还没起身的时候就站在了旁边。他们看见我便起身离开留下一桌狼藉。我坐下打开包装纸大口地吃着汉堡,转头发现刚才那个女人带着胖儿子正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桌上已经堆满了快餐食品,胖孩子不停歇地往嘴里塞着薯条汉堡,几乎快要涨爆的脸看上去就像一条鼓起来的河豚。
「慢点,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傻妈在旁边对他说。
他发现我在看他,冲我做了一个怪脸,得意地晃着大头继续往嘴里塞。
「傻逼。」
我冲着他小声说。
快要吃完的时候,墙角的一个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正在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看着一本杂志,对面的座位是空的。我起身挤过去在空位上坐下。
「吴国丽。还认识我吗?」
她看见我,立刻用杂志把脸挡起来。我把杂志压低,她又重新挡住。我干脆把杂志抢了过来。
「是不是我长得太正义凛然了,你都不敢直视我?」
「别臭美了,你这套对我没用。」
她瞪大了眼睛说:「我可不是薛静。我早就跟她说过别跟你搅在一起,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男朋友没了,工作也丢了,每天还得挤在我那里睡。我跟她说别信你的话,更别信那个什么唱片公司的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但后来她还是去了。」
「你也跟她去了?我记得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她不想去的。」
「我不放心,她太没心眼了。第一次我跟她去的。出来我就跟她说那个人不可靠。你打电话的那次我就在旁边。可后来那个人又给她打电话,说你也在那里想见她,所以她就去了。」
「可我没在那里,我发誓。」
「我知道。她回来就像丢了魂似的。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其实你不在那儿。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可已经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问我?姓张的,虽然这件事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但你要不是你给她拉线也不至于把她搞成现在这样!本来我发誓不会再理你了,可我实在忍不住一定要让你知道,你不是好人!」
「她现在在哪儿?」
「她已经回老家了,不想再见到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可刚才你还说她跟你住在一块儿。」
吴国丽发现说漏了嘴就忙说:「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和你再说半个字。我约了朋友,她马上就来了,你别在这儿碍事了。」
「吴国丽,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总在最严密的防守中露出最大的空当儿给别人。」
我转身回过头,看见薛静娇小的身材正穿过人群往这边挤。当挤到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我,脸上显出惊讶,兴奋,转而又趋于矜持。
「海,海子哥,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刚才没有看见你。」
「没见过我就最好了。」
「我不知道啊,我正看书,他就一屁股坐在这儿不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吴国丽解释着,看看薛静又看看我。
「吴国丽,我知道你是薛静的好朋友,但我想现在和她单独谈谈,行吗?我保证不会欺负她。我发誓。」
我站起来握住薛静的胳膊。
「去哪儿?在这不行么?」
她问。
「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
我拉着她往外走。
「薛静,他说什么都别信,早点儿回来。」
吴国丽在后面喊。
「她很关心你。」
我对薛静说。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带着她去了一家高档安静的咖啡厅。夕阳透过茶色的玻璃温和地照进室内在她白净略显忧郁的脸上留下一抹令人感伤的影迹。时间仿佛放慢了速度,随着杯里咖啡升腾起的热气悠然弥散。而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似乎是另一个世界,人们的脚步依然执着匆忙,行驶的汽车往来于变换的交通灯之间,每个人每辆车都像一部时刻都在运转的巨大无比的机器里面的零件,按部就班地过着被命运已经安排好的生活。
「海子哥,你最近好吗?」
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的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刚才我已经问过你这话了,可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还好。真的,不骗你。你别信吴国丽的话,她说话总是很夸张。」
她把弄着手里的汤匙说。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可是……」
「听着,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跟我说实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吴国丽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她,她避开了我的眼神。
「跟你没关系,真的,海子哥,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好。吴国丽说的对,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都是我自找的,以后我不会了。」
她看着喧闹的窗外轻轻地说:「在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就像在大海里游泳一样,看不见岸,也没有船,没有救生圈,一切都要靠自己。而我,连小河的水都没有趟过,就掉进大海里了。我只怪我自己。」
「对不起,薛静。」
「真的跟你没关系,海子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我相信你。」
她的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你还相信我?」
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我曾经问过某个人类似的话。
「当然。」
「为什么?」
「不知道,直觉。虽然我的直觉经常会错,但我坚信对你的直觉肯定是对的。嘻嘻。」
她笑了,把汤匙抿在嘴里。
她的话令我惭愧,我无言以对。而她的笑又使我相形见绌,不敢直视。我沉默了,刚才想说的很多话突然之间都忘了。
「海子哥,我今天可以去你那里吗?」
她笑着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当然行了。只要你一句话,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嘻嘻,我真的很高兴。」
夕阳已经消失了,室内亮起柔和的灯光,光影明亮处,薛静仿佛是一朵洁白纯净的玫瑰花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靓丽的姿容。
我打开门,付萍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走过去把电视关上对她说:「你今天上别处睡去,我有客人。」
付萍看看一脸尴尬的薛静,又看看我说:「我没地方去。」
「你找常建去啊,他那房子多,让你打着滚睡。」
我说着就过去拽她。
「算了,海子哥,我看我还是走吧。真对不起。」
「没事,她这就要走了,真的,你看她都起来了。」
我使劲把付萍拉起来小声说:「快点起来呀你。」
「好,我走。这可是你让我走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
「废话,当初也不是我让你住进来的。」
「臭流氓!」
「大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看还是我走吧。再见。」
说着薛静就要出去。
付萍一把拉住她说:「你别走,我走。我曾经也是被哄骗的无知少女。」
她转头对我说:「臭流氓,你要不要我们一块儿上?」
「滚蛋!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喝斥她。
「哼,你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说完,付萍走了出去。
「海子哥,都是我不好。我本来……」
「没事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就像哥们儿一样,不骗你。你别看她长得好看,其实就是一男的,有时候比老爷们儿都粗。所以我们经常这样,有时候比这还厉害呢。没事儿,你放心。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嗯,谢谢。」
她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房间。「海子哥,你的房间收拾得真干净,你平时都自己动手吗?」
「啊?是啊。偶尔,有人来,我就收拾一下。」
我顺口答音,把一杯果汁递给她,自己也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吧?」
「上次我来还有些乱,这次来真的不一样了。看来你和那些单身自己住的男人有很大不同。」
「我内秀,一般人看不出来。嘿嘿……」
我笑着,心里却觉得笑得很别扭。
薛静像一只快乐的小猫跑到阳台上向外眺望。
「真美,和上次一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作出享受状。「你说,那些灯光像什么?」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然后回答:「黄豆。不过吃多了会放屁。」
「讨厌,真坏。像星星。现在很难在天上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了。」
她轻轻哼唱起来:「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般拥挤呢?地上的人们为何又像星星一样的疏远?」
「真好听,也是你自己写的。」
「是一首老歌。我不知道是谁唱的,但第一次听,我就爱上里面的歌词了。」
「有些伤感。」
我呼出一口烟,望着灯光闪耀的城市。「薛静,就住我这儿吧。」
我攥住她的手。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体靠向我,头贴着我的肩膀。我的心立刻揪紧,时空变换,让我的脑子有些错乱了。我好像是在梦里,是梦里的梦里。我没有醒,只是朦朦胧胧地感到这个梦让我迷乱失措。我在万家灯火的上空迷失了,我忽然不确定自己是谁,而身边的人又是谁。只感到同样的感觉在黑夜的灯光中交叉往复,纠缠在一起。仿若隔世又似是今生有缘,似梦非梦,一切都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黑暗中,薛静娇小的身体蜷进我的怀里,温热的小嘴在我的胸膛上亲吻,让人又怜又爱。她慢慢地向下亲,温顺地含住了我的阴茎舒缓地吞吐。柔软的舌头讨好般地在我的龟头上转圈儿,暖烘烘的热气瞬间传遍全身直入心脾。她频率开始加快,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抚摸她长长的卷发,心满意足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吮吸。而当我把她的头捧起的时候,我竟摸到了冰冷的眼泪。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哥……我喜欢你……」
她吻着我,柔舌在我的嘴里转绕。
我体会这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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