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两声,霍军长赶忙把茶杯给蒋司令送去,蒋黑脸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文风,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官大一级压死人,刚倒的茶水被司令熊去了,给自己的这杯还没等倒完,就听到了这句话。也顾不上喝水了,霍少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立正挺胸,“报告司令,第三军有信心执行任何任务,近卫军从不惧打硬仗!”
近卫军的决心和意志,从来不用去怀疑。“来,文风!”蒋云志将自己的爱将招至地图前,“沐局长送来加急电报,鬼子的老本都被石原拉到那须岳了,东京的防守空虚。这里,日军仅有一个二线联队防守,如果你们能把它拿下来并坚守五个小时,我就可以有第二批部队支援你们。”
“司令,你打算直取东京?”军事地图上,蒋云志手指的地点,明显是一个机场。而东京的首都圈内只有一个大型机场,那就是羽田航空港。将日军主力吸引在那须岳,然后空袭占领机场,然后空运部队直取东京……
“有信心吗?”这明显是激将法了。
霍军长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咱近卫军的字典里,有过“怕”这个字吗?
蒋云志哈哈大笑,“准备一下,明天凌晨行动,这次不比……”
“好啦!司令,不就是在机场那孤军守上一天吗?咱空降军干的不就是这个活?打到东京,是咱每个近卫军战士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司令能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空降军,我代战士们谢谢你了!”霍文风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
“虎穴”行动并没有十分严密的计划,或者说是一个临时起意的行动。这也是在后世被人经常诟病的地方;这也是“虎穴”很少登上教科书的原因。皆因这次行动是冒着十分大的风险的,一个弄不好,空降军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东京附近的防御情况,军情局也没办法拿到更多更详细的情报。东条英机将东京经营的水泄不通。“全民皆兵,举国玉碎”的口号不是白喊的,特工们得到羽田机场的这个情况也是纯属意外——负责与“亲王”单线联系的军情局二处副处长,在“亲王”的办公桌上瞄到了一份文件……
所以,这次行动无法做到周密的部署,甚至连情报的真实性也无法得到确认。但蒋云志相信,就算情报有误,就算羽田机场的守军更多,空降军也一定可以拿下来。还是那句老话“日本不是克里特,近卫军也不是德国伞兵。”
宁树新少校落地的地点是一块水田……的旁边,熟练的割断伞绳后,检查一下自己的dh…40式伞兵专用突击步枪,确定没问题后,开通迷彩头盔上的袋熊式微型通讯器。运气不错,两千米的有效通讯距离内,有很多的战友,甚至在视线内,就有一个倒霉蛋,满身泥水的刚在水田里爬出来。
宁少校有些好笑,这片田地很广阔,最近的村落也在千米之外,远处的日光连山和三国山脉清晰可见。比起上次新潟空降时,自己倒霉的挂在树枝上,这次可以说是太舒服了,尤其是跟在身边那位落进水田里的倒霉蛋,更是让宁少校心里平衡许多。
收拢士兵的过程也比较顺利,袋熊式头盔通讯器让宁少校的身边,很快聚集了近两百名伞兵,虽然并不全是他自己那个营的兄弟,但这种情况在空降行动中习以为常,伞兵们找不到自己的部队时,都是就近加入兄弟部队。
意外发生在那个视线中的小村落里,当宁树新率领伞兵们接照地图的标识,向师部预设的集结点前进时,突然听到村落里传出枪声。
“我们的人!”大家都听出来了,是dh…40突击步枪的声音,这是空降军特有的伞兵枪。“咔、咔!”不待命令,大家就已经打开了突击步枪的保险。宁树新迅速分派任务,一名中尉率领一个班的战士进村搜索,自己率另一个班绕向村子的另一个方向包抄,其他战士原地警戒。没有人表示异议,与其他部队不同,在伞兵部队中,指挥员的阵亡率是最高的,因为伞兵没有前线和后方之分,指挥官降落的地点就是指挥部,冲在最前面,是伞兵军官的无奈也是伞兵部队的传统。
村子并不大,几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屋也都是日本关东地区常见的木制板房,在后面包抄过来的宁少校这一队人,走到村子中间时战斗已经结束,但少校身后所有的伞兵都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几个被打死的日本平民散倒在周围,而在中间一颗大树底下,还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特有的迷彩军装证明这是一位伞兵战士,但……那是一具无头尸体,伞兵的头颅已经被村民们割掉了。
与冲动的要屠村的战士们相比,宁树新则显得比较冷静。
日本人的确都该死,但作为指挥官,宁树新强迫自己必须冷静。红着眼圈的宁少校命令将牺牲的战友背起,找回来的头颅也收好,在村子外就在掩埋,做好标记!
“等战争结束时,我们一起来接这位兄弟回家!现在,全体都有,列队——出发!”
不需要解释,宁少校无视兄弟们目光中的仇恨和不解,近卫军是天子亲军,空降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伞兵的三个条例就是服从、服从,还特么的是服从。
宁树新知道,这会儿肯定有很多兄弟在心里骂他冷血、无情之类的,估计都能凑上四大名捕了。几分钟后,断后的一个班战士追了上来,“报告营长,弄好了!”
宁少校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兄弟们,“都跟上,我们要抓紧时间。”
队伍中回答的声音有些不整齐,甚至还有拖着长声的,“尼玛,要不是老子留了后手,还真就被帮小子鄙视了!”
一分钟后,一声巨响突然在队伍后面传来,大家都不禁回头望去,一股黑烟在那个日本村子的上空腾起,隐约中还传来了几声哭救声!
“营长,是你命令搞的?”
“我勒个去,营长你太腹黑了吧?”
……
“少废话,别磨蹭,都给老子快点。错过了集结时间,咱们就得自己跟鬼子玩!”宁树新故意板着脸,但那一丝小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装一瓦罐手雷,搞个定时炸弹这种小事,还能难住咱们无所不能的伞兵?”
“是!营长”这次的回答明显响亮的多。
第198章 狼群再现
宁树新这一队距离集合位置比较远,当他们赶到时,空降军9师师长成天翰已经集结了近万名士兵,空投的75毫米口径榴弹炮已经被组装起来很多,连数辆猛士轻型坦克也发动了起来——每次空降作战时,猛士坦克的坠毁率都相当的高,空降十辆,找到一半能用的就不错了。
找到大部队,宁少校这支临时队伍就算解散了,士兵们各自归建。部队马上就要行动,伞兵部队的作战性质,概括起来就是一个“快”字!
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点,抢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快速发动突然袭击,就是伞兵作战的精髓。9师的集合地点在多摩川的岸边(日语中习惯将河、江称之为川),目标地羽田机场就在多摩川河口的左岸,沿着河道前进,连地图都省了。
宁树新带自己的那个营跟在队伍中前急军,近四百人伞兵营还有六十七名战士没有归建。在以往的战斗中,这样的情况也算正常,在地形复杂地区,集结比这还有更难,有些战士可能遇到突然事件或其他的困难,在超过集结时间仍没有赶到集合点,他们就会自觉去第二个集结地与队伍汇合。
可是宁少校的脑海始终会出现那位惨遭割头的战友身影。作为一名伞兵,牺牲这个词并不陌生,不要说实战,就算是平时训练时,也经常会发生事故出现伤亡。
伞兵是游走在地狱边缘的猎手。可牺牲的战士被割头……宁树新在暗暗祈祷,自己的战士们千万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悲剧。
二十分钟后,近卫军空降9师赶到了第二个集合点,这也是对机场发起攻击前的最后一次集结,此地距离羽田机场所在的羽田江户见町仅有四公里。
宁树新的营又回来了六十五人,还差两名战士没有归建。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果然,据师部参谋统计,战士们在归建的途中,一共发现了36名被日本人打死的伞兵,其中33名被……割头,另外3名被日本人扔入火堆欲焚尸灭迹时,被其他战士发现。整个师在第二集合点后,仍然失踪了一百七十二名战士。
一百多人,这个失踪数并不算多,甚至比新潟空降时还要少。可是……数十名牺牲伞兵被日本平民割头的事在跑步行军中传遍了全师,队伍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失去冷静的伞兵,带着情绪上战场,这不是一个好苗头。近卫军中没有政委这个角色,营一级也没参谋长这个编制。宁树新在队伍中召集了三个连长,“日本人不是人,在他们侵略别人时,他们就是一群魔鬼。我们来到了魔鬼的家乡,我们是在与魔鬼作战,战友的牺牲将激励我们更加勇敢作战,杀死魔鬼,就是为战友报仇,占领东京,才可以接战友回家!”
很快,“杀死魔鬼,为战友报仇;占领东京,接战友回家”的口号很快传遍了全营、全团、全师。战士们郁闷的情绪得以渲泄,战斗的意志反而更加高昂。
成天翰大校也正在为“被割头”事件,造成士气滑落而但心,当“杀死魔鬼……”的口号在队伍中不时响起后,看到一张张青春激昂的脸上满是斗志时,他深深的为自己的士兵们而感到骄傲。
因为行动的匆忙,行动还是出现了很大的纰漏,8师被降到了多摩川的右岸,猛士坦克也大多被降到了河里,多摩川上的桥梁在之前的空军轰炸中全部被炸断,他们正在寻找可以渡河的工具。成师长看了看表,“不等了,情报中机场只有一个日军的二线联队驻守,我还就不信了,就算是进攻战,我们9师还攻不下一个鬼子的二线部队?”
羽田机场坐落在位于多摩川入海口的陆连岛上,连接陆地的陆连坝有五百米长,但只有十几米宽,日本军在坝上修建了多道关卡和防御工事,机枪碉堡就有好几个,这个阵势可谓是一夫当关呀。之前空降时,漫天的降落伞遮天蔽日,机场的守卫部队早已接到通知,严阵以待。东京城内卫戍部队也紧急抽调了仅余的三个师团中的一个师团前来增援。
成天翰举着望远镜在掩体后面望了半天,“这仗不好打呀,如果不能迅速攻下机场,我们就将受到鬼子的两面夹击。8师要是在就好了!”
“师长,多摩川的桥都被炸断了,增援的鬼子也得现找船,而且8师也在那边,如果8师可以在日军增援师团半渡而击之……”正巧趴在师长身边的宁树新知道这越级汇报乃大忌,可这紧要关头也不顾不得了。
成天翰很意外,“你小子就是刚才那编出那句口号的营长吧?”
宁树新刚想回答,可成师长大手一挥,“行了!你小子有才,能文能武,放在古汉时,说不定就是个卫青式的人物!今天这事记你一功!看见那陆连坝没,你再给老子想出办法,把这道堤坝拿下,我就请你做我的副参谋长,打完这仗我就找蒋司令给你升官。”
“升官的事先不急,师长你给我一个团,我就保证给你拿下!”宁少校趴在地上也观察半天了,心里倒还真有了个攻击腹案。
看到宁树新的自信,成天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