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爆炸在梅剑的身边,强大的气流遮掩了她的全身,四面是满天的烟雾,我想这样她是逃脱不了的。
“成功了吗?……”我擦擦汗,向程旭天看去,他满脸狐疑的问。
烟雾缓缓散开,一个人影轮廓越来越明显……
“居然……!”梅剑居然丝毫没有伤害。
她随意的笑笑“阁下的秋水无痕剑真好使。”说完,她装作才发现似的,朝着鬼丫头喃喃道:“你,可是我的附身符,怎么能轻易给他呢?”
“呸!”鬼丫头一脸恨不得将梅剑碎尸万段的表情“你不要脸!”
谁知,梅剑根本没听在耳里,邪邪一笑“错!你可知我天山与你星宿一样,一向都是这样行事,被人们称为下流无耻,出手狠辣,毫不容情,从来都不喜欢像他们那样光明正大!”
“你别忘了,我们都是邪,魔,妖,道!”
“你,你……我杀了你!蝎尾……啊”鬼丫头的话语戛然而止,耳畔传来梅剑的嘲讽“废话真多,乖乖地给我安静吧……”原来鬼丫头已经被天山兰花点穴手封住穴道,动弹不得,如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朝程旭天点点头,示意着,他立刻会意。
“梅师姐,小弟对你仰仗万分,小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程旭天脸色突变,立刻一副讨好的表情。
梅剑的嘴角划过一丝笑,转过头来,正一脸兴味盎然的端详他。
趁他们对话间,我一边思量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突袭梅剑,一边迅速地躲闪在她身后,给她致命一击,当然,梅剑这么多心眼的人,一定会看穿程旭天的垃圾演技。
梅剑眼睛一亮,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他冷冷答道。
“喔?”她一挑眉毛,“其实,我知道你的目的……”
“……”程旭天使了个眼色回来,暗叫不妙,他正要分辩,却被梅剑抢先道“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帮他,我既然已经夺得秋水无痕剑,必然会知道会有许多麻烦,,只是……”她皱了皱眉头,却不再说话。
“只是怎样?”
梅剑一脸睥睨地看着程旭天,眼神紧盯着他“她又与你没关系,为何要白白送上性命呢?”她继续道“何不来我天山做事,有吃有喝,还有绝世佳人陪伴,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里,不由心一阵寒意,生怕他会动摇,可是,他的回答让我立即打消了此念头。
“好……”他阴阴一笑“好个屁!”
看向那深不见底的笑,程旭天突然略显漫不经心“我只是在完成大伯交给我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手指一挥“包,括,你!”
梅剑怔怔地看着他,随后仰天大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趁梅剑疏忽,我已经潜进她身后,准备于程旭天一同来一个两面夹击,让她无处可逃。
我紧抿着唇,立即使了个眼色,程旭天没有丝毫犹豫,举起熔金落日刀朝她挥去,而我早已将如意算盘了然于心,纵身一跃,宝剑出鞘的声音,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寒气向她刺去。
“看你怎么跑……”心里默念,不由有了一丝惊喜。可是,梅剑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并没有要躲开的意识,几乎要碰到她时,她随手一指,口中默念“金,蝉,脱,壳。”
“哗”强大的寒流与炽热的热气相撞,飞沙走石,漫天飞沙,没打着梅剑不要紧,却把自己给打着了个正着……
“哎哟……”程旭天一脸抱怨,不时揉揉鼻子“什么破主意,不仅没打到梅剑,还反过来自伤同伙!”
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故作神秘“还是小心点吧,说不定梅剑又重哪里冒出来刺你一剑呢!”
这一句确实把程旭天着实的吓了一跳,连忙四处瞻望。周围弥漫着飞沙烟雾,看不清天,看不清地,更不知梅剑在哪里。
“那是……”远处,若有若无的一个人影。
“一定是梅剑,上!”这家伙就是见风来雨型,典型的热血沸腾,抢先一步,我急忙大叫“看清楚再动手!”没错,我看她是从来不会眼花的。
“鬼儿姑娘?……”程旭天立即刹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会,梅剑怎么可能把鬼丫头一人留在此处,难道是小瞧我们?还是引蛇出洞,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正欲抓住她的手,却感到她身上有一股寒气,虽然被兰花点穴手点住了,可为何感觉很不对劲。“不对!……”我低头暗叫不妙,我的鬼丫头不是这样的……
“看来易容术对你没有用啊……”思及此,面前的这个人说话了,她撕下脸皮的一瞬间,拔出秋水无痕剑,一剑袭来,我迅速闪躲,程旭天大脑反应比较迟钝,只见他脚步虚浮,身体略微颤抖,险些被刺中要害。
“小心。”我不禁脱口而出,右手挥剑接下梅剑一招,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有惊无险,我稍稍松了口气。
鬼丫头……从梅剑现身到现在就不知她人在何处,感觉心头有股如火灼烧的焦急感排山倒海涌来,我竟不知所措。
烟雾也全部散开,只见梅剑的身后还有两人。
一正是鬼丫头,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惊喜,但是随后心头又像卡住了一块巨石,芦,雨,亭!
“雨亭,你帮我看住那丫头,我好和他们痛快的打一场……”梅剑嘴里念道。
眉头紧皱,心想,这下恐怕想救出鬼丫头难上加难了。
谁知,芦雨亭根本不把梅剑放在眼里,转身,解开了鬼丫头身上的穴道,冷冷地发出三个字“我,不,要!”
“你……”梅剑脸色大变,忐忑不安地问“为什么?”
“这是师傅老人家的旨意”
“什么?!”她惊恐的看着芦雨亭,说不出话来。
芦雨亭并没打算结束,继续道“师傅有伤在身,让你接管天山是信任你,可是,你却违背了天山与星宿多年的约定,为了一己之利!”
梅剑死死握住秋水无痕剑,眯起双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我,不,信!”
说完,正欲出手,一个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师傅的话,你也不信了?……”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梅剑被震慑住了,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扔下了手中的剑。
“见了掌门,还不下跪!”
半天她才缓过神,脸上的汗珠都不敢擦拭,恨恨跪下“弟子……见过师傅。”
原来,这就是,天山童姥!
程旭天异常地点点头,鬼丫头急忙站了过来,如有所思的看着她,只见她与普通妙龄少女差不多大小,身边四个随行的丫鬟,穿着天山自制的服装倒也不显寒酸,只是脸上蒙着一面乌纱,更显得神秘的无法揣摩。
“梅剑,你是不是看师傅老了,又加上练功失误,受了伤,好来欺负我?……”
“梅剑不敢……”梅剑低着头,望也不敢望一眼。
天山童姥是天山唯一的神,见过她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是从血腥的江湖故事里听到过这个恐怖的名字。据说曾经杀人如麻,下手狠毒。
“看掌门手臂发黑,略微紧颤,想必受了很严重的伤吧……”鬼丫头端详地看着天山童姥。
“你怎么知道……”乌纱后面飞出一个辽阔的声音。
鬼丫头邪邪的笑了笑“丁春秋是我,师傅。”
“喔?”那声音顿时委婉了一些,“那你是星宿的?”
“没错,我想我可以治好你的伤……”
这时,梅剑恨恨地瞪着鬼丫头,“掌门,不要相信这个妖女,说不定她想趁机至于你死地呢,况且,就是她,杀了去帮你寻药的弟子……”真是恶人先告状,梅剑居然想趁机报复我们。
鬼丫头眯起了双眼,这是她发怒的前兆,当然,还有比她更沉不住气的人。
“梅剑,你凭什么不让她看,她在学医使毒时,还不知道你出生没呢?”程旭天双手叉腰,大叫道。
梅剑仍不服气,正准备反驳,却不料被天山童姥示意止住。
“就让你试试吧……”
从上次杀了她弟子到现在,这伤已经托了这么久了,想必不是轻易可以恢复的伤,我俯首耳语,担心地问“鬼丫头,你有把握吗?”
“没有……”
我一愣,她又冷不丁地补充“我又不认识她,又没有丁老怪那么好的医术,怎么可能有把握?”
“开始吧……”天山童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灵鹫宫
鬼丫头三指按住了童姥的脉搏,再观察了她的手臂,及其他地方,除了面目。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童姥犹豫了一阵,淡淡说“让其他人出去吧。”
鬼丫头示意,我与程旭天在门外等候。
良久,她出来了,轻轻地说“只是练功心急,导致自伤元气,我给她扎了几针,休息一两日再补点体力就能痊愈。”
“就这么简单?”程旭天疑惑的问,童姥的弟子何止万千,像这样的伤应该很容易,为何托了这么久。
“呵呵……”鬼丫头不禁笑了开“童姥不知,这种伤只有我星宿才能治根本,怪只怪她不肯求救我师傅。”
笑着笑着,突然,她没了声,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沉睡了几日的鬼丫头终于苏醒了,这让我差点感动的流出了泪。
“我这是怎么了……”面部发白的她,轻轻叹道。
“鬼丫头,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找到天山雪莲!”
嘎,门被轻轻拉开,芦雨亭走了进来,淡淡说“星宿那个姑娘帮了师傅,师傅要我同你们一起采集雪莲,助一臂之力。”
说完,她将秋水无痕剑递给我,我呆呆地看了看,无奈的收下了。
坐在床沿,准备告别她,没想到,她禁是流泪了,轻轻地划开她脸上的泪痕,为何心头是这般愁的滋味,如玻璃一样,一丝一丝碎开,无法重拾。
永遠的堅強!
那个时候的你,也不曾感到如此绝望。不曾以生命作为仅剩的慰藉。你怀中的那支箫,珍藏着什么样的记忆,我是不会明了,但是,你所听过的曲子,我能为你吹奏。
也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告诉我的,你爱着那支箫,爱着那一曲,是否还眷恋人生前世的心愿。
可是,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忘记吧,那疼痛的记忆。 我喜欢你安然入睡的样子,喜欢看着你静静的神态,你总是用坚强来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你,总是让人那么的想要去保护。
低下眼帘,轻轻摊开手掌,手中这支箫,是你爹留下的,在与你告别时,你将它交给了我,还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又不会吹箫,送给你吧,有时间给我吹奏一下吧,我想听听。
我明白,你忘不了,但,我愿意,只要你想要,我愿意为你吹奏一辈子的箫,陪你走到最后。我这样静静地对你说,你不做声,只是单纯地,微笑……
去缥缈峰的路并不好走,但也许是有了心事,去的路仿佛缩短了,一路上,旭天也异常的保持少有的沉默。
“算算时辰,我们来天山已经有七日了啊。”旭天这才淡淡地一句。
“嗯。”我随口答道。却突然感到空气被凝结了,一股冷气煞是逼人。
“七日!”我们居然异口同声道。
天机埔曾说,七日以后,缥缈峰必将有一场大劫,三人身亡。这难道不正是指的我们吗!
走了一晚上了,偶然抬头,竟与一轮明月邂逅。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芦雨亭这时也抬头望着明月。
“你们俩不着急啊,还有心思欣赏月亮,呃……我说我们还去不去?”
我苦笑一声,坚定地说“去!”
头顶有一轮明月为我们探路,有无限的决心毅力,还有鬼丫头送我的箫,怕什么,我从不相信什么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