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小子居然敢偷抢包子!”这个穿淡黄袍服颀长白皙的男人,有张平和的面孔,线条圆融。宝玉温润如恒,早已失却棱角。良玉好诗,含蓄敦厚不露锋芒,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要你多事,你谁啊你!”被擒住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呵呵”他淡淡笑了两声,“我是奢王府的大少爷,逍遥派苏星河的大弟子。”这时,人群中传来阵阵感叹。
“哼!少爷了不起啊,逍遥派了不起啊,我可是丐帮污衣派四袋长老!我气死你。”谁知,并没有把那少年惹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叫花子。”“而且还是一位女扮男装的丐帮弟子。”我走了进去,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脸上露出惊愕表情。
“呵呵,我可是武当掌门,难道会不知道你这些小把戏?”这时,众人投来诡异的目光。那位风度翩翩的逍遥弟子也白了我一眼:“就你,要骗人也要像一点嘛,我可是见过武当掌门了的。”
“一时半会也和你们解释不清楚。”我扭头准备离去。
“等等,你是没有理由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武当掌门'有多厉害,看扇!”说着,握起扇子向我冲来。
我把出秋水无痕剑,人群不时发出惊叹声,“你还不行?”
“秋水……无痕剑又不是只有掌门人才有,说不定你这是哪里造的假货呢”他犹豫地说。
“哎呀,没办法了,看剑!”
“溪山行旅!”顿时,落英缤纷,画意潇洒,周围几名女子喊着“好帅”
嘿嘿,他傻乎乎朝对面女孩打招呼,趁这机会,“仙人指路!”
“叮!”他用扇子挡住了我的攻击,身体不由地向后倾斜了几步。他将扇子横折过来,双手握扇柄,一挥,百花缠身,他腾出右手,将扇子遮盖之下,改拳为掌,使出惊涛掌法,行人自动都闪开了,防止误伤。
我在躲过他掌风时,用余光瞄见那名女子悄悄趁我们打斗,抡起背包,匆匆逃亡。“等等,她……”哎哟,胳膊右侧正中他的惊涛掌法第五式“波澜不惊”我忍着剧痛,指着逃跑的女子“那个贼……跑了”
他回头一看,一招凌波微步闪到那女子面前“怎么?想跑?”
“大哥,你饶小女子一命吧,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算了,算了,让给她好了,反正我们也不缺一两个”店小二看着丐帮女子可怜,站出来说道。
“这怎么能行!”逍遥弟子一脸正义地说。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你家包子吗?!”那女子不屑的吵道。
“收着”逍遥男子向店小二扔去几个铜钱,“我买了”
“你这么这样!”
“我就喜欢这样,就不让你吃,就不让你吃!气死你!”
果然,那女子气的脸发青。
………………真是没事干,无聊,哎,继续赶路吧。
“等等,你也不许走!”他拦住了我。
“为什么”对这种人真的伤脑筋。
“你冒出武当掌门,应该送去衙门。”装一脸正义,没好心的对我说。
“…………”
我们就这样耗着,“呦呦”远处传来鹿的声音,鹿背上骑着一个人,是“康广陵!”救星终于来了,康广陵也去参加武当比武大会了的,现在估计是准备回凌波洞。
“大师兄!”逍遥男子叫住了康广陵。
“这么你在这……这不是奕掌门吗?康广陵见过奕掌门,愁儿,看见武当掌门怎么不行礼啊”这时我看见他极不情愿的给我行了三个礼。“没事,我已和他是朋友了。”我笑道。
“谁和你是朋友!”他轻轻耳语道。
“我有急事先回凌波洞了,告辞!”他骑上白鹿离去。
“告辞!”
嘿嘿,怎样呢,是不是嫉妒我捏,我就是气死你。我原本以为他会很生气,谁知他笑嘻嘻地对我说“抱歉啊”然后随口对着地上的丐帮女子骂道“算你今天运气好,快滚!”
于是那丐帮女子匆匆离去……
他抱拳相若“可否到小生府上坐坐,当我赔罪行不?”
我自己有伤在身,赶路也有许多疲倦,于是就同意了…………
心痛的无奈,身世之谜
奢王府依山傍水,风景非常秀丽,特别是大理茶花开满全府,异常娇艳。
“宏伟壮观,不错。”我一面看着奢王府,一面赞叹道。
“见笑了。”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饶有兴趣问道。
“呃……在下逍遥愁,还不知新任武当掌门尊姓大名?”
“呵呵,奕轩”我笑着看着他。
“我们去里面坐坐吧。”他领着我走进大堂。
我坐了下来,逍遥愁递给我一杯清茶:“刚才多有得罪,小弟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没事,不知者无罪嘛,何况刚才的误会已经涣然冰释了”我品了品清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厚厚册子。
“敢问逍遥老弟,这是……”
“这是我家老爷撰写的近年来的江湖事纪。”一旁管家插嘴道。
我闲着无聊,随手一翻,看到一则要闻:
大理城庆诞一百年间,剑阁边缘峨眉山峨眉派发出紧急告示,据说是峨眉弟子,盗窃了峨嵋派紧闭的秘籍经书,出逃在外,峨眉派要诛连全家,发榜告示,抓住此人及全家,提取人头,便可领取黄金千两,那女子有一名丈夫,还要一名不到半月的婴儿,那年正好闹旱灾,粮仓不够供应,黄金,简直是比命还贵重,当然,峨眉也几乎用完峨眉山所有财物,那名女子丈夫带着一家四处荒逃,被各大门派人士追杀,各派都想穷毕生之力,誓死抓住他们。
后来的事就不清楚了,只是一月之后,大理城门上高挂着一头颅,据说正是那名女子的丈夫,而女子好像也过度悲伤,不焚自灭了,至于那名男婴,没人知道去向……
不知为何,看完之后,心头像被什么揪着,涌起一丝淡淡地苦愁。
我起身对着逍遥愁说:“逍遥老弟,今日我有些不适,先行告辞了,隔日再来拜见长辈”
“慢走,恕不远送。”
走在路上,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我想先回去看望义父,不知近几年他身体可好。
“呠!”一个身影撞到了我怀里。
“喂!你没长眼睛啊!”原来是今天那个丐帮弟子。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头突然有一股火直冲进脑门,很想上去扁他一顿,可是我现在是武当掌门,要有武当风范。
“来,我给你几锭银两,以后不要偷抢别人东西了。”我笑着给他几锭银子。
“呸!”谁知她居然恩将仇报,“我虽然是丐帮的,但我们丐帮是有气节的,谁要你的施舍啊,你和那逍遥少爷一样,狗眼看人低!”
“…………”我好心给你银子你不要,你居然这样说我,忍住!我是武当掌门,我转身留下一个“哼”字,离去。。。。。。
回到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我鼻子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幽香,是娘生前最爱的天意金兰,花香依旧那么熟悉,有娘的味道,仿佛闻到了娘亲哄我睡觉的香味,不知道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时候,她是否会记得那三日的韶华芳艳……
推开木门,门缝隙的灰尘和蜘蛛网已在此安居乐业了,好像木门也旧了,声音已经不那么轻脆了,而是“嘎”地一声,像老人沉重的步子。
看见义父苍老的背影,不由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他好像眼睛已不太好使了,手摸了几个空,才摸住了我的脸,转过头,我看见岁月的痕迹爬上了他的额头。
“奕儿,你是奕儿。”义父很高兴地叫了起来。
“嗯,我是奕儿,义父,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您,让你受累了……”心不知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绕着,酸酸地,想哭。
义父把眼睛靠得很近很近,我都看见他那深邃的瞳孔。
“奕儿,奕儿,你怎么瘦了,在武当修行不好受吧,是不是啊,奕儿!”他的眼睛总是找不到光的地方,仿佛在无数黑夜里寻求什么。
我听着义父一遍一遍唤着我,泪水强忍着却还是流下来了,义父,这么多年了,其实我并不累,是您太累了,我的心又一次被什么拉扯着,我明白,只是对您的忏悔!
吃过晚饭,我躺在床上,望着天空,它狂吼着,发出“轰轰”声音,那么黑,那么使人恐惧,仿佛灾难随时要降临。
我不知怎么的,眉宇一皱,咬了咬牙,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义父,我的爹娘真的是过世了吗,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人世”说是问义父,还不如是自言自语,谁知义父停止了口中饭菜嚼动,屋里空气刹那凝结住了。
…………这时,义父缓缓道,嘴唇颤动着“二十年了,事情的真相也该让你明白了”说罢,双膝微屈,一举跪在我跟前,我惊愕了一下“义父……”
“那年,由于你娘的一时邪念,盗窃了峨眉派禁闭的秘籍经书《九阴毒爪功》,这是在九阴神爪之上的邪毒武功,为了不祸害百姓,才禁闭其中,峨眉派誓死抓住你娘,诛连全家…… 不是这样的!难道,与我看到的是一模一样?
义父依旧抵着头,继续说“你爹杨天河带着你娘凌素心四处逃窜,躲避各大门派追杀,成天过着提心吊胆日子。那时,你只有半月之大,你爹为了不让杨家断子绝孙,把你交给了我……
“张兄,请你一定要将我儿抚养成人啊!”杨天河急求道。
“杨兄,你知道,……我的妻子身怀绝病,没钱医治,又怎养得起你的儿啊!”
杨天河望了望凌素心“张兄,你取了我的人头,交给峨眉派,受到的银两来医治你的妻子和抚养我儿”
“这……怎行啊?!”
“我已是准备赴黄泉的人了,死在你手中,我也心甘情愿!可怜我的妻子素心,这把‘四象’请交给我儿,长大之后,也不必提出我们的事,动手吧!”
“……也许是我在金钱面前冲昏了头脑,或是急于给你伯母救命……”“所以……你就取了我爹爹的人头!”泪水将我淹没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只听见他低着头,继续道“而你娘因错练九阴毒爪功,走火入魔,又加上失去丈夫心痛伤悲,不到一个时辰,也与你爹一同倒进血泊之中,长眠一生了。”
“……你爹为了你不再被追杀,给你改名换姓,为的就是你不要走他的路!”义父抬起头时,凌乱的头发,凹进去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窗外“轰隆”几声后,瓢泼大雨终于下了,淋湿了整个夜,“唰!”我拔出秋水无痕剑,架在义父脖子上。“你……我要为爹爹报仇雪恨!”为什么我下不了手!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我感觉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义父!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哈哈哈!这世道的无常,注定了,敢爱的人一生伤!“硑”我冲了出去,任雨水打湿我的全身,为什么,娘,爹你们为什么要丢下孩儿,我怎么忍心杀害抚养我多年的义父呢,你们告诉我怎么办好吗,孩儿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不堪回首望年少,人间难预料。莫将烦恼着诗篇,淡淡红颜笑。”师傅,你回来了……
“奕儿,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这也许就是天意,从今以后你就跟随师傅吧。”望着师傅朦胧的背影,我坚强地站起来,立下自己的誓言:“我奕轩今后必当穷毕生之力,发扬我武当威严,在所不辞!”
……(本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