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它让我的弟弟还在想方设法的背着我们远走他乡,它让我一向刚强的老妈背地里掉了无数次的眼泪,又让我老实、木讷的老爸在人前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笑脸……”
军训生活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教官说这话时,龇着牙,牙黄黄的,怪不雅观的。
教官年纪不大,二十多岁,说话时挺严肃的,有时也会自我解嘲一下,但大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因为他那笑话并不好笑,有时见大家笑了,我也便跟着笑,笑完,江思莹便问我教官刚才说啥,我小声说谁知道他说啥。江思莹听完便失声笑起来,这时徐芳宁的目光便十分锐利的投了过来,狠狠地盯了我们一眼,好像我们犯了怎样十恶不赦的错误。
也许是因为徐芳宁看教官的眼里总有流露不完的笑意,教官的那很难懂的幽默笑话也只有对着徐芳宁讲。
操场并未全部完工,只有教学楼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后操场直到现在还是一片废墟。男寝楼的楼下堆了一些垃圾,有人图省事,有了垃圾推开窗户就扔了出去〃奇〃书〃网…Q'i's'u'u'。'C'o'm〃。夏天这里格外的招虫子,还散发出一些臭味,学校的广播还在宣传,学生会的干部也在强调以后不许再往楼下扔垃圾,否则抓到就罚款,可是尽管这样,这里还是臭气熏天,每次训练走到这里,总有人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教官就会大声命令把手拿开,几次以后,教官便故意把队伍带到这边。
正步走,教官喊累了,便道,“徐芳宁。”徐芳宁出列,教官说,“我有些累了,现在由你代我喊几嗓子。”徐芳宁像模像样地喊道,“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喊来喊去,就是不喊立正。大家相互望望只好不停的走,教官说了要听从指挥。眼看着我们走到了二班的训练区,二班的教官,一个大个子模样很帅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大刚,你能不能在你们地盘练,你看把我们班给挤的,跟小偷偷东西似的。”
“哄”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小声说,瞧人家那教官那幽默劲儿。
天气炎热,很快大家的衣服便湿透了。
中午休息时,教官提议唱首歌活跃活跃气氛,于是下面有人大声喊“陈军”的名字,陈军是个面部轮廓十分分明的男生,瘦廋高高的,陈军不停的摆手推脱说,“不行,不行。”大家便一个劲的让,陈军便一个劲的推,教官说,“快上来吧,一会休息时间过了,让什么让啊。有没有自愿唱的。”话音刚落,陈军与徐芳宁同时站了出来,徐芳宁说,“你来吧。”陈军这回再没让,走上前说,“那我就给大家唱半首歌吧,别外半首留到明天唱。”有人问:“什么叫半首歌?”陈军说,“就是今天先唱一小段,我今天就给大家唱个救姻缘吧,苍天可老,海水可翻,爱到深处几多难,……”接下来几句便开始有些含糊,可能是记不清了,还有几句调有点跑,可能……正猜测着,陈军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那次看见你的模样,你是那么善良,情愿用一生陪我闯?”
“扑哧”教官笑出了声,随及为了掩示又鼓起掌来叫好,“掌声,大家来点掌声。”
陈军说,“谢谢,下一首我就明天再唱了。”
“还有下首?”教官猛一抬头,掌声停下了,不知是否是故意,弄得陈军摸不着头脑。
张波向我这边挪了挪位置,我装作不在意的又朝后挪了挪。我还是不习惯与张波走得很近,甚至每天早上醒来看见躺在对床的她感觉总是怪怪的,她实在太像男生了,说话还好一点,只是她不怎么说话。
天气还是异常炎热,不一会儿,每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还好教官不算太刻薄,总能让我们中途休息,这个时候,几个人一伙聊了起来。钟慧递给我一瓶水,我喝完递给江思莹,江思莹又递给张波,张波“咕咚”喝完,“唉”了一声把头靠在江思莹的肩上,立刻引来好多人的目光。
远远望见篮球场,很多高年级的同学在打篮球,气氛很是热烈,旁边女生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下午到了休息时间,大家迫不急待的坐在了地上。
团长走过来说:“别光坐着,大家活跃起来,唱个歌或是做个游戏什么的,这样吧,唱首歌吧,谁来唱呢?”团长话音刚落,这边陈军已经站了出来,“刚才还欠大家半首歌,现在补上,唱一首‘新不了情吧’。”
“这下不让唱还不行了。”有个男生撇撇嘴低声说道。
一直到晚上,我们还在训练,晚上的风清清凉凉的,让我们坐在草坪上休息时多了一份想家的忧伤,钟慧说她打死了一只蚊子,我便开始抱着腿数着自己身上的大包,林枫和徐芳宁围着教官坐着,有说有笑的,不时的传进耳朵,教官说他羡慕我们,他初中没念完就去当兵,至今只回过家三次,也怪,现在有时也想不起家来了,有许多人听到这里不言不语,静静得想着心事,比如刘伟。月光很美,让人幻想着嫦娥可能就在上面正在微笑的望着我们每个人,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美好,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念书,现在我会在哪里,在某个酒店刷盘子吗?虽然在这一刻觉得很漫长,但可能四年的光阴转眼即过,想到这里,鼻子酸酸的。
训练任务
每天早上叠被都要叠很长时间,教官总威胁说谁的被不符合标准就顺窗户扔出去,所以大家每天都起得很早。刘菁最是夸张,竟天天四点过点便起床叠被,弄得别人也睡不好觉。
团长说今天有个特别的训练任务,为了考验大家的意志,要在正午的时候,要求全体新生迎着阳光笔直站立,不许低头,不许做任何小动作,要直视阳光,尽可能把眼睛睁大,他不说停,谁也不许停,要是感觉不舒服可以举手。
正午的阳光很毒,刚过约五六分钟,我的头便开始晕了,不过还能挺住,只是眼睛刺得很疼,我怀疑他们的意志怎么那么顽强,教官笑着说,“你们每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那么痛苦,脸上的汗水可以用盆接了。”其实我们知道教官是在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但是教官你怎么就不能学会点幽默呢,教官说,“这个项目也是他们经常练习的,我们练这个的时候,腰板比你们直多了……”没等说完,就听“咚“的一声,有人晕倒了,是陈军。大家全都围了过去,林枫刘伟几个人忙去扶他,教官说道,你们几个把他送去教学楼,其他人不许乱动。我们连忙又站回了自己的位子,不过终究趁机活动了一下,教官不放心,也跟进了教学楼。我探了探头,正好看见身后一个男生在那摇摇晃晃,我暗道,不好。“咚”果然,他一头栽倒。忙又跑过几个男生去扶他进教学楼。这时林枫和刘伟进去很半天还没出来。
江思莹跟我使个眼色,脸依旧冲着前方小声对我说,“一会儿,你装晕倒,我扶你进去。”我说,“行不行啊,还是你晕吧,我怕我装得不像。”江思莹说,“我晕就我晕,但你得及时过来扶我,我不想栽在地上,地上太脏,也一定挺疼的。”我说,“那你倒是快点,一会儿教官出来了。”“他出来也不能不让人晕倒。”江思莹还在振振有词。
“你俩唠完没有,”教官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提高声音道,“一会儿,这两个人要是晕倒,谁过来扶谁就多站一个小时。”
教官走到们中间说道,“我刚才还说,你们班这么女生才是巾帼英雄,多像样,怎么男生这么的脆弱……”就见徐芳宁冷笑道,“那也算男生!”
我和江思莹望望撇撇嘴,她好欠揍啊。
晚上,教官亲自到女寝教教我们叠被,他说我们叠的被都不合格,于是有人说教官很“色”,因为晚上没有必要检查内务,而且一坐就没完没了,像是故意拖延时间,在我们寝室还好,可是在406也就是徐芳宁她们的寝室总是逗留很久,她们寝的人抱怨说没法休息。还有人说,教官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而且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看出没什么文化,难怪初中都没毕业,总之大家把教官形容得很“烂”。
张波很小气,每次她打完水总是要藏在床底下,生怕别人看见似的,可是别人打水时她也没少用,何况寝室本就是两个人用一个水壶,大家不以为然,于是我们总趁她出去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用。刚开始,张波总是不高兴的,但又不知是谁干的,便在一旁讥讽道,“不知谁这么不自觉,自己不打水偷摸用别人的,那么好意思呢。”大家并不做声,时间长了,张波觉得说也没用,于是便再不吭声,从那以后她打完水后不知藏哪了,寝室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却怎么也找不着,这被我们称为“一奇”。
英爱认识很多外班的同学,跟她一样都是有钱一族,有几个也朝族女孩儿,说的什么我们也听不懂,每天晚上很晚,还经常有人敲门来找她,然后她们便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让我们不得安宁。
刘菁爱占些小便宜,谁买了些东西,她都要过去吃几口,再就是生活用品,像洗发水,香皂之类的,自己从来不买总爱用别人的。但寝室里的卫生全是她打扫的,在她坚持打扫了一周以后,她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寝室长,并强制我们每人每天轮流打扫卫生。
江思莹是个千金小姐,常因为想家和不适应这里的独立生活,而经常哭得像个泪人。
钟慧一天到晚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而且钟慧的古怪我也是早就知道的,钟慧爱发脾气,对很多人很多事常常看不上眼。
至于我,我知道我不太爱跟别人走得太近外,她们都说我太闷。
在军训生活接近了尾声,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也仅此而已。
6她是我们的眼中钉
今天是军训生活的最后一天,举行最后一个结束的仪式,每个斑仍都要将这几天训练的内容在全校师生面前演习一下,团长还会给优秀的班级颁发优秀集体奖和优秀个人奖,优秀集体奖是当天选出的,根据各班学习的程度,几乎每个班级都能得到,但优秀个人奖却是昨天评出来的。
昨晚,大家在校园练习,团长到各班去检查,检查到我们班时,团长说做一个测试,就是要大家集中精神,按照团长的口令做相反的动作,做错的或反应慢的都要被淘汰,最后剩下那个会被评为优秀个人奖。
我是最早被淘汰下去的,接下来剩下的人越来越少,等到只剩下钟慧、徐芳宁、林枫三个人时,已经很难分出胜负了,团长喊得快,他们反应的也快,竞争得很激烈,后来林枫不小心跘了个跟头,比别人慢了一拍,被淘汰了,他刚下去,徐芳宁稍一走神也做错了,优胜者毫无疑问是钟慧。团长还记下了钟慧的名字。
我们还为钟慧叫了声好。
我们毫不掩示对徐芳宁的烦感……
“9503班,”团长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终于轮到我们班了。
“9503班,个人奖的获得者是-”团长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笑眯眯的看了看钟慧。钟慧抑制不住的喜悦流露在眉宇之间。
“徐芳宁!”。
“徐芳宁?”连一些漫不经心的人都抬起了头,钟慧也怔住了。正在大家颇为诧异的目光相互交流时,徐芳宁已神采飞扬地捧回了奖状,钟慧的皱了一下眉,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徐芳宁兴高采烈的归队的时候,班里没有像其他班级那样响起热烈的掌声,倒是教官的情绪很高涨,激动得在那儿使劲儿的鼓掌。
回寝后,大家都不吭声,刘菁认为一定是教官搞的鬼,应该当面问问他,江思莹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