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有些害怕,说:“彪总,算了吧,不想看见他,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哼!”武云彪冷哼了一声,说:“笑话,我武云彪想来的地方,还没有谁能让我换地方。再说了,我明天回了临江,再想找这小子算账,恐怕就没机会了。不行,我说过了的,不能饶了这小子。”
阿娇突然又说:“彪总,你看,那小丫头也在呢。”
武云彪拉了阿娇一把,隐藏在角落里看了几眼,想着被宁馨一拳打坐在地上,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说:“哼,老子今晚上可要好好地亲亲这野小娘们。”
阿娇一扭屁股,撅着嘴说:“彪总,你只能亲我,不许你亲她。”
武云彪摸了摸阿娇的脸蛋,说:“嘿嘿,对她,打是亲,骂是爱,我呀,要打得她趴在我脚下求着我亲她。”
妒火烧心的阿娇也忘记了害怕,她伸了伸脖子,说:“他们才刚开始吃呢,彪总,他们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武云彪点头,说:“阿娇,你坐这好好看着,看他们还有没有帮手?要有的话,打电话告诉我,我好让剧组多派几个人过来。”
武云彪转身出了玻璃门,阿娇战战兢兢地坐在了角落里,取了一杯水和一个阿根达斯,边吃边盯着楚天舒和宁馨这边的动静。
楚天舒和宁馨边吃边聊很是开心。
尤其是宁馨兴致很高,缠着楚天舒非要让他讲“三个老婆”的来历。
楚天舒见宁馨的样子真是可爱,便添油加醋给她讲自己与向晚晴、白云朵、杜雨菲相识的过程,当然,少儿不宜的部分全省略了,他瞎编乱造地增加了一些好笑的情节,逗得宁馨咯咯笑个不停。
就在楚天舒准备和宁馨开个玩笑,再看看她可爱的样子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王少磊,忙接通了电话:“新年好,少磊兄。”
电话里传出王少磊既兴奋又疲惫的声音:“天舒,你在哪?能不能出来一趟?”
“我在……”楚天舒犹豫着看了看宁馨,说:“我在陪一位朋友吃饭。”
“呵呵,一定是女朋友吧。”王少磊开着玩笑说:“我也只有半个小时,有点事儿想和你谈谈。”
王少磊轻易不会主动约自己的,一定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谈,于是,楚天舒答应了下来:“好的。你在哪?我马上赶过来。”
王少磊说:“我们在青莲江的桥头汇合,等你过来,我们一起吹吹江风。”
楚天舒狐疑着挂了电话,心里还在纳闷:王少磊找我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还非要上青莲江大桥吹江风?
宁馨心里不高兴,但见楚天舒接电话的神色很凝重,也猜出来打来电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对楚天舒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当楚天舒提出要离开三十分钟时,她很爽快就答应了:“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楚天舒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啊,宁馨,你等着我,至多四十分钟,我一定回来。”说完,急匆匆地推开玻璃门,乘电梯下了电视塔。
夜间,出城的道路比较畅通,几分钟后,楚天舒就赶到了青莲江大桥的桥头,果然看见王少磊也刚到,他把车徐徐停在了他的身旁,打开车门,问道:“要不要开车?”
王少磊摇头说:“我们边走边谈,一起吹吹江风。”
楚天舒把车停好,与王少磊一起沿着引桥往桥上走。
借着路灯光,楚天舒偷眼观察了一下王少磊的表情。
长期的秘书历练,王少磊的表情始终沉稳有余,平静如水,在常人看来,几乎可以说有点死板。
桥上过往的车辆可谓是车水马龙,但是,步行过桥的行人却寥寥无几。
虽仅隔着一条青莲江,江南江北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青原市民的心目中,江南始终是主城区,江北是郊区,历来有着“穷死不嫁江北郎”的说法。
所以,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也不会有多少人步行过江。
江风吹过,略显寒意。
王少磊只在西服外面穿了一件风衣,但他的兴致很高,步伐急促而有力,并没有表现出寒冷的感觉,他不说话,楚天舒也不好主动提问,两个人很快走过了桥头堡,朝桥中间走去。
“天舒,你来看,”王少磊突然站住了,他指着江南沿江一带的地段说:“那是什么地方?”
楚天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仪表厂、造纸厂、印染厂、发电厂等一批国企所在的地段,依稀有鬼火般的点点灯光,与城区里的灯火通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些国企大多建设于五六十年代,当时选址江边,主要还是考虑可以利用得天独厚的水路运输条件,钢材、煤炭和产品进出方便,加上水资源丰富,为这些国企的迅速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进入八十年代之后,背负着巨大包袱的国企在市场经济大潮中逐渐萧条,产品滞销,效益下滑,职工下岗,经过十多年的沉淀积累,逐渐成为了一个较大的社会不稳定因素。青原市的国企改革才开始提上了议事日程,终于以仪表厂竞购实现了国企改制的“破冰之旅”。
听王少磊突然明知故问,楚天舒颇感意外,他脸上微微一笑,反问道:“少磊兄的意思是?”
第214章 喜从天降
王少磊并没有急于回答楚天舒的反问,而是手臂一转,指向了黑魆魆的江北,说:“天舒,你再看看这边。”
江北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楚天舒凭记忆知道,那原本是一大片的菜地,不过,江北早先的菜农们纷纷进城或打工,或做点小生意,现在很大部分的菜地已经近于荒芜了。
楚天舒将王少磊这一南一北的指向与近期国企改革的宣传造势联系了起来,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少磊,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仪表厂异地重建的事儿?”楚天舒这话说得很巧妙,他说出了王少磊暗含的意思,但只停留在了仪表厂异地重建的层面上,把高屋建瓴的思路留给了王少磊。
“天舒,你只说对了第一步!”王少磊果然意气风发地说:“仪表厂、造纸厂等占用了沿江大道的大面积土地资源难以产生效益,而江北这一大片的菜地又荒芜着不能发挥作用,市委市政府领导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有意将仪表厂等国企从主城区搬迁至江北,推进我市国企深化改革的同时,带动老城区的升级改造,打造一个集商贸、休闲、观光旅游于一体的城市沿江风光带。”
“太好了!”楚天舒也兴奋地说:“这个整体战略必将给我市经济发展插上腾飞的翅膀。”
“是啊!”王少磊将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看着楚天舒说:“市委市政府已经决定,由伊副市长牵头筹建江北经济技术开发区,初步拟定成立筹备组,我已经向伊副市长提出,想要进入筹备组工作。”
楚天舒忙说:“恭喜,恭喜,我以后要称呼你王书记还是王区长?”
王少磊笑道:“呵呵,充其量也就是个组长吧。”
“哈哈,筹备组的组长将来就是书记和区长的人选嘛。”
王少磊正色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伊副市长初步同意,但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市委常委会。”
既然王少磊能说出来,这事儿至少应该九成的把握。
男女婚姻有一个七年之痒的说法,官场上领导与秘书的关系也有类似之处。
任何官员的秘书若跟领导的时间超过一定的年头,多半也会有七年之痒。
既然领导能把秘书留在身边很长时间,一定是用得顺手,他们之间的关系融洽自不必说。但是,人的生物性注定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反而会产生问题。
一个秘书跟一个领导三、四年是最佳时间,超过五年,秘书将领导的一切底牌都看透后,双方就很容易产生隔阂,一般来说,领导就会考虑将秘书提拔外放,让他在一定的职位上历练,培养成手下的得力干将。
筹建江北经济技术开发区对王少磊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能顺利当上筹备组的组长,那么,既抓住了主政一方的机会,又没有离开领导太远,这比此前他向楚天舒提到过要去某个县过度的方式不知要好出多少倍。
“我和伊副市长商谈过,如果由我来主持筹备组的工作,我想要一两个帮手。”王少磊开诚布公地说。“我想伊副市长推荐了你,职位是副组长,你意下如何?”
筹备组的副组长,将来就是开发区副区长的人选,级别就可以达到副处级。
楚天舒心头一喜,他压下胡思乱想的杂念,谦虚道:“我,恐怕还胜任不了吧?”
“没有什么胜任不了的。”王少磊坦诚道:“一个人只要具备基本的素质,领导把他放在什么职位上,他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王少磊说这个话是有底气的。
担任筹备组的组长,可以发挥他在青原市经营多年的人脉优势,加上伊海涛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市长,这注定他的前景是一片坦途,充满了希望。
经济技术开发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这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干个一两个任期之后,不排除伊海涛从市长升任市委书记的可能,那王少磊出任副市长的机会也将大增。
楚天舒没有接话。
此时此刻,他不能在王少磊面前表现得过于性急,因为,他还没有王少磊那么十足的底气,更没有洋洋自得的资本。
此时此刻保持沉默是比较好的态度。
“天舒,你在国资委参与国企改革的主要工作,容易能够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而且……”王少磊微微犹豫了一下,说:“筹备组首先要遇到的难题就是拆迁和重建,这些都是涉及到稳定的难题,你在处理仪表厂职工聚众事件上的表现,得到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认可,这也是我推荐你的理由。”
楚天舒大致明白了,王少磊的推荐固不可少,但自己在处置突然事件上的能力还是给市领导留下了印象,还是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干部不怕不提拔,就怕领导想不到。
楚天舒想了想,说:“少磊兄,既然你舍得从领导身边出来,我还有什么话说,听从你的调遣就是了。”
王少磊望着大桥上的车流,感慨道:“也许旁人看来,在领导身边工作,是一种荣耀,其实我告诉你,秘书工作不仅枯燥乏味,而且整天忙得像陀螺,最为难受的是,秘书没有自我,一切都必须围绕着领导转,二十四小时重复着繁复的工作。”你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还只能找领导和家人欢度节日的机会。”
楚天舒没有接话,他知道以王少磊的稳重,他能当着自己的面发这么一番感慨,除了确实深有体会之外,也是对自己足够的信任。
“呵呵,当然也有好处。”王少磊长舒了一口气,笑道:“秘书岗位累是累但锻炼人,每天都能从领导身边学习到工作经验和领导艺术,也可以建立一些人脉关系,还能获得一些其他人得不到的机会。”
楚天舒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宁馨打过来的,心里便有点埋怨:这才过来二十多分钟,怎么就打电话催呢?
楚天舒按了拒接键,笑道:“少磊兄,我自知,不管结果如何,还是要感谢你对小弟的提携。”
王少磊并没有居功自傲,他淡淡地说:“天舒,客气了,我这也算是一半公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