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妈给你买房子,买车……”
“我做部门经理了,年底我就有钱了……”
“挨千刀的,你嫌弃老娘老了,等我有了钱,我也去找小白脸……”
这一天,宁馨紧张而又焦虑,她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终于在一点半左右,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捂在包里偷看了一看:“我出发了!”
楚天舒等在如意小旅馆里的房间里,发现屋里窗外都已漆黑一片。他抬腕看了看他的夜光手表,时针正指向凌晨一点十五分。他又继续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已经夜深人静了,他给宁馨发了条短信,开始行动了。
他一骨碌坐起身,走下床,来到窗前。
小旅馆下面这条热闹的街道上的店铺已全部关门,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懒洋洋地亮着,鳌头镇毕竟不是大城市,没有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和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快餐便利店,现在忙了一天的客商们早就进入了梦乡,周边已是万籁俱静。
虽然情绪紧张,但楚天舒还是保持着沉着与冷静,不再像当初和冷雪在秀峰山遇险那么慌张了,经历过上一次的死里逃生,他似乎对于生死看得更淡了,对自己深思熟虑的行动也平添了许多的自信。
楚天舒带上登山背包悄悄出了房间门,他知道这一去不可能再返回旅馆了,多交的一天住宿费就算白白便宜了风骚老板娘了,只要把黎萌顺利地带回去,所获得的远非金钱所能衡量的。
他张望了一眼,看见傍晚买的摩托车还锁在小旅馆门口。
穿过旅馆灯光昏暗的走廊和楼梯,楚天舒在通往楼顶的铁门前停住了,他从登山背包里取出一把钢丝钳,钳住小挂锁用力一拧,这伪劣的锁头就脱开了,他轻轻拉开了铁门,上去之后又轻轻带上,坏了的锁头还依旧挂在插销上。
楚天舒伏下身子,猫着腰迅速通过楼顶的开阔地,窜向靠近空置房的围栏旁。
此刻接近凌晨两点了,正是人们睡眠最香的时候。
楼顶上空星光点点,一弯新月孤悬在深邃而寂静的夜空。
楚天舒在黑暗里轻轻越过了楼与楼之间不到一步宽的距离,这是早观察好了的。
远远的,谈老板家的那幢的水泥楼房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包围在它四周的大树一片葱绿,随着微风在夜色中摇曳摆动,那一张个涂有夜光漆的纸片在树影中忽隐忽现。
这是楚天舒早已谋划好的。
一大片的民房挤成一团,楼与楼之间形成的小巷复杂曲折,困在里面行走一时很难寻找到前往女员工公寓的路径,万一走入死胡同,那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在楼顶上则不一样,居高临下,只要奔着预先设置好的目标前行,不仅快捷,而且绝对迷失不了方向。
楚天舒蹲在黑暗中,用夜光望远镜朝远处的小亮点瞭望了一番,确认了线路之后,他收起望远镜,在邻近小旅馆的空置楼的栏杆上贴上了一张涂有夜光漆的纸片,然后把锯断了的麻醉枪抓在手上,紧了紧登山背包,猫下腰直奔亮点的方向而去。
很快,楚天舒就抵达了谈老板家的楼房,他把夜光纸片揭了下来,顺着楼顶下到了一楼,他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和防盗门,又轻轻地将两道门锁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四周黑漆漆一片,楚天舒贴着墙根走过培训中心的小楼,来到女员工公寓的墙角,他给宁馨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摸到了附近,让她们做好准备。
宁馨很快回了短信,她悄悄地起床,假装着睡眼惺忪的去卫生间,看看走廊上没有人,便把唯一的一盏小照明灯关了,蹑手蹑脚来到17号寝室,蹲在地上笃、笃笃敲了三声,没有一会儿黎萌也踮着脚尖走出来了。
她们迅速穿过了大厅,一前一后靠近了莫阿姨的值班房。
值班房的门开着,莫阿姨躺在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这也很好地起到了掩盖宁馨和黎萌的脚步声。不过,她们还必须谨慎小心,万一哪个起身小解的大妈爱意碰巧看见了嚷嚷起来,一切就全完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叫,吓得黎萌紧紧抓住了宁馨的胳膊,身子一阵阵地发抖。
这是金鳌集团豢养在楼下的看家犬,白天拴起来,晚上就放出来。
莫阿姨翻了个身,口水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所幸狗吠声很快就停止了,她嘴巴吧嗒了几下,又熟睡了过去。
狗是楚天舒惊动的,不过,他早有防范,将在超市里买的劣质火腿肠扔了过去,看家犬跑过去嗅了嗅,叼在嘴上,就在它一分神的瞬间,楚天舒扣动了麻醉枪,看家犬缓缓倒地。
楚天舒快步上楼,却被铁门阻挡住了。
他原先的打算是用锯条锯开链子锁。正规锁头用钢的材质好,不容易被锯断,但是,这种自制的链条基本上是比较劣质的铁,锯起来不太费事,可是,他只考虑到了外面的看家犬,却没有想到值班室里还睡着一个莫阿姨。
第560章 行踪暴露
蹲在地上的宁馨看见了铁门外的身影,知道楚天舒已经到了,她贴着墙根点一点的蹭过去,尽量不放出声响。
楚天舒轻轻地碰了一下铁门。
铁门发出了“咯咯”的摩擦声。
这声音虽然非常的细微,但是,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有如一把重锤敲在了三个人的心坎上。
“什么人?”具有高度警惕性的莫阿姨醒了。
楚天舒紧紧贴在了铁门外的墙边上。
宁馨按住黎萌,让她蹲在了隔壁房间的门口,自己则走了出来,低声说:“莫阿姨,我听见水房那边有动静,我怕有事,一个人又不敢过去看,就找你来了。”
“啊……哈……”莫阿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穿着短衣短裤就出来了,头发零乱,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问道:“哦,宁小姐啊,怎么回事?”
宁馨指着走廊的另一头,说:“莫阿姨,你看,走廊的灯全灭了。”
莫阿姨朝水房的方向望去,大屁股正好对着铁门。
楚天舒端起麻醉枪,隔着铁门,冲着莫阿姨肉乎乎的屁股接连打了两枪。
莫阿姨摸了一把屁股,刚一回头,还没等她喊出声来,宁馨双掌并拢,狠狠地砸向了莫阿姨的颈部静脉,只听扑通一声,莫阿姨巨大的身躯就趴在了水泥地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宁馨毫不迟疑,双手按住莫阿姨的屁股,顺着光溜溜的水泥地板用力一推,将她推进了值班室,胸衣和短裤被磨离了早先的位置,暴露出一些不该暴露的部位。
宁馨根本顾不得这些了,她抬起身子就抓到了枕头旁的钥匙,咔嚓拉下电源总闸,把全楼的电源都切断了,然后冲出值班室,来到铁门前,摸索着打开了挂在门上的链子锁,又轻轻地招呼了一声黎萌,两个人出了铁门,与楚天舒汇合了。
楚天舒将手里的军用强光手电筒交给了宁馨。
“萌萌,这是你楚大哥,上次在秀峰水库救过你的。”宁馨来不及向黎萌多介绍楚天舒,拉着她就往出口的小路而去。“快,萌萌,跟上。”
楚天舒追上了她们,说:“等等,不能从底下走,我们会迷路的。”
宁馨和黎萌立即停下了脚步。
楚天舒把他们带到了谈老板家的空置楼房,利索地掏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让宁馨和黎萌进去之后,又把门原样锁好了,刚把她们带上了楼顶,意外发生了。
可能是刚才莫阿姨倒地的时候,惊醒了还处于惊悸之中的表妹,她稀里糊涂地爬了起来,直接就冲出了铁门,她神经质地边跑边喊:“哈哈,我自由了……表哥,你等等我,我们回家。”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楚天舒暗叫一声糟了,赶紧拉着宁馨和黎萌在楼顶上猫下了腰。
宁馨非常的警觉,关掉了强光手电筒。
表妹光着脚,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沿着小巷穿过了楚天舒他们所在的小楼,她的喊叫声引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吠,随后,从前面的小楼里跑出了好几条汉子,他们打着手电筒,朝表妹喊叫的方向追去。
“萌萌,跟上。”楚天舒不敢久留,翻过楼顶的栏杆,向黎萌伸出了手。
黎萌平时除了学习,连体育锻炼的机会都很少,两天的绝食和抗争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要不是晚上吃了东西,这会儿站在楼顶,被夜风一吹,恐怕站都站不住了。
黎萌刚把一条腿迈过了栏杆,另一条腿就软了,人卡在栏杆上进退不得。
“不行,楚大哥,我爬不过去。”她几乎是哭着低声说。
“萌萌,坚持住,你能行的。”楚天舒鼓励道,两脚跨在两楼之后,一只手揽住了黎萌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黎萌猝不及防,她忍不住呀了一声,胸部就结结实实地顶在了楚天舒的胸前,小嘴还一不留神碰在了楚天舒的脸上,羞得黎萌好一阵脸红耳热。
危急时刻,楚天舒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黎萌这小丫头未谙世事,头一次如此贴近了一个强壮的男人,直到被楚天舒放下了,还忍不住有一些胡思乱想。
楚天舒在前,黎萌居中,宁馨断后,三个人猫着腰依次朝设定的亮点方向跨过一栋又一栋的空置楼房,黎萌也在楚天舒的怀里转换了一次又一次。
楼底下的小路里已经有不少金鳌集团的看门狗在吵吵嚷嚷地大呼小叫,许多的手电筒在复杂的小巷中晃荡,偶尔也会有亮光在楚天舒等人的头顶上掠过。
表妹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很快就被一个路障卡主了,她哭喊的声音在夜空中掠过,完全吸引了看家狗们的注意力,他们蜂拥着赶往了表妹所在的死胡同,把她从路障中解脱了出来,又送回了女员工公寓。
领头的老麻还没到楼门口就怒气冲冲地喊着莫阿姨,对她的管理不善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以往出了这种事,莫阿姨早慌张地迎在门口。
这一次,莫阿姨居然毫无反应。
老麻暗叫一声不好,打着手电筒几步冲到楼上,便看见莫阿姨死猪一把趴在水泥地上呼呼大睡,短裤和胸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大**和大屁股大部分都露在了外面。
他奔过去,蹲下身子来,一只手推了推莫阿姨的肩膀,另一只手趁机在大**和大屁股上吃开了豆腐。
可是,莫阿姨浑然不觉,翻过身来,继续酣然大睡。
这一来更加的不雅了,肉乎乎的下腹部杂草般毛发一览无遗。
“麻痹的!”老麻忍不住在莫阿姨的下身掏了一把,站起身来,打着手电筒找到了电源总闸,将闸刀一一推上去之后,女员工公寓里走廊上、水房里和各寝室的灯都亮了。
老麻这才看清了仰躺在地上的莫阿姨,屁股上还扎着两根麻醉针,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逃亡,立即吹胡子瞪眼睛地冲着随后架着表妹进来的几条看家狗喊道:“快,去看看,还跑了什么人?”
几条看家狗挨个寝室骂骂咧咧地查看过去,早已乱作一团的女人们捂着敏感部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看家狗们平时也难得看到这么多衣冠不整的女人们,磨磨蹭蹭地大饱眼福,看到稍有姿色的还要施展一把咸猪手。
老麻站在大厅里,点着名在骂这几条没有出息的看家狗。
很快,看家狗们回来报告,说新来的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