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市政府的关怀。”
楚天舒说:“马老兄,省里刚开完了农村经济工作会议,朱书记和伊市长的意思都希望杏林乡能作为一个突破点。要有突破嘛,就要让明显看出工作成效来。怎么才能有成效呢?当然是起点越低越容易产生对比效应,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啊?”
楚天舒这么说,当然是希望马兴旺把供销合作社抓好落实和扶持,这既是为了日后写文章做铺垫,同时也确实想为杏林乡的老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解决他们当前困难的同时,为将来的脱贫致富趟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来。
“楚老弟,你说的没错。我一定按照领导指示,把这件事一抓到底,为彻底改变南岭县贫穷落后的面貌尽心尽力。”马兴旺表这个态并不是夸海口,虽然很多方的工作是付大木说了算,但这件事有朱敏文和伊海涛的大力支持,想必付大木不敢阻挠,也不能阻挠。
他认为,楚天舒是在给他提供露脸的机会,所以,对楚天舒很有好感,心里下定决心,不管这事有多难,他马兴旺都要把它扎扎实实地干好。
“哦,马老兄,城管伤人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该说的都说到位了,楚天舒觉得应该给马兴旺一点甜头尝尝了。
“小楚,这个……我个人以为,黄冠是我的外甥,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周平生是付大木的亲戚,我看还是慎重一点为好啊。”马兴旺迟疑着说,马上又解释了一句:“既然伊市长授权给你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坚决服从。”
马兴旺这个态度太出乎楚天舒的意料了。
这进一步证明,马兴旺演戏完全是出于付大木的逼迫,表面上是为了解脱黄冠,实际上是为了解救周平生。从马兴旺说话的口气来看,一会儿说要慎重,一会儿又说坚决服从,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此时此刻,楚天舒犹豫了,他不得不替伊海涛着想,刚才在酒席上已经让付大木很难堪了,对于周平生的处理要不要给付大木留点面子呢?这个时候犯不上树敌太多,收拾周平生这等狗仗人势的小人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正在迟疑间,楚天舒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杜雨菲,她已经赶回了县城。
当着马兴旺的面,楚天舒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就在招待所的套房里。
杜雨菲听出来楚天舒房间里有人,便说,老楚,里面领导太多,我就在外面等你一会儿吧。
马兴旺看出来楚天舒的不方便,便起身说:“小楚,忙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我告辞了。”
楚天舒左手抓着电话,右手与马兴旺握了一下。
马兴旺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门。
……
南岭县毕竟是出了名的贫困县,才十点不到,街道上就几乎没有了行人。
掩映在法国梧桐树之间的路灯发出一团团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朦胧的光晕,一直延伸到远处。路口的红绿灯还在兢兢业业地执勤,不停地变换着红色和绿色,指挥着空荡荡的街道。
楚天舒与杜雨菲并肩走在小路上,杜雨菲很自然地挽起了楚天舒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杜雨菲回她的住地洗了澡,换下了警服,上身穿了件白色衬衣,下身穿一条牛仔裤,清清爽爽却不失英姿飒爽,一如她干净利落的性格,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这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状态让她感觉十分的满足。
杜雨菲被下派到南岭县担任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几个月以来,楚天舒与杜雨菲只见过几次,每次又都是匆匆忙忙的,不是楚天舒跟着伊海涛在忙,就是南岭县某个乡镇又出了麻烦,总是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楚天舒看见杜雨菲的一眼就发现她脸嗮黑了,人又消瘦了不少,不由得心里一阵揪着的疼,看来她在南岭县工作得并不开心。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默默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不一会儿就把南岭县城的街道走了个遍。
夜深了,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广场,紧靠着巷子口拉上了好几盏白炽灯,亮如白昼,一溜大排档各自摆开,阵阵烤肉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南岭县城的夜市,也是这个时候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杜雨菲看了一眼,忍不住说:“喂,老楚,我请你参观一下南岭县的小吃一条街,怎么样?”
楚天舒拍了脑袋,说:“该死,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你还没吃晚饭吧。”
这个动作把杜雨菲逗得咯咯笑起来,说:“其实我也不饿,闻到了香味,就勾起馋虫来了。”
杜雨菲拉着楚天舒来到了一个远离路口的烧烤摊子上。
不论春秋冬夏,南方大小城市的男女老少几乎都喜欢吃这种街边的大排档,所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这种类似的小吃一条街,他们似乎并不是太在于享受美味,而更多的是在享受与朋友坐在街边纳凉吃肉喝啤酒的这个过程。
青原市土生土长的杜雨菲也不例外!
但是,这种场合最适合呼朋唤友,边吃边聊,也适合青年男女谈情说爱,唯独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自斟自饮。
杜雨菲一个人在南岭县,很少有机会吃上她爱好的这一口,偶尔馋嘴了,也只是过来买上一两串烧烤或几块臭干子,带会宿舍去品尝一番,但总不如现烤现吃来得痛快淋漓。
一坐下来,楚天舒和杜雨菲都有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发现杜雨菲精明地看着自己笑,楚天舒恍然大悟,原来她明明就是想让他陪着吃到她喜欢的大排档。
一念至此,心中大为感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现在竟然成了杜雨菲的某种奢望,平时都满足不了。
楚天舒暗下决心,等到帮伊海涛当上了市长,头一个要求便是把杜雨菲调回去。
不过,这种心思还只能埋藏在心里,毕竟,这场市长之争谁胜谁负,不到最后**投票结束的那一刻,还不能算真正的水落石出。
“油炸臭干子,水煮毛豆,烤鲫鱼,泡椒凤爪……还有,两瓶冰镇啤酒。”点起小吃来,楚天舒明显的驾轻就熟,看着他熟练的报出了一大堆的小吃名,杜雨菲抱着双臂,笑眯眯地问道:“老楚,你在青原还经常吃吗?”
“吃,有空就去吃。”楚天舒为了不让杜雨菲太过尴尬,忙说:“呵呵,有一阵子不吃都怪想的呢。”
杜雨菲抓起一个啤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假装很随意地问道:“嗯,你都陪谁去的呀?云朵,晚晴,还是宁馨,哦,还有那个刘春娜……”
楚天舒停下手,看了她一眼,感觉出她话里的酸味,便大笑了起来,说:“哈哈,主要还是那个卫世杰,这小子现在有钱了,还像过去那么小气,舍不得请我去大酒店,总在这种地方跟我穷对付。”
听到楚天舒发的牢骚,杜雨菲也跟着笑了起来。
杜雨菲举起酒杯,说:“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陪我来大排档!”
“干!”楚天舒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杜雨菲的脸喝过酒之后更显得妩媚多情,她两腮嫣红,珠唇晶莹露出一小片洁白的牙齿,仿佛一朵艳丽的玫瑰花包着两排碎玉,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随着头部的扭动甩来甩去。
楚天舒突然间眼神恍惚,冷不丁想起了为杜雨菲送行的那一晚,她也是喝了酒,神情和面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犯傻呀,想什么呢?”杜雨菲轻轻碰了他一下。
楚天舒猛然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没,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你喝了酒的样子很好看。”
“哼,还说没想什么。”杜雨菲脸上红云飞舞,横了他一眼,说:“就是在胡思乱想,罚酒!”
楚天舒二话没说,又一杯啤酒下了肚。
听说楚天舒此次还受伊海涛委托来处理前些天城管伤人的事,杜雨菲十分高兴,她说,这帮家伙在南岭县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民愤不小,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正吃得喝得聊得开心,路口那边却传来了吵闹声。
第594章 孰不可忍
几个年轻人指着摊主在骂骂咧咧。
其中一个沙哑嗓子极为的响亮:“你个狗卵子,哥几个能照顾你生意是他妈瞧得起你,你他妈的上个菜还磨磨蹭蹭的,你这破摊子还想不想摆了?”
摊主是一位瘦弱的中年人,微微有些驼背,他弓着腰,陪着笑脸,不断地说着好话。
沙哑嗓子不耐烦地说:“老驼,别jb罗嗦了,叫你家丫头出来给平哥敬个酒,陪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
驼背摊主陪着笑脸说:“黑子,丫头小,不懂事,也不会说个话,怕是陪不好。”
“狗屁!”沙哑嗓子的黑子骂道:“陪个酒怕个鸟毛,这么多人看着,老子们还能吃了她不成?”
摊主苦着脸说:“实在对不住,丫头今天不舒服,还在家躺着呢。”
“次奥,你这不是扯淡吗?”黑子挥着手,怒道:“这满街都是宵夜的摊子,要不是看你家丫头水灵,鬼他妈在你这儿吃啊。”
杜雨菲皱起了眉头。
楚天舒探头望了一眼。
这家的摊主忙过来,站在两人面前,问道:“两位,还需要点什么?”
楚天舒明显地感觉得出,这位摊主怕招惹是非,故意跑过来挡住了自己和杜雨菲的视线。
楚天舒用筷子指了指路口,问道:“老板,那边是怎么回事?”
摊主看出来楚天舒不是本地人,说:“没事,没事,你们吃你们的。”
杜雨菲也说:“那几个人怎么那么凶,这么多的客人,上菜慢一点很正常呀,至于吗?”
摊主悄声说:“他们是城管,惹不起。”
楚天舒听了没有做声,等摊主走开了,又张望了一眼,路边的那一桌男女热闹非凡,一桌子男女占了几张桌子,喝得云里雾里的,正在嘻嘻哈哈地划拳喝酒,一个个醉态可掬,一看就是喝得有点高了。
楚天舒装着看了一下时间,把手表的摄像功能打开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摇晃着站起来,手臂上一条蛇不像蛇龙不像龙的刺青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一看就是街边混事的小混混。他踉跄着走了过去,驼背摊主忙迎了上去,陪着笑脸说:“三子,喝好了没?”
“喝好,好……好个屁啊。”三子是个结巴,他扒拉开摊主,吼道:“你不叫……叫……翠云妹子出来,能,能,能,他妈喝得好吗?”
驼背摊主说:“三子,街里街坊的,你跟他们说说,行个方便吧。”
“三子,少jb跟他废话。”黑子比三子清醒,他那沙哑嗓子又叫唤了起来,向驼背摊主伸出手来,说:“要么叫你家丫头出来陪平哥喝酒,要么交一千块钱占道经营费,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驼背摊主愣住了,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老驼,给不出钱是吧?”黑子招呼一声:“哥几个,掀摊子。”
“好嘞。”紧接着有几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驼背摊主忙上前阻拦。
三子满嘴的酒气,揪住驼背摊主的头发,用力一甩,驼背摊主蹬蹬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爸……”从房间里冲出来一位少女,哭喊着扑在驼背摊主的身旁,含着泪把他扶了起来。
驼背摊主又气又急,埋怨道:“翠云,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哈哈,老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