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继续说道:“王老五当然是一个人的绰号,估计是他的领导。大家一愣,立刻会意,便都开始痛骂起来,把在单位里受的窝囊气发泄了出来,骂声就像野狼大合唱,此起彼伏,响彻了小树林。其中有一个年轻一点的,想了半天,估计是找不到一个可骂的人,他就说,弟兄们,你们刚才太阳过的,我再太阳一遍!”
“这些个官员平常太压抑了,好不容易扒光了衣服放肆了一回,就要把怨气都骂出来。”楚天舒一愣,大笑起来,笑完了又问:“女同学呢?难道她们没受过窝囊气?”说着,还悄悄地捅咕了向晚晴一下。
向晚晴就转头看楚天舒,正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心里一惊,目光就移开了。
“女同学根本没走远,她们躲在树林子后面,看这帮野兽处长奔来跑去的,身上还不是燥热不已,后来看男同学们骂得痛快淋漓,忍不住跑出来,也加入了他们,骂成一团,那个老大姐骂着骂着可能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唰唰地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骂起来比男同学更凶,尖锐的声音能传出好几里地去。”
楚天舒开玩笑说:“不会吧,这么夸张,不怕把男同学搞激动了。”
向晚晴一脸的羞涩,笑骂道:“切。怎么可能,换了你,那么多同学看着,你敢么?”
说得楚天舒一缩脖子,遗憾地摇摇头,说:“那,那后来怎么收场呢?”
“后来,大概是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山里的村民,他们看一大帮子男女光着屁股在那里大喊大叫,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就报警了。派出所的所长带队去了,一看副县长在呢,吓得掉头就跑了。”
“那你舅舅是怎么知道的呢?”楚天舒盯着向晚晴问道:“你舅舅未必和副县长是同学,也参加了这次裸泳?”
“呸,胡扯。”向晚晴这回结结实实地敲了楚天舒一下,说:“我舅舅那时候就不在临江好不好?”
楚天舒本打算继续问,向晚晴却站了起来,走到水潭边,用狗尾巴草伸进水里搅动了几下,问:“哇,天舒,这潭里的水好清呀,深不深?”
“不太深,一米五左右吧。”楚天舒问:“你想干嘛?”
向晚晴说:“游泳呀。”
楚天舒说:“啥也没有,你怎么游?”
向晚晴说:“我们向县长们学习,裸泳一回不行呀?”
楚天舒说:“当然不行,这又不是十几年前人迹罕至,说不定就会有人闯进来,你不怕被人看见呀?”
向晚晴说:“我才不怕。看得见,摸不着。如果真有人闯进来,传到你爸妈耳朵里,他们不就更放心了。”
楚天舒说:“啊?你要我和你一起下水呀?”
向晚晴说:“这不是很为难的事吧?”
已是初秋,但午后的太阳当头照着,倒是一点都不冷。
向晚晴边说边褪了衣裤,想想,还是内裤与文胸都脱了,在潭边随便活动几下便跳到了水里。
楚天舒想拦却哪里拦得住。
向晚晴小时候舅舅带她去青少年宫学过游泳。她跳到水潭里,很快在水潭里侧泳了几个来回,她踩着水,对岸上的楚天舒说:“哇,好舒服,我有一种变成了鱼似的感觉。天舒,快下来,你快下来呀。”
楚天舒急得满头是汗,说:“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快上来吧。”
向晚晴说:“不,不是我上来,而是你下来。楚天舒,你别磨磨蹭蹭了。你说,你到底下不下来?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住小洋楼了。”
楚天舒还在东张西望,向晚晴用手掌朝他浇水,菊花林里响起她快乐的笑声。
向晚晴笑得很响亮,可把楚天舒吓坏了。
这时,树林子里“扑棱棱”飞起一群受到惊吓的小鸟,楚天舒灵机一动,手指着树林子,叫道:“晚晴,真有人来了。”
向晚晴敢说敢干胆子大,但还没有大到当着外人的面裸泳的地步,听到动静,她慌慌张张地爬了出来,站在楚天舒的身后,把内裤与文胸穿上了,等穿好了衣服再探出头来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完全是上了楚天舒的当。
“好哇,你胆敢骗我?”向晚晴顾不得再穿外衣,扑在楚天舒的怀里又捶又打。
楚天舒搂住她的腰,嘴唇几乎贴在她粉嫩的脸蛋,轻声地笑道:“亲爱的晚晴同学,我要不骗你,你怎么舍得起来?快穿上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这句关心体贴的话说得向晚晴心里暖洋洋的,一层涟漪的红晕一直红到圆润如美玉的耳垂边。她从楚天舒的怀里挣出来,麻利地穿好了外衣。
一阵微风吹来,向晚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楚天舒脱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说:“赶紧回家,老妈要是知道你下水游泳冻感冒了,非骂死我不可。”
向晚晴这回没说活该,而是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又抬起头,说:“天舒,回去爸妈问起来,你得说是带我在水潭里裸泳了。”
楚天舒一愣,他奇怪看着向晚晴,叫道:“为什么?晚晴,难道你非要看我挨骂才开心吗?”
向晚晴正视着他的目光,慢慢说道:“这样,他们才会相信,不管有没有房子,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楚天舒终于明白了向晚晴良苦用心,她有点野性是不假,但也犯不着非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一场裸泳,原来是要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父母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坚贞不移。
楚天舒转过头来,再一次抱住了向晚晴,说:“晚晴,谢谢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就在这一刻,向晚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楚天舒问:“累了吗?”
“嗯,”向晚晴娇羞地点头。
楚天舒弯下身来,说:“晚晴,我背你。”
向晚晴只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趴在楚天舒的后背上,两手揽着他的脖子。
楚天舒两手托起向晚晴的粉臀,站了起来,大踏步地穿过草地。向晚晴那对引以为傲的双ru紧紧贴在楚天舒的后背上,刺激着他心头一阵发热,呼吸变得浓重起来,他用力托了一下她的的粉臀,侧头说道:“晚晴,把紧了。”
向晚晴把头依偎在楚天舒的肩膀上,幸福地呵呵笑道:“天舒,是不是很重啊?”
楚天舒说:“小傻瓜,你这才多一点儿重啊。想当年,我们定向俱乐部训练的时候,要背两百多斤的背包在山地里徒步行走几公里。”
“驾!”向晚晴开心地挥舞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沉浸在幸福之中,她多么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刻。
第666章 泪眼朦胧
楚天舒背着向晚晴从菊花林里出来,走上了大道,向晚晴有点不好意思,就从楚天舒的背上下来了,两人手挽着手往回走。
刚走到路口,迎面又碰上了骑着电动车的三流子。
三流子刹住车,停在了两人面前,叼着根烟头,没头没脑地说:“楚天舒,你他妈的真是没良心,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楚天舒笑道:“三流子,你这张臭嘴是不是又痒痒了?”
“怎么的?当着你媳妇老子照样要骂你。”三流子恶狠狠地瞪着楚天舒,骂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人,没钱娶媳妇,就回家逼着老爸老妈卖房子。”
“放你娘的狗屁!”楚天舒无缘无故挨了骂,心头火气,要不是向晚晴拉着,早把三流子从电动车上扯下来了,他指着三流子骂道:“你给老子说清楚,要不,老子扇你的嘴巴子。”
三流子梗着脖子,吐掉了嘴巴上的半截子烟,叫道:“你他妈的当着媳妇不好意思是吧?老子告诉你,刚才去看的房子,就是你们家的。妈的,你嚣张个毛啊,干这种缺德事,老子就是瞧不起你。”
“次奥!”楚天舒暴怒。
向晚晴扯住了楚天舒,走上前,轻声细语地说:“大哥,你别生气,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流子上下打量了向晚晴几眼,就愤愤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他中午接到房屋中介老板的电话,说县中学老家属院有人要卖房子,让他过去看一看,他骑着电动车就来了,等进去一看,原来是初中的班主任楚老师。
三流子就问,老师,您和师母住得好好的,干吗要卖了?卖了,您和师母住哪啊?
楚爸爸说,也不一定就卖了,请你帮着给估估价。
旁边有热心的大妈就抢着说,三流子,楚老师的儿子要结婚,卖了这边的房子好买新房,你楚老师和师母要去城里带孙子呢。
三流子心里就来了气,他搞了不少年的房屋中介,儿子为了买新房娶媳妇,逼着老爸老妈卖房子的事见得多了,等到儿子媳妇娶进门,说好了和老人一起住的,翻脸就不认账了,最后老两口露宿街头的都有。
三流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出来对楚爸爸说:“老师,这房子太老了,又远离县城,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您要是急着等钱用,那就只能贱卖了。”
楚妈妈忙问:“贱卖能卖多少?”
三流子说:“七八万吧。”
“太少了。”楚妈妈为难地看着楚爸爸。
三流子说:“确实不高,师母,您要是不急呢,等着县城扩建了,这地方的位置就好多了,兴许还能卖个十来万。”
楚爸爸递给三流子一颗烟,说:“呵呵,谢谢你,卖不卖我们还得和天舒商量商量。”
三流子和楚爸爸楚妈妈打了招呼,骑着电动车就出来了。
他越想越有气,换做是别人家,也就无所谓了,可这个楚天舒一直是班里的骄傲,听说在青原还当了干部,居然还干这种缺德烂屁眼的事,更不要脸的是,还假惺惺地带着老婆避开了,这他妈的不是当**立牌坊,装逼吗?!
骑行到路口,迎面又碰上了楚天舒挽着他的妖精老婆亲亲热热地走过来了,三流子越发的气不过,就停下车来骂开了。
得知是这种情况,向晚晴一个劲儿地对三流子陪不是,说,对不住啊,大哥,我们绝对没这意思。
三流子消了气,瞟了楚天舒几眼,不相信地问道:“真不是你们的意思?”
楚天舒忙说:“三流子,我真要是动了这种歪心思,你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把我按水潭里淹死。”
三流子是个粗人,听楚天舒说出这种狠话来,自然是信了,他说:“我说吧,楚天舒那么讲味口的人,怎么会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呢。这么说,是你家老爸老妈替你着急啰。”
“应该是的吧。”向晚晴又从楚天舒口袋里掏出一包软黄鹤楼,塞到了三流子的手里,说:“大哥,你帮帮忙,以后老人再找你说这事,你就想办法拖一拖,要不,直接就跟天舒讲,无论如何,不能帮他们把这房子卖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三流子捏了捏烟,咧着嘴一笑,爽快地说:“行,这个忙,我帮了!”
三流子骑着电动车一溜烟的跑了。
楚天舒和向晚晴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大树下,楚妈妈和大妈大嫂们还在闲扯,手里正在拆一些旧衣服,见楚天舒他们回来了,忙站起来问道:“晚晴,你这是怎么了?头发湿漉漉的。”
“妈,我们看水潭里的水挺清澈的,就……下水游了会儿,”向晚晴吞吞吐吐地说:“不碍事,一会儿就干了。”
楚妈妈忙问:“你们怎么下的水?衣服呢?”
向晚晴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