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其他人都以为她死了。几肆觉得她是自作孽,谁让她在墓碑上刻了那几个字,碑旁还新埋了具女尸。
而自从几肆知道烟栖暮就是青衣后,她就没再见过烟栖暮。几肆总觉得烟栖暮并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身,而是因为不愿意回来面对她。
“花姑娘。”一个紫色身影出现在几肆眼前,本来她是和幽月一起在宫里散步,可这会儿幽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只剩她一人在这里瞎转。
“宫上潇?”几肆对宫上潇没什么好感,当初被她拦着硬要与他们玩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宫上潇没发现几肆心里的厌恶,走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花姑娘在宫里可好?若有人欺负你尽可来告诉我,我定好好罚他。”
几肆没空和她唠叨,笑了笑问道:“长老这一路上可见到幽月了?”
“幽月我没见着,但我可知道宫主在哪。要不,我带你去找宫主?”宫上潇说着就拉起几肆往一个方向走去。
几肆发现自己的手在宫上潇手里根本无法动弹,倒不是用不了什么力气,她怎么就没发现宫上潇对她施了法?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宫上潇,想出声呼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有任她拉着自己走。宫上潇绝不会安什么好心,几肆一开始就这么认为,问题在于她和宫上潇的梁子还没结到要杀了对方的程度。宫上潇顶多就是想办法利用她达到某个目的,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宫上潇拉着她走到移花宫北边的一座石殿里,向守殿的士卫出示了令牌,直接领着几肆进了石殿。石殿里没摆什么东西,只有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持着整个石殿。
宫上潇又将她的令牌放进一个凹槽里,嘴里念念有词地念了几句咒文。随后,一扇门门凭空在石殿中间出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向几肆涌了过来
六张机 第一一二章 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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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宫上潇的笑里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意味,朝几肆扬了扬下巴,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几肆试着发出声音,发现宫上潇已经解开了她身上的法术。几肆不亢不卑地注视着她,冷声道:“不怕。”
宫上潇“呵呵”地笑了两声,悠悠道:“你倒有胆子。”
几肆没接她的话,皱着眉头慢慢走着。这是一条潮湿逼仄的通道,通道两旁点着火把,地上的水渍将火光微微反射回来,某些地方还滴着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为了不吸进那些腥臭的味道,几肆一直都屏息而行,感觉到肺叶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时,才浅浅地吸一口空气。
又拐过一个拐角,低低的呻吟声随之传来。周围的空间也大了起来,两手边都有一间间被木头隔开的小牢房,几乎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人,这些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缺胳膊少腿那是正常事。他们见几肆和宫上潇走进来,立刻扑了过来使劲摇着木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嚎叫,手脚上的铁链和门上的铁锁撞得“叮当”响。
几肆的眉头皱得更紧,移花宫居然囚禁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用在他们身上的刑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往路中间缩了缩,以免被两边伸出来的手抓住。
这时,几个听到声响的士卫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用鞭字抽打他们。可他们非但不闪躺,还怪笑了起来,好似挨鞭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在这里的都是关了几十年了的。”宫上潇向几肆笑了笑,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脸上竟是得意的笑容,她靠近了几肆的耳朵,呼出阵阵热气,“他们……都疯了!”
几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手上的指甲早已经深深嵌进肉里:“潇长老是在暗示我,将来我也会被关在这里么?”
宫上潇盯着几肆看了几眼,再次走到前面带路,语气很是轻松:“花姑娘,我可没这么说过。花姑娘是宫主身边的人,移花宫里谁敢动姑娘一根毫毛,那他就得不得好死。”
又走了一小段路,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几肆能闻得出这些都是新鲜血液的味道。几肆似乎还感觉得到这些味道发出的温热,她越来越觉得在这里再待久一刻,全身都会沾上血迹。
“啊!不要,不要!”一个女人的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厉叫,那声响在回音效果良好的牢房里变成声声回响。
几肆一惊,心脏都要缩成了紧紧一团,可未等她放松下来,又一声厉叫紧接着响了起来。透过这叫声,她似乎能听见这叫声后施加在那女人身上的非人酷刑。
叫声总算停了下来。几肆略略停了停,听见身边的火把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这在平时听上去并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却让几肆咬紧了牙关。
宫上潇也停了下来,推开身边的一扇厚重的铁门,不由分说地将几肆拉了进去。几肆被宫上潇拉得一个趄趔,撞上她的背才站稳在里边,这房间看起来像一间刑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被人用铁链绑在一个木制十字架上。
女人低垂着头,显然是晕了过去,发黑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看上去很粘稠地连在到地上。
“潇长老。”一个士卫打扮的男妖走过来,恭敬地向宫上潇行了个礼,又疑惑地看了眼几肆。
“你做的很好。”宫上潇满意地向士卫点头,指了指几肆对士卫道,“这位是花姑娘。”
“原来是花姑娘,小妖失礼了。”士卫闻言,连忙向几肆补了个礼,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善让几肆逮了个正着。
几肆冷笑,看来这宫里可是没几个喜欢她。她也不勉强自己,依旧皱着眉头向小妖点头便不去看他。
这间刑房里不大,墙边摆着张长桌,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到几肆直心寒。这些刑具的颜色都有些发黑,是常年被鲜血浸泡的缘故。长桌旁还放着个大缸,大缸用缸盖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宫上潇走到女人身边,避开鲜血将女人的脸支了起来,端详了会儿女人一会又放开手,女人的脑袋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脑袋般垂了下去。
她又看了看周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用趣的东西,指着地上一截鲜血淋漓的东西,问那士卫:“这是什么东西?”
“禀潇长老,这是这个女妖的舌头。”士卫弯了弯腰,面无表情地回答宫上潇,仿佛它就是一颗平常无奇的石头,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几肆听了两人的对话,顺着宫上潇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地上的舌头,乍一看到胃里就涌起一股酸水,整个胃部都在抽搐。她发现宫上潇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又咬紧牙关将那感觉强压了下去。
“哦?”宫上潇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又问道,“我记得她是流银殿的侍女,本应该服侍宫主,怎么会受此酷刑?”
流银殿?几肆蓦地想起她还在昏迷时,朦胧间听到烟栖暮下令将那两个宫女押下去,难道“这个女妖是同另一个女妖议论宫主……和花姑娘之间的事,被左护法听去了,才被关在这里进行惩罚的。”士卫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尽数吐了出来。
几肆纵然猜到了谜底,但这士卫一说出口,她还是窒得呼吸不过来,竟是她害了别人。舌头,那女妖嘴里的舌头因她被生生拔了出来!那上次呢?上次她来移花宫疗伤是不是也发生了这种事情?只不过没人告诉她……是么?
宫上潇冷哼一声,一巴掌将那士卫扇倒在地上,士卫的嘴角马上流出道血:“谁让用这刑罚的?”
士卫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恐惧地跪在地上,声音都变了调:“没……没人让小妖用,小妖是根据戒律加以惩罚的。”
“此妖胆敢议论宫主和花姑娘,若轻饶了她,那日后宫里企不是要翻了天!”宫上潇眼神一凛,将那士卫一把提了起来,“用水将她泼醒!”
“是!是!”士卫不敢有一丝怠慢,盛了一盆水朝女妖当头泼去。
女妖渐渐有了动静,抬起头来惊恐得环视周围,当她看到宫上潇时竟然哭叫着发起抖来。
“潇长老!”几肆实在于心不忍,出言阻止宫上潇。
宫上潇见几肆出声,客气地对她笑了笑:“我移花宫待客不周,让花姑娘受气了。”
“你!”宫上潇不顾几肆的阻拦,命令一旁的士卫,“将那个大缸打开来。”
六张机 第一一三章 牢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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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长老,那可是……”这次,就连那士卫也迟疑了,站在大缸前面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宫上潇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冷声道:“怎么?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不敢,小妖不敢!”士卫解释道,连忙走到了大缸旁边,略顿了顿才拿起缸盖。
此时,被绑着的女妖更是恐惧得大叫。只是没了舌头,她的尖叫都化成了野兽般绝望的哀嚎。女妖拼命地拉扯着铁链,想要挣开铁链的束缚,可任凭她用尽了力气,铁链仍然牢牢地绑在她身上。她嘴里的鲜血不断溢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囚衣。渐渐地她也不挣扎了,绝望地看着大缸,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几肆身上,将所有愤恨都堆积在她身上。
“潇长老,此妖已受了罚,还请潇长老放了她。”几肆叹了口气,又向宫上潇道。
宫上潇看了几肆一眼没有答她,冷声向女妖道:“死到临头还敢冒犯上宾,不让你再见见血,我们移花宫颜面何在!”
话音一落,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射向女妖。女妖的左臂直接飞了起来,鲜红的血从血管里喷出来,伤口处可见森森白骨。“啪!”被击飞得老高的手臂掉在地上汇成一小滩血液中,手指还在进行着生理抽搐。
女妖痛苦的嘶吼又塞满耳朵,几肆捂住心口,撇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她不能将自己的恐惧表现出来,她已明白,宫上潇带她来在这里就是要看她怯懦的样子。
“潇长老,你方才不是说要带我来找宫主的么?”几肆冷冷地看着宫上潇,将“宫主”两字咬得特别重。
宫上潇点头,一边把望着头发,一边笑道:“花姑娘莫急,此事我自然记得。只是这贱货太气人,花姑娘定要看她如何死的,否则以后让移花宫上下如何自处?”
“移花宫上下如何自处关我甚事?!”几肆只觉得气血上涌,终于还是露出了激愤的神色。这一切都被宫上潇看在眼里。
宫上潇同时也冷了声:“花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移花宫堂堂妖界第一宫企能给人看低!”
几肆轻颤着身体,看见士卫用铁筷从缸里夹出几条颜色鲜艳的毒虫,撬开女妖的嘴将虫子塞进她嘴里。妖女拼命反抗着,却比不过士卫的力气,在毒虫进到她嘴里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
宫上潇又向士卫使了眼色,士卫会意,打开铁索将尚活着的女妖丢进了那个大缸里。女妖只来得及尖叫了声,就沉进装满毒虫缸中,几肆看见那女妖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想要抓住缸沿,但那只手只挣扎了两下,就被毒虫爬满了。
“呕……”几肆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将早餐吃的东西通通吐了出来,吐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喉咙处火辣辣地疼。
“花姑娘不是怕了吧?”宫上潇将她扶了起来,眉眼间满是嘲笑,声音却依然温柔,“这只不过是移花宫里较轻的刑罚,若是重的……宫主以前经常来监督行刑……”
“宫上潇!”几肆红着眼睛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