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爱赵香儿还是在害赵香儿,认识以来,冯彬用手指都数的出一共和赵香儿相处了多久,自己不是在战场上和敌人撕杀就是不停的和人争权夺利。
可赵香儿从来没有抱怨过,从来没吵闹过,一个整天生活在担惊受怕日子里的女人,一个远离亲朋好友的女人,一个一直在默默支持自己的女人,可自己给过她什么,什么也没有,就连最基本的承诺也没有,可她还是坚持了几年,如果换成自己是赵香儿呢,冯彬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开始感到自己赔不上赵香儿,感到了愧疚。
一丝凉风轻轻略过冯彬的脸庞,让他感到了秋天的寒意,有点冷的感觉让冯彬感到好受了点,站在医院的天台上已经好久了,四周除了几个忠实的警卫,再没有别人。
“你不应该虐待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赵香儿的事让你不好受。”冯彬背后传来了田雅的声音。
“不用你管!”冯彬冷冷的说道。
“是我劝赵夫人带赵香儿去美国治疗的。”田雅继续用她一贯的语气说道。
“什么!”冯彬惊讶的转过身去,顿了顿提高声音道:“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你走不出去。”
“我觉得她不适合你!”田雅并没有被冯彬的语气所影响依然平静的说道。
冯彬轻蔑的笑了笑道:“他不适合我,难道你适合我?”
田雅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道:“我也不适合你,我和赵香儿是一样的人,因为我们不能带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冯彬疑惑的问道。
“你心理应该很清楚!”
“我不知道我最想要的??????”冯彬自言自语道。
“你会不知道吗?那我来高告诉你,你最想要的就是权利,你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政客,你这种人可以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但绝对不能没有权利,赵香儿在你心中不过是个点缀,是个装饰品,她在你心中永远都不会是第一,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也许这次是她自己不愿意醒,她不想再这么累下去了,但她又不敢面对现实,所以她选择逃避,就这么沉睡下去。”
“你胡说!”冯彬大声说道。
“我没胡说!国家在你们这种统治者严厉不过是个工具,所有人民都是为你们服务的,你能在短短几年内上升到现在这个高度,说明你是个成功的政客,而你的遇刺则说明你们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但最终受苦的是谁?是平民百姓,你们整天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以斗倒对手为乐,你们总以为自己的最正确的,你们对斗争乐此不疲你们总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头上。”
“你闭嘴!来人!”冯彬愤怒的喊道。
远处的六个警卫几乎同时冲了过来,六把枪指着依然平静如常的田雅。
“你可以杀我!在你眼里杀一个人和睬死一只蚂蚁完全没有区别,但我还是要说,在新疆,杭晓替你挡了一粒子弹,在这,你的四个警卫替你挡了,你还差点害死赵香儿,那以后呢?你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回满意?”
冯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夜晚的寒意还是心底的寒意引起的,他一把夺过了身旁警卫的枪,打开了保险,他有种杀死田雅的冲动。
“有时我真想那晚死在你的枪下,就不用象现在这样看你渐渐变质了,你难道真要为了一己之私做个十恶不赦,遗臭万年,被所有人唾弃的恶人吗?”面对枪口田雅毫不畏惧的说道。
“你放屁!我是个老粗,我不懂什么,但我知道,首长平时吃喝拉撒都和我们士兵在一起,你再看看还有哪个部队的首长是这样的,我更知道我们老家现在生活改变了很多。”一个警卫反驳道。
“那他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他叫你杀人你就杀了?”田雅厉声问道。
“你这个娘们懂什么!那叫光荣,那叫信念。”
封冯彬听到警卫的这句话后,马上惊醒过来,田雅一个医生能知道什么,这些话怎么可能是她说的出来的。
稍微理了理头绪,平静下来的冯彬防下枪问道:“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田雅脸色一变,但马上恢复正常,但这个细微的变化并没有瞒的过冯彬,他缓缓的说道:“我知道教你说这番话的人还诋毁了我什么,但我冯彬问心无愧,我现在希望你把那个人说出来,这可能又是个阴谋。”
“不可能,老院长干吗诋毁你。”失控的田雅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捂住嘴巴。
冯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卫排长,那人也机灵,点了点头,迅速跑了下去。
田雅惊讶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你自己看看那个老院长的嘴脸,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我们用事实说话。”冯彬说完后不再理田雅,转身向楼下走去。
杭宅书房
“我明天会和杭晓一起去上海。”杭正站在书桌前说道。
杭天理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文件道:“决定了?”
“是的!”
“小心点!”杭天理起身拍了拍杭正的肩膀说道。
田雅失魂落魄的跟着冯彬下了楼,她是绝对不相信老院长是那种人的,但当看见冯彬信心十足的样子,她的内心就开始动摇了,一种可怕的预感迅速涌起
现代军人启示录(32,手打),
早晨的眼光从透明的窗户穿过,整个房间沐浴在一片橘红色中,那是清晨特有的宁静,冯彬已经醒了,有点失神的眼底隐藏着些许红丝,他似乎一夜没合眼。
特制的单人床,被褥整齐的叠放着,房间里并没有医院惯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花香。
今天就是香儿离开的日子,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冯彬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想去面对现实,更不想在旁人眼里流露出丝毫的感情,自从被刺后,他更懂得保护自己,田雅昨天的那些话让冯彬感到非常意外,他知道路是自己选择的,而且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手,根本就不配去拥有爱情,那只是个奢望。
诶按雅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前,她很想敲门,但又害怕些什么,门口的警卫依然站的那么直,只是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这个奇怪的女人,虽然他们得到上面的通知这个女人随时可以出入首长的房间,但他们却非常奇怪为什么她在这里站了那么久。
田雅昨晚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她实在想不通哪个看上去非常善良慈祥的老院长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开始相信人性本恶,她开始相信人都有两面,但她不清楚自己的另一面是什么,她很想知道答案。
当看到老院长求助的目光时,田雅的愤怒又一次软化了下来,她刚想开口求情,却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一张不含任何感情的脸,到嘴边的话,田雅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冯彬,那个也许能阻止他的人还躺在病床上,她开始羡慕那个“睡着了”的女人。
她不再去想老院长以后会遇到什么,因为这并不是很难猜的,田雅也不去捅破那层纸,她更不想看清冯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也许朦胧点更好,尽管她心理非常清楚和冯彬之间也许不可能发生什么,但多个美好的回忆并不是件坏事。
田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赵香儿快走了,你不去送她没吗?”
冯彬背对着田雅摇了摇头道:“我就在这看。”
“那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放弃了她,还是觉得没脸再见她?”田雅好整以暇的问道。她内心其实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
冯彬突然间转过了身子,他有点愤怒,更有种赤裸裸的感觉,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对着田雅,自己总会失常,每次她的话都那么直接,更带着揭疮疤的意思。
紧盯着田雅的双眼冯彬突然说道:“我想你今晚陪我,当然你可以拒绝。”
“你??????!”田雅洁白的皓齿咬着饱满的红唇,紧促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虽然尽力忍耐,美丽的脸孔依然开始扭曲。
“是不是很生气?”看着田雅的模样,冯彬有了种很开心的感觉。
“行!”田雅瞬间回复冷静答应道。
看着目瞪口呆的冯彬,田雅继续道:“但你要放了老院长,不管他做了什么,他也是我的恩人。”
“这算是交换条件?”冯彬明知故问道。
田雅点了点头,其实她内心清楚,这不过是个下台的借口,多少个夜里她想着冯彬,连田雅自己也算不清楚了,自从第一次见到冯彬后,田雅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会慢慢变淡,但再次见到冯彬后,她知道,自己又错了。
所以她有点嫉妒赵香儿,有有点羡慕她,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想去尝试一下。
“你以为你够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冯彬此刻最想做的就是伤害她,他很想看到田雅哭,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冷漠的有点不近情理,好象什么事也不在乎一样。
也许是已经受过了刺激了,也许是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田雅深深的看了冯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站住!”冯彬对着田雅的背影大声叫道。
可田雅好象没听见一样,继续迈动着脚步。
门被重重的关上,冯彬失落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原想气气田雅,却没想到自己被气的不行。
想了会后,冯彬无奈的摇头苦笑起来,他觉得田雅根本就是一块冰雕,有点无从着手的感觉,但好胜心让冯彬很不服气,暗中发誓一定要让她哭。
下午时分,陈序、徐默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间。
正在看文件的冯彬抬起头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道:“什么事让你们失去了方寸?”
“宋安宣跑了,还有??????还有????”陈序喘着粗气回答道。
“还有什么?”慢慢说。
“他老婆死了,而且尸体都腐烂了。”徐默非常默契的补充道。
“跑去哪了?”冯彬站起来问道。
“跑去新成立的六师六团了,还有几个校级军官和他一起跑了,那是他一手组建的。”陈序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冯彬想了想后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到要看看他能闹出什么花样,谢荣知道他姐姐的事了吗?”
徐默点点头道:“刚知道!他吵着要找宋安宣报仇,让我拦住了。”
“拦他干什么!让他们狗咬狗去,我到要看看演的是哪出!现在还不是对付他们的时候,你把情况上报中央,让他们去烦。”冯彬说完重重的哼了一下。
陈序马上就领悟了冯彬的意思,笑了笑道:“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出去。”冯彬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陈序问道。
“还有????还有找到王云了。”
“她在哪?”冯彬神情略微一变。
“在深圳,好象???好象???????”
“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说啊。”冯彬脸色铁青的说道。
“好象被个香港人包了,现在应该在XX新村。”陈序偷偷看了眼冯彬继续说道:“那是有名的二奶村。”
冯彬想了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 不 想 再 见 到 她!”说完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是!”徐默答应后就向外走。
“回来!”思索再三的冯彬最后还是收回了成命,但原本铁青的脸色现在已经变的无比苍白,显然进行了一场思想斗争。
“还有件事,杭晓正在医院外面,说要见您。”陈序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冯彬叹了口气道:“让她近来吧。”
杭晓略显兴奋的跟着几个警卫朝着病房走去,她已经等了20多分钟了,但丝毫没有怨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改了小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