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开饭的时候必然会有激烈争抢,拳打脚踢,于是就出现不少受伤的。主人一看,挺不落忍的,培养出一胖子多不容易啊?后来就规定,抢饭时不能拳脚相向。
结果,再开饭的时候,这些胖子就只好推来推去拱来拱去,努力把别人挤开以便独享美食。
经年累月,相扑运动就这样诞生了。
睡神是一本正经讲下来的,我们却已经笑得不行了。
猪头最夸张,手扶着床框在那儿抖啊抖,跟挨了电棍抽搐似的。装可乐的纸杯子让他捏得稀扁,幸好老汉早已把脚盆挪开了才避免了洗脚水被彻底染黑的厄运。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在我们边看相扑边以日本人取乐中度过的,你一个我一个地讲着笑话。
某次,一架飞机上有四名乘客,一个德国人一个英国人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飞机飞到大海上空的时候,飞行员对大家说:飞机出现了故障,无法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了,必须有一个人跳下去,否则飞机就会坠毁。
于是,德国人走到舱门处,大喊一声“德国万岁!”,然后飞身跳了下去。其余几个人对他的义举赞不绝口。
过了一会儿,飞行员又说:飞机的故障加剧了,必须再有一个人跳下去。
于是,英国人走到舱门处,大喊一声“英国万岁!”,然后飞身跳了下去。剩下的两人赞叹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飞行员又说:飞机的故障又加剧了,还要再跳下去一个人。
中国人盯着日本人看了良久,最后走到了舱门处。
日本人激动地走上去拉住他的手说:你地,太善良了,良心大大地好。我地,会永远记住你。
中国人大喊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意!然后一脚把日本人踹下去了。
美国人,英国人,中国人比枪法。日本人作裁判。
美国人抬手一枪,把十米外日本人顶在头上的苹果打得粉碎,然后潇洒地吹吹枪口说:“I’m 亨特。”
英国人走到二十米外,抬手一枪,把日本人头上的苹果打碎,摆了一个很绅士的造型说:“I’m 邦德。”
中国人很自信地走到三十米外,抬手一枪,日本人的脑袋被打碎了,中国人两手一摊说:“I'm sorry。”
再接下来的笑话就主要是嘲笑日本人如何如何矮,性能力如何如何低的内容了,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这种笑话现在好像非常流行,随便是谁都能讲出个几条来,所以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讲,完全没停下来过。
听着,讲着,笑着,心里面却渐渐有点儿开心不起来了。
拿别人生理上的缺点取乐是很差劲儿的行为,这谁都知道。就好比跟一个腿有残疾的人比赛,输了,就大声骂:“死瘸子!”
是否很可悲呢?
然而,热衷于拿“身材矮小性能力如何如何”这种事儿取乐的背后,不正是我们无法在其他方面赢过日本人的尴尬吗?
看看经济,
人均指标比人家低解释成我们人口太多,
行。
可GDP总量怎么才是人家的几分之一呢?
书上说我们一穷二白白手起家。
那看看日本,一个二战的战败国,本土被炸的乱七八糟,轻重工业破坏殆尽,还挨了两颗原子弹,被美军占领而且被几乎所有邻国敌视。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难道不比我们更白手吗?结果时至今日,国土狭小、资源极缺、地震台风不断的日本把我们远远落在后头。
看看科技,
得诺贝尔奖的人数就不需要比了。
0小于一切自然数,这是常识。
电子、机械、通讯、生命科学、医药,各个方面日本都掌握着世界级的领先技术。而我们呢?著名的世界工厂,以劳动力充足且廉价誉满全球。
顺便再看看足球,
被欧美人踢得灰头土脸之后,我们断定这是身体素质的问题,欧美人身高体壮,输给他们是没办法的。
可被我们口中的“小日本儿”踢得灰头土脸怎么解释呢?也拿身体素质说事儿?好像有点儿说不出口了。
“恐韩”这个词儿,每个中国球迷都很熟悉,也不避讳。但仔细想想,我们光是恐韩吗?逢日不胜好像也已经好多年了,只是没有人愿意提起,或者没有人愿意承认罢了。
环保,全民教育,社会福利,等等等等,不需一一细说了。
“知耻而后勇”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并不容易。因为比较起来,阿Q的精神胜利法似乎更容易令人倾心。无聊之余拿日本人开开玩笑痛快痛快嘴远比踏踏实实地努力超过日本容易得多,也轻松得多。
。
如今,每当面对现实找不到自信的时候,不少人就会一本正经地开始回忆。
“我们是文明古国,我们的祖先创造了四大发明,我们的祖先有过大唐盛世,我们的祖先还曾经下过西洋,我们的祖先还。。。。。。”
口沫横飞之余,偷偷把“的祖先”三个字简化掉,就成了引以为傲的资本。
更有甚者会直接弄出些总结式的描述来,
“我们是勤劳勇敢的民族,我们热爱和平不畏Q B,我们为人类文明做出了杰出贡献,我们是屹立在世界东方的巨龙。。。。。。”
多么高的评价,多么精彩的赞美!
只可惜,是从我们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别国的人们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在别人眼里,我们会是个什么形象呢?
客观地说,会有点儿像一个祖上曾显赫一时的破落户,面对如今困顿不堪的处境,不思进取,一味热衷于提醒别人我们祖上曾经如何如何,继而得出我们也如何如何的结论来。
生活中,这种祖辈曾经显赫现今已然潦倒却依然自以为是洋洋得意的败家子弟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那么,在客套性的场面话之下,世界上的人们到底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呢?
记得中学时在书上见过这样一段描述,联合国要建一个代表人类文明的博物馆。各国纷纷送去自己的展品。
美国送去的是首次登月时采集回来的月球岩石碎片。
日本送去的是科技含量极高的某样电子仪器(时间隔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
而中国送去的,是张衡的地动仪。
千年以前的地动仪。
还算不错,我们尚有祖产可拿出来撑撑门面。
那以后呢?
想必,好多永远活在泱泱大国梦里的人会笑着回答:
此时乐,不思。
十三亿刘禅,光想想就很有趣。
百多年前,一个法国人说:这是一头睡狮。
于是大家都自信满满,虽然眼睛始终无法睁开,却认定只要醒来就能让世界敬畏。
也许,某一天,这头睡狮真的睁开了双眼,想要威震四方了。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生活的,是恐龙横行的白垩纪。
泱泱大国,自古如此。现在,我们也仍然是。
只不过,要在前面加一个“病”字。
什么病?病的如何?就不需要我说了,生活在这个社会里这么久,想必每个人都一清二楚。
脱离了社会机制、道德风气、理想、信念这些骨子里的东西的改良,经济发展得再快又能如何?无非是一种浮肿式的发福罢了。
有病了就要承认,就要悉心治疗,就要有勇气面对。如果满不在乎地不以为然、讳疾忌医、一味憧憬在以前如何龙精虎猛英明神武的回忆中的话,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正是在若干年来的“想当年”和自我感觉良好之中,病情已然深可入骨了。
仍然不从那份祖先缔造的辉煌往昔中走出来,不坦然面对如今的惨淡与没落的话,又怎么会有勇气进行一次真真正正的刮骨疗毒呢?
可能很多人会说,我们敌视日本并非因为竞争不过什么的,而是源于对那段苦难历史的刻骨铭心。
没错,那段历史是绝对不应该忘记的。
但,我们都记住什么了呢?
曾经在网上聊天室里遇到几个狂骂日本的仁兄,声言对那段历史感同身受,并信誓旦旦要搞个东京大屠杀之类的行动来一展其爱国情怀。
我随口问了一个问题:几位谁知道南京大屠杀发生的确切日期?
于是便没了下文。
就如此可笑地没了下文!
我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面对日本人“南京大屠杀发生在哪一天?进行屠杀的日军番号是什么?策划屠杀的高级军官是谁?”这些问题好多人无言以对的话,会是怎样的一种无地自容。
1937年12月13日,日军第六师团,松井石根,谷寿夫。
这难道不是每个中国人都应该知道的吗?真正的愤怒不应是无知的。
爱国,需要的不是无知无畏高喊“刀枪不入”的义和团。
我们高谈着要尊重历史,却没几个人能真正把这段历史弄得清楚明白;
我们大骂日本人参拜敬国神社,可抗战英烈的墓地又有几个人屈尊大驾前去祭奠过呢?
说来惭愧,我自己也没去过;
我们声言要抵制日货,但日本的产品仍然依靠其性价比的优势充斥着中国市场,以至日本人竟可肆无忌惮地宣称:“我们不参拜敬国神社,韩国人也不会买我们的东西;我们参拜敬国神社,中国人照样会买我们的东西”;
我们声言要支持国货,但国产的软件就在我们喜滋滋用着盗版的时候困顿不前。
仔细想想,我们热衷的更多是发泄,而不是承担。
爱国原本就是从爱护身边的一切做起的。
少随地吐一口痰,少乱仍一次垃圾,少损坏一件公物,少浪费一分公款,少逃一点儿税,这远比喊口号有意义得多。
多了解一些历史,多在公车上让一次座儿,多在公厕方便之后冲一次水,多为公益活动出一份力,这远比开一些无聊玩笑有意义得多。
如果 “爱国基本靠嘴”算是一种时尚的话,那么大家尽可用嗓子来较量,谁的调儿门高谁的声音大谁就更爱国。
很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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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英语角 )~上
时间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一点点流过。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相扑已经演完,电视关掉,讲笑话讲得口干舌燥的兄弟们开始各自活动。
老汉、大壮和猪头一起去风味食堂补充体力,情圣披了件花里胡梢的褂子出去附约,而睡神则终于有机会跟周公继续开会了。
不知是刚才那么多胖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刺激了食欲,还是胡思乱想消耗了太多体力,总之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但我还是以坚强的毅力忍着,直到老汉他们决定好去风味食堂后才给萧萧打去电话,约好综合食堂见,然后匆匆穿好衣服跑下了楼。
周六的校园总是比平时更显热闹一些,除了一小撮儿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无比向往的稀有品种一如既往跑去自习外,大部分兄弟姐妹们都选择了让心情放松一下。
挨着青年湖和“大活”这一地理优势,造就了宿舍楼附近人影重重的繁荣景象。其间成双成对者尤其的多,让人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工科大学。
男男女女们或相偎相拥走向“大活”,一脸羡人的幸福甜蜜;或略显羞涩地绕着湖边并肩散步,偶尔练习一下并不熟练的眉来眼去;或谈笑风生故作轻松地打打闹闹,借以感受对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