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屋里几个人渣夸的好多了。
方才临出来的时候,我也好好收拾了收拾。就像每个男生都不希望女朋友拿不出手一样,当着她室友的面儿我也不能让萧萧丢脸啊。打扮到自己满意后,我征求了一下情圣的意见。这家伙咂着嘴煞有介事地感慨:“太帅了,太~帅了!天底下除了我、还有睡神、还有猪头、还有老汉以外就数你最帅了。”
这话把我夸的这个别扭就甭提了。
红着脸的萧萧推了那个女生一下:“除了瞎说你就不会干点儿别的啊,大嘴巴。”
“谁瞎说啦,说中了还不承认,呵呵”
“就是就是,看,脸都红了。”圆妹趁机挤过来,伸手去捏萧萧红红的脸。结果被萧萧轻巧地躲开,然后熟练无比地捏住她肉肉的圆脸拧了又拧。(看来是经常这么欺负圆妹欺负出技巧了。。。)
几个女孩就这么有说有笑地闹在一起了。
我正不知该怎么好呢,就见情圣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是在提醒我有点儿什么亲密表示或者说些肉麻的话。这是昨晚就计划好的,可事到临头我却有点儿莫不开了。说点儿什么呢?脑子出现短暂缺血。。。。。。
等我从各部位调来的血液支援到大脑后,那边的自我介绍却已经开始继续了。
唉!也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情圣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我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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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初次见面,大家的介绍都只是简单讲了几句,无非是我叫什么、哪里人、有何爱好之类的,然后就没什么话了。
原本,作为两边的联系人,提起话题带动气氛是我和萧萧义不容辞的责任。可眼下,萧萧明显还没从方才有点儿窘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而我因一心想着如何将情圣出的那些主意付诸实施紧张不已,结果场面就沉闷了下来。
太阳在头顶懒洋洋地照着,微风在身边软绵绵地吹着,十个人就这么在树下傻乎乎地站着。
“咳,那什么,”面对冷场的局面,猪头很勇猛地跳了出来,“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见女生们说着“好啊好啊”猪头明显受到鼓舞,“这笑话老招笑儿了,我这半辈子都指它活着了。”
春节刚过去不久,“马甲儿”那个小品都还有印象。所以,这个学着赵本山腔调的出场效果挺好,大家都乐呵呵地看着他,准备洗耳恭听。
可接下来就惨了点儿。
“从前吧。。。
然后呢,哎?好像不是。。。
其实应该是这样。。。
等等,让我想想。。。”
按说猪头也不是没幽默感的人,可不知今天是不在状态、还是和女生打交道不多有些紧张,把个笑话讲得剪不断理还乱、跟食堂里的菜汤一样没滋没味儿的。让怀有期待的大家很是失望。
更糟的是,讲笑话不怕不好笑,就怕没人配合。
兄弟们倒是很想干笑几声给捧捧场,怎奈他的笑话讲得实在太虚无飘渺了,弄得我们想笑都不知该在哪儿笑。最终只能无奈地在心中感叹:半辈子都指着这么个笑话活着该是怎样一种煎熬啊!
笑话讲完了,猪头看着大家因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而由“乐呵呵”变成“傻呵呵”的表情,撮了撮手,“嗯”了两声。可能是想问“你们咋不笑呢”最终没问出口。
再次冷场前,情圣叹了口气,凑过去拍拍猪头:“老猪,你搞错了,这哪是尴尬的气氛呐,现在明显是冷淡的气氛嘛,”然后看了看几个女生,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那我给大家讲个黄段子吧,刺激一下冷淡的气氛。”见已有俩女生乐了出来,又补了一句,“这段子老黄了,我们班那群光棍儿都指它活着呢。”
事后情圣跟我们说,说你们点儿什么才好呢?本打算这次沉默点儿,把表现机会都留给你们,结果这么不争气,弄到最后还是得我老人家出马。
虽说对他的废话进行了坚决的痛斥,但实际情况是,他讲的半黄不黄的笑话真的把大家都逗乐了。女孩儿们象征性地红着脸展示了一下忸怩之外并没什么排斥。这让人不能不感叹长得帅就是好啊,同样的话由一个长相欠佳的人讲出来可能会被说成X L,而出自帅哥之口就成了风流不羁了。
“很普通的笑话嘛,说得那么夸张!”那个夸了我一句的女生显然是她们屋最活泼开朗的一个,听完情圣的段子后第一个发表意见。
“是吗?唉!没办法,”情圣装作很为难地俩手一摊,“谁叫我这人太天真无邪了呢,这么黄的笑话从我嘴里出来都显着不黄了。”
女生“呵呵呵”地乐了起来,对情圣的幽默感欣赏之余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我猜要是没有我们这一干人等在旁边的话,她也许会用小拳头在情圣肩上轻轻捶上两下再加一句“讨厌”“真怀”之类的话。
“见笑见笑,”睡神接过情圣的话头儿,跟女生们做着抱歉的手势,“这家伙小学老师把‘天真无邪’和‘臭不要脸’俩词儿意思教反了,大家多包涵,多包涵。”
这回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了,一个个都跟从梦游里醒过来一样,刚见面的拘谨渐渐荡然无存。
可能是受那个笑话影响,猪头一开始有点儿沉默,不过没一会儿就又蠢蠢欲动了。
“那什么,我出个脑筋急转弯吧, 有人想听吗?”
“笑话讲完了,现在又打算忽悠我们啦?”几个女孩儿笑着说。
睡神和老汉跟着起哄:“这急转弯儿招笑儿不?”
猪头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见。
“说有个老太太上了一辆公交车,但是没人给她让座,为什么?”
“车上有的是空座儿呗,”那个开朗的女孩抢着答(自我介绍中知道了她叫林菲),“这么老的题了你也出。”
“那要是车上坐满了人呢?”猪头又问。
“啊?坐满了人的话。。。。。。”
“那就是这些人没公德了。”老汉很肯定地说。
“我靠!照你这么答还叫脑筋急转弯儿啊?!”猪头气的使劲儿推了老汉一把,结果忘了自己正站在湖边的台阶上,反作用力下差点儿掉下去。
林菲是个好奇心强的女孩儿,见猪头卖关子就急着问:“那你说呢?为什么没人让座?”
“答案是,咳咳,”猪头努力保持住平衡后,故意干咳了两下,见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才说,“一车坐的全是老太太。”
林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汉很不服气:“切!按你这么说那还能是一车老头儿呢。”
“绝对错,绝对错,”猪头一边拍着老汉的肩膀一边用力摇头,嘿嘿笑着,“那就抢着让了不是。”
这回大家全都给他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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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这一打开,猪头的精神立马就来了。跟个打蔫儿的电动玩具忽然上了发条似的,眉开眼笑地讲了起来。他平时在寝室就好给我们出个智力题什么的,今天当然也准备了不少。听了听,全都是没听过的,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你这室友挺有意思的嘛,”萧萧一边听一边小声和我说,又笑着补了一句,“头发也挺有意思的。”
顺着萧萧的目光,我也端详了一下猪头那晃来晃去的脑袋,刷了油漆一样的头发的确够显眼,看来给女生们留下印象是不成问题了。
说起来,这家伙弄头发倒不是今天心血来潮, “脸可以不洗,牙可以不刷,头决不能不梳!” 这是他的一贯原则。每次出门,不管衣服如何邋遢、脸上如何污秽,头总是要梳那么几下。以至他梳头到底为了搞好仪表、还是为了让人看着别扭,这我始终没搞明白。
猪头梳头在我们那儿流传着很多故事,我挑最经典的给萧萧讲了一个。
那是大一下学期,有一次我陪他去见网友,路上他的发型被风吹乱了,身边没镜子,就干脆跑到车位上停着的一辆轿车边,对着黑亮的车窗开始整理。我反复开导他,反正都面目狰狞了,披头散发又有什么关系呢?可这家伙就是看不开,左照右照莫叽个没完,我怎么催都不走。直到几分钟后,车窗突然摇了下来,里面居然有个人!乐着对已呆若木猪的猪头说:行啦哥们儿,够帅了,你再对着我摆造型我就自卑了。
。。。。。。
后来,大家拿猪头开心之余都在感叹:也真难为这大哥了,坚持了那么久才出声儿。
没等我讲完,萧萧就捂着嘴笑得不行了。
“怎么样,我昨晚没瞎说吧,”我凑近她的耳朵问,“除了我就没正常的了吧?”用手朝我们屋几个人一划拉。
“对,对,就你正常。”^_^
见我们聊得开心,正在听猪头白huo的圆妹随手推了萧萧一把:“说什么呢?这么亲密。”身大力不亏之下,手劲儿还真是不小,差一点儿(就一点儿点儿)就把萧萧推到我怀里来了。
咋不用俩手推呢?我遗憾地想。
一片笑声里,红着脸的萧萧和圆妹推推闹闹着到了树荫外(看着左躲右闪、始终没被萧萧捏到的圆妹,我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那句“幸亏我拼命地护住liao脸,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几个女生有的笑着劝两声,有的跟着一起推闹起来。反正在树下也站半天了,我们就都跟了过去,大家开始沿着湖边儿边走边聊。
大家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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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们是绕着青年湖溜达,走了快一圈后又打算往北洋园那边走走。但圆妹苦着脸说:“别走了,走不动啦,找个地方待会儿吧。”
看了看,她确实已经一脑门儿汗了,只是不知走路走的还是跟萧萧“搏斗”累的。
其实,原来计划的就是见面后到大活里去坐坐。只是刚才身处在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下,觉得不走动走动实在有点儿可惜。
现在,既然圆妹走不动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那就到大活里面坐着聊吧。
围着一张很大的玻璃茶几坐下,淡淡的音乐在身周响起,大活包间里的感觉挺舒服的,而且有种懒洋洋的惬意。
在大家的撺掇下,我和萧萧坐在了一起。
十个人围着茶几坐本来就有点儿挤,坐在我俩两边的情圣和圆妹还时不时往里拱一拱,一来二去就把我和萧萧挤成了个十分亲密的坐姿。萧萧略带埋怨地小声跟圆妹说:“别挤了,我都没地方坐了。”正啃着苹果的情圣耳朵挺尖,马上拍着我的腿说:“那坐这儿吧,他肯定不介意。”在大家的笑声里,萧萧的脸又红了起来。
忽然有种感觉,今天有点儿象是我和萧萧带着各自的亲友团来相亲的。
当然,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俩。
计划里,情圣的联谊对象是圆妹,这是被武力证明过的(也不知让圆妹知道的话得怎么感激猪头三个),可计划毕竟只是计划。就像陈佩斯小品里说的那样“你管得了我,你还管得了观众爱看谁啊?”女生们的关注明显集中在情圣身上。
人长得帅不说,还特会说说笑笑逗女孩儿开心,而且在闲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