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萧萧的晨练也和锻炼身体没啥关系(这俩一起晨练的人还真是满有默契呢…),是因为假期在亲戚家大吃大喝觉得自己胖了才被圆妹怂恿着一起跑步的。可圆妹第一天就当了逃兵不说,接下来每天晨练之后都会感觉很饿,于是早点就忍不住要多吃一点儿。身边还有个我总鼓励她多吃些补充营养,而且临了还总乐于再亲手喂她一只茶鸡蛋。
这样一来二去的减肥哪还成功得了?昨天萧萧拿秤一称,发现体重不但没减反而还长了两斤!这就像兜头挨了一盆冷水,晨练的热情连点儿火星儿都不剩了。
听完了萧萧的原因,我也刚好把饭菜消灭了个干净,揉着有点儿吃多了的肚子安慰她:“两斤而已嘛,不用太在意的,还兴许是秤不准呢。”
“决不可能!”萧萧很肯定地说,“我是拿寝室里的秤称的,用的同一个秤。”
“那,也兴许是圆圆最近称体重时给压坏了也说不定啊。”
“得了吧,你就能瞎扯。”
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我们并肩走出了食堂。下午还有课,先顺路送萧萧回去后,我还要抓紧回去午睡。
走在路上,萧萧挽着我的胳膊,有些歉意地问我:“我以后不陪你晨练了你不生气吧?”
“生什么气啊,要练的话寝室里还有老汉陪我呢,况且我也不想练了。”我悠哉游哉地说
“你也不想练了?”萧萧有些意外,“不会是因为我吧?”
“不是,”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本来就不太想练了,正好你不练了我也就乐得歇歇。”
“哦,那就好。”
可能是鼻子被捏疼了,本来有些歉意的萧萧转而开始批判我:“唉,说起来其实都是你不好,早点总买那么多,”
“啊?”我还停留在方才的感觉里,没
“哼,还老喂我茶鸡蛋吃。你看,都把我喂胖了。”
“我那不是帮你补充营养嘛,”我一脸委屈,“再说你不也说茶鸡蛋挺好吃的吗?”
“我不管,总之就是你不好,得罚你。”萧萧开始耍赖。
我叹了口气,每当她说出“我不管”的时候,我基本就没的辩解了。这仨字儿的潜台词就是“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得……”(都不管你怎么说了,还怎么辩解啊?)
接下来,萧萧以她胖了都是我害的为由罚我背着她走。对此我倒是不反对,背着她走在撒满阳光的甬路上,心情蛮不错的。
没走几步萧萧又开始担心让熟人看见不好意思,闹着要下来,我哼着歌儿装作听不见,一路把她背回了女生楼下。
临上楼,萧萧帮我擦了擦汗,嗔了我一句:“你还真背呀,累坏了吧?”
我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说,嗯,累坏了,累坏了,你怎么那么沉啊?然后在萧萧的追杀下笑着跑掉了。
就这样,我从每天早起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又回复到没有晨练、没有早餐、也没有第一节课的生活状态里。
哲学上说,没有哪个人是孤立存在的,我的改变就像连锁效应一样,很快波及了开来,寝室里除了睡神外(对这种一觉睡到中午的家伙来说,我早起还是晚起根本意识不到的)都或多或少受了点儿影响。
首先是情圣,口口声声已习惯了醒来后床下没有我的情形,所以从上铺下来时总会一脚踩在我身上,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吓。(靠!!!)
再是老汉,虽然在我之前好久好久就开始晨练了,但见到另一个早起的人忽然改为了睡懒觉难免还是会受影响,一连好几天他都起的比平时晚。(结果隔壁的大壮就老跑来叫他,大早晨“当当当”的敲门声把我们搞得烦不胜烦)
受影响最大的还是猪头。
记得高中时学过一个能量守恒定律,具体说什么记不起来了,不过大概就是讲能量是能转化也能转移的。按此分析,当一个晨练者不再跑步而是改为躺到床上睡懒觉后,他的动能就应该会转移出去,从而造就另一个晨练者的诞生。
这是我在不晨练的第一个早晨胡思乱想出来的。原以为这种转移要就世界范围来考察才能证明,没想到居然在寝室里就搞定了。
猪头晨练了,猪头晨练了!
这消息在左邻右舍间很是轰动了一下,虽然没至于奔走相告,但也是众口相传了一番。大家听了以后的普遍反应是,
“啊~不会吧?”“猪头居然晨练了!”“假的吧?”“今天是愚人节吗?”
这让猪头觉得很不公平,因为前一段儿听说我晨练时大家完全不是这种反应。
说起来,猪头在寝室里是挺勤快的一个(至少和我比是),也没少参加体育活动,足球篮球都很活跃不说,乒乓球更是一高手,据说中学时参加区级比赛还拿过名次。可很多人在每天喝他打的开水、打球总输给他的同时,还是根据体形在印象上硬把他归为了懒惰的一类。也难怪猪头会忿忿不平了。
关于猪头晨练的原因,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是最近食堂伙食改善了导致吃多了撑的;有的说他其实是在梦游,就是白日做梦那种;老汉坚持认为是被他不懈晨练的精神感动了;睡神则又提出了他的返祖理论,认为远古时候的猪和鸡一样,也是早起打鸣的……
说来说去,我的动能转移学说居然成了最靠谱的一种。对此,我仅存的一点儿疑虑是,我和猪头体重差那么多,这转移的也不守恒啊?后来在情圣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加上萧萧就正好了。
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我们在拿猪头开心,他晨练的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因为一个人,林菲。
自从上次的联谊活动后,萧萧的这个室友就一直让猪头念念不忘。在他看来,活泼可爱又开朗的林菲几乎满足了他对女朋友的所有期待,于是就很想知道他留给人家的印象如何。从萧萧那儿帮他问来的答案是:有点儿胖,这让猪头很是失落了一下。为了鼓励他,我在他背上用力一拍,给他讲了“只要有恒心,猪也能瘦得象根儿针”的道理。
正是这一拍,把他拍进了晨练的队伍里。
有了猪头的加入,晨练队伍壮大成了三个人,比起以前热闹了不少。
每天早晨,在钟表铺般的铃声里猪头会准时爬起来,关掉枕头边儿摆的三个闹钟(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两个是跟我和情圣借的,说是怕一个闹不醒他),之后叠好被子,踢了唋噜穿上衣服裤子,拉门出去到水房刷牙洗脸。
说实话,这让我们很不适应。
毕竟“老汉起得最早”的概念在寝室里深入人心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想一下子转换成“猪头起得最早”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对睡神这种整天都半梦半醒的人物。
有次,他早上起来上厕所,正碰见穿戴整齐的猪头催着老汉起床,老汉捂着被子嘟哝着“再睡会儿,再睡会儿”,猪头则使劲儿扯着他的被子说:“咋这么懒呢?”
那个瞬间睡神忽然有种是不是在做梦的困惑,轻轻掐了掐自己,还是不太确定,又用力掐了掐猪头,结果用力太大惨叫声连隔壁都听到了……
把老汉叫起来之后,再去隔壁汇合上大壮,晨练的三人组就算集合完毕了。
很明显,作为新丁,猪头的热情是很高的,但问题是有热情是一回事有体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第一天晨练,绕着青年湖开跑前猪头很是有模有样地做了番热身。一边抻着胳膊压着腿一边嘚嘚咕咕了一大堆,
“别看我胖,跑起来不一定比你们慢”
“一圈也就几百米呗,慢慢跑根本不算什么”
“我平常也没少运动”……
(估计是觉着自己也常运动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对大家听说他晨练时的反应还有些耿耿于怀吧)
可等一跑起来,他很快发现,踢小场足球和打半场篮球的运动量显然和长跑不是一个级别的,刚刚半圈他就跟不上老汉和大壮的速度了。硬撑着总算把后半圈走了下来,累得呼哧呼哧直喘。
反观老汉和大壮俩,轻轻松松绕着湖跑了两圈儿,完事了稍微走一走,喘口气、擦擦汗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精神饱满之余,上第一节课时点名点到猪头还帮忙答了个“到”。
虽然当时猪头也在,但他正睡得一塌糊涂,用流了一桌的口水证明着人体60%以上是由水分构成的。好在是一二百人的大课,才没被老师注意到,又或者注意到了没爱理他。
当然,以上这些也并不是我亲眼所见,是听老汉转述的。
那个早晨我既没跟着晨练也没上第一节课,而是躺在床上睡得很是惬意,我的“到”也是老汉他们帮着答的。
~
接下来几天,猪头的状况依然没什么好转,
看来绕青年湖跑上一圈对他来说就是个过大的挑战了,于是他的不服渐渐变成了不满,时常就会抱怨几句。
星期一早晨,我起的比较早,跟着他们一起去吃早点。
饭桌上,猪头哼哼唧唧地嘟囔个不停,抱怨刚才晨练时老汉和大壮俩光顾自己跑也不带着他点儿。
老汉闷头吃饭没搭茬儿,大壮则不以为然地反驳说:“你跑得那么慢,怎么带呀?根本就跟走的一样嘛。”
“怎么慢啦,怎么慢啦?”
“还‘怎么慢啦’,你没看见遛弯儿那俩老头都从你身边儿超过去啦。”
“我靠,我那不是鞋带儿开了正系鞋带儿呢嘛!”猪头对这种以偏概全的说法很愤慨。
“你不系鞋带儿时候也没比人家快多少,”大壮悠哉地吹着他的豆浆。
“我不刚开始练嘛!”猪头说着把手里的鸡蛋剥得蛋皮乱飞,也不知是不是想象成了在剥大壮的皮。
就这么,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跄跄了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
~
嗯,有机可乘。
我乐呵呵地行动起来,支持支持猪头,咬一口他的鸡蛋;再认同认同大壮,喝一口他的豆浆;再支持支持猪头,夹点儿他的小菜;再认同认同大壮,吃一段儿他的油条;再支持支持猪头,……
等俩人斗嘴斗累了,早点也基本让我吃的一干二净了。
“靠,你吃得还真干净啊!”原本意见还很分歧的两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赞叹。
我很谦虚地跟他们解释,爱惜粮食是我一贯的美德。
……
随着人流往食堂外面走,我心满意足地抹着嘴,忽然想起看过的一个童话来。
讲的是有两个小熊捡到了一张大饼,决定分着吃,可掰开之后发现不一样大,俩人就争了起来。一只狐狸恰好路过,主动帮忙解决。小熊甲指着小熊乙的饼说,他的饼比我大,不公平!狐狸就点头说,对,对,他的饼比你大,说完抓过小熊乙的饼狠狠咬了一大口,乙又指着甲的饼说,现在他的饼比我大了,不公平!狐狸说,对,不公平,又抓过甲的饼狠狠咬了一口。
就这样一口一口又一口,最后饼全都让狐狸吃掉了。
感觉上我现在倒是挺象那只狡猾,啊不,聪明伶俐的狐狸的,呵呵。不过这到也不能怪我,就算骗了张饼吃,其实这饼也是拿我的面粉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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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起来得追溯到两天前,那天晚上我没和萧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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