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间墙上有三根不锈钢管子,整个空间只在左边便池处用透明玻璃在通铺一侧隔了一下。
“小子,不知道规矩吗?”一个横眉竖眼的年轻人见所警走远了,坐在通铺上,对阳天冷道。看那发型,最少一个星期没洗头了。
“什么规矩?”阳天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低沉。
“草,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斜眼的年轻人猛地从床铺上蹦下来,坐在地上的十几人立马起来了三,四人冲上阳天,几拳就向阳天肚皮上招呼去。
“哼”。阳天冷哼一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些人来惹他,又哪会跟他们好好说话。
当斜眼年轻人的拳头眼看要接触到阳天肚皮时,瞬间停住,愣住神,他拳头被阳天抓住。
阳天一摆手,斜眼年轻人的拳头将另一人的拳头挡飞,阳天再飞起一脚,另一手外肘“倏”地一动。
“啊……”三人倒地嘶豪,捂着脖子、捂着肚子,动作不一,但形态却大致相同,都像是被尿憋蒙了。
还在被阳天抓着手臂的年轻人蒙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阳天,他感觉到了压迫感,呼吸凝重。
“草,干他”。坐在通铺上的一个横肉男一招呼,再有四人动手,五人又冲向了阳天。
阳天冷蔑的看过一眼,一拳打在了斜眼年轻人的脸上。
“啊……”地一声痛叫,这斜眼的年轻人飞了出去。撞到另一人的身上。
“当”地一声,两人摔倒在地,有如万斤重石落地。
阳天顺手抓过吆喝地最凶的横肉男,挡在自己身前,四人的拳头都落在了这横肉男的身上。
“啊……”横肉男乱叫一声,除了疼痛,还有对阳天的恐惧。
一口臭味难闻的口水或多或少的喷到了阳天的脸上,阳天一把将他仍了出去。
“当”地一声,撞到铁板上,握拳站着的四人蒙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看着阳天。
床铺上睡觉的三人起身来,看着阳天,一人大为失惊,高声叫了一句:“天哥”。
阳天看看,嘴角划出笑意,一个星期前,自己去找他没有找到,没想到在号子里遇到。
王童兴奋的从床上蹦下来,到阳天身边。
被打的十人哪还敢动了?前几天他们刚进来,一共十个人呢,本来寻思着弄点潜规则,没想到被王童三人揍得鼻青脸肿,听王童叫他哥,知道自己是惹了马王爷了,蜷曲在那,一动不敢动地小心看着阳天。
“你怎么进来了?”阳天问着。
“别提了,十天前我跟我这两个朋友去出摊”说着王童指指后面的两人:“碰到个无赖,我那两兄弟都是农村来的,急脾气一上来就还了手,那小子报警局里有人,就把我们抓了,还让我们赔钱,我们哪有钱啊!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王童神情黯然,为阳天讲述着。
阳天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两人,“噗嗤”地轻轻一笑,说这两人是王童的兄弟一点都不假,长得都一样黑,这要是晚上走在无灯的路上,你们一露牙还不得把人吓死。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天哥,这是我的两个发小,牛大壮,马大路”。王童对两人道。
“靠,你就是天哥啊!你真是太牛逼了,等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领着我们赚钱啊!”牛大壮眼中放光,他初中就辍学了,在农村老家帮老爹种地,每年的收成也就三千块,一个月连三百块都挣不上,那还是好时候,要是赶上个旱灾少雨啥的,一年挣个一千多块就不错了。
看别的人家有牛地多,盖上瓦房,帮孩子娶媳妇,瞧不起他们家,他也坐不住了,找了马大路,马大路的情况和牛大壮差不多。两人就想着进城王童,估摸着在城里多挣点钱,好回家为父母盖上瓦房,也让那些瞧不起他们家的人多看看,至于在城里找媳妇,他们想都没想。
虽然没进过城,但估计城里的姑娘眼界高,也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村的孩子。
基于此,牛大壮、马大路在出村之前,就定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每个月挣一千块,那一年就是一万快,就可以回家盖房,攒个几年钱,就可以回家娶媳妇了。
但进城后,王童为他们讲诉了阳天的事迹,一下子就把他们吓傻了,一下子就挣了三万多块,这对他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这些天,一直在心里想着阳天,想着以后跟着阳天挣大钱,而出村之前定下的那伟大目标也让他们改了,有了阳天,他们敢想了,城里的轿车也变成理想了,城里的房子也变成目标了。
但没想阳天没见着,草鞋也没人买,就进了局子,一天天的郁闷无比,心里憋得慌!
听着牛大壮的话,阳天摇头笑笑,上次在五义路卖鞋的事,纯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那样的三炮,去哪卖一双三万多的草鞋,而那样的傻逼三炮,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比你们还穷”。阳天对牛大壮说着,估计他们几个兜里还能有个三块、五块的,自己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天哥,你真能说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大壮啊!”牛大壮有些黯然的道。他全身家当就七十多块,是进城时家里人给了二百,剩下的钱。而想想阳天只是那一天就挣了三万多块,还说比自己穷,这不是扯淡嘛!
第八十九章 心中起誓
“不是,你多想了”。阳天对牛大壮淡淡地说道。
王童张着嘴巴,牛大壮说的是马大路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所想。
自从那日和阳天在五义街一别之后,他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买鞋的几个还都是那天阳天拉的回头客,如果他们没进号子里,再用不上三天,他就没钱了。
得到的那条金链子,一直被王童小心地藏着,不到万难关头,他是不打算卖的,知道那金链子值钱,关键时刻可救命啊!
牛大壮黯然无比,他认为阳天是在瞧不起他,即使你不让我跟着你,也用不着说你穷来搪塞我啊!
“大壮,天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了”。王童对牛大壮几许黯然地说道。心中想对阳天说的话,也没说出口。
阳天见王童和马大路神情黯然,猜到他们的心思。
张口还没等说什么,一条身影鬼鬼祟祟的行过。
“倏”。
牛大壮闪快的一拳,还未回头,拳风先到,一拳将那鬼鬼祟祟的青年击飞了出去。
阳天眉头一紧,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牛大壮刚刚的灵敏反应,速度和力量,都很不俗,和王童相比,相差不多,心中好奇起来。
百姓会觉得武术学校学出来的人都有功夫,少林寺出来的人都能胸口碎大石,但在阳天看来,那都是花架子,那所谓的力道和速度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但牛大壮和王童却不然,他们微微露一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必定有名师指点。
“牛哥,我……我只是尿急,想绕个道去尿尿”。被牛大壮击飞出去的那青年战战兢兢着,这下不用急了,全尿裤裆里了。
“靠,那你小子鬼鬼祟祟”。牛大壮白过一眼,他刚刚听到后面的动静,断定了方位,还以为这小子要不开眼对阳天动手呢。
“我……我……”被打了的青年,满脸愁容,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想尿个尿还挨了一拳。
阳天笑笑,他知道牛大壮没有下重手,要不然那人就不是乌眼清了。
“你们在哪学的武?”阳天对着王童三人,好奇地问道。
“我们啊!没事就种种地,锄锄田”。马大路说着。
阳天再笑笑,这不是扯淡嘛!要是种田能练就这般身手,全去种田了。
“你们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们”。说着阳天向前走去。
“天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王童连忙说着。
“没事的”。阳天笑笑,坐到通铺上。看着那蜷曲那角落的横肉男。
横肉男心头一惊,连忙屁颠屁颠的到阳天身边,却没敢坐下,弓腰、撅着屁股,谄媚的笑着。
“嘿嘿,天哥,我叫闫飞”。
“你好”。阳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们还不过来,叫天哥”。闫飞吼了一声,被打得十人连忙屁颠屁颠的过来。一个比一个谄媚,表情一个比一个淫。荡,对阳天弯腰称呼着。
阳天面容生冷,目光扫过众人。
闫飞鬼祟的一动,一根香烟拿在了手中,对阳天谄媚道:“天哥,来一根”。
“嗯?”看着闫飞手中的香烟,阳天几许疑惑,一般在警局里身子的东西不就拿出来了嘛!他怎么手里还有香烟。
“哪来的?”阳天问着。
“狱警给的啊!呵呵”。闫飞笑着。他这几天带着兄弟可没干活,一天一根,一共就混了五根烟,这一根还是他攒下的,打算憋不了的时候再抽。
阳天本是不抽烟的,但不知怎么,这刻竟有了吞云吐雾的想法,也许是心里压抑吧!
阳天接过闫飞手中的香烟,闫飞的火柴瞬间现身。
“哧”。
淡淡地星火在阳天面前闪亮,闫飞为阳天点上。
阳天猛吸一口,第一次吸烟的呛焰感觉被阳天深深的压抑住,仰头望着那残破不堪的墙壁,吐出一口蓝烟。
这短短的片刻,阳天想了很多,孙雪诬陷自己的那事儿很好查,根本无法成立,但王龙炸膛那事却不是假的,估计他那手是废了,自己想出去,难!
“哼”地冷笑一声,蓝烟缓缓地冒着,这就是这个社会,为什么单子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自己,钱,因为他家有钱。
为什么事情这么明显,除了晓曼,市局没一个警局为自己开脱,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关进来,权。因为王龙是市局的大队长,所以他敢随便找一个荒唐理由对自己开枪。
钱、权,是主导人性的工具,什么司法、什么法律,都是个屁,如果现在手废的是自己,王龙会不会蹲在这里面?答案是否的。
如若我阳天出去,钱、权,我都要,人若犯我,我不是人。
众人看阳天冷厉的眼神,微微颤动的一下脸皮,大气都不敢喘,有着屁的人,也都痛苦的憋了回去。
“唔……”阳天再吐出一口蓝烟,眼神变得温和,对闫飞道:“你抽吗?”
如果是在外,这半屁烟不是啥,但阳天知道,在这号子里,即使一口香烟,都无比珍贵。
“抽”。闫飞一把接过,猛抽上一口,仰天做享受的样子,再将那小半截的香烟传了出去。
阳天对闫飞微微点头,看样这人还是有些义气的。
“天哥,你是怎么进来的?”闫飞蹲在地上,和十几人并成一排,王童三人站着,众人的目光都投向阳天,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呵呵,我只能说一不小心”。阳天淡淡地笑道。但笑容却有些僵硬。他知道母亲又好为他担心了,心中歉疚。
众人见阳天不愿说,也不再多问,进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打架,除去少数的盗窃、抢劫等。
“你呢,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阳天看着闫飞问道。
“靠啊!有人欺负小航,我们就去了,一帮大老爷们,二十几个,没打过人家,他们没事,我们到是被关了进来,呸,他不就是局里有人嘛!”一提起这事儿,闫飞肚子里就有火,但也只是有气,这个社会什么样,他早看清了。
“呵呵”。阳天淡淡地一笑,在这刻,这份笑多了一份东西,灰色。
第九十章 号子里外
暴龙、大花找了阳天一夜,通江市的各个分局都去了,也没见阳天的踪影。两人此时正在东兴分局的门口,满脸愁容,汗流而下。
“暴哥,天哥不会犯了什么大事吧?”大花担忧地道,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同往日,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