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都要更新观念,跟上时代步伐,但什么规矩都可以改,就是这一条永远都不可能变动。春家家主,必须是春家的男丁,否则的话,血统就会有变,会影响到春家以后的发展传承。所以,还请家主夫人自重身份,让小姐放弃竞争春家家主的想法。至于您和小姐以后何去何从,家主选定之后,春家也必然会给夫人一个交待,这个,也请夫人放心了,春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夫人和小姐的。”春万荣尽力克制,不卑不亢地说道。同时,也绕开了春诗韵是傻的这个话题,尽量避免真的激怒和刺激到吴丽珍。撕破了脸面,大家都不好看。
“自重身份?大长老,您不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吗?只要新任家主没有选出来之前,我再怎样也是春家家主夫人,在这个灵堂之上,在万山的灵前,难道我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么?”吴丽珍冷声哼道,阴柔刁钻,专挑这种小字眼下手,让春万荣心下一时气结。
“夫人,那您倒底想说什么?”春万荣左右看了看,咬了咬牙,抬头问道,他真的有些纳闷,怎么平素里向来温柔如水从来不搀与春家内部事务的家主夫人今天就突起发难呢?难道她真的想来个篡权夺位为自己的女儿去争这个家主的位置?
“我想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希望我的女儿,也就是万山的女儿,同为春家的血脉后代,公开平等地竞争这个春家家主的位置,我只想我的女儿有一个平等的竞争机会,仅此而已。”吴丽珍轻掠了掠其实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抬头朗朗说道。
“不可能。”春万荣心底下的火气也上来了,这个女人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真的想这么干?
“大长老,天底下的事情,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您也别把话说得太绝对了。况且,您现在的个人意见,也不等同于就代替了所有春家人的意见。或许,只是你一个人守着死规矩抱着这样的想法罢了。您说呢?”吴丽珍轻声一笑,望着春万荣道。
“我一个的想法?笑话,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可以问问在座所有的春家血脉嫡系,会有一个人同意由一个女孩子来继承春家大宝吗?如果她长大嫁了人,难道整个春家也要陪送过去做嫁妆么?”春万荣怒极而笑,指着吴丽珍的鼻子说道,简直气坏了。
“哦,那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投票进行票决吧。今天现场都是春家的嫡系血脉,大家都来投票看一看倒底万山的女儿有没有资格竞争春家家主之位。您看如何?”吴丽珍微微一笑道,对春万荣的无礼直接无视了。
“哈哈,好,好,好,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就不妨投票一试。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家主夫人倒底是如何自取其辱的。”春万荣怒笑说道,不过投票这种办法,正常情况下倒也不失为公允,同时也可以用事实说话,来证明吴丽珍提议的荒谬,最重要的是,春万荣一直考虑到她是家主夫人,虽然她有些不知深浅跳出来说话,但在刚刚仙去的家主灵前,如果太过对她不敬,也是对春家家主的不敬了。
第318卷第2539节:第一千零三十章:我看谁敢(1)
第一千零三十章:我看谁敢
“好,大长老,这可是您说的。我看也不用投票那么麻烦费事了,现场的长者们大伯和小叔们,有一个算一个,同意谁的观点就站在谁的身旁吧,我们以人数多少来定胜负。如果我胜了,那就请大长老网开一面,代表长老会给诗韵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吴丽珍眼里有嘲弄的神色一闪而过,风情万种地微笑说道。
“这……”春万荣突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对,皱起了眉头,四外望望,他看到的是所有人脸上一片木然的神色,似乎也看不出来都在想什么。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出口,身为议事会大长老,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收回去了,只能轻咳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可以。”
“那现在就开始吧,大长老。”吴丽珍微笑道。
“好!”春万荣哼了一声,一挥手道。他就不信,春家这么多人,难道真的全都脑子进水了同意这个女人的提议?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一阵轻微的骚动,人影开始来回穿梭,随后不到一分钟,结果便出来了。
吴丽珍身后几乎都快站不下人了,而他身后,只有廖廖的六七个人,其中还包括两个同处长老议事会中的长老,剩下的几个也都只是家族中无足轻重的被边缘化的人而已。
“你,你们,你们还是不是春家的人?难道你们骨子里流淌着的不是春家的血液?你们这样做倒底是为什么?”春万荣已经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指着那边春家的人狂吼着,须发皆张,老人家真的是怒了。
其实春万荣并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如果吴丽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即使她提议自己的女儿春诗韵成为竞选人,就算有些想法,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态度。无论如何,春诗韵也是春家的血脉,就算有违祖制,说不得,他也要破一次例了,同意这件事情了。但问题是,吴丽珍是什么人?这个女子别看平时行事低调,从来不搀与春家内部的事务,可不代表她就没有心机。更何况,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她背后靠着的可是华夏另一个大家族,吴家!如果春家真要选了春诗韵这个吴家的外孙女做为春家大宝的继承者,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会不会被吴家吞掉?
这才是春万荣最担心的事情,所以,这位对春家忠心耿耿的大长老始终反对吴丽珍的提议。但无论怎样小心谨慎,没想到最后还是掉进了吴丽珍的圈套里。更让他伤心吐血的是,这个吴丽珍居然不知道使了怎样的手段,把这些春家的嫡系血脉大部分全都拉拢了过去,只留下了少部分真正对春家忠诚的人还留在自己的身畔。
看着现在的这个场面,还有对面吴丽以及那些曾经的嫡系们嘲讽的目光,春万荣目眦欲裂,眼神几乎要吃人,却又无可奈何。
第318卷第2540节:第一千零三十章:我看谁敢(2)
“大长老,您不要激动嘛,大家全都支持诗韵,证明这也是众望所归,您还有什么疑问和愤怒的呢?接下来,您是不是还要再进行投票选举春家的继任家主呢?如果您要继续,我没有意见。不过,大长老,我觉得就算继续下去,结果也依旧是一样的,春家大宝,必由我女儿来继任,又何必再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吴丽珍微笑问道,此刻的她,笑得雍容华贵,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可是那笑容落在春万荣的眼里,却比女鬼还狞厉万分。
“原来,你,你们,早就计划预谋好了。甚至,家主也是你们亲手杀害的,是也不是?”春万荣握着拳,怒吼声声地道。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赤裸裸的阴谋。
“春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家主确实是遭遇不幸而亡,这是毋庸置疑的,您可不要把这盆脏水泼在家主夫人的身上。”此刻,曾经想要杀掉张凯却反被梁辰干掉的那个死鬼春千海的父亲春万岭,也就是春万山的堂兄,阴阴地地一笑,抬头向春万荣说道。
“住口,你,你们这些叛徒,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要毁了春家,以后你们都要背上万古骂名,死了不可能进入祖坟地的。”春万荣怒喝着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的鼻子怒不可遏的骂道。
也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大门已经打开了,一群穿着黑衣的保镖簇拥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涌了进来。
那个中年男子十分英俊,不过眼神有些偏于阴柔险挚,他负手走进门来,一直走到了吴丽珍的身旁,才站了下来。
“哥,你来啦……”吴丽珍望着这个男子,脸上的笑容更有自信起来,同时斜瞥了春万荣一眼。
“舅……舅……”春诗韵扭着手,怯怯地喊了一声。
“吴家树?你,你来做什么?就算是你是吴丽珍的哥哥,现在也没有资格来我春家的议事大厅搀与春家家主竞选的事情。现在,请你自重,出去!警卫!”春万荣指着吴家树毫不客气地喝道,可是干喊警卫却不来,他的一颗心已经彻底地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局面已经完全被吴丽珍或是吴家树控制了,而吴家树又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代吴家家主吴大山的嫡长子,是吴丽珍的堂兄。虽然血缘关系偏远,但人家终究是一家人。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且大部分春家人都已经倒向了吴丽珍,这又意味着什么?
吴家树只是看了春万荣一眼,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再不理会他,而是转过头去,轻拍了拍春诗韵的头顶,眼中掠过了一丝无法言说的溺爱神色,随后将目光凝定在吴丽珍的脸上,四目相对,吴丽珍眼中已经是一片莹然,而吴家树阴挚的眼神中却多出了一丝别人不懂的柔情。
“我来了。”吴家树微微点了点头,同时抬头望向了站在吴丽珍身后的那些春家人,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去,那些春家人包括曾经最强势的春万桥也不禁敬畏地低下了头去,似乎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做得都很好。”吴家树说完了这句话,再次转头望向春万荣,“荣大长老,大局已定,您也独木难支,所以,请您就此归老吧,这样的话,我也不难为你。至于春家以后的事情,放心,同样会是春家人做主的,只不过,是我的外甥女春诗韵,而不是其他的谁。现在,请您离开吧。”吴家树嘴里客气地说道,可是眼神却是极其阴狠,死死地盯着春万荣,接下来,如果这个老家伙真的还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此时此刻,春万荣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质变了,这完全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篡权夺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从今天晚上开始,春家的名号就将名存实亡,再不复存在了。
“你们,你们,好毒辣的心思,好大的胃口,居然,居然要把整个春家都吞下去,我诅咒你们这些篡权夺位的人,你们不得好死!”春万荣听了吴家树的话,只觉得心口被一柄大锤狠狠地锤中,禁不住“哇”地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胸前染湿了好大的一片,颤巍巍地指着手指着对面的那些人,神色无比地狞厉。
“春家主的灵前需要清静,把他们全都带下去。”吴家树冷冷一笑,轻挥了挥手,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春万荣身后的死忠春家的人想冲来保护他,却被一把把森冷的手枪逼住了,同时,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上去,要将忠心耿耿的大长老绑下去带走。
“我看谁敢?!”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门突然间“轰”的一声,火光一闪,随后,整扇大门都已经化做满天碎屑崩飞开来,两个人,咬着雪茄,正不陈不除地从火光中走了出来,如两尊巍巍的天神。
走进来的两个男子,前面的那个个子不高,但满身是阴寒迫人的杀机,尤其是那双眼睛,寒气森森,冷厉的杀机嗖嗖地往外飙,如同两把冰做的刀子,无论谁见到这杀机盈然的眸子都忍不住心头剧颤,悄悄地转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他的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刀,刀锋所指,杀机迫人。
身后的那个人,高大英挺,唇畔挂着一缕戏谑的微笑,叼着枝雪茄,稍稍落后在张凯的后面,就那样空着手一步步走过来。虽然空着手,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的气息比之前面的那个人有过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