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牵连。后来,他细致研究过司空天在位期间发生的诸多事情,觉得鱼璇玑很有可能是当年跟他有着最深牵连的两个人之一。
其一为北虬王的郡主虞诀,还有这就是司空天的堂妹齐若兰。这两个女人有着天下女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美貌,被人称为当世双姝,也是跟司空天纠缠最深的人。说起这两人,在历史上留名最盛的就是那位郡主虞诀了。她身份尊贵,十八岁之前散游于江湖,跟司空天有着段往来。其后相恋,她更是陪着司空天走上白骨血染的战场,用她的智慧将天诀的版图一点点扩大。
天诀国名的来历,就是取司空天和虞诀姓氏后的两个字,可见司空天对虞诀的感情不是一般深的。可惜,这对被世人祝福过的男女最后却反目相向,一个在华丽的宫殿你化为灰烬,另一个却勤于政事孤寂一生。
齐若兰同样是个有着巾帼不让须眉气质的女人,但她心机太深,最后把自己给葬送了。在天诀历史上,她只是个陪衬,甚至是个带着狠毒阴戾的恶毒女人。这两人到底谁才是璇玑的前生?在得知这些后,赫连烬曾经纠结过,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她。可后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渐渐想明白了,无论她的前生是司空天深爱过的虞诀还是毒辣闻名的齐若兰,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与前尘无关。
昨夜她说要去皇陵盗取六璃爵的爵身,他就有着股预感,好似她这么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对司空天有着那样深刻的感情,五百年都不曾相忘,难保在陵墓中见了跟司空天的有关的东西,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他赫连烬从小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即使被迫害还是遗忘,他都那样骄傲地活在人前。
可遇上她后,在感情上一而再地让步,让他觉得自己的情感付出很卑微。对方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他就会满足窃喜,可璇玑又有多少心在他身上?不是没有去计较过,只是结果让她离得越远。这样是他要的?不,当然不是,可他真的是无计可施啊。
璇玑的野心智慧并不输他,想完全掌控她,没有可能。
啪嗒,桌上的茶杯被庸医一抬手给打翻,从上面滚到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茶水顺着桌布流了下来。庸医瞠目结舌道:“烬小子,你说的是真的?”他虽然知道璇玑是逆天而生,可还真没有去仔细打探过她的过往。司空天是五百年前大陆的最强者,可没想到负了璇玑前生的人竟然是他!
他记起来了,璇玑说过她前生去过天族,好像真的是对上来了。典籍里记载,五百年前还真是有女子到过天族,只是没提姓名。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她了。“司空天是天命帝星,缔造出一个延续了五百年帝国的男人,不是普通的人。”
这人他是知道的,自从他之后,天下就没有出现过有那么个真命贵格的人了。当然,这乱世中的五星除外。
听到庸医说出赞赏司空天的话,赫连烬脸色一沉,道:“可惜你迟生了那么多年,不然就能瞻仰下他的风采了!”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该小肚鸡肠去跟个死人计较,可司空天是普通的死人吗?就凭他占据在璇玑心里五百年,赫连烬都有着要把他陵墓炸了将他挫骨扬灰的冲动。
“烬小子,你没必要跟他比较。”清楚他这是在生闲气,庸医难得地没有跟他抬杠子,皱巴巴的脸上露出无奈神情,继而宽慰道:“就算他认识璇玑再久,他也不会复生跟你抢璇玑的,璇玑肯定是你的。”
这句本是很平常的安慰话语,赫连烬乍听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旋而脸色沉黑起来,道:“司空天会不会也转世了?”璇玑能重生,他为什么不会转世呢?那日凉亭中对弈,司空珏来找他,璇玑的话再度闪入他脑海里。
本来无仇无怨,一切皆是前尘使然。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赫连烬单纯地认为璇玑是因为司空珏是司空皇族的人,又是未来争霸之中的强劲对手才这么说。可庸医提了那么句话,原本没联想到一起的事情都撞在了一起。
赫连烬有个大胆的猜测:“司空珏就是司空天的转世!”
“谁告诉你的?”庸医愣住了,搞不懂他怎么就把事儿扯到司空珏身上了。
锋利的剑眉簇动着,宛若出鞘的宝剑寒光犀利,双瞳里弥漫着深深的墨色,透着股暗涌的杀机。赫连烬口气肯定,扭头直直地盯着他道:“璇玑对司空皇族有着深刻的恨意,可天诀皇族又不是只有司空珏一人,他在身份没有被泄露之前不过是皇室旁支,为什么璇玑会对他‘另眼相待’?我想,璇玑肯定认出来了司空珏就是司空天的今生,才会处处针对他!”
他就说鱼璇玑怎么把目光放在司空珏身上别旁的皇子都多,原来是早就知道了他就是曾经负了她的男人!
“那个,也可能是司空珏长得像司空天啊!”庸医看他越发显得可怖的神情,小声地把另一种可能补充了。
史书上记载,天诀开国皇帝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其容颜宛若精致得找不到一丝瑕疵,那风姿堪比临世谪仙。就野史上也有很多关于他的事迹记录,在当时是无数女子心中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那样的人怎么会差呢?
“我们会认错,璇玑会吗?”赫连烬自嘲般地苦笑起来,那个人在她心里记了那么久,怕是他化成灰她都认识,何谈忘记!
“烬小子,你就不能对自己自信点?”看他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庸医气怒了。“要真是那样,你就该死心了。璇玑对司空天有情,哪怕是因他而死魂魄无依几百年,她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身边。那么你在旁边又算是什么?你要是没信心能于她相携一辈子,老头子我就劝你立刻,马上放手!”
赫连烬是什么人?那是叱咤风云的战神,敌人一听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了,可不是那些苦情的才子,整天纠缠于儿女私情,为之颓废荒唐。这样的他在庸医眼中就是自暴自弃,让他非常不喜欢。同时,他也感觉到无可奈何。情,本就是折磨人的东西,哪怕你人前再风光无限,还是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伤得体无完肤。
这赫连烬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被感情磨光了铁血冷硬和刚毅果决,变得让人不相信闻名三国的战神还有这样的模样。
赫连烬仔细回味着庸医的话,沉默着不说话,眼里的杀机却怎么都藏不住。显然,他对司空珏是真的有了杀意了。
“若是看不清璇玑的心,亦或是她看不懂自己的心意,你们俩会很痛苦。”作为一个过来人,庸医按捺着性子谆谆道:“你做很多事都极为果断,可独有对璇玑的感情很优柔寡断。其实,璇玑跟你是一样。你们不妨好好谈谈,了解彼此的心思最重要。”
回看他们的感情,还真被庸医说中了,他们都对双方有着犹豫,很多事当初要是立场坚决点,可能就不会出现后面的诸多麻烦事情了。
“司空珏是不是司空天的转世不重要,璇玑的心才是你们感情的关键。”私心来说,他也有些不喜欢那丫头,让他得意的烬小子吃了那么多苦。上天给他们安排了相遇的机会,可是否要深爱下去,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旁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庸医的话似高僧点露的禅机,宛如醍醐灌顶,让他一下想通了对这件事的看法,跳出了自己设下的迷局里。
是啊,若璇玑心中没他,纵然司空天没有转世,他也得不得她的心。一厢情愿维系的感情,没有另一方的支持配合,总会破灭的。所以,他何必在意司空珏是谁。璇玑心中有他,比什么都重要。
“爷,桐封王已经前往太庙准备继位了,咱们是不是也要赶去了?”沉思中,门外突然传来赤焰禀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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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观察期第二天,彦姬状态不佳啊,哎,只更了三千
022 以情为局,以恨为牢
正是烈日当头,早就来到太庙准备着拜谒新皇的大臣们久久不见御辇的到来,又瞧襄惠帝的人也没有到现场,大家都在心里猜测着今天这登基是不是就黄了。可那只是脑海里的想法,又有谁敢去问出口?很多人都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不谈一语,忍受这烈日的煎熬站在光秃秃的太庙广场上,看雕琢着九龙升天的丹陛上汉白玉石那耀眼炫目的光泽。
锦旗飘飘,那翻飞在蓝天晴空之下的旗帜肆意而张扬,旗上绣得逼真的金龙迎风而动,似蟠曲在天际遨游。日头越来越毒辣,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经不起日晒,昏昏然有晕倒的样子。可皇帝没有圣旨下达,他们谁也不敢离开。
就在大家都被晒得晕乎乎的时候,一声尖细的太监唱喏声响起:“皇上驾到!”
宏伟肃穆的太庙前,皇家仪仗队成列而入,着明黄色龙袍的襄惠帝在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广场上。众大臣及一干护卫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势震天。庙前,襄惠帝站定后朝众人摆手,才罢了那高声的呼和。襄惠帝面带威严扫过全场,给木青一个眼神示意,做了贴身内侍的木青不用想都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了。
当即站出来,高喝道:“宣桐封王上前!”
大臣们惊疑不定,这禅位诏书都发出来了,木青怎么还称呼司空珏为桐封王呢?他可是襄惠帝身边的人,应该是最了解襄惠帝心思的人,岂会乱叫?很多人心中大约猜到了些东西,俱都缄默把目光望向了从远处走上太庙石阶的桐封王司空珏。
他身上穿着一身被雪还亮眼的白色广袖大衫,头上戴着顶银色的白萼发冠,面若端玉丰神俊朗。飘然而来,远看,恍似临世谪仙般的人物。他的脸上并未带着丝丝喜悦或是愤怒不满的神情,淡淡的,若清泉中涌出来的甘醴。清风逐月落霞归宁,那清姿翩然的神采是没有人能模仿得出来的。
这样的桐封王才是天诀人所熟悉的那个温润如玉的惊世男子!他步伐不轻不快地走上第二高的月台上,站在下面与高高在上的襄惠帝对视。单单站着,不行礼也不做任何表示。日光给那微微扬起的脸颊侧面镀上一层金光,让人有种神者亲临不敢逼视的感觉。
“桐封王听旨!”襄惠帝没有去计较他无礼,用内力将庄严激昂的声音传开去。
“夫天造草昧,树之司牧,所以陶钧三极,统天施化。故大道之行,选贤与能,隆替无常期,禅代非一族,贯之百王,由来尚矣。天之历数,实有攸在。朕虽庸暗,昧于大道,永鉴废兴,为日已久。念四代之高义,稽天人之至望,予吾逊位于桐封司空珏,保天诀千秋万代!”
襄惠帝是个有武功不错的人,这声音被内力扩散开去,原先襄惠帝身体太差,大臣们也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他今天表现出来的可不是那种垂死之人该有的样子。不少人在惊诧于圣旨内容的同时也在惊疑襄惠帝明明就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要禅位,就因为桐封王是他最爱女人的儿子?
怀疑归怀疑,众人可不敢马虎,忙跪地三呼:“太上皇英明睿智,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转身体,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看群臣跪地伏拜那阵阵呼声,那种处于世界顶端的目空强大感便油然而生。那是属于帝王俯瞰众生的睥睨,亦是轻视苍生视之为蝼蚁的倨傲感。司空珏凤眼下垂,负手望过下方成行成列的百官以及太庙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就恍然了。
最终,他还是走到了这权势的巅峰地位,由不得他去选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诀千秋万代永世留名!”被太庙内的大臣呼声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