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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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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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皇子也肯定用别的法子插人进来。”

“镇国公府空领着俸禄,不见有人做事。但民间传言,新晋的皇商吴家跟国公府有些关系,且国公府经营几代关系复杂。三皇子的母妃出自刘家,所谓一荣俱荣他们应该不会任由三皇子被打压。至于七皇子,他看似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可能的,但谁又会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当然,殿下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登上高位的人,也可能是他们中最惨的人。”

她嘴角悬着轻轻笑意,给不了人温暖如风,只有嗖嗖而来的霜刀子。眼角瞥到镇定的司空凌,敏锐地捕捉到他黑眸中那不轻易察觉的惊愕。“想要掌控四府不是难事,只需握住四将的软肋,他们不效忠都不行。而那些插在里面的人就成了翻浪的鱼,上面有人震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朝中大臣,依小女子拙见,有两人要么得要么毁!”

“谁?”司空凌刻意压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

“武陵侯瞿偓和桐封王司空珏!”眉梢上挑,眼中似有盈盈笑意,可眼底却是冷冰冰的。“瞿家世代忠良,瞿偓此人偏生愚忠的很,他尽忠不是为哪个皇子,而是为了天诀帝业。这样的人放在盛世里倒还好,可如今局面动荡,天诀内忧外患,他对你尊敬一则是殿下有军功二来又是皇后所出。可皇后有两个儿子,立长立嫡自古皆然。只怕江山到手了,空给别人做了嫁衣。瞿偓在武将中分位高于张猛,他的旧部也多,要是被大皇子用了此人,对我们也是一大损失。若大皇子用不了,那他必将成为我们的劲敌。”

“至于桐封王嘛,皇上对他太过器重,而他跟赫连烬齐名,手中虎贲骑更是难得见的精锐。若皇上下令让他勤王保江山,有几人能阻挡?他不像瞿偓那般愚忠皇室,但我看得出他对皇上的话绝不忤逆。”襄惠帝个司空珏给她的感觉很像是一对父子,他们有过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着她那样评说司空珏,他先是有阵气恼,镇静后亦觉得她的话很正确。他们是朋友,司空珏更说他无心皇室的争斗,可要是有一天襄惠帝下旨要他搀和进来,他觉得司空珏是会听从的。

襄惠帝久久不立太子,具体为何他百般猜想也不得结果,可他更知道襄惠帝疑心重,就因为司空贺买马便撤了自己。调走他的心腹,让他肆意玩乐,这些只要有点脑子都想得清楚他这是在防着自己。毕竟,他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继位的,而襄惠帝又中了毒时间不多。他或许是已经中意了某个皇子,现在这是在暗中布置吧。

中意某个皇子?脑中闪过鱼璇玑的话“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难道父皇嘱意七皇兄?

他也不是个蠢笨的人,也将当前局势看得清楚,经过鱼璇玑再这么一提,在某些事情上颇有些霍然开朗的感觉。

攀上那至高无上的龙座本就要牺牲很多,也许是司空贺,亦或者是司空珏,他能做的无非是尽量将伤害降低到最小。这场征战,只要一脚踏入了就没有抽身的可能,即便是司空珏。他也注定了在这场夺嫡中,不站在任何一方则被所有人毁灭。

“这些话其实也是白说,殿下心中早已藏下了天诀万般景象。”鱼璇玑见他沉思,应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露齿一线,笑若浮云飘渺不定。“对于他二人,上策就是让他们归我们所用。再强的人都有弱点,听说他的小女儿瞿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所生孩子,为了她们母女还求了皇上把那女人抬为平妻,而她自然也算是嫡出小姐了。在赏菊宴上我偶然见过她,是个美丽慧质的女子。”

“在殿下的生辰宴上,好似没有见着瞿妍,定是武陵侯为了避免卷入纷争故意没让来的。殿下风姿翩翩,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不是什么难事。若殿下能跟瞿姑娘成就好事,那武陵侯还不被我们所用!”

她说话似清风流云,自有一派优雅从容,双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恍若没有什么可以逃出她的掌控。可就是她这个模样让他顿时生气,一把拽着她的手臂,额上隐隐地暴起青筋,双眸喷火呵斥道:“安陵,你当本殿是什么?”

“……”鱼璇玑眼皮一跳,有些诧异他的反应,继而又道:“殿下何必生气,我说的话没错。殿下日后会有很多女人,瞿姑娘能助你成就大事,偌大的后院多一个她也不会怎样。就是阁老他们在这里,也会这么说。”

“你真是本殿的好谋臣!”司空凌磨牙,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手上加重力道即使她不怕疼也禁不住地皱眉了。

鱼璇玑笑了,冷得如同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不痛不痒地道:“殿下同意留我在帐下,我又怎能辜负殿下的一番心意?而有些事情一经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就如殿下为了帝王宝座费了那么多心力,也如殿下许下诺言时我只能做谋臣而不是你的妃子!”

话到最后,不经意地带了凌厉和警告。

“既然你是本王的臣下,就该知道将令不可违,做下属的不该忤逆本殿的意思!”司空凌难得地动怒,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他的情意,她就没有一丝动容么?虽然她那些话不错,可为何是她说出来?那感觉就是她根本看不上他,随意地就将自己塞给别的女人,这叫他怎么能不怒不气?

鱼璇玑浑不在意地耸下肩,反问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要安陵替你娶瞿姑娘?”斜睨着外面,补充着:“哦,安陵是女儿身,想帮殿下也帮不了。”

“你!”司空凌简直被她气着了,手上更加用力,大有把她胳膊捏断的势头。可鱼璇玑就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捏的是一截木头。

“安陵不会说话,但说的都是实话!”鱼璇玑把手边的册子推了推,满带商量的模样转向司空凌,正色道:“殿下,我想跟你要个人用用。有时候要想办些事,没个飞檐走壁的着实不方便。”

转回正题,司空凌看她眉宇间都是清冷,有怒也熄了大半。松开手做好,认真考虑了她的话,道:“好,我会亲自挑两个人给你。”

“那便多谢殿下。”快速地收起那一摞册子,轻笑。“这些东西存在脑子里远比放在隐蔽处好,要是有天它们不小心长了翅膀,飞到皇上那里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你都看完了?”司空凌狐疑地看她几眼,心绪渐平。

鱼璇玑点头,抿了抿干涸的唇,想起一件事问道:“不知朝上大人们对白家是何看法?”白逍离开也很一段时间了,白家修建南行宫,朝廷是怎么打算的。襄惠帝看上白家的家财,哪其他皇子呢?

“白家?”司空凌默默念叨一声,不知她为何提起白家。

“白家的财力让朝廷心动,岂不是说国库拮据的很?”从她所知的来看,这些年只是局部有些小战争,耗费财力最多的便是天灾。每年要么是水灾要么是旱灾,偶尔还有暴乱,但通常都被地方镇压了。天诀,表面上还是盛世太平的样子,内里却是乱了烂了。

司空凌蹙眉,沉吟道:“白家的事也不归我管,可能像是你猜的那样。”他也没给出确切的说法,只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她起身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殿下既然是邀我来赏花的,怎么不送些娇花来?”

他眉微动,转念就明白过来,允道:“母后先前赏了本殿些冬菊,六小姐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带些回去。这些冬菊长在偏北的地方,比南方的菊花更耐寒。”

“耐得寂寞清寒,才有芬芳艳丽。”她伸出手放在火盆上方烤了下,眼底满是墨意深深。

------题外话------

璇玑要成为司空凌的幕僚,并不是为了真的要帮他,是为了什么?你们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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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借刀杀人,你有我狠

“来,这个放在这里,那盆就放在那儿好了。”碧瑶阁,云姑正指挥着丫鬟们将皇子府送来的冬菊安置在大厅中。鱼璇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碌的样子,心里反复想着江泽跟他们跟司空凌说过的话,还有她在册子上看到的内容。司空凌并不是很相信她,给她看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这些也够了。

他们的心思,她还是拿捏得到的,既然成了她的主君,那她必然好生“辅佐”一番。

“小姐,该用晚膳了。”拒霜在饭厅中将方才摆好后才过来请她。鱼璇玑指尖揉捏了几下手腕,起身去吃饭。今晚的晚餐很是丰盛,平日里只有八道菜的,现在加到了十五道。碧瑶阁的膳食虽说有专人打点,可毕竟是大夫人在管家,这些事情她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么做,是在跟她示弱等待着给她致命一击还是真的愿意雌伏做小?

用脚趾头想,前者是最有可能的。鱼璇玑宛然勾唇,脸上有着浅浅的笑的弧度。丫鬟们心里只当是她因为自己前途一片光明而开心,却不知这是有人倒霉的预兆。

吃了饭正想回去沐浴休息,云姑忽然赶来,附耳过去低声道:“小姐,李嬷嬷失踪了。”

她转身的动作停下,徐徐地侧开脸,冷魅而笑。“看来,她们动手了。无妨,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自有应对之策。对了,我要的曼陀罗弄到了没有?”

“回小姐的话,现在已经找不到曼陀罗花开了,只有今年结的籽。”云姑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借着衣袖的掩盖递到她手中。上次花姨娘的事情发生后,她们就知道碧瑶阁有别的院子的人,行动也就更加小心了。

鱼璇玑掂了掂手中的分量,超出她想要的重量了,不过没事儿她可以把籽养成花。提着裙角走上楼去,她的香粉现在就差一步做好了。人家都行动了,她也得抓紧了是不是?

今夜,无雨,无星,天上倒挂着轮上弦月。冷风嗖嗖,在外面走上那么一会儿就浑身冰凉,今年的冬果然够冷。

一道暗黑的影子如鬼魅般飞上屋脊,轻快如蛐蛐儿般在链接的屋宇上弹跳几下,很快就来了相府的祠堂。在屋脊上一阵快跑,隐约瞧见单开几间低矮的屋子中某一间屋子亮着灯火。黑影如猫狸般轻巧落下躲在窗边,寒风从破烂的窗户中吹进去,呼呼的还能听见听见里面人咳嗽的声音。那人微侧了下身透过窗户看进去,一盏油灯如豆,简陋的屋子里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家什,破旧的木床上有个人正蜷缩在那里,身子时不时地抖动着。

床前放着个燃烧的火盆,冒出阵阵呛人的青烟,即使在屋外也能闻得到烟味。暗光的从内射出照在那人被黑巾蒙了脸的眸子上,纤长的眼睫几闪,手中多出一物微微抬起窗子将其弹进了火盆中。

霎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混合在烟味里弥漫在了狭小密封的屋子里。窗外的人躲开,在暗处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再转回来。刚靠近便听到屋中细小的啜泣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七公子……奴婢的错……错了……不是她……”

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得意地抿了抿唇,抬手弹指,屋中本就昏暗的灯一下子灭了,无声推门闪身而入。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跟牛眼似得又圆又鼓,满脸的惊惶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颤声喊道:“你是谁?”

“翠浓。”与黑暗融为一体,一个飘渺清冷的女声在屋中响起。窗外依稀地有月光照进来却不能将屋子里照亮堂,可还是能隐约地瞧见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裙长发披散的女人缓缓地朝她飘过来。

说是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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