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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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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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众人的这些众说纷纭以及遥远的猜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在相府抱来了一个女婴之后,在这个女婴长到五六岁的年纪的时候,这些众说纷纭的捕风捉影,随之渐渐淡化。

那就是被林启泰亲手抱回的四小姐——林夕。

她一天天的成长,一点点的长大,美人坯子已显,随之,便是与两个小姐之间的交恶。

然而她俩交恶的重要原因那是众人有目共睹,不说别的,就是一个情字。

而这情的根源就是林启泰的长义子——邵乐飞。

邵乐飞比她们年长几岁,所以等林夕长大点之后,便很少能够看到他,因为那时,他已随师傅到山上学艺去了,他作为林府唯一的少爷,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担起林启泰责任的重担,跟多的,是林启泰对他的另有打算。

而今天,七夕佳节的日子,邵乐飞终于有机会能够下山回府陪同林夕一起。怎能让她不欣喜?

“小姐?”萍儿实在看不下去林夕凝眉神思的表情,她还那么小,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却时常露出这种深思熟虑的样子,让她精致如天神雕刻的脸上增添了许多不与她年龄相称的沧桑和疲累。

“三姐回来么?”她回神,把玩着手里衣服的丝绦带子,将它们团成一个疙瘩再解开。萍儿看着那些上好的丝绸被她蹂躏在手心,眉头也不皱的说“三小姐遇到点麻烦事,恐怕回不来。”

“还是和福隆帮的?”林夕的语气微微上扬,显出一点不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能解决么?晓真是的,今年不能一起过七夕了啊。”

手指继续在绸缎上缠绕,又打开,几次之后,林夕慢悠悠的说:“三娘呢?我想见她。”

***

等待的时光最是漫长,当她有了一件可以消磨时光的事情的时候,就觉得不那么难捱了。傍晚刚过的时候,林夕就一身便衣的站在林府的大厅里,给林启泰请安。

国字脸的男人在上首端坐,眉间有几丝白色眉毛,他略显精瘦的身材更衬得一双眸子闪亮无比,似能看穿人心。

她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莞尔一笑,深深拜服,行了一个中州的标准礼节:“夕儿拜见义父。”

声音柔缓,如乳燕归巢,新莺出谷。

林启泰冷漠严肃的脸上自从见到她开始,便露出欣慰和赞许的笑意,直到她盈盈拜倒,那笑意最终泛滥成一个笑容。

他招招手示意她起来:“来,夕儿,到义父这里来。”

林夕低着头,慢慢走上台阶,到他的近前。他的身上有一股湖水般清澈的味道,山晓说这味道很清新,而她却在这中间嗅到了海水死亡的气息。

她举目看他,他仍旧年轻俊朗的容颜上温柔流泻,揽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一怔,回答“七夕佳节。”

林启泰笑了笑,将她搂的更紧,吐气就在她的耳边,他再问:“七夕夕儿要做什么?”

林夕沉吟了一下,带着丝怀疑,坦然答道“家宴。”

“还有呢?”

“乞巧。”

“还有呢?”他不依不饶。

她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点柔暖:“等乐飞哥哥。”

他的笑僵在脸上,探究似的在她的脸上逡巡片刻,复又重新勾起笑容,只是林夕明显的察觉到这次他的笑并没有传达到眼底。

搂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他不着痕迹的坐起身子,招呼:“乐飞,进来吧。”

林夕一惊,随他向门外看去。

果然是她思念中的那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的乐飞哥哥不仅有那种恣意洒脱的风流韵味,更多的,她更着迷于他的沉稳安逸。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莫名的安心,尽管他的身上并没有山晓喜欢的那种湖水的味道。

她站在台阶上,林启泰的身边侧脸望过去,眼睛里闪烁的是惊喜和愉悦的光芒,她时常平淡的脸孔上,此刻泛起少见的笑意。

如画眉鸟般妖娆的眼眸里此刻只容得下他一人。

而他,彼时,逆光站在厅外,缓步走来,一步步,向她走近,再近……她的心随着他的挨近而变得紧张,一声“乐飞哥哥”已被压抑了太久。

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乐飞哥哥,你可回来了呢!人家好想你。”斜刺里,一道娇嗔忽然砸了进来,生生插进她深情款款的眸子里。

火红色华美绸缎长裙的女子,婀娜多姿的朝他飘过来,几乎是黏在他的身上一般将他搂住。

她的笑停在脸上。

林启泰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看她一点点平复自己的表情,最终归于平静。

他感叹她的涵养功夫,居然比他不在话下,而他是驰骋朝堂二十余载的老江湖,说一句老奸巨猾也不为过,而她,不过才只有十岁的年纪,还是个未涉世事的孩子。

未涉世事么?他看着林夕的目光变得深邃,是她在襁褓时就遭遇的惊天巨变还是她因为是那个人的骨血,所以才有着超出常人的智慧和心思?

他闭口不语,看着厅里上演的好戏。

少年立在厅里,略略偏身闪过红衣女子的怀抱,他躬身施礼:“飞儿拜见义父,义父安好。”

红衣少女依旧腻在他的身侧,咯咯的笑:“义父,你看乐飞哥哥又长高了不少。”

那一声乐飞哥哥,叫的林夕心头泛着莫名的怒火。

乐飞哥哥,乐飞哥哥。那样的称呼,不是只为她一人而已么?

她凝眸垂目,不再看堂下那对男女。

林启泰自己有点讪讪,开口:“山晓办事办的不好,今年恐怕要在外面过这个佳节了。”

“知道了,义父。”她在他身侧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下,到邵乐飞的近前,嫣然一笑,如春花瞬间开放,她甜津津的叫道:“乐飞哥哥。”

这才对,这次是她该说的话。

红衣女子有些挂不住,看她:“四妹你今天精神不错啊,不用躺着了么?”

七岁上下的时候林夕因为一场意外,生了医界难缠的宿疾“四季伤”。从此需要时时静养,所以常常卧床不出。

她这样问,显然是在鄙夷她因为乐飞回来就如此兴高采烈。

林夕不慎介意的回头看她,依旧带着笑意“谢谢姐姐关心,乐飞哥哥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我不舍得不起来。”

“什么时候去?”她说完,转身继续问邵乐飞。

少年英俊的脸上宠溺立显,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向着上位的林启泰道:“义父,晚宴之后孩儿想和四妹出去游玩,请义父恩准。”

林启泰点头“去吧,记得你妹妹身子不好,要早些回来。”

“是,孩儿告退。”他说完拉着林夕就出了厅门。

两人快步出来,走到转弯的廊檐下,邵乐飞长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对林夕笑道:“想去哪里?”

“真的哪里都可以去么?”林夕不答反问。

“恩,当然。”邵乐飞拉紧她的手说“夕儿想去哪里,乐飞哥哥都会帮你实现的。”

“真的么?”林夕又开始与平时如出一辙的冷漠疏离的笑容,她甜甜淡淡的冲他一笑“我说,我想离开这里,也可以么?”

昨天说的给七夕的特别篇,结果回来的太晚,没来的及更新,表示sorry,今天补上,再加一章番外,作为补偿。

七夕特别番外…………往忆如星星在天(完)

可以么,乐飞哥哥,带着我,一起飞出这个没有边际的牢笼,飞出这个勾心斗角的樊巢?

林夕略带着紧张的眼眸锁在他的眉睫,期待那人给她一点她想要的回应。她在等,等她心中的良人,给予她一个肯定,好叫她知道,她一直的倾注的感情都是对的。

然而,邵乐飞沉默了。

你知道人在燃起希望的时候,再被瞬间浇灭,是怎样的冷静如火灰湮灭,此刻她的心她的神,就像是一片勾去火种的灰烬,从通红的暖热慢慢冷却到凉透。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知道了。

林夕侧过一点脸颊,不再看他欲说还留的纠结目光。她任由他的大手将她捏的紧紧,她莞尔道:“我想去后山转转,山晓说七月的后山会有流萤,很漂亮。”

“乐飞哥哥,你带我去好不好?”

她压下心里的郁结,向他笑着说。邵乐飞刚毅的眉眼被她的一笑柔化,他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点点头:“好,我们晚上去。”

她微微靠着他的身躯,走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着他带来的那点温暖和踏实。她走了几步,又问“为什么不是现在去呢?”

“家宴就要开始了,难道不去了?”他的星目里满是惊讶。

果然,心头似乎有一颗小小的石头,瞬间落地,砸的她骨肉分离,心血四溅,她强自露出笑脸:“你不说我都忘了。”

邵乐飞伸手点在她的额头:“真是小马虎,也不知道司徒先生到底喜欢你哪里。”

林夕陪着他笑。

他说的司徒是林夕的管弦师傅,一把年岁已到花甲,只是前两年被林启泰挖来做了林夕的西席,不再过冷清的山野生活。

想要见的人分明就在身边,他的手明明正有力的拉着自己,然而,她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和喜悦。

那个义父筹备的家宴比她来得要更重要的多,的确,节日里的家宴不仅仅是一场宴席那么简单,她们坐在一起,接受的不仅是林启泰施与的养育之恩,更多的她们还要仰视他的威严,家宴已成了一种无形的枷锁,压的她们喘不过起来。

所以,他的回答让林夕清楚的明白了,他不会带她走,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她,再无希望。

***

暮色四合,云蒸霞蔚,自然到静谧的夜幕轻轻笼罩了下来,姬随山的顶端有大片的空地,林夕到林府的那一年,林启泰在这里种了不少的小雏菊。

如今,这里已经是生机勃勃的安然一片紫色海洋,随风摆动中,阵阵的花香扑入鼻息,林夕静静的靠在邵乐飞的肩膀,和他一起望着慢慢露出脸孔的月亮。

两人没有说话,四周围偶尔有一两声的蝉鸣,也不恼人。只是在提醒她们,夏天过去了。

“采薇采薇哟,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哟,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哟,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哟,心亦忧止。”

林夕靠在他的身侧,轻轻的哼唱着,这是她和他都喜爱的诗经一首,她笑说,这首写的最有味道。比那桃夭还胜上几许。

他却嫌弃采薇之词过于凄凉。

是他不知,比采薇更加凄凉的,是他身旁的伊人。

“四牡翼翼哟,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中州的传统小调,加上这首凄美的辞藻,在林夕柔美的嗓音唱来,竟有种别具天成的韵味。

似是雨后的春笋,无奈的慢慢破土,其实心里,是甘愿一辈子永眠地下的。

邵乐飞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半是搂着她,半是抱着,她慢慢从他的肩头滑到他的怀里,依旧闭着眼,哼唱着小区。

曲子很慢,很悠扬,很绵长,像一尊寂寞写满的美酒,越是品味,越是苦涩。

邵乐飞拍拍她粉嫩的小脸:“怎么?酒喝多了?”

林夕微眯着眼,撇他:“我就那么小的酒量?”

邵乐飞又笑,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看,月亮出来了。”

“恩?”她略略坐起身子,朝天边看,果然,刚才朦胧不清的月,已经初具轮廓,只是被云层挡着,看不大真切。

她复又趴到他的腿上“山晓说今晚会有流星。”

邵乐飞一愣:“今日阴云漫天,哪来的流星?她这样说,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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