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颤抖着。
明明痛得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看着前面的雷枉,她反而微微笑了起来。
祁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笑起来的时候,不再是丑得让人不忍直视或者让人心惊胆战的凶狠,而是充满一种极致的哀伤。
他知道这个阵代表了什么。
这是幻破骨阵,一旦踏入,全身上下都会被一种力量拉扯撕裂。比起伏龙咒发作时候的痛楚更加痛上数倍。
“够了。苏肆,停下来。”祁的内心有丝异样,他压抑地道。
雷枉淡淡的扫了祁一眼。
神色没变,只是扬一下手,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道用力拉扯,往前摔去。他喉咙一甜,腥气的气血再度涌上喉间,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瞬间没了知觉。
实力如此悬殊。
他的一个使神的实力就已经足够可怕。作为主人的他又将会是如何恐怖的一个存在?
没有人会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秒,也许仅仅是几分钟,苏肆却觉得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和他那个看起来极短的二十尺距离,原来要走得那么的艰难,那么的长,像是耗尽了她的一辈子。
走出幻破骨阵的瞬间,苏肆的膝盖一软,差点扑倒在地。她忍耐着撑住自己,垂着头脚步颤颤的再度迈起。再度往雷枉的身边走去。
所有人都被她的坚持震慑了一样。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苏肆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搭上了雷枉的肩膀,以他的身体借力支撑住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布满汗珠的惨白的脸。
她浑身颤抖,搁在雷枉肩膀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若不是身体靠雷枉支撑了一半,她早已经没有力气撑下去。在幻破的骨阵中穿过,身体连骨头叫嚣着痛楚,现在她每个动作,都会牵起身体内的所有神经,直直痛到骨髓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嘴角居然还是含着微笑,并对着垂眼深深地凝视她的雷枉。咧嘴一笑。亲历明清
“嘿。雷枉,我过来了,恶念珠是我的了。”
她以为她把这话说的很帅气,其实她已经虚弱到只剩下气音了。
隔得比较远的其他人只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就连雷枉若是不仔细听的话也完全听不到她说什么。
雷枉垂眸看着她,视线从她汗湿的发际一直移到她的脸上、鼻子、眼睛,他看得非常仔细,漆黑如墨的瞳孔映着苏肆苍白的脸,他温声附和道:“嗯,是你的。”
他将手向下一划,捉住苏肆垂在身侧的手抬起面前,摊开她因为痛楚而紧握的拳头,把他手上散发着黑色氤氲的恶念珠放到苏肆的手掌上,并替手指已经无力合拢的她轻轻合拢握住恶念珠。
“是你的。”
他柔柔地重申。
然后他微微倾下身体,在苏肆的额头上,印下非常轻柔的一吻。
苏肆最后的意识,就是男人印在她的额头,那温柔到仿佛对待什么珍惜之物的一吻。
“肆……”
苏肆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看不出样子的男人,她一看到就觉得心里很欢喜。但是靠得太近,又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不敢靠得太接近,不敢随意触摸他。仿佛一旦触摸到,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肆……”
梦中的她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心里遗憾又满足,只要他在眼前,梦里什么东西都吸引不了她,她的视线只能注视着他,默默地把那道俊挺身影深深地刻进瞳孔中。
“肆……”
“苏肆!”
眼前俊挺的身影瞬间消失,苏肆浑身一震,猛然睁大眼睛。
她一醒来,就发觉自己的脸被路亦宸轻佻摸了一把,路亦宸瞧见她睁开眼,抽开搁在她脸上的手随即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叫你半天都醒不来,我差点要把你从二十楼踹下去!你这毛病怎么一直改不正?要是人家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睡了,你就该去哭了!怎么,你刚刚是做春梦了吗?表情实在太猥琐了!”
苏肆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坐起身体。
心想如果是春梦就好了。
苏肆刚刚躺着的地方是一张巨大的沙发,这里还是二十楼,路亦宸的办公室,之前在中央的那个诡异圆形阵眼不见了,不止雷枉、纸片也不在。就连南欢、祁以及昏迷的童斐安、东雷等人也不见了。阵眼消失,苏肆现在没有感到身上有一丝不适,仿佛刚刚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苏肆知道那不是梦。
“童斐他们被南欢带回去疗伤了。”
路亦宸察觉到苏肆的目光在四周游移,解释道。
苏肆点了点头。
她手上还握着雷枉还回来的恶念珠,她把恶念珠递到路亦宸的手上,“这个不能给他的,给了他可要出大事,团长你不要犯糊涂了。”
“谁犯糊涂啦……”路亦宸朝她笑骂了一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那人走了。”
说完他把之后的事粗略跟苏肆提了一遍。
雷枉把恶念珠交到苏肆手上之后,苏肆就晕了过去。那人旁若无人般把昏迷的苏肆抱到沙发上,然后就带着他的使神离开了。
来的时候没打招呼,破坏了结界就登堂入室,离开的时候视他们无物,态度仍然拽得要死。
若不是实力过于悬殊,路亦宸真想直接毙了那对目中无人的主仆。
“你晕了之后,他们就走了。”
苏肆哦了一声。
路亦宸细看她的表情,苏肆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仿佛刚刚的话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他斟酌了措词,内心有点犹疑,正想说什么,但看苏肆的表情,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苏肆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路亦宸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
苏肆不是多话的人,路亦宸突然不抽风,气氛就沉静了下来。路亦宸忍了又忍,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你和那人……”
苏肆打断他的话,“团长,我是不是失去异能了。”
她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路亦宸惊讶的略微睁开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
苏肆伸出自己的手掌,默默看着。她的手指尖修长白皙,显得细小的青筋条条分明,如同平常一样。但她分明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
身体有点空洞的感觉。
她体内的净化能力,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因为那个阵眼,是吗?那个阵眼是……”
路亦宸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个阵眼是什么并不重要,没错,你的异能目前是暂时失去了,但只是因为被那个阵眼透支了力量而已,你相信我,肆儿,你的异能总有一日会恢复过来的。”
苏肆知道路亦宸没有说实话。
他对她隐瞒了什么。
“真的会恢复?”
“会。”路亦宸注视着苏肆的眼睛,认真地道。
苏肆又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东雷哥他们,还好吗?”
路亦宸点点头,“嗯,他们的伤并不重,有圣白莲治愈,再加上小欢的医术高超,现在等他们醒来就行了,其他并无大碍。就是童斐的伤势有些严重,伤了元气,要好好休养。”
那人似乎是刻意的,没有把事情做绝,总部的人虽然受伤颇重,但大致上都没性命危险,现在只要休养一阵,身体就能恢复过来。路亦宸不想去猜测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那人另有目的。
“祁呢?”
自从一醒来就不见未成年,苏肆有点奇怪。
路亦宸挑了一下眉头,想了想道:“你一直叫不醒,他不久之前走出去了,”他耸了耸肩,“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小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整天跟个独行侠似的,是个难相处的家伙。”
苏肆皱了下眉头,“他独自出去干什么?我去找找他。”
路亦宸笑道:“你就别忙了,那小子的实力可比你强多了。”
苏肆顿了顿,她想起自己已经失去异能了。
“我还是去找找他,要是任由他一个人,我担心他会乱来。”
路亦宸叹了口气,“去吧。”
苏肆走后,路亦宸若有所思地摩挲一下自己的手指,那依稀还残存着一些温热的触感,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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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感言是什么呢。。。说句画外题,吃饭有时候也是个苦逼活啊~
☆、118 雷枉何人
笃笃——
听到敲门声,路亦宸回过神,南欢已然从外面打开门把头探进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对着路亦宸认真地道:“能谈一下吗?”
路亦宸挑了挑眉头,“当然。”
南欢顺手合上办公室的门。
“你在干嘛?”
祁独自一个人站在屋顶,眯眼远眺。
苏肆在总部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才发觉祁在顶楼,她推开屋顶的大门,缓步走进来。
祁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回答。
苏肆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浅浅的太阳斜挂在前方。总部位于z市城中心,举目望去都是高楼大厦,层层叠叠此起彼落。对面某些大厦外层是一片巨大的玻璃金属,温暖的阳光折射下在玻璃面上反映出一层炫目的漂亮光彩,非常好看。
苏肆在总部长大,虽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但几年前z市才算比较繁华发达起来,以前可没有眼前如此美景,高楼大厦更是不多。再加上她长期接受训练,整天忙碌着增强自己的实力,二十岁不到就出发b市驻守b市西北区,上顶楼观赏景色的闲情时间并不多,原来z市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得那么繁华漂亮了。
由于z市是维善师的老巢,这里的空气充满着阳光明媚,没有丝毫恶意,灵气逼人,感觉起来就是比其他城市舒服。
风缓缓地吹过他们的身上、脸上,带来一阵阵舒适凉意。
苏肆看着远方,眼神幽深。
过了一会儿,祁偏头看了看她。
他犹豫了一会儿,“身上不痛了?”
苏肆回过神,点了点头。
“身上的异能没有了?”祁向来不是会客气的主,一下子就直击敏感的话题。
苏肆顿了一下。答道:“路亦宸说会恢复的。”
祁撇了撇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话。
他和她并肩站在屋顶,任由阳光暖暖的照耀着他们。大清总统
又过了一日,在外地去整顿其他城市混沌虚空情况的成员陆续回来。纷纷报了喜讯。
各大城市混沌虚空已经大致被控制了。伤亡人数逐步减少、被混沌虚空入体发狂的人都恢复过来。苏肆和修、李颢阳、卫丛江三人联络过,基于m市是最先爆发出混沌虚空的人,但据修回复说一切情况良好。苏肆回到z市之前m市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住了,很多人都相信了修那套“病毒论”的说辞。
苏肆和修等人商量过,让他们与路亦宸也联络上了,他们打算对其他城市也如此效法,全部交给军政处理,以“病毒论”作为说辞。至于维善师不方便出面,全面抹过他们的踪迹。
虽然大家对这次灾难非常惶恐,对这种让人失控的“病毒”非常恐惧,但军政那边发行了几个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案。针对这事作为了极具效率的调整。而且维善师们对净化混沌虚空入体的情况又有所效果,大家看到那可怕的“病毒”得到控制,至于失控的人也得到“治疗”,伤亡在逐步减少,所以大家开始渐渐安下心来。
现在首要问题,就是要把雷枉的身份问题分析出来。才好对症下药。
虽然雷枉没有承认,但大家一直认为他是这次混沌虚空爆发的罪魁祸首。
会议室中。
“大概是七年前,我第一次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