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而已。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默言,我母妃就是生下我之后死的,我……我害怕。”她哭了起来,浑身又是一阵阵疼痛难忍,几乎这几句话都是咬着舌头说出去的。
南宫默言抓住了她的手,心中有些惊讶,那手是颤抖的,似乎脉搏几乎都没有了似的。
“我,我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默言哥哥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像我似的,好不好?”
小时候父皇任由着自己自生自灭,母妃早逝,宫里人根本就是捧高踩低,若非是后来自己无意间缠上了大皇兄,只怕是自己早已经死在了那深宫之中,又哪里能够嫁给眼前的人。
南宫默言有种错觉,眼前的人似乎在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自己。
他最是讨厌的,他讨厌女人的泪水,母亲和语嫣都是性子坚决的人,从来不会这般柔弱。可是如今的皇甫云芊,他拒绝不了。
他不爱皇甫云芊,可是最后却是娶了她,甚至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答应,你会好起来的。”
依旧是淡淡几句,皇甫云芊还想要说话,可是一阵又一阵宫缩,产婆连忙将南宫默言赶了出去。男人进产房本就是不吉利的,况且孕妇又是难产。
这次却是顺利,南宫默言在产房外等了没一刻钟,孩子已经生了出来。
只是哭啼声柔弱的很。
“恭喜世子,是个千金!”
产婆在里面喊道,只是下一刻却是大惊失色道:“快,太医快看!”
原本就是难产了八个时辰,如今又是血崩,太医不是华佗在世,就算是医术高明却也是无可奈何。
镇南公府喜得千金,可是与之同时,世子妃却是香消玉殒。
楚清欢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她没想到皇甫云芊竟是说没就没了,那是一个活力四射的人,总是充满了各种生气,怎么会没有呢?
她想要质问南宫默言,可是最后却是缄默了,可是她又能拿什么立场来质问?
那门婚事是皇甫云芊自己亲自挑选的,人是她喜欢的,没有人逼着她去为南宫默言生儿育女,太医也是纳闷皇甫云芊明明身体好得很,却为何偏偏是难产?
难道真的是因为体质和她早已经去世了十多年的母妃刘嫔相似的缘故?
南宫默言却是在皇甫云芊的灵柩前一番话震惊了所有的人,“你放心,我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一定好生养着。”
这话什么意思,前去吊唁的人简直是傻了眼。难道说镇南公世子不打算续弦了不成?
不少达官显贵可是就冲着世子继妃来的。
事后,南宫语嫣大发雷霆,“你内疚归你内疚,可是南宫家香火难道就要断了不成?哥哥你这般,父亲和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南宫默言却是看着安静的睡觉的女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小声点,别打扰清儿睡觉。”
清儿清儿,一听这名字南宫语嫣就知道,自家兄长根本就没有忘记楚清欢!可是楚清欢如今已经是当朝皇后,帝后之间恩爱的很,他这样又算是什么!
“哥,你明明知道楚清欢从没有喜欢过你,是,你不喜欢南宫语嫣,你亏欠了她一片深情,可是这和你续弦没有半点关系呀!”
弱就是因为这个断了南宫家的香火,父亲和母亲不得从南疆杀过来?
南宫默言微微抬起了眼眸,南宫语嫣更是确认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刚要继续劝说,谁知南宫默言却是打消了他的念头。
“回头你和月林多生几个就是了。”
南宫语嫣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那孩子也是蜀南的,和南宫家能有什么牵扯?”
南宫默言闻言却是道:“蜀南没有月林容身之地,皇上不会容忍蜀南继续存在的。”
南宫语嫣闻言一惊,她没想到兄长竟是说出了这话。可是月林从来没有跟自己提及过呀!
南宫语嫣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南宫默言看着依旧沉睡着的女儿,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爹爹会守护着你的。”
他辜负了皇甫云芊的深情,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去动心爱一个人,唯一能给皇甫云芊的便是这世子妃的身份,一辈子独属于她一个人。
房间里是小丫头睡眠中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南宫默言低沉的声音,“对不起。”
他低声说道。
南宫语嫣心中很黄,她匆匆到了月林的世子府,可是却又犹豫了,自己该怎么问他?
这么大的事情,月林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明明,宣武帝已经去世了,姬凤夜对他们之间明明是默许的,何况楚清欢到底是自己的表姐,受到母亲当初托付,而楚文琏更是不远万里带着父亲的亲军解了京城之围。
镇南公府和新帝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这些弯弯绕绕南宫语嫣清楚得很,自幼随着父兄学习兵法谋略,她眼光自然比一般女子开阔了些。
而且,自从新帝登基后,自己和月林之间的流言早已经传的京城人尽皆知了,难不成姬凤夜就是要等着这流言四起,才会将自己和月林一击致命吗?
她越想越害怕,猛地抬起头来却是看见月林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关切,“怎么了?一头冷汗的。”
已经是秋意凉凉了,怎么还一头汗水的?
南宫语嫣骤然看到月林,话已经不自觉得问出了口,“哥哥对我说你回不去了。”
她定睛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从月林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破绽,南宫语嫣忽然间有些心酸。
月林是怎么一个骄傲的人,蜀南是他的故乡,可是却把他乡作故乡,这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残酷。
月林脸上的遗憾稍纵即逝,他笑着摸了摸南宫语嫣的头,“所以,你要娶我?”
顷刻间,南宫语嫣满腹心酸变成了笑意,她笑了出来,笑出了眼泪。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月林也是在那小树林中对着自己说道:“你要娶我?”
南宫语嫣一直以为南疆才是自己的故乡,她出生的时候父亲母亲和哥哥就是在南疆,在她的周围,是南疆的百姓,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带着奇怪可是却又是异常漂亮的首饰。
可是母亲却不,母亲永远是穿的那么规规矩矩,衣衫中带着不符合南疆的气息,后来母亲告诉她,这是京城最是流行的款式,大周的百姓莫不是仿照着京城的时尚而来的。
南宫语嫣不明白,为什么既然是大周百姓都这样,南疆的女儿家却不是,难道她们不是大周百姓吗?
她喜欢南疆姑娘的漂亮衣服,穿着就好像是小精灵似的,能够在花丛中飞舞。
只是母亲看着确实不喜欢的,便是父亲也不喜欢,那可是最宠爱自己的父亲呀!
她气恼地离开了镇南公府,身后没有人跟着,其实南疆的百姓都知道,一个穿着板板整整的衣衫的小姑娘定是镇南公府的小姐,再无其他。
镇南公府在南疆就好像是京城里的皇宫,是所有人都敬畏的,而这份敬畏之情,来自南宫靖宇对南疆百姓的保护。
镇南公夫妇很是清楚,女儿就是气恼自己管教严苛罢了,过会儿还是会回来的,所以他们并没有着急追上去,只是镇南公夫妇两人却没有想到,南宫语嫣这次离开,险些就回不来了。
原因无它,南宫语嫣刚巧不巧遇到了一个不敬畏,反倒是恨着南宫靖宇的人,而这个人把南宫语嫣掳了去。
不过是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虽然平日里是聪明的很,深得父兄的宠爱,学了些功夫,可是却又哪里学到什么精髓,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怎么敌得过一个巫女?
南宫语嫣很是害怕,南疆是有巫女,自己也曾经见过,可是那些巫女却都是血统不纯的,看上去并不害怕,如今这个浑身漆黑,只有牙齿和眼白是白的,只让南宫语嫣恶心想吐。可是她又要忍住,因为一旦有什么异样,只怕这巫女只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她们下蛊是那么的厉害,南宫语嫣听母亲说过的。
“南宫靖宇的女儿?呵呵,呵呵……”巫女的笑声是那么的恐怖,好像是冰雹砸进了她的五脏六腑似的,只让她难受不已。
“小丫头,你害怕我吗?”
南宫语嫣摇了摇头,“我……我不怕。”其实她害怕极了,可是爹爹和哥哥都说过,一旦你对别人说你怕了,你就会输得很惨的。
这巫女看样子恨不得杀了父亲似的,她要是说一句害怕,肯定会死的很惨的。南宫语嫣不想死,她就是想要穿漂亮的衣服而已,不想死。
“哼,你倒是南宫靖宇的女儿,骨头硬得很,不过既然到我手上,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为了让南宫语嫣害怕,巫女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山洞,那里阴森恐怖,是南宫语嫣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起的地方,可是又是那里,改变了她的一生。
因为她学会了蛊术。
巫术和蛊术是南疆两大圣术,只是却是年久失传,现存着的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
巫女原本是想要吓唬南宫语嫣,只是看到她见到那些蛊虫竟是不害怕,反倒是兴奋起来,她心中顿时另有计较。
“你要不要跟着我学习蛊术?”南宫靖宇不是出了名地教女甚严吗?那么自己就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坏,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南宫靖宇是怎么一个神色,想想可还真是期待。
南宫语嫣想要学,可是她知道,虽然自己出生在南疆,长在南疆,父亲却是按照京城的办法来教养自己的,除了让自己抛头露面以外,可是南宫家的女儿又向来不是那些闺阁中的淑女,这本就是南宫家的特色。
可是父亲让自己和哥哥一样读兵书,练武艺,却绝对不允许自己学习蛊术的。
这个认知,南宫语嫣早早就有了。她还小,心思还乱着,怎么会不想呢?
如今是天大的机会,忽然间放到自己面前,南宫语嫣自然是要抓住的。大不了回头见到父亲,就说是这巫女强迫自己的呗。
小姑娘心思灵活的很,顿时有了主意,只是脸上却是一万个不愿意,“我不学我不学,学了父亲会杀了我的。”
她越是挣扎巫女就越是开心,“不学?我偏要你学,南宫靖宇毁了我一辈子,我要让他时时刻刻记着我,看到你就后悔!”
巫女脸上带着恨意,那一刻南宫语嫣看得清楚,只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爹爹会害别人吗,她一点都不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这巫女在无理取闹。
巫女的教授方法简单粗暴,简直让南宫语嫣恨不得立刻死去。
所有的蛊虫都在自己体内,它们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血,好像吃不干净就不罢休似的。
巫女说,以身饲蛊方的正道。
南宫语嫣不懂,她后悔了。她真的觉得就是好玩,可是这好玩却是这么的痛苦,她不想要。
她记不清自己究竟在这山洞里多少时日了,也记不清自己皮肤里爬出去多少的蛊虫,她每日里都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会听到巫女凄凉的笑声。
只是那笑声都是朦朦胧胧的,忽然间有一天,她听得格外的清晰,南宫语嫣不由惊异,她努力睁开了眼,却看见那巫女一脸歹毒的笑意,唇角留着血,在她那碳黑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原来,她的血也是红的呀。南宫语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有些心疼。因为巫女看到自己醒来的时候,那歹毒的笑意变得那